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允承慕梵希的其他类型小说《战神狂妃:凤倾天下:盛允承慕梵希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千朵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边的黑夜,凄靡漫长,漫天的漆黑乌云低沉沉压下来,将天地间仅存的光亮遮盖挡住,狂风残卷着一地的落叶,肆虐呼啸,疯狂地拍打在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慕梵希脸上,直接将她掀倒在地,眼前无数星星在闪烁,只感觉脸上发麻,明显左脸已经肿了起来。“本世子再问你一遍,朱雀令到底在哪里!”阴森冷酷的男声灌进耳中,猛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头皮连带着眼皮一起被强行撑开,眼前人入眼,正是她刚刚拜过天地的夫君,誉王府世子盛允承!大婚之夜,火红的嫁衣还穿在身上,她本在新房中等待世子掀盖头洞房,却没想到,他进门就是一巴掌!“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慕梵希眼睛里噙着泪水,全身颤抖不停,是委屈,是气恼,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
《战神狂妃:凤倾天下:盛允承慕梵希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无边的黑夜,凄靡漫长,漫天的漆黑乌云低沉沉压下来,将天地间仅存的光亮遮盖挡住,狂风残卷着一地的落叶,肆虐呼啸,疯狂地拍打在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慕梵希脸上,直接将她掀倒在地,眼前无数星星在闪烁,只感觉脸上发麻,明显左脸已经肿了起来。
“本世子再问你一遍,朱雀令到底在哪里!”
阴森冷酷的男声灌进耳中,猛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头皮连带着眼皮一起被强行撑开,眼前人入眼,正是她刚刚拜过天地的夫君,誉王府世子盛允承!
大婚之夜,火红的嫁衣还穿在身上,她本在新房中等待世子掀盖头洞房,却没想到,他进门就是一巴掌!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慕梵希眼睛里噙着泪水,全身颤抖不停,是委屈,是气恼,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想不通,平常对她温暖柔和的盛允承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一头恶狼!
“做错了什么?!”
盛允承冷笑,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把将她扯到跟前,阴冷的眼神几乎要将人冻住一般。
慕梵希只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开了,眼泪抑制不住稀里哗啦的往外涌,她拼命抓着盛允承的手挣扎,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告诉世子,这样大家都省些力气,没准世子一高兴,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随着声音灌进耳中,一个相貌清丽甜美可人的女子走进房间,行至跟前,妖娆的身子直接靠在了盛允承身上!
来人正是慕梵希的妹妹慕婉纯!她是作为陪嫁一起跟过来的,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搂在一起?
眼前这场景让慕梵希全身一僵,随即,没顶的恨意迅速在全身蔓延开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慕梵希双齿紧紧地咬着,恨不得要将眼前这两人撕成碎片,什么时候,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起来的?
亏她还沉迷在世子的温言软语之中,亏她还将眼前这个白眼狼当成亲妹妹一样!
啪!
就在慕梵希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世子幽深阴冷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寒光,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她脸上:“我与纯儿本就是两心相印,若不是因为朱雀令,你以为本世子会看你一眼?”
慕梵希脑袋嗡的一声,瞪着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两人,一时间呼吸困难,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来。
“我要回丞相府,我要告诉我爹!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话,慕梵希转身就往外跑,可是还没跑两步就被盛允承一把抓住了头发。
“你爹算个屁!”
盛允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手上猛地用力将她拽回来捏住她的下巴,勾起的嘴角满是阴婺狠厉:“对了,你还不知道,今晚,丞相府已经灭门了,一百二十三口,无一生还!”
“你说什么!”
慕梵希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瞳孔猛然放大,瞬间僵住了全身,只感觉一颗心在不断收缩,一阵阵绞痛。
“世子心软,除了我,独独留了你的性命,大姐姐若是识相的话,快将朱雀令交出来吧!临死之前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慕婉纯说着话,柔若无骨的往盛允承怀里靠了靠,一脸无辜的神情,仿若她这个妹妹真是替慕梵希考虑。
“慕婉纯!丞相府也是你家!我娘从小将你带在身边视如己出,你竟然这般丧尽天良!还是不是人!”
慕梵希疯狂的嘶吼,悲痛愤怒将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一根根暴起,配上这湿透了贴在脸上的头发,真如死不瞑目的恶鬼一般!
“我家又如何?我在那个家里不过是为了你这个嫡女垫石铺路的棋子罢了!正是在你娘身边长大,我才无时无刻的感受庶女的卑微和低贱!我哪里比不上你?就因为你是嫡女,所以一切都是你的!凭什么!”
慕婉纯脸色骤然冷了起来,她往前一步,伸手捏住慕梵希的下巴,满腔的嫉妒让她脸色狰狞扭曲。
“呵,呵呵!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慕梵希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一句一字都是嚼碎了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一股嗜血的仇恨!
盛允承捏在慕梵希下巴上的手用力,让她连上下的牙齿都被迫分开,凑近,阴邪的脸上带着一丝邪佞:“将朱雀令交出来,本王让你痛痛快快的去跟你的家人团聚!”
慕梵希被捏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两腮发酸,眼泪抑制不住往下落,可那双仇恨燃烧的眸子却死盯着他不放,如同带着利剑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若是你,便乖乖说了,免得世子不高兴把你扔进牢窟慰藉犯人,到时候生不如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慕婉纯靠在盛允承身上,手里把玩着前面一缕头发,妩媚多情的脸上带着几分蔑视。
“什么朱雀令,我不知道!”
慕梵希死死地攥住双手,骨骼分明的关节处泛着白,指甲几乎要没入掌心,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你不知道?”
