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快速转动的动静中,那人冷笑道:
“你不是最瞧不起我的青楼出身,今日我就让你做最下贱的人。”
柳静姝!
陆欢意怔了怔后,牙根都快咬碎了去。
所以方才给她吃的药,并不是夺命的毒药,而是妓院里惯用的脏东西。
柳静姝自顾自继续说:“我最厌恶你那副高高在上自诩清白出身的样子,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偏要叫郎君亲眼看到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发浪。”
陆欢意呸道:“果然是贱人才做得出的毒事。”
“我是贱人,你连贱人都不如,郎君说你就像糙馒头,饿极了才会吃你这样的。”
柳静姝骂着不解气,往她腰上踹了几脚,一脚比一脚踹得重。
陆欢意身子蜷成一团,咬紧牙关没叫自己痛呼出声。
马车骤然停下,柳静姝没坐稳险些摔扑出去,掀开车帘骂道:“怎么驾的马车!”
却在看清外面情形时,语气软了下来。
“几位爷,这要是挡了你们的路,我们让让便是。”
有人便是好事。
陆欢意莽足了劲,使劲往马车外滚,嘴里大声嚷嚷:“救命啊!救……”
刀剑相撞在头顶,清脆声响令她惊出一身冷汗,当即哑了嗓子,僵了身子,不敢再动弹。
柳静姝一脚把她踹下马车去。
“你们要劫财的话,把她劫走啊!她是尚书诸司员外郎周寅的夫人,能换个好价钱!”
陆欢意寻思着,周寅的员外郎一职已经被撤去了,难道她不知道?
就这么说瞎话?
这一摔,麻袋被撑破道口子。
陆欢意顺势把口子拉扯大,刚从麻袋里探出头来,就被拽着胳膊猛地一提,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扑在了一匹高大的马背上。
她双手撑着马肚子想抬起头看看什么情况,马儿疯了似的往前跑去,很快将厮杀的人远远抛在后头。
混乱之中,她紧拽住缰绳,一条腿跨过马身,夹紧马肚改成正坐马上的姿势。
骑马她是学过的。
但无论她怎么拉拽缰绳企图调转方向,马儿都不听话,它好像有认定的方向,铁了心的往那里去。
马儿到底要去哪里,是活路还是死路,都未可知。
陆欢意糟糕的发现,她身子好似越来越热,热得难耐,热得头昏脑涨。
她的神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要是马儿带她去人多的地方……她的人生也就毁于一旦!
陆欢意咬了咬牙,挑了个合适地方,猛地从马车跳下来。
她在草地里滚了几圈,滚到了草丛深处。
浑身疼痛叫她清醒一时,很快又变得昏沉。
热,难以言诉的热,人好似在酷热难耐的三伏天里,闷热得喘不过气来。
有人踏过草丛,走到她面前。
陆欢意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是个男人。
男人!
陆欢意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的腿。
“帮,帮帮我。”
萧远书垂眸看着脚下的女人。
衣襟被她扯开些许,里头棠梨色肚兜若隐若现。
月光敞亮,将她顺着锁骨滚落到衣襟深处的汗水照得清晰。
她脸颊艳得如同染了胭脂,一双素手绞着他的裙袍,迷离涣散的眼中饱含哀求,渴望。
“求你……”
萧远书蹲下身,将她纤纤玉指一根根掰开。
她纠缠得紧,掰了这根便那根缠上来。
他用了点力才将人推开去,女子竟往后一倒,瘫软在地上,挺着胸脯,仰起脸,露出雪白的脖子,难耐得哼唧了一声。
这声莺咛,痛苦又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