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噪。
巨大的诱惑伴随着同样巨大的风险,在我脑海中激烈碰撞。
眼前这个男人,莫卿言,他本身就是一头比顾西城更危险、更难以揣测的猛兽。
与虎谋皮?
还是绝境中的唯一生路?
我的目光在他那张英俊却深不可测的脸上反复梭巡,试图从那深邃的眼眸和玩味的笑意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或真诚。
他的条件极具诱惑力,但他的动机呢?
仅仅是为了那份“黑天鹅”?
还是……另有所图?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机舱的噪音似乎都被屏蔽了。
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只剩下我和他之间无声的角力。
最终,我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那张静静躺在皮质扶手上的纯黑名片上。
那只烫金的鹰隼,依旧散发着冰冷锐利的光芒。
我没有说话。
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指尖因为高度紧张而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地向前探去。
在莫卿言那如同实质般的、带着审视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我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张冰冷的名片边缘。
然后,将它拈了起来。
名片入手,带着金属般的冰凉质感,沉甸甸的,仿佛有千钧之重。
我没有去看上面的任何信息,只是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着掌心的嫩肉,带来一种清晰的、近乎自虐的痛感。
我抬起眼,再次迎上莫卿言的目光。
这一次,我的眼神里没有了最初的惊惶和杀意,只剩下一种淬火后的、冰冷的清醒和毫不退让的审视。
“莫先生,”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硬度,“棋手?
听起来很美。
但你怎么证明,我跳出一个剧本,不是又走进了你写的另一个?”
莫卿言眼中那抹玩味的笑意,在听到我这句话的瞬间,骤然凝固了一瞬。
随即,那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更深的涟漪,甚至带上了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兴奋光芒。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了一下光滑的皮革表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嗒”声。
“证明?”
他缓缓地、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薄唇勾起一个更加莫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