盛允承声音渗透着寒意,深不见底的眸子散着阴冷的气息,似乎是没有了耐心,他伸手掐住慕梵希的脖子,阴狠邪佞。
“不说?好一副硬骨头!”
盛允承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伸手捏住慕梵希的嘴强迫她张开,一粒红色的药丸扔了进去:“等这药发作,你跪爬过来求本世子的时候,看你说不说!”
刚才,是媚药!
“你说不说?”
头顶传来阴邪的声音,盛允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冷骛的双眸散着寒光。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雷劈在慕梵希耳边,也让她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可是她不能!
想到这里,她双手猛然掐住大腿狠狠一拧!
钻心的疼痛让她恢复了些许理智,抬头,狠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满脸得意的两人:“我,我不知道!就算……就算知道也……也不会告诉你!”
“骨头这么硬,本世子看你能!”
盛允承唇角挑起一抹不屑,冷骛的双眸流转瞬息伸手猛然将慕婉纯拉到怀里。
慕婉纯一下子没有防备,整个人便倚在了盛允承的怀里,:“世子…………”
话还没说完,盛允承低头堵住了慕婉纯的嘴。
“世子……”
瞬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变得暧昧起来。
耳边传来的嘤咛,。
“难受吗?你若说出朱雀令在哪里,本世子便立刻帮你解脱!”
盛允承松开一手揽着慕婉纯的纤腰,伸出另一手一把拽住慕梵希的头发,低头凑近。
“说出来,本世子便让你解脱!”盛允承伸手捏起慕梵希的下巴。
“你,你杀了我吧!”慕梵希死死地咬着嘴唇,殷红的血液从咬破的口子流出来,落在火红的嫁衣上,妖冶可怖。
“你死不死本世子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在你死之前,本世子要得到朱雀令!”盛允承掐着慕梵希的一只手渐渐用力,阴骛冷峻的脸上泛着嗜血的狂肆!
这样,是不是就要死了?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滴……答……
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地牢里显得尤为清冽,慕梵希整个人昏昏沉沉,醒过来的一瞬间,额头上蒙了一层细汗。
这是怎么了?
慕梵希拧着眉头,脑子里猛然一个激灵,一连串的画面跟着涌进来在脑子里炸了锅。
新婚,嫁衣,背叛,灭门,朱雀令,复仇……无数的字眼在脑子里盘旋。
“嗯……”
还没理出个头绪,
“深呼吸,调整你的气息!”
耳边传来一个清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这个声音跟盛允承的声音不同,更多了几分沉稳。
说话之间,耳边传来金属碰撞声音,绑在她身上的铁链被砍断,慕梵希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落魄的模样,不由得皱皱眉头,蹲下身去扶,却不想手刚伸过去却被她一下子。
唇间的轻柔触碰让男人不由得一愣,下意识伸手推开,却不想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不能用内力的情况下一时间竟然推不开她!
身体的触感让男人不由得全身僵住,伸手想要阻挡她,却发现她已经是衣冠不整。
白皙娇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白脂玉,泛着盈盈润泽的光芒,只看一眼便挪不开,只想沉沦其中。
随着身体不同的与她碰触,男人呼吸变得沉重,同时也感觉到身体。
“慕梵希!”
男人艰难地咬了咬牙,将慕梵希推开,也不知是被她传染,体内一阵燥热。
清凉的感觉突然离开,慕梵希不由得拧了拧眉头,依旧不死心的往他身边靠过去。
男人愣住,原本要抓住她的手更是下不去,怔愣之间,慕梵希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嗯……好热……”
慕梵希眯着眼睛,嘤咛的话从唇瓣滑落出来,她伸手去拉他。
温热的气息贴到耳边,男人全身忍不住一个激灵,正想怎样摆脱她的钳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男人伸手一掌落在慕梵希脖颈后,抓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整个将她裹起来,随着手起刀落将慕梵希身上的锁链断开,转瞬之间,地牢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燃烧的火把!
不知过了多久,慕梵希微微睁开眼睛,带着罗账轻纱的床让她不由得愣一下,随即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不停地转着。
终于让她明白了一个现实,她穿越了!
堂堂Z国特工组刺翎小队队长,穿越到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丞相府嫡女大小姐身上!
“醒了?”
正在慕梵希努力整理脑中的那些烦乱的信息时,耳边传来一声清冽霸气的声音,扭头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吃下去!”
不等慕梵希做出回应,男人手中一粒药丸塞进了她嘴里,声音冷冽霸道,出口的话也不自觉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
然而,慕梵希向来不受人支配,嘴里含着那粒药,转脸看向说话的人,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只露出两只桀骜冷冽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是谁?”慕梵希清透的水眸之间多了几分戒备。
见慕梵希不吃,那人不由得皱皱眉头,伸手在她脖颈间穴位一点,不等慕梵希反应过来,那粒药已经入了喉!
“你……”慕梵希瞪眼,正要恼怒,眼前递过来一杯水,愣一下,没好气的接过水猛地灌了几口。
“你身体的药已经解了。”男人声音寒凉,没有一丝温度,露出的双眸之中深不见底,真是有种让人吸进去的错觉。
药?
这个字瞬间将慕梵希的记忆勾起来,犹记得之前身体燥热难耐,身边多了一个人,再看眼前这人领口散乱敞开,难不成……
“你对我做了什么!”慕梵希瞪起双眼,一脚踢了过去!
然而,身体随之而来撕裂的疼痛让她不由得一咧嘴,动作瞬间落空了。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邪佞,说着话朝慕梵希靠过来:“若我真想对你做什么,刚才只要不动任你发挥便好!”
