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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下乡知青拿捏冷面男神周景深宋书言

朵朵白菜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队长神色复杂,“你图啥?”宋书言抿了抿唇,“你就说行不行?”她和秦斐把除草剂带回来后,磨着大队长安排几个干活麻利的婶子,当天下午赶在太阳下山前用农药兑水把要修的路浇了一遍!第二天太阳出来一晒,各种杂草小灌木丛一片片枯死,效果惊人。宋书言都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用。有个胆大的婶子点了一把火,把枯死的杂草烧成了灰,剩下就是灭火,收尾,几锄头下去把路填平整。只用了三天,把往年要修大半个月的路修好。这下子,宋书言在村里出名了,大家都说,读书还是有用的,谁能想到,干活还能这样干啊。修路结束,大队长又安排起开荒工作,半点福利不提。宋书言哪里还沉得住气?果断找大队长,要求给大伙放假。实在不行,给孕妇放假也行。大队长不由得感叹,要是城里来的知青,觉悟...

主角:周景深宋书言   更新:2025-06-09 2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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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景深宋书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下乡知青拿捏冷面男神周景深宋书言》,由网络作家“朵朵白菜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队长神色复杂,“你图啥?”宋书言抿了抿唇,“你就说行不行?”她和秦斐把除草剂带回来后,磨着大队长安排几个干活麻利的婶子,当天下午赶在太阳下山前用农药兑水把要修的路浇了一遍!第二天太阳出来一晒,各种杂草小灌木丛一片片枯死,效果惊人。宋书言都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用。有个胆大的婶子点了一把火,把枯死的杂草烧成了灰,剩下就是灭火,收尾,几锄头下去把路填平整。只用了三天,把往年要修大半个月的路修好。这下子,宋书言在村里出名了,大家都说,读书还是有用的,谁能想到,干活还能这样干啊。修路结束,大队长又安排起开荒工作,半点福利不提。宋书言哪里还沉得住气?果断找大队长,要求给大伙放假。实在不行,给孕妇放假也行。大队长不由得感叹,要是城里来的知青,觉悟...

《穿书七零,下乡知青拿捏冷面男神周景深宋书言》精彩片段


大队长神色复杂,“你图啥?”

宋书言抿了抿唇,“你就说行不行?”

她和秦斐把除草剂带回来后,磨着大队长安排几个干活麻利的婶子,当天下午赶在太阳下山前用农药兑水把要修的路浇了一遍!

第二天太阳出来一晒,各种杂草小灌木丛一片片枯死,效果惊人。

宋书言都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用。

有个胆大的婶子点了一把火,把枯死的杂草烧成了灰,剩下就是灭火,收尾,几锄头下去把路填平整。

只用了三天,把往年要修大半个月的路修好。

这下子,宋书言在村里出名了,大家都说,读书还是有用的,谁能想到,干活还能这样干啊。

修路结束,大队长又安排起开荒工作,半点福利不提。

宋书言哪里还沉得住气?

果断找大队长,要求给大伙放假。

实在不行,给孕妇放假也行。

大队长不由得感叹,要是城里来的知青,觉悟性都这么高,才是知青下乡的真正意义。

“行,我同意你的提议。”

宋书言忙说,“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村里其他人有意见,也得由您摆平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她懂。

给了孕妇优待,难免会有人觉得不公平。

果然,大队长通知一下,有婶子酸溜溜找上大队长问,“我要是现在再怀一个,还有这种好事吗?”

“去去去!人家几个的工分,算是宋知青补贴的,你以为买农药不要钱吗?这笔钱按理应该村里出,宋知青没要,说是补贴给一起干活几个怀孕的婶子,我琢磨着,直接给钱票不合适,要是用不到孕妇身上,宋知青会有意见,便做主给她们放几天假,工分照算。”

知青院的知青们觉得宋书言有点亲疏不分,干嘛不让大队长给他们放假啊?

哪怕放一天也好啊。

贺兰气鼓鼓,“没见过这样的!钱多烧得慌吗?贴补给压根不熟的孕妇!”

就不能让大队长,给她们知青院四个女同志,放十天假?

秦斐扛着锄头跟着大家去开荒,也不能理解宋书言的做法,感情她陪着她白忙活一天,啥好处没有呗?

看着同样扛着锄头的宋书言,她叹气,真是个大傻子!

宋书言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是不愿意为大家谋福利?

是大队长不同意啊!

最初她提的是让所有人放半个月假,大队长说她异想天开。

她退而求其次,要求给知青院放假,大队长说不合规矩。

她一退再退,说给村里怀孕的婶子放假,大队长才勉强同意。

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大队长这个老狐狸给套路了。

十分懊恼,忘了给自己,还有同屋的三人,也要几天假。

开荒的宋书言磨起了洋工,大家看在眼里,都不好意思说她。

无他,人家灵机一动,省了多少人力,才过去几天?

还半分好处没落着,是个人都会有点小情绪吧?

宋书言其实在想这几天看过的报纸,她这些天每天去问大队长要当天的报纸。

她想着,既然城里有人卖菜,她们村为何不效仿?

报纸上说,允许农民卖自留地的农作物,只是不能贩买贩卖。

她们村里家家户户自留地种的蔬菜都吃不完,无偿送给村里养的猪吃,负责养猪的婶子猪草都不用去打。

她觉得可惜了。

哪怕用那些喂猪的菜,换几颗糖回来,给孩子们甜甜嘴,也是好事。

她跟大队长提过,何不把大伙家里有余的菜,统一收上来登记好,村里安排人去市里摆摊卖掉,回去再把钱分给各家。

大队长依然一口拒绝。

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书言那个气啊,觉得大队长尸位素餐,胆小怕事,不为村民们谋福利。

她有一下,没一下抡着锄头出气。

琢磨着,怎么说服大队长,试试她的提议呗。

荒地上,挖甜草根吃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玩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颜。

其中一个孩子,蹬蹬蹬跑过来,把一大束红花举到宋书言面前。

“宋知青,这个送你!”

孩子腼腆地笑着,高举树枝,树枝上挂满红艳艳,小水壶一样的花朵。

他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妈妈说托宋知青的福,能休息几天,在家给他纳新鞋。

小伙伴们说,他得给宋知青送点什么,感谢她。

他觉得小伙伴们说得很有道理,村里四周的荒地,长满了各种野花,其中一种红色的花,好看还能拧开盖喝花蜜。

他很喜欢,便摘了一大把,送给宋知青。

宋书言受宠若惊,下意识把花接了过去,“谢谢!?”

孩子咧着嘴笑,揪下一朵花吸了一口作示范,提醒她,“这个能吃!吸一口,很甜!”

宋书言不想扫兴,学着他揪下一朵红花,对着粉白的壶口吸了一口,她好看的杏眸一亮,清甜清甜的,她竖起大拇指。

“真好喝!”

