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可知,前些年有个权贵正妻,将小妾发卖进窑子,活活折磨致死。
可府里的马夫养死了马,却只被流放。
能够被买卖的,在主子眼里都不算人,有时候,连牲畜都比不上。”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我身子一颤,秋月姑姑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上,让我彻底清醒。
正说着,陆夫人推着陆渊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华贵的锦袍,头戴金冠,意气风发。
可他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对身边的顾家小姐敷衍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向了院子。
当他看到我时,眼神里波澜,仿佛我只是后院里的一株杂草。
他轻描淡写地摆摆手:“秋月,那生病的丫头,既然想走,就放她走吧。
省得传了病气。”
生病的丫头?
我藏在大柜后,他甚至不愿唤我的名字,在他眼里,我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我曾以为的那些暧昧,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他施舍的幻象。
我心如死灰,却也彻底坚定。
我成功赎身了。
临走前,我放下窗台上陆渊曾送的那支旧银钗。
它曾是我幻想中的羁绊,如今,只是提醒我曾经的愚蠢。
我走出角门,德福又追了上来,他大概是喝得太多,脚步虚浮,眼神涣散。
“姜鸢!
你、你再不识好歹,公子就真不要你了!”
他指着我,带着几分威胁,透着一丝色厉内荏。
我没有理他,平静地坐上那辆灰扑扑的牛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的声响。
我没有回头,一眼都没有。
身后的陆府,曾经是我渴望的“金丝笼”,如今,它正被我远远抛在身后。
我眼前的世界,从前是牢笼,如今是未知,但终究,我不再被任何人束缚。
牛车驶出巷口,拐了个弯,我将头转向前方,远方天际线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像是在召唤着我。
我不知道这辆牛车会带我去向何方,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终于可以由我来掌控。
02牛车还在慢悠悠地往前走,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我坐在靠里,手心还残留着赎身银钱沉甸甸的触感,心头正被那股劫后余生的茫然填满。
忽然,车身猛地一晃,车帘被一只带着酒气的手粗暴掀开。
“赌气离家这招不好使了!”
德福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