这话说得慕梵希一愣,脑子里再次闪过破碎的片段,加上刚才他说“药解了”,明白过来,腾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男人看她一眼,冷峻的声音响起,是命令,不带一丝商量。
“嗯!”
慕梵希应一声没敢抬头,许是太疲惫,随身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虽然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他没有趁人之危却将自己从地牢带出来,情况总不会再糟糕。
片刻功夫,男人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些瓶瓶罐罐朝慕梵希走过来。
“你干什么!”
眼看着黑衣人的手朝自己伸过来,慕梵希立马跟炸开毛的刺猬一般,全身戒备。
黑衣人一愣,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冷冽的双眸之间带出一抹淡漠:“过来,给你医治伤口!”
额?伤口?
慕梵希愣一下,随即全身的疼痛耀武扬威般提醒她这副身体的惨状,抬头再看看那一脸阴骛的黑衣人,抬脚走了过去。
细密的药粉洒在伤口上,一阵阵钻心的疼,慕梵希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却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好一个烈性的女子!”黑衣人给她包扎好,抬头看看她憋得一脸通红,双眸乍现一抹邪魅。
慕梵希撩起眼皮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正色道:“你到底是谁?”
这人她并不认识,可他潜进誉王府地牢又那么轻松地将自己带出来,这明显是策划好的,为了救自己这般策划,其中的目的,不得而知。
黑衣人冷骛的双眸沉沉地盯着慕梵希,片刻,伸手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眼前的画面让慕梵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雕刻一般的精致五官,双鬓如刀刻,眉梢似墨,薄唇如染了血一般猩红,性感妖冶,卷长浓密的眉毛之下的双目如摧残的星,可再一看,那潋滟双眸幽深之处是无边寒冷和嗜血般的阴邪。
黑夜之中,这样一张脸的出现,让慕梵希瞬间忽略了月光的存在,仿佛天地间的美好都是为他做陪衬!
“殷离修!”殷离修声音磁性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沉冷。
殷离修?冥苍国战神玄王?他不是在北疆打仗吗?怎么会在这里?
慕梵希脑子里闪现出有关他的模糊记忆,再次抬头看着她,清透的双眸之间依旧带着几分戒备:“你为什么救我?”
“为了还慕丞相一个人情!”
殷离修双眸如辉,即便是没有表情,也自带一股威厉和冷峻。
“多谢你救……”
“我并没有想救你!”
不等慕梵希一句话说完,殷离修阴冷的声音直接打断,看她不解的眼神,道,“三日之后,我会再将你送进誉王府,灭门的仇恨,你要自己去报,若是没有这个本事,那你便自生自灭!”
话说完,殷离修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如曼陀罗一般,美艳动人,却又剧毒无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慕梵希刚刚有那么一点的小感激被殷离修这话冲得渣都不剩。
刚出来又送回去?这不是找死吗?
殷离修看看慕梵希,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妖冶的笑:“誉王府嫡出三小姐盛浅予出生时伴有黑云罩顶,加上生母产后不久便离世,曾有道人批命天煞孤星。
此女自小被送到乡下,邻近及笄之年接回,路上却被人谋害,你可以借此机会改头换面再进誉王府。”
“被人谋害?肯定又是深宅内院的嫡庶之争,他们不傻,我就这么回去说我是盛浅予,谁信?更何况盛允承和慕婉纯是认识我的!”慕梵希忍不住翻翻白眼。
“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好,你只管进去便是。”殷离修邪魅的双眸尽是蛊惑的意味,唇角一抹妖冶的笑,带着危险的气息。
慕梵希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幽深的眸子散着一股洞悉人心的霸道,让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一场好戏!”殷离修勾起的唇角,笑如妖魅:“但是对你来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是要独自苟活还是为亲人血刃仇人,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慕梵希忍不住瞪他一眼,报仇不报仇的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可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总也要做些事情回报的,如此便不得不应着了。
清晨的阳光总是带着一股明媚的柔和,透过门窗的缝隙投进来,光柱之中无数尘埃肆意跳动,杂乱无章却让人莫名的平静。
慕梵希,不,如今应该是誉王府的三小姐,盛浅予,起床梳妆打扮,目光落在眼前的铜镜上,心中微微泛起波澜。
人皮面具,不得不说殷离修的手段高明。
一张人皮面具做得没有丝毫破绽,完完全全成了另外一个人,有自己的三分,另一个人的七分,虽不及原来的脸倾国倾城的美貌,也算是清丽可人了。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华容街拐角停下来。
“前面便是誉王府,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殷离修冷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后背传来一股力道,不等盛浅予准备,已经被推下了马车。
盛浅予身子一晃,险些摔趴在地上,定住了脚步朝远去的马车看一眼,翻起一个白眼:“殷离修你大爷的!”
“你说什么!”
耳边传来阴冷的声音,带着嗖嗖的寒凉刮过耳边,让盛浅予不由得一凛,扭头,殷离修正站在身后。
“没,什么都没说!”盛浅予怂怂地缩了缩脖子。
殷离修幽深邪魅的双眸盯着盛浅予片刻,转脸朝誉王府的方向努努嘴。
“我,我这就去!”盛浅予感觉身边站着的就是一恶鬼,只要靠近就浑身冷得发抖,不等他再说话,转身大步朝誉王府走了过去。
一路随着殷离修的描述,到了华容街正中。
临湖的正前方,坐落一座浩大的宅子,门口两尊石狮子坐镇,朱红的大门上面钉着一排排染金的铁扣,上面红底烫金一块牌匾上写着“誉王府”三个大字!
就是这里没错!