小孩哥看她喜欢,高兴坏了,当场拍着胸脯说,“我等会还给你摘!”

宋书言忙制止他,“哎,不用了,我喝不完那么多!”

秦斐拎着锄头过来凑热闹,笑眯眯地打趣小孩哥,“哎,她不要我要,你能送我点不?”

小孩哥迟疑了一下,大方点头同意,“等着,我去给你摘!”

秦斐看他认真了,忙喊,“我开玩笑的!”

贺兰扔了锄头走过来,从宋书言手里握着的树枝上揪了几朵花下来,“我也尝尝。”

秦斐嫌弃她,“这东西,漫山遍野都是,用得着揪书言手里的?”

贺兰不服气地哼哼,“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宋书言把树枝拆开,给她们一人分了几支,还去给李春梅也分了几支。

“别吵,大家都有。”

村里一起干活的村民们纷纷摇头,这些知青啊,真正干活不行。

还跟个孩子一样。

宋书言把自己手里剩下的花朵揪下来喝完花蜜,干劲十足地挥舞锄头,一通乱挖。

突然,她感觉挖到的触感不对劲。

她又是一锄头下去,火花四溅,挖到石头了吗?

她忙停下来,扔了锄头,查看挖出来的坑。


“赔钱货!”

大娘继续骂骂咧咧。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谷雨怎么说也是你孙女啊!”

大娘气结,“我跟你说了,小孩子发烧很正常,给她捂捂汗,明天就好了,你哭得跟爹妈死了一样,烦不烦?”

“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妇人给孩子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孩子额头,也火了,“你放心,你死了,我指定不哭,我还亲自做几个土鞭炮烧来庆祝一下!”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仰了一下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同屋的人出声打圆场,“好了,别吵了!”

宋书言站在门口,看着被两床厚重的棉被压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小脸的孩子皱起了眉。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进来吧,进来吧!”同屋其他女人喊。

床上其他孩子也爬了起来。

宋书言一看,屋里摆了三张床,对着门口的大床睡了两个女人,四个孩子。

旁边两张床,一张睡了个头发花白,长相刻薄的大娘,跟大娘一床的,还有两个小男孩。

另外一张床,睡的就是发烧的女孩,女孩妈妈坐在床头。

“漂亮姐姐来我们屋干啥?”有个仰着头,问自己的妈妈。

“可能被你娇杏婶吵醒了吧。”

孩子妈妈满脸疲倦,一手把孩子摁回被窝躺下,“快睡,睡着了,肚子就不难受了!”

她对于哭哭啼啼的娇杏也很不满,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要照顾孩子,孩子也吐了一天,拉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大家可以歇歇。

她哭得那么大声,把人都吵醒了,怎么不让人恼火!

宋书言径直走到娇杏床头,俯身摸了摸孩子额头,被烫得秒速收回了手。

天啊!

她同情地看了眼孩子妈妈,难怪她会哭,实在是孩子烧得太厉害。

她肯定很害怕吧!

宋书言把被子掀开,娇杏连忙阻止,“你干什么!”

宋书言继续掀被子,语速极快,动作麻利,“孩子发烧不能捂汗,要给她散热!”

“你再这样给她捂着,她只会烧得更厉害!”

娇杏六神无主,还想把被子给孩子盖回去,“你胡说!”

“我们从小到大,发烧都是要捂汗的!”

“是啊,宋知青,谁家感冒发烧还不捂汗啊?”隔壁床的女人搭嘴。

孩子亲奶奶则翻了个身,用一件旧衣服捂着脑袋,全当听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宋书言冷冷一笑,“下午我说肉汤有毒的时候,你们也不信。”

“现在怎么样?”

“再给她捂着,轻则把人烧傻,重则丧命。”

娇杏一下子愣住了。

她回过神后,握住宋书言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宋知青,你说,怎么样才能让谷雨退烧?”

“给她把汗湿的衣服换了。”

“有高度白酒吗?”

娇杏忙找衣服给孩子换,“白酒?要白酒干啥?”

“给孩子擦擦手心脚板心降温!”

“没有的话,用湿毛巾给孩子敷敷额头也行。”

娇杏给孩子换好衣服,急忙说,“大队长家应该有白酒,我去找他要!”

她手忙脚乱,“哦,我先去打水,给孩子敷敷额头。”

大娘转过身来,看着只穿着薄薄衣服的孩子皱眉,都发烧了,还不盖被子,这怎么能行?

看见孩子手脚颤了颤,大娘眉头皱得更厉害,看把谷雨冷得,都打颤了!

她那个糊涂的儿媳妇,不会真信了宋知青的鬼话吧?

宋知青这么年轻,又没养过孩子,她懂啥!

大娘实在看不过眼了,下床走到谷雨床边,拎起被子往谷雨身上盖。

宋书言忙阻止她。

“大娘,你干啥!”

大娘目露凶光,凶巴巴道,“我才要问你要干啥?”

“想冷死我孙女吗?”

娇杏端着一盆水回来,放在床边,推开大娘,“不用你管!”

“我相信宋知青!”

大娘气急败坏,指着娇杏的手不住颤抖,“你!你!哼!你可别后悔!”

不管就不管!

一个丫头片子,死了更好!

宋书言没管吵起来的婆媳俩,把硬邦邦的毛巾打湿,泡软了,拧开敷在谷雨额头上。

谷雨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妈妈,我想喝水。”

谷雨闭着眼睛,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小声地喊。

“哦,哦,好!”娇杏又是手忙脚乱地找碗,找暖水壶倒水。

“我来吧,你快去找大队长要白酒。”

宋书言把谷雨半扶起来,接过碗喂她喝水。

谷雨眼睛都没睁,一口气喝了半碗,然后扭过脸,“喝不下了。”

宋书言扶她躺下,把有点烫的毛巾取下来,扔水里泡了一会,拧得半干,敷她额头上。

她摸了摸孩子脸蛋,脑门,还是烫。

她忍不住问,“你们都没备退烧药吗?村里谁家有退烧药啊?”

大娘冷哼一声拒绝回答。

隔壁床的女人叹气,“哪有什么退烧药?咱们都用土方法退烧的,村里老人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用什么草药嚼碎了敷额头来着?”

宋书言下意识看向大娘,疑惑道,“大娘不会吗?”

隔壁床的女人哈哈一笑,“村里会草药配方的老人,不超过三个,都不住这边呢,去章家老宅的路有点远,娇杏刚才想去来着,你就过来了。”

宋书言哑然失笑。

她换了好几次毛巾,过了大约半小时,娇杏拿着一瓶白酒匆匆回来。

她把白酒递给宋书言,焦灼地问,“怎么用?”

