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座,周钰宁拿起瓷杯主动给宋南乔斟了茶,同时嫣然笑道:“早就听闻宋总为人和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来的路上我还在紧张这次的邀请会不会过于唐突惹宋总不适,现在看来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宋南乔笑着颔首致谢,接过瓷杯呷了一口茶道:“周小姐性情温厚谦和,和周总不愧是父女,他日周氏集团在周小姐手下必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周钰宁摩挲着杯沿的食指顿滞一瞬,而后笑容转变为深深的愧色。
“今天约宋总前来,是有要事相告,但在这之前,我先代哥哥之前的事向宋总真诚致歉。
因为这事他现在被处30天的拘留,周家和纪家的合作项目也中止了,资金链崩溃,再加上投资方撤股,一夜间市值蒸发上千亿,爸爸昨天连夜从国外飞回来,集团现在一片混乱。
哥哥向来无法无天惯了,这回是自食恶果踢到铁板了。”
周烨尧和纪家姐弟的事很快传遍上京名流圈。
宋南乔没吃亏,对于周烨尧的出言不逊很快因工作抛之脑后。
不过周正平还是亲自致电给她和宋靖和道了歉。
宋南乔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
“令兄的性子确实易生事,周小姐也不必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太过忧心了。”
周钰宁苦笑一声,眉间是抹不去的郁色,沉吟片刻再次道:“这次来,是想提醒宋总千万不要放松对家父的警惕。”
说完,周钰宁拿出一份牛皮文件袋推到宋南乔面前。
宋南乔拿起翻看,是周正平意图撬走中舟技术骨干,垄断新技术,并谋划专利伏击的证据。
周钰宁:“我知道我作为周正平的女儿拿出这些可信度肯定很低。实不相瞒,我们家的事想必宋总也听说过一些,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周烨尧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
周正平还算大方每年给我们母女的钱够我们衣食无虞,即使十五岁后大部分钱被周烨尧私吞,凭借积蓄和我母亲的收入也是足够支撑我稳当念完大学。
我大三那年母亲患了重病,一下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母亲的病情却未见好转,我试着联系周正平好多次但都没有成功。
一年后周烨尧找到我母亲所在的医院,说了很多侮辱她的话后扬长而去。第二天我母亲再也没醒来,那天晚上我本应在医院,却因为在兼职让周烨尧害死了我母亲,我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周钰宁说得风轻云淡,宋南乔却能感受得出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在她面前失了仪态,流露出对周烨尧对周家的恨意。
“周氏的继承权当然会给周烨尧,到那时候我还能有活路?我想要继承权就必须先解决周烨尧。我此番求见,是为了请宋总您助我一臂之力。”
周钰宁说着又将一份文件推给宋南乔,“这是我的诚意,恳请您考虑。”
宋南乔低头看,是两份股权让渡书。
一份是周钰宁将她目前持有的股份让出十分之七,一份是保证若她夺得周家,承诺必将公司股份转让出百分之二十三给她。
宋南乔挑了挑眉,再度抬头看她。
周钰宁眼底锋芒毕现,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势在必得,与她温文亲善的面容相违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