盛浅予拽了拽身上的包袱抬脚往里走,刚上台阶,里面出来两个粗布家丁。
“站住!你做什么的?”
其中一胖家丁往前迈出两步,不知刚才吃什么,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说话一边剔牙。
盛浅予嫌恶的皱皱眉头,想着还要进去,随即又换上一脸灿烂的笑:“我是誉王府三小姐盛浅予,刚从云州回来,请两位帮我通传一声。”
“三小姐?”
胖子和瘦子互看一眼,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声音随即翻着往上挑:“我们来誉王府五年了,怎么不知道还有个三小姐?快滚快滚!”
“我这里有书信的!”
盛浅予强忍着心里腾腾往外窜的火苗去拿包裹。
“管你书信不书信,我们誉王府没有你这号人!也不看看你这穷酸的德行……啊!”
说着话,瘦子就要伸手推,不想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盛浅予伸手一掰,只听得咔咔两声,手指头折了!
一声惨叫从誉王府门口传出来,惊飞了路边树上停留栖息的鸟雀,瘦子拧着眉头疼得躺在地上打滚,痛苦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胖子吓得一哆嗦,不敢靠近盛浅予也不敢去扶瘦子,愣了半天醒过神来,转身朝院里跑!
眼看着胖子一脸惊慌失措的往里跑,盛浅予收势瞥一眼还在地上翻滚的瘦子,唇畔勾起一抹得意,却并没有往里走。
她如今是誉王府正经嫡女三小姐,即便是从乡下回来,也得是让人迎进去,这个架子必须在进门之前就摆好了,否则以后在这狗眼看人低的后院,日子就不好过了。
正想着,院子里匆匆走来一帮人,为首的一身锦衣缎面小袄,神色肃穆,双眸深亮又透着一股沉稳,说话之间已经到了盛浅予跟前。
“何管家,就是她!刚才就是她打的侯三!”胖子龇牙瞪眼,出门伸手指着盛浅予嚷嚷一句,说着话就要撸袖子开始打架。
“闭嘴!”
何管家皱眉冷斥一声,随即转向盛浅予,肃穆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请问这位姑娘,你刚才说是我誉王府三小姐?”
到底是经人事的管家,即便是不认识,何管家在面上也是做足了场,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是!这是之前父亲给云州顾大娘的信!”
说着话,盛浅予伸手将刚掏出来的信送到何管家手里,清透的水眸之间没了刚才的狠厉,只剩下一汪柔水,恬静温和却又让人不得小觑。
何管家目光在盛浅予脸上扫过,客客气气的双手接过信,目光落在信纸的瞬间,肃穆的脸上多了几分激动。
“哎呀,三小姐!果然是三小姐!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何管家恭恭顺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面上功夫是做足了的。
“这,这怎么可能……”
胖子脸上横肉一颤,没想到真的有盛浅予这么一号人,惊得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混账东西,竟敢对三小姐不敬!来人,将他们给我拖下去!”
何管家冷斥一声打断了胖子的话,说完偷眼看盛浅予一眼,紧忙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奴才不懂事,一定会狠狠责罚,三小姐还是先随奴才进去吧,太妃可是等急了呢!”
盛浅予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只是何管家话语礼数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这刚回来的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反正一会儿还有场好戏。
“有劳何管家带路!”
说着话,盛浅予唇角勾起淡淡笑意,随何管家一路往里走。
进门一道琉璃嵌边的屏障出现在眼前,屏障上是与这满院春风相称的垂柳青竹,淡雅静谧又浑然一种高贵的感觉,往里走,院中甬路相衔,彩色雨花石勾点,正道两边是汩汩而淌的活水小泉,里面锦鲤成群,阳光下缤纷闪烁。
鹅卵石铺成的道路连接着边上的长廊,长廊雕梁画柱勾勒出各样带着寓意的图案,再往里走,佳木茏葱,百花争艳,置身其中只觉清香扑鼻,说不出来的愉悦爽快。
果然是身居京都的王府,这样的气派,奢华,即便现代时候盛浅予以不同身份出入各种奢华场所也没有一处与眼前景象相提并论。
到了前厅,守门的丫鬟微挑帘栊,盛浅予抬脚往里走,还没有进去,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往鼻子里钻,刺激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目光落在大厅众人身上,那樱红艳绿的裙衫薄纱彩争芳夺彩,让人眼花缭乱!
大厅正当中一张铺着软水獭皮的红木椅子上,一个妇人坐在上面,暗红色的头箍上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锦缎蚕丝的衣裳配着那泛着红光的圆润脸,只是脸上平添了一抹厉色。
旁边镂空雕花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五官端正神色肃穆,一双凌厉的眸子自带威严,让人避之不及,此人正是盛浅予的父亲,誉王。
原本盛浅予对誉王这个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是看到自己进来时候他那不经意地一皱眉头,让她心口莫名的压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不愿见这个女儿,又何必千里迢迢接回来!
别过目光不去看那个冷脸的爹,盛浅予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转脸刚好撞见另一边挨着太妃坐的誉王妃,眼底神情微微变化。
华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这完美的脸型上,挑不出一丝毛病,一身天生高贵的气质,贵却不庸俗,正配了她的身份。
只是,亮丽华贵的内里,却是一颗黑心!真的盛浅予,就是被她设计弄死在路上的!
誉王妃触及乔念惜目光的一瞬,心头一颤,随即躲避一般扭头跟旁边的丫鬟说话,极好的掩饰了心里的慌乱。
大致将众人的方位记在心里,盛浅予不着痕迹的伸手用力在大腿上掐一把,瞬间眼眶泛酸,随着听到让进去的声音,眼泪珠子跟着往外溢出,一咧嘴,小跑着冲了进去。
“太妃!父王!予儿终于见到你们了,呜呜呜……”
人刚进去,盛浅予哇的一声哭出来,上前几步朝着坐在当中的太妃就是一跪!刚才酝酿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大厅里一帮人懵了!