她本来还想去找村里老人要草药给孩子敷额头来着,大队长让她带着白酒先回来,他去给她要草药。

大队长说,这叫双管齐下。

“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宋书言回了隔壁屋,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手帕。

再次回到隔壁,用手帕沾了白酒,给孩子擦手心,脚心。

娇杏看着那方纯白的手帕,很过意不去,这么好的手帕,用来给她家孩子擦脚丫子?

大队长那边,不太顺利。

他去到章家老宅,找到其中一个老人,说明来意。

老头瞪他一眼,“你看看外面,风大雨大,我去哪给你找草药?”

退药用来敷额头的草药,必须要新鲜的才有效果。

周景深从旁边屋走出来,“说说草药长什么样?我可以找找。”


一顿早饭,吃得无比沉默。

宋书言去结帐的时候,被告知账已经结过了。

服务员指着周景深八卦,“那人又是你的谁呀?账是他结的。”

服务员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店面不大,她一直留意着那边,大概听明白了,桃花眼男同志,是她的前未婚夫。

而这位两次抢着结帐的男同志,身份耐人寻味。

宋书言心想,咱们很熟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和他什么关系?

宋书言自己也迷糊着,单纯的救命恩人,之后见了几次,算君子之交?

服务员见她不说话,小声嘀咕,“小气!”

出了国营饭店,周景深主动问,“还去市里吗?”

“去吧。”宋书言情绪有些低落。

一行人上了车。

沈渡又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个信封扭头递给宋书言,“书言,这个你先收着,里面有个存折,密码是你生日,还有一些钱票,是我这两个月的工资……”

这个信封对于宋书言来说,就是烫手山芋,她哪里愿意要?

她推了回去。

“我不能要!”

沈渡轻轻一笑,“收着吧,我在队里没有花钱的地方,乡下苦,你看看能不能用钱票,跟老乡换点粮食。”

宋书言愧疚极了,她占了原主的身体。

怎么能心安理得,接受他对原主的深情。

“我真的不能要!”她坚持。

沈渡捏着信封,指节惨白。

他垂下头,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到底哪里迟了呢?

他都说了,退婚非他本意,他要怎么做,才能抚平她的心伤?

让她回心转意。

突然,他想到什么,抬起头,直直看着周景深。

阳光洒在他漆黑的碎发,给他完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光。

沈渡心里一个咯噔,书言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不然,她怎么会,跟景深哥如此熟络的样子?

景深哥又怎么会,那么有耐心带着她,还有她的朋友,去吃饭,去市里逛逛。

刚刚在国营饭店,景深哥去结帐,他当他是尽地主之谊。

现在想想,她下乡这段日子,是不是跟景深哥吃过不止一顿饭?

不会……不会的……

她才下乡多久。

再说了,景深哥队里也很忙,才没空经常出来。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周景深见她没有收下他的钱,心情才好了一些。

没关系,他还有机会。

沈渡假期,应该没几天吧?

等人回去了,他会劝她,把那张结婚申请撕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比他,更适合她。

因为高女士比朱女士有素质,从不会对他决定了的事指手画脚。

不像他,人不在,他的母亲能替他做主,上门退婚。

想到这,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要不是朱女士这一手,恐怕这个死心眼的女人,在沈渡拿出结婚申请那一刻,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签字了吧!

怪他。

明明一个大院住着,小时候跟她哥哥也玩过几年,愣是从未注意过她,对她上过心。

直到那天……才开窍。

慢了沈渡那么多年。

想起那天,指尖仿佛还残留她腰间柔软的触感,清凉的体温。

一辆拖拉机迎面而来,哐当哐当的噪音,把大家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景深眼观六路,眼神极好,赫然发现,一闪而过的拖拉机车斗上,那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人,不是宋书言的大哥,还能是谁?

他果断打方向盘掉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未来大舅哥来这边,找的是谁。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调头?”

周景深回头看了宋书言一眼,“我好像看见你大哥了,在那辆拖拉机上。”

宋书言:“……”今天是什么日子?

人怎么都凑一块来了?

周景深追上拖拉机,按了几下喇叭,开车的老乡扯着嗓子喊,“什么事?”

风把他的声音吹散了一半。

车斗坐着的宋天明,一下子也清醒过来,精神抖擞。

他看向按喇叭的吉普车。

这一眼……

嘿!

原来是熟人!

他忙喊老乡停车。

沈渡那小子也来了?

他好像,来之前做的准备白费了。

拖拉机停下后,宋天明身手敏捷跳下车,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宋书言打开后座车门,惊喜喊了声,“大哥!”

一车子,也跟着喊大哥。

宋天明扭头看向周景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问,你凑什么热闹?

两人同岁。

好吧,周景深确实比他小两个月。

只是他从来没喊过他一声哥就是。

“上车再聊吧。”

秦斐和贺兰往里面挤,给人腾位置。

好在这年头还没有超载的概念。

宋天明一屁股坐上了车,后座空间变得无比逼仄。

秦斐艰难抽出手,拍了拍自己大腿,“书言,要不你坐上来?”

四个人坐后排,其中一个还是个高腿长大块头的男子。

人都要挤成沙丁鱼了。

宋书言心动了,她不客气地抬起身,坐到了秦斐腿上,还担心地问了一句,“我重不重?”

不会把秦斐压坏吧?

秦斐哈哈一笑,掐了掐她纤细的腰肢,“不重!你腰好细呀,书言。”她感叹。

靠着车窗的贺兰,默默转过脸,伸出邪恶的小手,偷偷掐了一下宋书言的腰。

真的……好细!

手下的触感太好,让她流连忘返。

宋书言被她掐痒了,不自在地一巴掌拍她手上,“你干什么?好痒呀!”

她似嗔似怒地瞥了贺兰一眼。

周景深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眸光晦暗一闪,恨不得跟后座两个占她便宜的女人互换位置。

沈渡也忍不住往后座看了一眼。

他见过无数次她穿裙子的样子,她的腰确实很细,不盈一握的样子,让他无数次想尽快娶她回家。

好丈量她的腰围。

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彼此到了适婚年龄。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计前嫌,在结婚申请上签上她的名字呢?

宋家,应该是支持他和她在一起的吧?

不然宋伯父也不会让人给他发电报,告诉他,她下乡的地址。

他是不是可以找天明哥帮忙,让他劝劝她?

沈渡璀璨的桃花眼,燃起了希望之光。


外头,脸色铁青的孟庆伟唇线紧绷,沉声喝止,“行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沉重的大手拍了拍薛怀舟肩膀,“回去休息吧,别多想。”

少数几个男知青,则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薛怀舟。

他们去大队长家找他的时候,大队长拎着煤油灯步伐蹒跚,满身酒气,醉态可掬地给他们开了门。

“谁啊?”门打开,大队长打了个酒嗝问。

孟庆伟以及其他几个男知青正要说话。

“啊!!!!”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大队长脸色陡然大变,转身回屋拧开房门,顺着大队长手中昏暗的灯火看去……

他们看见,薛怀舟和大队长的女儿张明珠躺在一起。

尖叫声,正是从张明珠嘴里喊出。

她拽着被角,爬起来退后几步缩到墙角,瞥了眼躺在她床上,拧着英气的剑眉,俊脸一片潮红,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薛怀舟瑟瑟发抖。

一屋子的人,刹时变了脸。

薛怀舟好看的剑眉微蹙,宿醉被吵醒的他头疼欲裂,他揉着眉心爬起来,还迷糊着,眼神不能聚焦。

“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男知青沉不住气,怒喝一声。

脑子混沌一片的薛怀舟反应慢了半拍,缓缓抬头扫视一周,这一看,他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怎么回事?

