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紧。
洛惊弦缠绵病榻、功力尽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再也捂不住。
那些被“惊鸿剑”压制了多年的野心、宿怨、贪婪,如同蛰伏在腐肉下的蛆虫,在黑暗里蠢蠢欲动,发出贪婪的蠕动声。
山庄内,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
巡夜的弟子步履沉重,眼神警惕,佩剑不离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的肃杀之气。
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引来祸端。
唯有听风小筑,依旧维持着一种病态的宁静。
药香氤氲,琴音断续。
沈青崖依旧日日为洛惊弦煎药、抚琴、侍奉汤水,神情温顺,举止从容,仿佛外面汹涌的暗流与他毫无干系。
“师父,‘七叶星兰’有消息了。”
这日喂完药,沈青崖一边用软巾替洛惊弦擦拭唇角,一边低声回禀,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振奋,“药王谷的线人传回口信,说在西南莽苍山深处,似乎发现了一株百年份的踪迹。
只是那地方险恶,毒瘴遍布,又有凶兽出没,采药人折了好几个进去,一时难以得手。”
洛惊弦闭着眼,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放在锦被外那只枯瘦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嗯”声,算是知道了。
沈青崖不再多言,收拾好药碗,退到屏风外。
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去抚琴,而是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投向山庄大门的方向。
那里,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和几声厉喝,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窗外的喧嚣,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几道迅捷如狸猫的黑影,借着暮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听风小筑的后院。
他们动作轻灵,落地无声,显然是轻功极高明的好手。
为首一人身材瘦小精悍,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对着屋檐下的阴影处打了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沈青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黑影落地的瞬间,便已转过身。
他并未走出房门,只是隔着窗棂,对着那为首的黑影微微颔首。
瘦小黑衣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