刚才还听说盛浅予刚回来就打了人,怎么现在她倒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你,你这是怎么了?”太妃一脸不解,可终究是亲孙女,暂且放下刚才的不快,问一声。
听到声音,盛浅予暗地里伸手又往腿上拧一把,眼泪珠子哗的一下像爆豆一样往外冒,哭得更是可怜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妃和父王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盛浅予一把鼻涕一把泪,脸都哭红了,就在伸手抹眼泪的空档,偷着朝太妃和誉王看过去,低着头,极好的掩盖住了唇角的笑。
誉王妃看盛浅予这样,心里不由得暗戳戳的沉了沉,强压着心里的紧张,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回了家,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你父王一定会给你撑腰的。”
说着话,誉王妃朝边上的妈妈摆摆手,边上站着的妈妈心领神会去扶盛浅予,却不想,她猛然间往前冲到了太妃跟前。
“有人要杀我!太妃您救救我啊!”盛浅予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太妃衣角,面色慌乱紧张。
清丽的小脸因为紧张害怕拧起了眉头,嘴唇发白,双眸闪烁,加上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子,可不就是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这一句,众人不由得都愣住,特别是太妃和誉王,刚刚怔愣中还没缓过来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誉王黑着一张脸,原本就自带几分威严,如今一双眼睛冷厉阴沉,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盛浅予猛然一抽,小心翼翼的扭头看誉王一眼,咧咧嘴抽抽噎噎道。
“我,我也不知道,回来的路上,突然窜出来几个黑衣人要杀我,我们一路跑,车夫和马车都掉下了山崖,呜呜呜呜……”
众人听着盛浅予这话,脸上不由得都带了几分惊恐之色,誉王府家的马车都敢动,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
“真是岂有此理!”
太妃啪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上面杯盏都跟着颤了颤,几滴茶水晃出来,弄湿了桌面。
“连誉王府的马车都敢动,简直是太猖狂!”
怎么说誉王也是战将出身,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忍不了!
此刻誉王一张脸也阴沉无比,目光在盛浅予脸上扫过,眼底带出几分冷骛:“左麟,去查!”
“是!”
门外应一声,似乎有一阵微风晃动了门口的珠帘,很快便没了声息。
古代的武功就是这么酷!盛浅予忍不住在心中咋舌。
跟殷离修两三天的接触,盛浅予已经领教了古代的武功,虽说在现代自己的身手已经是个中翘楚,可是跟古代这开了挂的武功轻功相比之下,还真是有种深深的哀怨感。
眼看着左麟离开,誉王妃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眼底一抹慌乱瞬间闪了过去。
压着心里翻腾的不安,誉王妃转脸对盛浅予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好了,你别害怕,已经回来了,我们会保护你的!”
“多谢王妃!”盛浅予行一礼,依旧带着委委屈屈的哭腔。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呢?”太妃看着盛浅予哭得可怜,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还是有几分心疼的,说着话朝她摆摆手。
盛浅予乖巧的顺着太妃的手往前一步,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惊慌之中缓过来,依旧抽抽噎噎。
“我在悬崖底下被路过的人救了,万幸他们也是来京都,就将我一起带了回来,予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妃和父王了……”
说着话,盛浅予一咧嘴,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又开始往下落。
“哎哟,你这可怜的孩子!”
太妃看着盛浅予,本想伸手将她往怀里拉,可瞧着她一身粗布衣服,还带着脏兮兮的泥污,手往外伸一下又收了回来,只在她头上轻拍,算是安慰了。
“三姐姐可真是厉害呢,九死一生回到家,还能动手打了小厮,还真是让人……惊讶!”
不等盛浅予开口,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俏女声。
此刻,誉王妃边上一个身着嫣红镂空明绣雕花烟纱裙的女子正眯着眼睛朝着她看过来,微微勾起的唇角带出一抹不屑。
根据殷离修给的情报,眼前说话这女子,是誉王府的四小姐,盛心悦。
盛心悦秋姨娘所出,生得一张俏丽的脸蛋,加上她天生了一张抹了蜜的嘴,相比其他庶子女,让誉王妃拿她当亲生的一般。
听她如今这话锋,想必誉王妃定是给她灌了什么挑拨的话,让她对自己这个几乎连印象都没有的姐姐平添了几分嫌恶。
这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刚才的话题上,听得太妃和誉王脸色一沉,瞬间不好看了。
“身为女子竟然这般粗鲁!”
誉王声如寒潭之中发出,不带一丝温度,阴冷的眸子在盛浅予脸上扫过,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盛浅予不由得愣住了,没想到这亲爹出口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自己闺女被人欺负还手,你不给撑腰还嫌粗鲁?这是个假爹吧?
盛浅予忍不住腹诽几句,转脸的瞬间,却像是被吓到一般,多了几分怯弱。
“是他们说不让我进,还说我这样的穷人会弄脏了誉王府的大门,街上来往那么多人,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拿来做文章,恐怕会对父王和誉王府不好,我一着急,就……”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盛浅予不等说完,朝太妃身边凑了凑,说着话,还没站稳的脚步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嗯,都是为了王府的名誉着想!
“三小姐这份心还真是让人感动!”