他在哪?

大队长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神情一片冰冷,望着直愣愣的薛怀舟冷笑,“你怎么会在明珠屋里?”

是啊,他怎么会在张明珠屋里?

薛怀舟自己也懵了。

他记得他喝了几杯米酒,然后,然后他就睡了过去。

大队长接着道,“我看你喝趴了,懒得折腾,好心扶你到沙发上睡,你怎么会跑去了明珠屋里?”

薛怀舟心沉到了谷底,脸黑得要滴下水来,他悄悄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才松了半口气。

只是睡错屋了而已,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看向大队长,斟酌着辩解,“这……是个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张明珠,她衣服最顶格的扣子也好端端扣着,啥事没有。

大队长冷笑打断,“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说话吗?”

张明珠低声啜泣。

孟庆伟和其他知青大气都不敢喘。

大队长最听不得女儿哭,心里窝着火,额头青筋直跳。

他眸光如刀,冷冰冰沉甸甸地扎在薛怀舟身上,像是考虑了良久,一字一顿不容拒绝地通知薛怀舟,“我会找人算个好日子,给你们摆酒!”

说完,他满脸说不出的烦躁。

薛怀舟大惊,错愕地站起来,“不行!我不能娶你的女儿,我是有未婚妻的,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要这样?”

张明珠听了他拒绝的话,抬起头偷偷看了看他英俊的眉眼,下颚线条冷硬的侧脸,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坠。

都这样了,他还是不愿意跟她结婚吗?

大队长气得眼皮子直抽抽,强忍着怒火,“你觉得女同志的名誉不重要吗?”

未尽之言,大家都懂。

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两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是以后张明珠嫁给别人,嫁给谁,谁心里都难免不会有疙瘩。

最好就是让薛怀舟娶了她。

大队长细细打量薛怀舟,小伙子个高腿长,浓眉大眼高鼻梁,平时干活也不偷懒耍滑,倒也不是配不上他女儿。

“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回去吧!选好日子,我会去通知你!”大队长疲倦地摆摆手,开始赶人。

孟庆伟赶紧给另一个知青使了个眼色,把还想争辩的薛怀舟强行搀走。

“不行!我不能娶她!”

孟庆伟眼疾手快捂他嘴,低声喝止,“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薛怀舟瞬间清醒。

闹大了,这事更加没有转圜的余地。

回到知青院,薛怀舟努力为自己辩解,据理力争,试图让其他男知青理解他,支持他拒绝大队长家的婚事。

“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谁会知道今晚的事?你们答应我,今晚的事忘了,守口如瓶,只要外头没有关于我们的流言,我自然能说服大队长,改变主意!”

有个男知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陡然拔高,冷笑着酸溜溜道,“行了吧,人家张明珠哪里配不上你?人家长得眉清目秀,也算小家碧玉,你不乐意啥呀?”

其他男知青也觉得他不知好歹。

这种情况,大队长没把他抓起来,说他耍流氓,已经很给他面子。

他矫情什么?

再说了,有未婚妻又怎么样?

男未婚女未嫁。

他都下乡了,归期不定,他城里的未婚妻会不会等他还不一定呢!

他是个男人,娶谁当媳妇不是一样。

他能吃啥亏啊!

这么想着,大家七嘴八舌劝他,将错就错吧,想开点,大队长在村里有权有势,当他家女婿有什么不好?

而且张明珠还是大队长唯一的女儿。

一时间,其他男知青看着薛怀舟,眼里只剩下了羡慕。

都有些怀疑,今晚的事是不是他自导自演。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就是!要是大队长愿意,我倒是可以替你把张明珠娶了!”

夜色沉沉,知青院还闹闹哄哄。

孟庆伟不得不出言制止,赶他们去睡觉。

万物寂寥。

枕着胳膊躺在硬木板床上的薛怀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喝醉了,怎么会乱跑呢?

再说了,张明珠睡觉,房间门不反锁的吗?

他越想越睡不着。

冷笑出声。

他定是被大队长父女二人算计了!

这个张明珠,他不能娶!

薛怀舟睡不着,索性起来,走出院子,搬了张板凳坐下,对月发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要站起来查看,便见墙外扔了点什么东西进来。

他定睛一看,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和一只同样半死不活的野鸡。

薛怀舟:“……??”


宋书言突然想起来,宋爸爸跟她说过,想要摆脱知青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军官结婚,随军。

从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附一个男人。

毕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所以宋爸爸说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

现在的她,慎重考虑起,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宋爸爸还说,他给原主未婚夫沈度发了电报,要是沈度找来,要跟她结婚,那她答应不答应呢?

沈度喜欢的可是原主。

她真的要嫁给,一个心里有他人的男人吗?

想着想着,她又自嘲一笑。

想什么呢,婚都退了,这个年代,男人大多愚孝,曾经不被男方母亲看好的婚事,结婚了也是一地鸡毛。

更何况,沈度不一定会找来。

突然,宋书言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行,她是新时代女性。

怎么能才干了一天农活,就被打倒,想着依靠一个男人,离开当前环境!

秦斐惊呼,“书言!你干啥?”

宋书言长叹一声,任由自己摔回床上,苦笑,“我刚刚脑子不清醒,给自己一下,现在好多了……”

脑子不清醒的,不止宋书言。

归队后的周景深面沉如水,黑着脸加大了训练量。

他怀疑自己中邪了,那天从河里救上来的莫不是一个妖精?

不然她怎么会天天入他梦?

她还,还不知羞耻地撩拨他。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放肆地描摹他的眉目,划过他的耳廓,轻轻地捏了捏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转而往下,温柔地拂过他的下巴,纤长嫩白的指尖轻轻一挑,灵活地解开了他第一个扣子,接着往下,第二个扣子也挑开,露出他来回滚动,性感的喉结……

不能回想了!

周景深一张英挺硬朗的俊脸冷得像谁欠他十万八万似的,沉声下达指令,“全体都有!负重越野十公里!”

他手下一片哀嚎。

宋书言和秦斐又躺了半小时,才起床。

昨天傍晚,两人已经以五毛钱的价格,跟老乡借用自行车一天。

考虑到要把包裹运回来,两人一人借了一辆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太阳晒得宋书言小脸红扑扑,她懊恼,“我们应该早点出门的,好晒啊!”

