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连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和镇定。
(二) 冰冷的白墙与沉重的诊断深夜的医院走廊,灯光惨白,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母亲像一片枯叶,蜷缩在长椅上,眼睛红肿。
陈默赶到时,只看到急诊室紧闭的门和门上亮着的“抢救中”红灯。
“怎么回事?”
他蹲在母亲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不知道……就突然说头晕……然后……”母亲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组织语言。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丈夫就是她的天。
此刻天塌了,她六神无主。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
“陈建国家属?”
“是!
医生,我爸怎么样?”
陈默立刻站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发性脑溢血。
出血量比较大,位置不太好。”
医生语速很快,带着职业性的冷静,“情况非常危险,需要立刻手术。
但手术风险极高,术后也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比如偏瘫、失语,甚至植物状态。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手术!
我们做手术!”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母亲在一旁只会流泪点头。
签下一叠厚厚的知情同意书,每一笔都重如千钧。
看着父亲被推进手术室,那扇厚重的门再次隔绝了生死。
陈默扶着几乎虚脱的母亲在长椅上坐下。
冰冷的墙壁,惨白的灯光,刺鼻的消毒水,还有母亲压抑的啜泣声,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现实图景。
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地想打开游戏图标,寻求一丝熟悉的慰藉。
指尖在熟悉的图标上悬停了几秒,才猛然想起——就在几个小时前,在那个世界彻底崩塌的前夕,他亲手掐断了它。
屏幕上只剩下一个灰色的、无法再点开的图标,像一个冰冷的墓碑。
虚拟的避难所消失了。
他无处可逃,必须独自面对这冰冷的现实深渊。
(三) 坍塌的山与笨拙的支撑手术持续了漫长的六个小时。
万幸,父亲的生命被暂时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但正如医生所料,他陷入了深度昏迷,能否醒来、醒来后能恢复多少,都是未知数。
ICU病房外,陈默透过小小的探视窗,看着浑身插满管子、连接着各种仪器的父亲。
那个记忆中如山般沉默、坚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