众人之间又不失时机的冒出一句清脆中自带妩媚的声音。
随着声音传进众人耳朵,一身着桃红色长裙的妇人进了大厅,金丝勾边的对襟云锦小袄,裹着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俏脸如媚,让人看一眼便酥了半身,来人正是烟侧妃。
说着话,烟侧妃金莲款动到了大厅之中,低头看看盛浅予,忍不住咋舌。
“真是可怜,明明是嫡出的小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回来的时候遇上刺杀,好不容易到了家,还被挡在门外,真是可怜啊!”
烟侧妃特意咬重了“嫡出”这两个字。
乡下回来的一个孩子,说不好听的也是被誉王府遗弃的,谁会盯着要她的命?好不容易回来却进不了门,任谁连着想都会想到誉王妃这个当家主母身上。
毕竟,盛浅予是正经的嫡女,誉王妃那几个儿女不过也是顺位爬上来的罢了,她回来,总是碍眼的!
盛浅予一愣,抬头朝烟侧妃看过去,见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不由得暗自撇撇嘴,往后面挪了挪,将自己挪了出去。
果然,烟侧妃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跟着变了几变,顺着往下想,下意识偷眼朝誉王妃看过去。
“烟侧妃这是什么意思?”誉王妃终究是后宅之中的顶级人物,心里如热浪翻腾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烟侧妃转过身看向誉王妃,展颜之间带出一抹无害的灿烂笑容。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将事情展开了说,而且,据我所知,今日守门的小厮曾经扬言是王妃的远房亲戚,如此关联起来,让人不多想都难吧!”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怀疑母妃!”
不等誉王妃在说话,旁边站出来一个身着湖绿色锦丝长裙的女子,眉梢眼角带着誉王妃的几分气质,高贵端庄,只是如今俏丽小脸上带着愤恼,多了几分凌厉,这孩子便是誉王妃的小女儿,盛心雅。
“我可没有说是王妃,你若是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烟侧妃媚眼如丝,唇畔之间勾起点点笑意,撩拨得人心荡漾。
这样一个天生尤物,难怪即便没有子嗣也一样受宠,是个男人就受不住她这勾魂摄魄的眼神啊!
“好了!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在此之前谁都不许再谈论!”
誉王冷喝一声,官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之间心里也有了底,可是当着太妃的面儿,这事儿不能再提。
终究是这王府当家做主的,誉王这一声让大家瞬间闭了嘴,相互之间不甘心却也不敢再多说,一时间没人敢再说话。
盛浅予看看烟侧妃又看看誉王妃和盛心雅,眼神流转之间不着痕迹的挑了挑唇角,转向了太妃。
“我,我不是想跟小厮动手的……”
“这样的奴才就是该打!”
不等盛浅予说完,太妃接过了话,阴沉着脸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多了几分厉色。
“最近府里有些下人是太不像话!缺乏管教!别说今日是予儿,恐怕再过个三两年,老身出趟远门也不让进来了!”
话说完,太妃斜着眼睛朝誉王妃瞟过一眼,重重的哼一声。
太妃毕竟是深宅后院成了精的人物,心里明镜一样,即便誉王压下了前面的事,可小厮的事情总要拽出来敲打敲打誉王妃。
誉王妃被太妃看得心虚,袖下拳头攥紧几分,强压着心里翻起了的浪。
“太妃息怒,是妾身监管不严才让府里出了这样的恶奴,一定是要严惩的!桂妈妈,将今日守门的小厮各打二十大板,轰出去!”
誉王妃一张脸肃穆威厉,甚至还有几分眼里不揉沙子的公正,果然是一把伪装的好手!
“是!”
桂妈妈不敢怠慢,应声紧忙出去办,走出大厅的瞬间,肉疼的抽了抽嘴角。
胖子和瘦子也算是誉王妃的心腹,把守着誉王府的大门,自然有什么事誉王妃是第一个知道的,做起事情来便利了许多,如今将两人赶出去,内脏不疼肉也是要也是要疼的。
“既然掌家的权利交给了你,你就要当得起这个家!”太妃凌厉的目光在誉王妃身上扫过,声音自带几分震慑的味道。
“是!妾身明日便整顿!”誉王妃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说着话还死死地拽着不甘心的盛心雅。
太妃对誉王妃这个态度还算满意,不再抓着她不放,脸上神情微微变化,转向盛浅予:“予儿觉得这样处理如何?”
盛浅予没想到太妃会问自己,眼底神情流转瞬间明白过来,太妃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见好就收才是明智,毕竟刚进这个家,她得把住了靠山才能生存。
眼下最佳人选就是太妃。
“一切都听太妃的!”盛浅予低眉顺眼应着,说着话还看似寻求庇护一般往太妃身边靠了靠。
太妃瞧着盛浅予这小动作,心里不由得微微摆动,说起来,誉王府子嗣不算少,可跟她亲近的并不多,如今盛浅予这这样的一来,让她心里莫名有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誉王妃站在边上,眼角在太妃和誉王身上瞄,见两人脸色稍稍缓和几分,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终究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誉王妃很快从刚才的惊慌中调整过来,满面春风般朝盛浅予走近几步。
“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予儿,也不知道她身形,妾身只让管事房照着雅儿的身形做了两套,不知道合不合予儿的身。”
誉王妃眼睛是看着盛浅予,可这话是对太妃说的,说着话见太妃脸上神情缓和,朝边上的妈妈摆摆手。
妈妈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上前几步走到盛浅予跟前,捧着的托盘上,一桃粉一天蓝两件轻羽长裙,艳丽夺目。
“也算你有心了!”
太妃威厉的脸上多了几分欣慰,随即转过身看向盛浅予:“快去看看你母妃给你做的衣服喜欢不喜欢!”