秦斐把头上的草帽扣紧,“说了让你带顶草帽出来,你不要。”草帽也是跟老乡借的,有点旧,黄中泛黑。

宋书言嫌埋汰,不肯戴。

此时的她晒得有点后悔,这短短几日,她都在嫌弃和后悔之间反复横跳。

原本只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硬是到了中午才到镇上。

途中还经历了走错方向,找老乡问路,折返重新朝着镇上出发。

“要不,我们先吃饭?”经过国营饭店,宋书言停了下来,迈不开腿。

好香啊!

是肉的味道!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馋肉。

连续吃了好几顿清汤寡水的玉米糊糊,以及半点油腥不沾的素菜,搁谁都会馋。

秦斐跟着咽口水,“行吧。”她肉票也有,早花晚花都一样。

“等会付钱票,咱们一人一半。”亲兄弟明算账,才能处得长久。

宋书言点头,锁好自行车走进去,“好,我们看看有什么菜。”

周景深鬼使神差的,结束训练后还想加练,他中午饭都没吃,一口气跑到了镇上。

路过国营饭店,闻着饭菜的香味,才方觉腹中饥饿。

他大步迈了进去,不经意一瞥,看见了一张朝思暮想的精致小脸。

她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一截优雅的天鹅颈白得晃人眼睛,额边垂下两缕秀发随风飞扬,给她更添几分韵味,勾人得很!

她小巧的下巴,水蒙蒙的杏眼,高挺的琼鼻,红润水泽的唇瓣,无一让他挪不开眼。

周景深漆黑的眸子一沉,眼里簇着一团火苗。

缘分啊。

既然遇上了,男未婚,女未嫁,或许他可以,把她娶回家中,珍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此事,急不得。

他心想。

他怕他太过急切,会把人吓跑。

可能是他的眼神过于炙热,宋书言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左右四顾。

周景深适时收敛了放肆的目光,状若无意跟她视线对上,他紧抿的薄唇弧度微微上扬,大大方方跟她招手打招呼,“好巧呀。”

秦斐看见一个身姿笔挺的帅哥跟她们招手,兴奋地推了推宋书言,“你认识啊?”

宋书言呆滞了一秒,她认识吗?

周景深已经走了过来,自来熟地在她们这一桌,长腿嚣张岔开坐下,“不介意拼个桌吧?”

“不介意不介意!”换个没那么帅的,秦斐可能会介意!

可是他,剑眉朗目,肆意张扬还带着几分痞气。

宋书言还在茫然,这身高,这腿长,这张不笑时冷峻硬朗,线条轮廓流畅的俊脸,她认识的话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周景深自嘲一笑,看来,她真把他忘了。也是,对于她来说,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她心中早已有他人,自然不会记住别的男人的长相。

他生平第一次,对沈度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嫉妒他们年纪相当,青梅竹马。

不像他,住同一个大院,也不配让她记住长相。

“真不记得了?”周景深没忍住,目光沉沉看向她。

宋书言灵光一闪,等等!这宽肩窄腰,这束缚在笔挺军绿色便服下,蓬勃欲出的肌肉轮廓线条,是救过她一命那帅哥!

她抬眸看了眼他。

他剑眉微拧,看不出喜怒,直觉告诉她,他好像不太高兴。

也是,他救了她,千里之外有缘再次遇上,他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居然没把他认出来,搁谁不生气?

更何况,当日她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他就走了。

这么想起来,认不出他,也不能怪她吧?

是他腿太长,跑得太快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人不见了。

宋书言水灵灵的大眼睛真诚地看向周景深,对着他甜甜一笑,“是你呀!英雄!当日你跑太快了,我还欠你一声谢谢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这顿饭我请了!你看,你想吃点什么?尽管点,不用跟我客气!”


被反过来质问的少年心虚了一瞬,无他,只因他背后的散弹枪,是从大队长家顺的,原本想趁着夜深人静,上山看看能不能捉几只小动物回家,给奶奶补补身子。

没想到前头几个知青,似乎与他同路。

他没打算出来跟他们碰上的,谁知他们走路特别墨迹,还心里没点数。

自己不知道自己出来干啥吗?

还敢喊他出来。

服了。

他不客气地对着三人怼了一通,出了口恶气。

他实在不愿意浪费时间了,不是那谁说过吗?

时间就是金钱!

“喂,这样吧,咱们今晚就当谁也没见过谁,怎么样?”他提议。

宋书言见对面的半大少年一脸稚气,主意却是大得很,人小鬼大故作镇定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

她忍不住笑了,“行呀。”

秦谨得到了对方令他满意的回答,抬脚错过三人,继续往山脚那边走。

三人目送他走远。

“还去吗?”薛怀舟问。

荒地也在山脚下。

宋书言咬牙,“来都来了……”大不了,若是那少年回头,给他也分一杯羹!

她实在好奇,坛子里装的到底什么玩意,不打开看一眼,今晚睡不着觉。

至于要是挖出来的是金银珠宝,从原来的独占,到最后可能只能分四分之一,她其实不太在乎。

意外之财,见者有份,这是天意!

天意让她喊上秦斐,被薛怀舟撞见,又跟那少年遇上。

十分钟后。

她带着两人来到白日里发现坛子的位置,“就是这里!挖吧!”

路上,他们各自捡了根树枝,正好派上用场。

三人一通忙活,把坛子挖了出来。

宋书言盯着薛怀舟抱着的坛子,直咽口水,被秦斐提醒后,她越看这坛子,怎么越感觉像是骨灰坛?

“我打开了啊?”薛怀舟问两人意见。

咕嘟……

秦斐也在咽口水。

“打开吧……”

宋书言情不自禁,握紧秦斐胳膊,紧张得眼皮直跳。

秦斐嘶一声,嫌弃地拍开她的手,“手脏不脏啊!抓我衣服上!”

刚挖了土呢!

坛子上有个盖子,用泥封住,薛怀舟研究了片刻,找了块石头把泥敲开,露出真正的盖子,拧开。

宋书言目不转睛看着,突然眼前一亮,天上的月亮突然从厚厚的云层探出头来,照进坛子里。

坛子里的小黄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咕嘟……

宋书言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啊!

真是宝藏!

薛怀舟赶紧把盖子盖了回去,深呼吸一口气。

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

这么多小黄鱼……

要带回知青院吗?

秦斐目瞪口呆,掐了自己一下,“我没做梦……”

天啊!

婶子们白日说的传言是真的!

“我们分了吧……”宋书言吸口水。

这时,山上传来一声虎啸,三人吓得大惊失色。

“有、有、有大虫!”

“快跑!”

宋书言腿都在打哆嗦,“等一下,那孩子,孩子还在山上!”

秦斐扯着她往村里跑,“我们手无寸铁的,怎么救他?要救也是回村里,找大队长喊上村民上山找他!”

