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惨白的、涂抹着猩红胭脂的、凝固着诡异笑容的……纸人脸!
它们密密麻麻,挤满了灯壁映照出的“视野”,空洞的眼窝里,那两点细微的幽绿光芒,在死寂的黑暗中,无声地……亮起!
冰冷的寒意,比深坑中的泥水更加刺骨,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戏……真的……收场了吗?
雨,无声地下着,冲刷着白骨,冲刷着青灯,也冲刷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地狱景象的土地。
那盏倒映着无数纸人笑脸的青灯,静静地立在泥水中,像一个沉默的问号,又像一个尚未合拢的……恐怖轮回的开端。
冰冷的雨水混杂着肩头伤口渗出的温热血液,顺着脖颈蜿蜒流下,带来一种黏腻的刺痛。
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和肩头那深入骨髓的阴寒。
意识在巨大的疲惫和悲伤中沉沉浮浮,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入黑暗。
然而,当眼角余光捕捉到那盏彻底熄灭的青灯灯壁上,密密麻麻、无声狞笑的纸人倒影时,一股比深坑泥水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残存的意识!
那不是幻觉!
灯壁幽暗,如同通往另一个维度的窗口。
无数张惨白的脸挤满了视野,猩红的胭脂圆晕刺目得如同凝固的血点,僵硬上扬的嘴角勾勒出永恒不变的诡异弧度。
空洞的眼窝深处,两点比针尖还要细微的幽绿光芒,在绝对的死寂中,无声地亮起,如同潜伏在深渊最底层的、亿万只冰冷的复眼,齐刷刷地锁定了我!
“嗬……”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抽气声从我喉咙里挤出。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再次扼住了我的咽喉!
戏没有收场!
父亲的残魂消散,亡魂升腾,只是撕开了这恐怖轮回的第一层幕布!
真正的观众……这些代表着最纯粹、最原始怨念的纸人,它们从未离场!
它们才是这场跨越二十年复仇大戏的真正核心和……最终的执行者!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猛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空气的温度骤降,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
深坑边缘的泥水表面,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散发着不祥寒气的白霜!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风雨,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冻结,带着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