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满满疼到窒息的夜晚,曾求着他爸爸给他将一个童话故事。
却只换来林叙白冷冰冰的拒绝:“童话都是骗人的,男孩子少看些。”
云小晚满脸幸福,特意漏出孕肚和林叙白合手在肚子上比了个心:“解锁新身份,是爸爸妈妈期待的新生命。”
底下是清一色的祝福。
远处天光大亮,而我泪流满面。
单单只是回想,就痛的喘不过气。
刚结婚的前几年,我们俩备孕了好长时间。
市里大大小小的寺庙都走了个遍,林叙白掏出一半的家底修缮寺庙。
亲自跪伏999级阶梯求得满满降生。
开元寺的大菩提树下,我们写下“只求一子,相守一生”的红牌。
带着满满去火化那天,林叙白终于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散漫:“让满满接电话,我问问他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明明只要随便问一个医生他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是他连嘴都懒得张。
我看着火舌吞没小小的身体,冷漠的开口:“林叙白,他不可能再过生日了,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电话那端闻言先是盛怒:“温昭宁,你不能这么自私,多为满满考虑一下ok?”
几秒后,急促的呼吸平静了下去,他冷静开口:“这段时间小晚情绪不稳定,先离婚也好,等孩子生下来再复婚。”
我兀自对着空气笑。
心里的恶意油然而生,该让他也尝尝间接导致孩子死亡的剜心之痛。
我们一起坠入地狱,谁也别想好过!
我刚将镜头对准火化室,下一秒手机被云小晚抢了过去。
她哭到失声,打了个嗝:“昭宁姐,你不要赌气了,都是我的错!”
“你来打我吧?”
说罢就颤抖着手挂了电话。
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塞进包里,赶到了医院。
那人只给我五天时间处理好一切。
按着地址站在产检室门口,饶是做了心理准备。
心脏却还是没忍住猛地骤缩。
只见林叙白半跪在云小晚面前给他穿鞋,满眼都是宠溺:“你现在身子重,这些都我来做。”
眼前温柔如水的男人我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了。
我怀孕蹲不下去求他帮忙系鞋带却只换来一句矫情。
自从云小晚被林奶奶下药,被送到合作商床上之后,温柔的林叙白就消失了。
“温昭宁,怂恿奶奶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她闹着要去死,你高兴了吧?”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满眼阴狠。
云小晚是我家保姆的女儿,也是我走关系塞到林氏做实习生。
出了事,林叙白第一个就觉得是我没容人之量。
任凭我如何努力,关系还是越发僵了下去。
怀满满的时候,林叙白三句不离走不开。
产检一次没陪过,都是我一个人。
就连羊水破了我都是自己收拾东西,叫的救护车。
生产那天,连手术承诺书都是沾着血自己签的。
原来只有爱不爱,没有走不走得开。
云小晚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肚子,拿脚踢在林叙白的胸口上:“都怪你!
医生说了不能行房事,你还那么疯狂。”
“我哪里招架的住啊?
害的我频繁胎动。”
林叙白安抚的摸了摸手里嫩白的脚,女人的脸浮现了红云。
男人余光注意到我的身影,刚还眉眼舒展此刻却沉了下来:“磨磨唧唧,不想离婚也要装的像样一点啊!”
他扫视了一端我的身后没见到那小小的身影,皱了皱眉。
“小家伙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是不是又出去贪玩了?”
“你们母子俩能不能安分点?
一天给我找麻烦。”
其实满满此前已经病的一个月下不了床了。
而林叙白却沉浸在云小晚怀孕的巨大惊喜中,完全没注意。
我嘲讽的勾起唇角,没有解释。
缓步走了进去,刚想掏出协议却被林叙白一把抓住了手腕:“正好你有经验,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小晚身子弱我担心她心里有负担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月子中心好好开导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