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风林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纸宅索魂林风林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爱吃青椒蒸蛋的海龙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下得毫无征兆,又大得惊人。冰冷的雨点像无数根钢针,密集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瞬间便汇成溪流,在古街两侧幽深的排水沟里哗哗奔涌。夜已深,白日里尚显破败的“纸师巷”,此刻在暴雨的冲刷和夜幕的笼罩下,彻底褪尽了最后一丝人间的烟火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湿透骨髓的阴冷与死寂。这条巷子,窄得仅容两人勉强并行。两侧是连绵不绝、年久失修的老宅,高耸的马头墙在雨幕中只剩下模糊狰狞的轮廓,像一头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雨水顺着翘起的飞檐瓦当淌下,形成一道道冰冷的水帘。风在狭窄的巷弄里打着旋,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卷起地上湿透的枯叶和零星的、惨白得刺眼的纸钱碎屑——那是白日里某场丧事留下的痕迹,此刻被雨水浸泡,又被风推搡着,在青石板上无助地滑...
《纸宅索魂林风林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雨,下得毫无征兆,又大得惊人。
冰冷的雨点像无数根钢针,密集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瞬间便汇成溪流,在古街两侧幽深的排水沟里哗哗奔涌。
夜已深,白日里尚显破败的“纸师巷”,此刻在暴雨的冲刷和夜幕的笼罩下,彻底褪尽了最后一丝人间的烟火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湿透骨髓的阴冷与死寂。
这条巷子,窄得仅容两人勉强并行。
两侧是连绵不绝、年久失修的老宅,高耸的马头墙在雨幕中只剩下模糊狰狞的轮廓,像一头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
雨水顺着翘起的飞檐瓦当淌下,形成一道道冰冷的水帘。
风在狭窄的巷弄里打着旋,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卷起地上湿透的枯叶和零星的、惨白得刺眼的纸钱碎屑——那是白日里某场丧事留下的痕迹,此刻被雨水浸泡,又被风推搡着,在青石板上无助地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鬼魂的叹息。
林风就站在这条巷子的入口,雨水早已将他从头到脚浇透,单薄的外套紧紧贴在身上,寒意像无数小虫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视线却死死锁定在巷子深处,那最黑暗、最破败的一角——沈家老宅。
那扇朽烂不堪的黑漆大门,在风雨中微微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一个垂死老人在痛苦呻吟。
“哥……”林风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的音节,立刻被风雨声吞没。
七天,整整七天。
他的哥哥林山,一个痴迷于民间禁忌、尤其是纸扎秘术的民俗学者,就是在这里彻底消失的。
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与诡异:“纸师巷,快!”
快?
快什么?
林风不知道。
他只知道,哥哥最后的气息,就断在这座散发着腐朽与不祥气息的老宅里。
所有的官方搜寻都徒劳无功,仿佛这座老宅本身就是一个能吞噬活物的黑洞。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必须找到哥哥的执念。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霉味和雨腥气的冰冷空气,不再犹豫,猛地冲进了“纸师巷”。
巷子里的黑暗更深沉了,雨水敲打瓦片和石板的声音被两侧高墙聚拢、放大,形成一种令人窒
息的轰鸣。
脚下不时踩到湿滑黏腻的东西,他不敢低头细看,只能强迫自己盯着前方那扇越来越近的黑漆大门。
门环是两只狰狞的兽首,铜绿斑驳,在偶尔划过天际的惨白闪电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湿滑的门环,那刺骨的寒意几乎让他缩回手。
用力一推,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木头彻底腐朽的呻吟,大门竟被他轻易地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霉味,混杂着陈年灰尘、纸张受潮后的酸腐气,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却挥之不去的……类似劣质颜料和浆糊混合的甜腥。
这味道钻进鼻腔,直冲脑髓,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感。
林风屏住呼吸,侧身挤了进去。
身后的大门被风猛地推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隔绝了外面风雨的世界。
门内,是更加浓稠、更加死寂的黑暗。
他慌忙掏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在厚重的黑暗里艰难地撕开一小片空间,光芒所及之处,无数灰尘在光束中疯狂飞舞。
光线扫过,映照出的是一个极度破败、时间仿佛凝固了数十年的厅堂。
蛛网像灰白色的破败旗帜,从高高的、看不清的房梁垂挂下来,层层叠叠,沾满了灰尘。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依稀可见一幅巨大的神龛轮廓,但里面的神像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如同怪物张开的巨口。
神龛下方,一张积满厚厚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本漆色的供桌横陈着。
林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强迫自己移动脚步,鞋底踩在厚厚的积灰上,发出“噗噗”的轻响,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手机的光柱颤抖着,如同他此刻的心跳,一寸寸扫过布满蛛网和尘埃的墙壁、倾倒的家具残骸、角落里堆积的看不清是什么的破烂杂物……空气仿佛凝固的冰水,沉重地压迫着他的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的颗粒,刮得喉咙生疼。
“哥?