盛浅予抬脚上前,目光落在眼前两件衣服上,不由得暗自咋舌,难怪别人都说誉王妃宽厚仁爱对待府上子女关爱有加,这表面功夫做得这样足,落得这样的好名声也是当之无愧。
只是,这华丽糖纸下包裹着的是甜蜜的糖还是苦口的毒药,只有入口的人才知道。
“予儿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谢谢太妃,谢谢母妃!”
盛浅予一脸欣喜激动,清透双眸之间波光潋滟,更添了几分楚楚怜人的模样。
只是,感恩戴德的话却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收住的,堂堂誉王府嫡出小姐,因为两件衣服这般激动欣喜,说白了这也是在打誉王府这几位家长的脸。
果然,话音刚落,太妃和誉王誉王妃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尴尬,可偏偏盛浅予又没说错话,训斥不得,只能听着。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要知道感恩,吃穿用度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太妃沉了沉声音,话里带着几分慈爱又带着几分威慑。
“是!”
盛浅予垂目应声,在众人瞧不见的功夫,唇畔快速的瞥了瞥,她倒是想看看誉王妃会怎么“亏待”自己这个正经的嫡女!
这个谦卑恭顺的态度让太妃很受用,正要让人就此散了,边上却冷不丁又插进来一句话。
“母妃只记得给三姐姐做衣裳,都不疼我们了呢!”盛心悦耸了耸眉心,手里绞着绢帕,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誉王妃绽开的笑容一僵,扭头看盛心悦那一脸不甘心的模样,暗自皱了皱眉头,可当着太妃的面依旧保持着平常那温婉柔和的模样。
“怎么会不疼你们!这个这个季节的衣服已经安排下去做了,过几日上来布料便会给你们做,百花节前都会做好的。”
誉王妃声音轻柔,如沐春风,当家主母的端庄温和形象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盛心悦脸色微怵,依旧不甘心,想继续说却看到太妃威厉的眼神,后面的话生生又憋了回去。
“百花节啊……”太妃叹一声,眯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下个月初九百花节,予儿回来,正好赶上了呢!”誉王妃接着话说,一脸欣然,将眼底那抹阴暗掩盖住。
“嗯,予儿回来的是时候!行了,予儿一路奔波也累了,快些回去歇息歇息吧!”
太妃手里捧着茶,唇瓣碰触杯盏边沿,微微吹开飘着的茶芽,浅浅抿一口。
众人跟太妃告退,陆陆续续从大厅往外走。
誉王妃给盛浅予暂时配了一个妈妈管事的金妈妈和两个大丫鬟可云珍珠,三人接了盛浅予的小包裹领着往住处走。
纯馨院。
慕婉纯坐在院子的凉亭,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旁边还有两个丫鬟给嗑瓜子,眼角带媚,唇畔微翘,说不出的轻松得意。
虽然慕梵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她想要的还是得到了,誉王府世子妃,即便没有丞相府的庇护,她依旧在这誉王府挺胸抬头藐视众人,她是主子,人人都得跟她赔笑!
“世子妃,听说今日三小姐回来了,您不过去看看么?”贴身丫鬟柳桃说着话,将手里剥好的葡萄递到慕婉纯跟前。
慕婉纯捻起葡萄送到嘴边,甜蜜的味道在唇齿之间流窜让她眯起了眼睛,细嚼慢咽之后幽幽开口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扔到外面不受宠的小姐,难不成要全家去迎接?”慕婉纯勾起的唇角带出一抹讥诮。
“可三小姐毕竟是嫡女。”柳桃说着话,手里不敢停,不断将剥好的葡萄往慕婉纯跟前递。
“嫡女又怎么样!”
慕婉纯嗤之以鼻,眉梢眼角都多了一抹嘲讽,慕梵希不也是众星捧月的嫡女么,如今又怎么样?她的一切还不是被自己占着?
“记住,誉王府的嫡女只有大小姐和二小姐!”慕婉纯转过脸看向柳桃,原本清亮的双眸之间如今蒙上了一层阴霾。
不知是她看不清人事,还是让人看不清楚她。
“是!”柳桃被慕婉纯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嘴,只低头剥着葡萄,这手却抑制不住轻颤。
一边跟着往里走,盛浅予看着路边的庭院花园,心中更是赞叹不已,都说古代豪门是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可如今跟誉王府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各处庭院之中都有探出来的景致,不用踏入其中,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清甜的香味,沁人心脾,里面的藤花顺着墙爬出来,配上墙角装饰的琉璃珠,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一路看过来,盛浅予心情都跟着好起来,然而,走了这一路,芬芳华丽的庭院都是风景,真正停下脚步要进去的院子,却在偏僻的角落。
虽然是坐南朝北,却暗淡无色,没有藤花,没有扑鼻的馨香,更没有琉璃彩瓦装饰的墙院角,最主要的是,这里距离众人居住的院子很远,至少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走过去。
盛浅予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要住的院子,水眸之间神情流转,不等她说话,丫鬟珍珠先开了口。
“三小姐别看了,咱们誉王府虽然大,可冷不丁多出一个人,还是不太好腾出院子的,王妃能腾出这样一个大院子已经是费劲了心思!”
说着话,珍珠斜眼瞟了盛浅予一眼,随手将她的包裹扔在了桌上。
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诫自己,能回来有个住的地方就是对你的恩赐了,没你挑三拣四的余地。
盛浅予被珍珠这话拉回了思绪,抬脚往里走,到了三人跟前,幽深澄亮的眸子在她们身上打量一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珍珠姐姐说得对,能回来我是感恩戴德的,能得到你们三位的照顾,我也是感激不尽!”