薛怀舟抱着坛子停下,“等一下,大虫下山也没那么快,这些东西怎么办?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是现在分了?”

回村万一又遇上了人,他们怎么解释?

还有去找大队长上山找人,又怎么解释,他们三晚上出门之事?

宋书言电光火石间做了决定,她一把抢过坛子,“薛怀舟,你去找大队长,我和秦斐把东西分成三份,明天找机会给你!”

“快去啊!我保证不会偷偷少分你!”

薛怀舟点点头,快步跑起来往村里走。

宋书言强行镇定下来,为少年担忧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生死有命,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他们。

不……她应该阻止他上山的……

他还是个孩子。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明明遇上了,她有机会阻止的,是她被坛子吸引了全部心神,只想着快把人打发走,没在意他一个孩子深夜上山。

“书言,你没事吧?”

秦斐看她抹眼泪,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把坛子带回去,藏起来,找机会再分吧?”

秦斐点点头,“好。”

她脱下外套,把坛子包裹起来,避免被人遇见。

回到知青院,两人慌张地把坛子塞进了宋书言的行李箱,再把行李箱塞回床底下。

外头传来热闹急切的人声,沸沸扬扬……

可见薛怀舟已经通知了大队长,把村民们喊醒。

知青院的其他人也被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薛怀舟跑了回来,拍门喊醒其他男知青,“都来帮忙,出事了,有个孩子上了山,遇到了大虫!”

男知青们吓了一跳,“谁家孩子胆子这么大?”

薛怀舟已经从大队长那里知道了孩子的身份,是村里人说的秦二流子。

大队长听见薛怀舟来拍门,说有个孩子上了山,他在山下听见虎啸,他打开门第一时间是不信。

“开什么玩笑!”

第二个念头是,“既然看见了,为啥不阻止他上山?”

眼见薛怀舟的神情焦急,不似作假,他心一沉,回屋找自己的猎枪,找了一圈,枪呢?

张明珠也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薛大哥?”

薛怀舟没空理她,一个劲催大队长赶紧召集村民上山救人!

大队长咬牙切齿,“秦谨?!”敢来他家偷东西,敢独自一人上山的孩子,除了他,还有谁?

大队长让薛怀舟和张明珠分头行动,去拍门把大家喊醒。

被喊醒的村民们听明白出了什么事后,人都麻了!

好家伙。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秦家小子,那胆子是什么做的?

等大队长把人召集起来,组织好村民们拿上趁手的武器,距离薛怀舟他们听到虎啸,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薛怀舟回知青院喊人时,心都凉了,觉得那个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没事,他没了,是好事!

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晚上是和宋书言还有秦斐一起出门的!

他眼眶也湿了。

是不是当时他们把孩子喊回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回知青院的路上,两人几乎又沉默了一路,把人送到门口,周景深停下脚步,“那我回去了?”

“嗯。”宋书言沉沉应了声。

她抬眸目光灼灼看着周景深,想等他走了再进去。

周景深也抬眸看着她,舍不得挪开视线,想等她进门了再走。

对视了良久,宋书言眼睛都酸了,皱眉不服输地瞪了他一眼。

周景深无奈笑了,抬手摸了摸她发顶,后知后觉这个举动有点逾越了,会不会吓到她?

他有那么一丝慌乱,眸光微闪。

“抱歉……”声音低沉悦耳。

宋书言一脸问号?

周景深再次无奈,再次举起手,宋书言下意识躲了一下。

哪知这次他只是挥了挥手,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留下一句。

“明天见。”

昏暗的天色下,宋书言凝脂般的脸蛋微不可察地红了。

进了屋,宋书言让秦斐去找大队长请假。

秦斐兴奋坏了,“书言,你陪我去!”

贺兰琢磨着,她也好久没请假啦,要不也一起去请假?

她走到春梅旁边,推了推她,“春梅,咱们也请一天假,去镇上玩玩呗?”

春梅心动了一秒,随后摇头,“我就不去了。”去了也什么都买不起。

家里还等着她寄钱票回去生活呢。

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同的。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有的人生来锦衣玉食,下乡了,家里还给补贴。

有的人从小就要学做饭,做一切家务,照顾弟弟妹妹,下乡还要省着口粮,给家里寄回去。

贺兰心知说服不了她,嘟嘴不高兴了一秒,随后大喊着追上宋书言和秦斐,“等等我,我也要去请假!”

春梅抿了抿唇,落寞地看着三人走远的背影。

贺兰追上去,想了想,她走到另一边,强势挽上秦斐另一边胳膊。

当日宋书言打了她一巴掌,她还记着呢!

哼!

她有心把秦斐拉拢过来,试图孤立宋书言。

她亲昵地挽着秦斐,“秦斐,借村里自行车一天要五毛钱太贵了,我们合借一辆,一人出一半的钱吧?”

秦斐正要说话,宋书言打断,“不用,周同志说,明天他来接我们,明天不用借车。”

贺兰:“……”比不了,比不了一点!

“太好了!”秦斐兴奋地把两条胳膊抽起来,一拍掌!

到了大队长办公室,办公室门关着。

“走,到大队长家去找他。”

三人转道。

张明珠在家门口晾衣服呢,一眼看见昏暗月色下,皮肤白得发亮的宋书言脚步轻快地向她家走来。

她身边两个人,都沦为了陪衬。

她语气不善地朝着来人喊,“喂,你们来我家干啥?”

“来你家能干啥?肯定是找大队长啊!”贺兰抢先怼回去,还用你是不是智障的眼神看张明珠。

张明珠:“……”她眼睛一酸,眼尾泛红,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一跺脚,都怪她爹,太好说话了,这些知青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看看隔壁村的知青,谁对上大队长还有大队长的家属,不是毕恭毕敬的!

大队长一身水汽从屋里出来,“来请假的是吧?条子我写好了,拿好回去吧!”

秦斐笑嘻嘻上前拍马屁,“大队长,您真是料事如神!”

大队长把条子递给她,“行了,回去吧!”哪里是他料事如神,是宋知青早有提醒。

贺兰赶紧跑向前,“大队长,还有我!我也要请假!”

大队长定定看她两眼认人,“贺知青?行吧,进来等着,我拿纸笔写条子。”

他接着问三人,“喝茶吗?”

“不用了!”三人异口同声拒绝。

大队长也就客气问一句,微微点头转身进屋找纸笔。

嘴里念念有词,“放哪了呢?我的钢笔呢?”

外头,张明珠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她偷偷把她爸的钢笔拿去送薛怀舟,薛怀舟不要,推搡间,钢笔摔地上,笔尖摔断了,薛怀舟说,他想办法买一支赔她。

“明珠,我钢笔放哪了?”

张明珠捏着手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谁、谁知道你放哪了?”