林山?”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干涩,出口便被无边的黑暗和沉寂瞬间吞噬,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无处不
在的、令人窒息的霉腐气息。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和被窥视的寒意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他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厚厚的灰尘里滚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风下意识地将手机光柱下移。
光芒照亮了供桌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躺着一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很厚实,边缘已经磨损得起毛,沾满了灰尘。
但在厚厚的灰垢下,依然能辨认出那熟悉的深棕色硬皮封面——那是哥哥林山随身携带了多年的研究笔记!
他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林风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他几乎是扑跪下去,顾不上飞扬的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手指颤抖着拂去笔记本上的积灰。
没错!
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用银粉烫出来的“山”字标记,清晰无误!
他猛地站起身,借着手机的光,慌乱地扫视四周。
哥哥的笔记本在这里,他人呢?
恐惧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比刚才强烈百倍。
他冲到供桌前,用袖子胡乱抹开桌面上厚厚的灰尘,腾出一小块地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放了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虔诚,用颤抖的手指,翻开了那沉重而冰冷的皮质封面。
扉页上,是哥哥林山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笔记本的主题:“纸扎禁忌与民间异术考”。
林风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瞬,但紧接着,他急速向后翻动。
纸张在指尖发出沙沙的轻响,前面大多是严谨的调研记录、手绘的纸扎图样、摘抄的古籍片段。
然而,翻到靠后的部分,笔迹陡然变了!
不再是那种从容不迫的学者风格,而是变得极其潦草、狂乱,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度的恐惧或亢奋之中。
字迹深深陷入纸页,笔画扭曲,墨迹时浓时淡,甚至有些地方因为用力过猛而划破了纸张。
许多段落被凌乱地涂黑,又被更狂乱的线条覆盖。
一些词句被反复书写、圈画,透露出一种近乎疯魔的偏执。
“……‘纸通幽冥,血染魂归’……非虚言!
非虚言!”
一行歪斜的大字如同诅咒般跳入眼帘。
“沈氏‘纸师’,其技近妖……以生魂饲纸偶……大忌!
大忌!”
“引魂朱砂……指尖精血……子时阴气……三者交汇……不可尝试!
不可尝试!
切
记!
切记!!”
最后两个“切记”被重重划了无数道杠,力透纸背。
“然……若成……或可通幽?
或可见……真形?”
这行字迹更加模糊颤抖,透出一种病态的、无法抗拒的诱惑。
翻到最新的几页,记录戛然而止。
最后几页的内容,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林风的神经。
那是一个异常清晰的、分步骤记录的仪式!
标题用深红的墨迹写着,字迹因为书写者的激动而微微变形:“纸偶唤魂引路秘仪(据沈氏残篇推演)”。
下面罗列着触目惊心的步骤:一、备引魂朱砂(需以活人精血调和)。
二、寻百年以上古宅(阴气汇聚之所),于子时阴气最盛之际。
三、择一完整纸偶(童男童女为佳),置其于宅内‘生气’残留之地(如厅堂供桌)。
四、以血砂画‘通冥符’于纸偶额心、心口、双足掌心。
五、持符者,指尖血滴入盛有血砂之墨碗,诵‘引路诀’三遍。
六、静待……魂灯自明,幽径自现。
在最后一行步骤的下方,是更加潦草、近乎癫狂的批注:“引路!
它引路!
它知道!
它在哪!
它知道山在哪!!”
