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都太累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一丝痛苦飞快地掠过他的瞳孔。
“上海……机会很好。”
她艰难地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银川……也适合我。”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或许……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去……站稳脚跟?”
她没有说“分手”,但话语里的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这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话语,轻轻捅破了。
雷彬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放在桌下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指关节捏得发白。
时间仿佛凝固了。
过了很久,久到面汤上浮起的那层油花都凝固了,他才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他没有再看她,只是拿起筷子,机械地挑起碗里早已冷掉、糊成一团的面条,塞进嘴里,缓慢地咀嚼着。
动作僵硬,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宁夏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也低下头,拿起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那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面条。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大颗大颗地砸进碗里,混入冰冷的面汤中,消失不见。
小面馆里一片死寂。
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固执地、冷酷地向前走着,丈量着这顿漫长而无声的散伙饭,丈量着他们四年青春最后的分秒。
走出“转角”面馆,南滨夏夜的暖风扑面而来,带着潮湿的花香和远处烧烤摊的烟火气,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沉重的寒凉。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很短,在沉默中并肩前行,目的地却是不同的方向。
走到宿舍区的岔路口,宁夏停下了脚步。
雷彬也跟着停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像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我……”宁夏想开口,喉咙却哽得厉害,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雷彬看着她,路灯的光在他眼底流淌,映出她模糊的倒影和无法掩饰的悲伤。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汗意。
宁夏微微一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