“奇怪了……”大队长找了一圈,没找到。

“算了,去办公室写吧。”

他示意三个女知青跟上。

目送人走远后,张明珠才松了口气。

知青院,薛怀舟在找孟庆伟借钱。

大队长摔坏那支钢笔不便宜,英雄牌的,孟庆伟钱也不够,他皱着眉头疑惑看向薛怀舟,“兄弟,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薛怀舟也没想瞒他,“我把大队长钢笔摔坏了,得赔他。”

孟庆伟倒抽一口凉气,还以为他是为了娶不娶张明珠这事跟大队长发生了争执,才摔坏的钢笔呢。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道,“兄弟,你真勇!”他再次拍了拍他,兄弟,委屈你了!

明眼人都知道,当晚的事有猫腻。

张明珠不过是仗着薛怀舟善良,才讹上了他。

想到张明珠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又觉得,好像薛怀舟也没多委屈吧?

白送上门的媳妇。

他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好事?

唉,这事闹得。

孟庆伟摇了摇头,张明珠怎么就非要挑上有未婚妻的薛怀舟呢。

这不害人左右为难嘛。

薛怀舟也皱眉,疑惑不解。

不太懂孟庆伟脑补了什么。

他心中叹气,回想起前两天分到的金条,可惜这东西现在不能换钱。

他去哪里整钱,赔大队长钢笔?

半夜,再次失眠的薛怀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山脚下,再次遇上了那个英勇的少年。

他虎躯一震,拦下对方上山的步伐,“你不是答应了大队长,不再独自上山吗?”

秦谨脚步一顿,扯了扯后背的猎枪,想了一下提议,“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山?”

这样他就不算说话不算数。

还有个人帮他扛猎物。

薛怀舟:“……”

“猎到什么我给你分一半。”秦谨淡定又自信地怂恿他。

薛怀舟内心在挣扎。

他一个人能打死老虎,跟他上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缺钱,要不跟上去试试?

秦谨还继续补充,“我有路子把猎物换成钱票。”

薛怀舟不再犹豫,“这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宋书言!”章惠气急败坏,“你多什么嘴!有你什么事啊!”

宋书言哼哼,“我路见不平怎么啦?有眼力见的都知道人家不想跟你换!”

章惠还想跟宋书言吵,一阵轰隆声响起,只见前头的拖拉机已经绝尘而去。

气得章惠直跺脚。

“可恶!”

“唉,那边的知青,快过来,就剩我们队还要人啦!”

章惠回头一看,原本人满为患的空地,只余一辆破破烂烂的牛车,她气急攻心,差点没厥过去。

拖拉机车斗,跟秦斐挽着胳膊,亲亲热热坐在一起的宋书言哼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同车国字脸长得有点着急的男知青看她如此欢快,打趣她,“下乡还这么高兴啊?”看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可别现在有多高兴,挣工分的时候哭得有多惨。

宋书言顺嘴接了一句,“劳动人民最光荣!”她脸上带着笑,元气满满。

前头的拖拉机手听见对她印象好了几分,原本以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下乡,会哭哭啼啼。

没想到人家还挺会苦中作乐。

别管人家以后活干得怎么样,起码这态度还行。

拖拉机颠簸在泥路上,尘土飞扬。

宋书言闭了嘴,她不想吃土。

在她屁股都快要颠成八块的时候,后河村到了。

进了村,热情的孩子们围了上来,想爬上拖拉机。

“去去去!别追,别爬上来,摔了我可不负责啊!”老练的拖拉机手大声驱赶孩子们。

孩子们嘻嘻哈哈,才不理他,全当听不见。

拖拉机的速度慢了下来。

上了车的孩子好奇看着车上的几个知青,看到宋书言的时候,最皮的那个孩子都安静了下来。

“天啊!我们村来了个仙女!”

“哇!”

“她跟以前的知青长得不一样!”

孩子们叫嚷了起来。

车上几人唰地看向宋书言,他们一直都知道宋书言好看,只是不敢多看。

同来看热闹的大娘们则不屑,好看有什么用啊!

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只怕一年下来还要倒欠村里粮食!

宋书言被孩子们夸得高兴,她就喜欢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

她打开行李箱,拿了些大白兔奶糖,给孩子们分。

孩子们不懂客气为何物,高高兴兴接了。

吃了糖,还主动帮他们搬行李。

大队长在前头领路,“知青点在村尾,条件简陋,你们克服一下。”

饶是宋书言早有心理准备,到了知青点,她还是心都凉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住过这么差的房子。

黄泥胚砌成的房子,墙上坑坑洼洼,地面是踩实的泥地,不下雨还好,下雨天想也知道,一踩一脚泥。

她和秦斐分到一个屋。

同屋还有两个上半年来的女知青。

知道要来新人,两个女知青提前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给她们腾了地方。

大家互相介绍一番,铺好床,宋书言问较为热情的圆脸女知青李春梅,“洗澡在什么地方洗?”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她身上快馊了,急需清洗一下。

秦斐也走过来说,“我也得洗洗!”

“跟我来。”李春梅带她们熟悉环境,她指着厨房旁边的小屋说,“洗澡房在这边,不过洗澡用的水得自己挑。”

知青点用水不方便,要么去有水井的老乡家里挑水,要么去村头公用的水井挑。

宋书言如闻晴天霹雳。

她自己什么力气自个儿知道,挑水,她不在行啊!

秦斐也为难。

她也没挑过水。

两人面面相觑。

正好,有个男知青从屋里出来,是跟她们一起来的国子脸刘国柱。

宋书言忙回屋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喊住刘国柱,“唉!刘同志,我们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这些奶糖给你!”

刘国柱看她眼含期待,生怕他拒绝一样,抓了一大把奶糖递到自己面前。

他摆手笑了笑,“奶糖就不用了,要我帮什么忙?”

宋书言见他不收礼,难以启齿要求人家替她做事。

毕竟在她看来,挑水不是个轻松活。

秦斐大大咧咧地插嘴,“我们想请你帮忙挑几桶水,烧洗澡水。”

刘国柱咧嘴一笑,“我当什么事呢,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两位女同志不说,他也是要去挑水的,现在无外乎多挑几担。

他听老知青们说了,吃喝用水大家轮流挑,洗澡水则各挑各的,毕竟有些人洗澡勤快用水多,有些人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

宋书言感激道,“谢谢你!”

“小事!”

刘国柱去厨房找水桶,来的路上,大队长给他们指了谁家有水井,村里公用的水井在哪。

刘国柱出门后,李春梅有些不高兴,朝宋书言喊,“唉,你是不是知道他不会要你的东西,才找他帮忙?”

她很不喜欢,利用自己美色,让男同志帮忙干活的人。

宋书言被这样质问,也不高兴了,“我们挑不动水,不找人帮忙能怎么办?我是真心给糖他当报酬的!”