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绝望的、孤注一掷的疯狂,署名正是“林山”!
林风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冻结了。
哥哥失踪前,竟然在推演并试图实践这种邪异的仪式!
他是在这里尝试了这个仪式才失踪的吗?
笔记本掉落在这里,他人呢?
是被“引路”走了?
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恐惧、担忧和一丝病态好奇的冲动,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供桌旁,就立着一个东西!
手机的光颤抖着移过去。
那是一个真人大小的纸扎童男!
它静静地立在供桌侧后方的阴影里,刚才光线没照到它。
它穿着鲜艳得诡异的宝蓝色纸衣,惨白的脸上涂抹着两团猩红的腮红,嘴唇是同样刺目的朱红色,向上弯成一个极其僵硬、标准到诡异的“微笑”。
它的眼睛是纯粹用墨点出的两个巨大黑圆,空洞得深不见底。
整个纸人身上落满了灰尘,但那张脸,在手机光的映照下,却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鲜活”感。
林风的目光死死钉在纸人那空洞的眼窝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哥哥的笔记,那狂乱的笔迹,那最后的批注——“它知道山在哪!”
——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
理智在尖叫着警告他远离,但另一种更原始、更黑暗的冲动——找到哥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渺茫的希望——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灵魂。
他猛地翻开笔记本,找到那记录着“引魂朱砂”的步骤。
供桌上,就在笔记本旁边,一个积满灰尘的小陶碗里,果然残留着一些凝固成暗褐色的膏状物,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类似铁锈和劣质香料混合的怪异气味。
朱砂?
哥哥用过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食指,放入口中,用牙齿狠狠一咬!
剧痛传来,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瞬间涌出。
林风哆嗦着,将指尖涌出的鲜血,一滴滴,挤入那盛着暗褐色膏体的陶碗里。
鲜血滴在凝固的膏体上,发出轻微的“滋”声,像冷水滴入滚油,迅速晕染开,将那暗褐色重新溶解成一种粘稠、污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
他忍着指尖的刺痛和心头的巨大恐慌,用手指在碗里搅动,将血与那残余的“朱砂”混合成一种粘腻的、令人作呕的“血砂”。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近乎麻痹的本能,沾满粘稠血砂的手指,颤抖着伸向那个纸扎童男惨白的额头。
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纸面,他哆嗦了一下。
屏住呼吸,凭借着笔记本上潦草的图示记忆,他艰难地在纸人额心画下第一个扭曲的符号——那所谓的“通冥符”。
接着是心口的位置,隔着薄薄的纸衣,他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填充物的僵硬轮廓。
然后是双脚的脚心,他不得不蹲下身,每一次触碰那冰冷的纸脚,都让他寒毛倒竖。
每一个符号画完,都仿佛抽走了他一部分力气。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那怪异的朱砂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令人窒息。
整个厅堂死寂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和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终于,四个扭曲诡异的血符画完。
林风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退后一步。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疯狂。
他端起那个盛着暗红血砂的墨碗,
碗沿冰冷刺骨。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笔记本上那如同鬼画符般的“引路诀”。
那音节拗口、古怪,带着一种非人间的冰冷韵律。
“……魂兮……归兮……幽冥……洞开……”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在这死寂的老宅里微弱地响起。
第一遍,磕磕绊绊。
他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手机不知何时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积灰上,屏幕朝下,最后一丝微弱的光源也彻底熄灭。
厅堂瞬间陷入一片纯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绝对的黑暗,如同实体般包裹着他。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霉味、血腥味、朱砂的甜腥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疯狂涌入鼻腔。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得像在耳边擂鼓。
然而,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声音,突兀地刺破了黑暗!
“喀啦……”那是……纸片被强行弯折时发出的、干涩而脆硬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正是他前方几步之外,那个纸扎童男站立的位置!
林风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耳朵拼命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
极度的恐惧攫住了他,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喀啦……喀啦……”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更连贯!
像是……像是僵硬的头颅在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转动!
那声音摩擦着林风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气流毫无征兆地拂过他的后颈,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纸张腐烂的气息。
林风头皮瞬间炸开!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纸人的方向,面朝厅堂深处那无边的黑暗。
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种被某种东西在极近距离“注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在他的后颈皮肤上,清晰得令人发狂!
