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玄冰。
传说他眼里只有题目和分数,时间精确到秒,最厌恶的就是无意义的社交和被拖慢节奏。
让他辅导数学?
还是辅导林晚这种……嗯,数学困难户?
这无异于让一头孤狼去教兔子跳火圈。
林晚感觉自己的脸皮“轰”地一下烧着了,火辣辣地烫。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视线越过几排课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向风暴的中心。
江屿正慢条斯理地合上一本全英文的厚重书籍。
窗外过分明亮的阳光落在他轮廓清晰的侧脸上,鼻梁挺直,唇线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
他微微抬了下眼皮,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目光平静无波地掠过讲台,最后,极其短暂地在她这个方向停顿了零点一秒。
没有厌恶,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像扫描仪扫过一个无生命的物体。
然后,他几不可察地、幅度微小地点了下头,喉间溢出一个极其模糊的“嗯”声,算是应承。
那姿态,仿佛接受的不是一项麻烦的任务,而只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点微尘。
林晚的心,却在他那毫无波澜的一瞥里,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无数个被冻成冰棍的悲惨黄昏。
*******放学铃声像是某种解脱,又像是催命符。
林晚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恨不得把一支笔拆开再装回去八百遍。
教室里的人潮很快退去,只剩下零星的打扫声。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抱着她那本画满了叉叉和问号、沉甸甸如同罪证的数学练习册,一步一步挪向教室后方那个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角落。
江屿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旁边空着的椅子像在等待审判。
他面前摊开一本崭新的、封面冷硬的习题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纯黑色的钢笔,笔尖悬停在纸页上方,姿态专注而疏离。
夕阳的金辉穿过窗户,把他额前垂落的几缕黑发染成浅金色,却丝毫暖不了他周身清冽的气息。
他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黑色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林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屿似乎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懒得理会。
他依旧垂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