李春梅心直口快,“既然如此,你以后可以找我帮忙,我力气大,挑一担水收你一颗奶糖怎么样?”她家里条件不好,下乡当知青还要省下大半的口粮寄回家。

再馋奶糖这样的零食,也从来没有买来吃过。

她刚刚看见新来的拿那么多奶糖找男知青帮忙挑水,眼都直了,同时不满,要帮忙为什么不找她?

看见男知青拒接奶糖,她恍然大悟,原来是知道男知青会无偿帮忙,才装大方,拿那么多奶糖出来的吗?

宋书言听见她这么说,却是眼睛一亮,也不计较她上句话说得不好听了。

比起麻烦男同志。

她更喜欢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

她向前几步握住李春梅的手,“你说真的吗?”

“我还真有事要找你帮忙,你看,这厨房的土灶,我也不会用,能麻烦你,帮忙烧一锅热水吗?”

李春梅挠了挠头,“烧水太简单咧,我不好意思找你要奶糖,要不你洗完澡,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宋书言激动地抱住她,“啊!春梅,你真是我的救星!”

秦斐忙说,“我,我这也有奶糖,春梅你可以也帮帮我吗?”


周景深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嘴角弯了弯,无声笑了笑。

他果真没有客气,一口气点了六个菜,秦斐听完他报菜名,惊呆了,能吃完吗?

他还回头问宋书言,“你还想吃点啥?”

宋书言忙摆手,“够了够了。”她倒不觉得他过分,救命之恩,请吃一顿饭算什么。

旁边站着点菜的服务员拿着记录的小本温馨提醒,“确定要这些?我们这菜分量很大,点了就不能退哦。”

周景深挑了下眉,“嗯,去通知厨房吧。”瞧不起谁呢,这点菜能吃不完?

服务员离开后,三个人六目相对,周景深主动提起话茬,想问她下乡能适应不?

“你……”谁知才开了个头却被人打断。

“景深哥哥!”

“真的是你呀!”

一个俏生生的女同志甩开同伴的手,蹬蹬蹬跑到他们桌前,惊喜地喊了声。

周景深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不悦地抿紧唇,冷了脸,仿佛刚才的平易近人只是错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他薄唇一张,毫不留情地质问,“你谁啊?上来就喊哥哥,冒昧不?”

女同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捂着脸哭着跑了。

她同伴替她抱打不平,一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婷婷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周景深面无表情,“你也滚。”

女同伴恶狠狠瞪了三人一眼,气呼呼追了出去,“婷婷等等我呀!”

秦斐目瞪口呆,好家伙,这人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刚才那位女同志长得也不差呀,一句话把人气跑,是怕人家蹭饭吗?

宋书言眨眨眼,这么漂亮的女同志主动搭讪,他居然这样说话。

勇士啊!

一看就是凭实力单身的选手。

白瞎了这么俊俏硬朗的一张脸,还有这近乎完美的身段,好端端的一帅哥,奈何长了嘴。

周景深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捏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再次落到宋书言身上。

宋书言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她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好像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刚才的女同志叫他景深哥哥。

她启唇,“那个……我叫宋书言,她叫秦斐,还没问英雄高姓大名呢?”

周景深淡淡扫了她一眼,“别叫我英雄,怪怪的,我姓周,你可以喊我景深哥。”

宋书言:“……”这是被他所救的福利吗?

她脸上染上薄红,喊哥她真喊不出口,“我还是喊你周同志吧。”

秦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对劲。

这位周同志,好像对书言态度有点不一样。

可是,他同意书言请吃饭耶。

要是对书言有意思,应该不会接受让书言请客的吧?

莫非他单纯就是对请客吃饭的人态度好?

也是,这年头,谁家请客吃饭三个人点六个菜呀。

周同志看在美食的份上,也会对书言态度好点吧。

她试探一句,“那我能喊你景深哥吗?”

对面男人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视线再次落到宋书言身上,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可以。”

秦斐:“……”总觉得他答应得很勉强。

周景深抿着唇一言不发,他想让喊他哥的人不喊,其他人上赶着喊他哥。

菜上来后,他心情好点了,把炖得软烂的大猪肘扒开,夹了一大块放宋书言碗里,“尝尝这个,这道菜是国营饭店的招牌。”

宋书言看着碗里那一坨有肥有瘦的肉,露出为难的表情,救命,她吃到肥肉就想吐!

对面的冷俊帅哥,请问你的边界感丢了吗?

她忙把自己的碗,和秦斐还没开动的碗换了,并解释,“我吃不了肥肉。”

周景深看她动作,脸都黑了,她是嫌弃他吗?

连他夹的肉都不愿意吃?

听完她解释脸色才和缓了些。

秦斐倒不介意,接过碗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唉,真好吃!书言,这个肥肉也不腻,信我!”

宋书言笑了笑,“我信你,但我真吃不了一点肥肉,我沾点就想吐。”

周景深筷子在大猪肘里挑挑拣拣,扒出一块一点肥肉不沾的肉,放到宋书言碗里。

宋书言扬起笑脸,大大方方地道了声,“谢谢!”

她捏着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瘦而不柴,确实好吃。

其他菜陆续上来,一顿饭下来,宋书言压根没自己夹过菜,全是他给她塞到碗里的。吃到最后,她捂着碗拒绝,“够了,吃不下了!”

周景深遗憾地结束了投喂。

秦斐咬着一根芹菜,要是她请他吃饭,他会给她夹菜吗?

秦斐也放下筷子后,周景深把剩下的菜一扫而空。

宋书言起身,走去前台结帐。

她伸手一指他们那一桌,“算一下,要多少钱多少票?”

收银大姐抬眼一看,笑着道,“你们桌已经结过账了,那男同志是你对象吗?长得真俊!”

宋书言目光不经意与看过来的他对上,慌乱收回,“不……不是。”

收银大姐一脸你没骗我吧的表情。

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英俊的男同志,一顿饭都在照顾这位同样长得好看的女同志,眼睛还一直盯着人看,都舍不得挪开。

宋书言快步走回桌前盯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结帐的?不是说好我请吗?”

周景深淡定与她四目相顾,“吃饭没有让女同志付钱的道理,我不花女人钱。”

秦斐眸子里星光绽放,果然!

她就说,有情况!

宋书言则伤脑筋,好好好,又欠他一顿饭,还能还吗?

她也不喜欢欠人情。

周景深站起来,理所当然道,“走吧,我还有时间,你们要去哪里?我陪你们去。”

秦斐忙说,“去邮局!”

她不给宋书言拒绝的机会,挽着人往外走,“走吧,书言。”

宋书言欲言又止。

她想说,他没必要浪费自己时间,陪她们去邮局啊。

他到底想干嘛?

看着挺冷,不像是会主动跟女同志打招呼的一个人,又是请吃饭,又是跟她们走。

周景深的目光落到了她们亲密挽在一起的胳臂上,心说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让她这样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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