它就在身后!
那个纸人!
它动了!
它在看他!
“嗬……”一声短促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抽气声,不受控制地从林风喉咙里挤出。
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每一根神
经都在尖叫着逃离。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崩溃地夺路而逃的刹那——“嗤……”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那绝不是自然的风声!
像是……像是某种僵硬的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拖动!
林风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猛地再次回头,动作快得几乎扭伤脖子。
黑暗中,一点极其微弱、极其诡异的幽绿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微弱得像夏夜里的萤火,却带着一种非自然的、源自幽冥的冰冷质感。
光芒的来源,正是那个纸扎童男空洞的左眼窝!
那不再是纯粹的漆黑,一点绿豆大小的惨绿幽火,在它那深不见底的眼窝深处,凭空燃烧着!
微弱、冰冷、毫无温度,却死死地“钉”在了林风身上!
更恐怖的是,那张惨白僵硬的纸脸,不知何时,已经彻底转向了他!
猩红的嘴唇咧开的弧度,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在幽绿眼火的映照下,那笑容透出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纯粹的恶意!
它在对着他笑!
林风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思维。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供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他撞上供桌的同时,那纸人僵硬的手臂,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猛地抬了起来!
它的动作极其僵硬、滞涩,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每一个关节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喀啦”声。
那条由竹篾支撑、覆着粗糙彩纸的手臂,直挺挺地抬起,指向了一个方向——厅堂侧后方,那通往老宅更深处的、被更浓重黑暗吞噬的走廊深处!
那根纸糊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黑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死寂的意味。
幽绿的眼火在黑暗中无声地燃烧,死死“锁定”着林风。
无声的催促,比任何厉声尖叫都更加恐怖。
逃!
立刻逃出去!
理智发出了最后的、声嘶力竭的呐喊。
然而,那幽绿眼火所指向的黑暗深处,仿佛带着一种致命的、无法抗拒的磁力。
哥哥最后的信息,笔记本上那狂乱的“它知道山在哪!”
,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的意识里。
哥哥……就在那个方向?
被这诡异的纸人“指引”的方向?
林风的牙齿咯咯作响,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他看着那根僵硬指向黑
暗的手指,看着纸脸上那凝固的、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着那点燃烧在空洞眼窝里的幽冥之火……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撕碎。
但寻找哥哥的执念,像一根坚韧的藤蔓,死死缠绕着那即将崩溃的理智。
他颤抖着,几乎是匍匐着,摸索到掉在地上的手机。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机身,他猛地抓起来,慌乱地按亮屏幕。
微弱的光芒再次亮起,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勉强照亮他身前一小片区域。
光芒扫过,那个纸扎童男依旧僵硬地立在原地,手臂抬起,指向走廊深处。
它脸上的笑容在手机光下显得更加诡异,那点幽绿的眼火在光芒照射下似乎黯淡了一些,却并未熄灭,依旧阴冷地“看”着他。
林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浓重的灰尘和血腥味灌入肺中,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令人发疯的纸人,将全部的光芒投向它手臂所指的方向——那条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走廊。
他迈出了第一步。
脚踩在厚厚的积灰上,发出沉闷的“噗”声,在这死寂中如同惊雷。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水。
身后,那点幽绿的光芒似乎一直跟随着他,如同附骨之疽。
走廊狭窄、幽深,两侧的墙壁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暗黄的土坯。
手机光扫过,墙上似乎有一些模糊的涂鸦或刻痕,但他根本无暇细看。
空气在这里更加凝滞,霉味中混杂着一种更浓烈的、类似地窖泥土的阴湿气息。
走廊尽头,似乎是一个拐角,更深的黑暗在那里等待着。
就在他即将走到拐角处时,脚下突然一空!
“啊!”
林风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向前扑倒。
手机脱手飞出,砸在前方不远处,光芒一阵乱晃。
他重重摔在地上,膝盖和手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顾不上疼痛,惊恐地抬头看向脚下。
借着前方手机斜照过来的光芒,他看到自己刚才踩中的,是一块腐朽断裂的地板!
断裂处下方,赫然是一个向下的、黑黢黢的方形洞口!