盛浅予笑靥如花,只是那清透的水眸之间潋滟其华,看起来温和柔顺却又在不经意之间让人心中猛然一颤。
“你,你知道就好!”珍珠瞪眼,可终究是心虚,后面的话愣是卡在了嗓子眼没说出来。
金妈妈倒是没有说话,只坐在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平静之中带着一股老谋深算的阴沉。
盛浅予抿了抿春,一脸和煦无害,目光依旧在三人身上流连,心中也在暗自做打算。
珍珠看盛浅予不说话,下意识以为她好欺负,瞥了瞥嘴角上前。
“茶碗杯具都在柜子里,小姐的被褥衣服放在里间的柜子里,你用的时候直接拿便是,渴了出门左拐走上几百步便是水井,水井往左,过了长廊便是茅厕,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问便是!”
一边说着,伸手比划着方位,说得倒是详细,可听这话,以后所有的事情得盛浅予自己来?
好一个站在主子肩膀上的蹦跶的奴才!
盛浅予唇角挑起带出一声轻嗤,双手怀抱在胸前慵懒的依靠在桌边,只看着三人也不说话,涟涟水眸之中如波光流动,却又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越是看不透,便会让人感觉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力,可云珍珠看得心里直突突,扭头转向金妈妈。
然而,不等金妈妈开口,盛浅予收敛笑意,水眸之间凌光乍现!
“如此,多谢三位引路,我也累了,你们请回吧!”
说着话,盛浅予伸手拎起桌上的包裹,转身往里走。
一时间,三人懵了!回?回哪里去?
“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金妈妈终于开了口,说着话往盛浅予跟前走。
盛浅予脚步一顿,转脸看着三人闪烁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冷笑,面上却带出一抹惊诧。
“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之前住哪里你们不知道吗?”盛浅予清透的水眸之中带出几分懵懂。
三人互看一眼,脸色跟着沉了沉,勉强扯起一抹笑,道:“小,小姐说笑了,奴婢们是来伺候小姐的,得跟小姐住一起,不能回去了。”
“哦……你们是来伺候我的……”
盛浅予拉长了声音,双眸微微眯起,带出一抹让人看不懂又后脊梁发冷的笑。
“这……”
这个时候,三人才知道这从山村里回来的三小姐似乎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咧咧嘴强装笑颜,道:“您看,暂时咱们只有三个人,庭院收拾,物件归置已经是忙不开了……”
“金妈妈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么回事!”
不等金妈妈说完,盛浅予打断她,目光在四处扫一眼,声音骤然亮了几分:“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赶紧打扫庭院吧,我这个人喜欢干净,看见一处灰尘也是不行的!”
盛浅予扫了一遍满院子的狼藉,扯开唇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身往里走,不给三人反驳的余地。
三人站一句话来不及说被死死地堵住了嘴,在原地低低的瞪着盛浅予离开的方向,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
原本调她们来伺候这个不受宠的主子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没想到她还是个刺猬,毛没顺着反倒扎了一手刺!
进了卧房,盛浅予将包裹往床上一扔,顺势躺了下来,正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却感觉脖子后面有虫子在爬一样,伸手往后挠。
食指触碰脖颈处,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同时脑子里的图像呈现在眼底,小小的空间,里面是自己出任务时随身携带的武器伤药和用具,一样不少!
在现代为了执行任务需要,万博士在她耳根后植入空间模拟芯片,能将随身携带的装备武器放入其中,就好像一个看不见的背包,耳根后面的芯片就是背包的拉链,拉开,便可以从里面拿出东西。
没想到连这些东西也带来了!
盛浅予一阵兴奋,随手拿出平常用的麒麟棍,伸缩变形还是那样得心应手!
除了这个,盛浅予将左手食指搭在桌角一个粗瓷杯上,脑中形成的资料信息瞬间输出在眼底成像。
这是植入的复合式存储系统芯片,大量的资料存储在其中,需要的时候可以自由调出,这可是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智能装备!
本来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没听过的朝代还是满心郁闷,如今看到这些东西,盛浅予瞬间心情爽了!
有了这些,不管到哪里她都能玩儿的开!谁还把誉王府放在眼里?
盛浅予心里一阵阵激动,正在检查装备,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透过窗户纸,应该是金妈妈他们来偷看的。
这帮仗势欺人的恶奴才!盛浅予微挑唇角,手指在桌面带过,上面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
站在桌边不动,外面的声音也停住,僵持片刻,谁都没有动。
盛浅予清透的水眸之间神情流转,随即想起什么,伸手从随身袋里拿出一个小木偶。
这木偶是执行任务时在鬼节时候做的雕刻,身上没有做完,但脑袋部分做得十分精致,青面獠牙,瞪起的眼睛里往外渗着血,阴森恐怖。
随手在房间里找出几张粗纸撕成圆圆的纸钱状,找来三根细香和一块白色绢帕,盛浅予将这些东西包好藏在怀里,偷偷摸摸的往西边的墙角走去。
珍珠躲在墙边的阴暗角落,看到盛浅予鬼鬼祟祟出来,紧忙跟了上去,一路到了西墙角又隐在了角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在墙角选一处比较松散的地面,盛浅予将那鬼木偶插在地上,白色的手手帕盖在上面,旁边点上三根香,随着香烟袅袅升起,双手作势口中念念有词,撕好的粗纸钱随着香火燃起来,像是做法一般。
纸钱燃尽,盛浅予余光朝角落瞟一眼,看似找什么东西一样,起身朝房间走。
前脚盛浅予离开,珍珠眼观四周没有动静,悄声无息的走到鬼木偶的地方,伸手先开手帕,吓得她双腿一软,差点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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