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失忆的她她忘了我的光>高中被霸凌时,她是唯一站在我身边的人。
>我们挤在没有暖气的宿舍床上,她的呼吸是我对抗寒冬的勇气。
>可某天她毫无征兆地消失,留我独自熬过大学四年。
>八年后,我放弃所有回到故城,终于找到她。
>咖啡馆里,我颤抖着提起那些温暖过往。
>她却礼貌微笑:“抱歉,你是哪位?”
>这时她手机亮起,屏保是她与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
>我看着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唇,突然想起高中冬夜:>“你嘴巴冻紫了,”我把热水分给她,“像颗葡萄。”
那通电话猝然降临,搅动了我死水般沉寂的八年。
听筒里,一个陌生却带着某种微妙熟悉感的声音,客气又疏离:“林晚?
哦,我是。
明天下午三点,城南‘旧巷’咖啡馆,可以。”
话筒在我汗湿的掌心滑了一下。
林晚。
舌尖轻轻抵着上颚,无声地滚过这个名字,像含着一枚早已失去甜味、却固执不肯融化的硬糖。
是她。
真的是她。
电流的嘶嘶杂音里,这确认的回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一种近乎晕眩的虚脱感攫住了我。
挂了电话,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自己粗重得吓人的呼吸声,窗外城市的车流喧嚣被无限推远。
我滑坐到冰凉的地砖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板,蜷缩起来,额头抵住膝盖。
找到她了。
八年,两千多个日夜,无数个被模糊泪水浸透的清晨和黄昏,终于,找到了。
黑暗的潮水无声漫上来,瞬间将我吞没回八年前那个阴冷、带着铁锈和灰尘气味的高中宿舍。
灰黑的水泥地,冰冷坚硬,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
狭窄的空间被七张上下铺的铁架子粗暴地切割、填满,空气里永远浮动着廉价肥皂、汗水和食物隔夜后微微发馊的复杂气味。
那是个没有暖气的冬天,寒意像无数细小的针,无孔不入地扎进骨头缝里。
“哗啦——!”
刺耳的撕裂声。
一桶冰冷的脏水混合着浓黑的墨汁,兜头泼下,瞬间浸透我的校服外套。
刺骨的寒冷激得我浑身剧颤,紧接着是黏腻、沉重的墨臭。
周围爆发出尖锐的哄笑,快意而残忍。
她们围着我,像观赏笼中困兽。
我低着头,看着墨汁顺着发梢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