一股比走廊里更加阴冷、更加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的气流,正从洞口里幽幽地涌上来。
是地窖!
纸人指向的终点!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风的尾椎骨窜上头顶。
地窖口没有盖板,就那么敞开着,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手机的光芒正好斜射在洞口边缘,照亮了几级向下延伸的、布满湿滑苔藓和泥土的石阶。
那纸人……指向的是这里!
它要他下去!
林风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爆炸。
他挣扎着爬起身,膝盖的疼痛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他踉跄着走到手机旁,捡起它,光柱颤抖着,投向那深不见底的地窖入口。
石阶向下延伸几级,就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了。
下面有什么?
哥哥……真的在下面吗?
还是……一个陷阱?
他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混合着地窖涌上来的阴湿腐败气息。
恐惧像冰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但一种近乎绝望的、必须知道真相的念头,压倒了逃离的本能。
他颤抖着,将手机的光调到最亮,如同握着一把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火炬,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第一级湿滑冰冷的石阶。
一股刺骨的阴风从下方猛地卷上来,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霉味、土腥味,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于纸张和浆糊受潮后散发出的甜腻腐烂气味。
这气味钻进鼻腔,让林风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石阶不长,只有七八级。
当他双脚终于踏上地窖底部冰冷潮湿的泥土地面时,手机的光芒终于勉强撑开了周围一小片空间。
地窖不大,四壁是裸露的、渗着水珠的冰冷土墙。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冰冷刺骨。
光柱扫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角落里堆叠的一些腐朽破烂的木箱和杂物,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白色霉斑。
然后,光柱定格在地窖中央。
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光线太弱,距离也有好几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佝偻着的轮廓,背对着他,坐在一个低矮的、像是石墩的东西上。
那人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泥塑。
“哥……?”
林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试探地喊了一声。
人影没有任何反应。
巨大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风。
他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向前挪动脚步。
鞋底踩在潮湿粘腻的泥地上,发出令人心头发毛的“噗叽”声。
每一步靠近,那模糊人影的细节在摇晃的光线下就清晰一分。
那确实是一个人!
穿着他熟悉的、哥哥林山失踪那天穿着的深灰色夹克。
只是那夹克此刻沾满了泥土和深色的污渍。
人影低垂着头,肩膀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塌陷着。
“哥!
是你吗?
林山!”
林风的声音提高了,带着哭喊的意味,同时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距离那人影只有两三步远的时候,手机的光芒终于清晰地照亮了那低垂着的头颅的侧面。
嗡——!
林风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那不是一张完整的、属于活人的脸!
靠近他这一侧的脸颊、耳朵、脖颈……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非人的质感!
那绝不是血肉!
而是一种粗糙、惨白、带着明显纸纤维纹理和褶皱的东西!
像是……像是用劣质的、浸透了某种粘稠液体的白纸,强行糊在了残存的皮肉之上!
纸皮与下方残留的、颜色灰败发青的皮肤交界处,形成了一条极其恐怖、如同巨大蜈蚣般的、暗红色的缝合线!
那线歪歪扭扭,深深地勒进皮肉里,边缘还渗出暗黄粘稠的组织液!
“哥——!!!”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地窖死寂的空气!
林风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后跌倒,重重摔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
手机也再次脱手,滚落在一旁,光芒恰好斜斜地照射在那恐怖人影的正面和它身前的地面上。
光芒照亮了林山(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林山的话)的正面。
他的右半边脸,从额头到下巴,同样被那种惨白粗糙的纸皮覆盖!
纸皮上甚至用劣质的红颜料,极其潦草地涂抹出了眉毛和眼睛的轮廓,那“眼睛”是两个歪斜的、毫无生气的红圈!
他原本的右眼,只剩下一个被纸皮覆盖的、微微凸起的轮廓。
而唯一还保留着人类特征的左半边脸,此刻也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嘴唇干裂乌紫,左眼圆睁着,瞳孔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如同劣质玻璃珠子般的惨白!
那眼神空洞、麻木,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一种非人的诡异!
更让林风魂飞魄散的是林山此刻的动作。
他的右手(那是一只完全被惨白纸皮包裹的手,手指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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