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贸然拜访,不知是否唐突?”
声音清泠如玉石相击。
林宇转身,见来人着一身素色襦裙,外罩月白纱衫,正是吏部侍郎之女苏清颜。
半月前宫宴上,她因避雨误入他的临时书房,瞥见他随手画的“蒸汽船草图”,竟指着图中齿轮问:“此轮若借水力驱动,轴径受力是否需再计算?”
此刻苏清颜手中捧着个锦盒,递上前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浅淡疤痕。
林宇脑中倏地闪过前日密探回报:“王衍近日追查一名‘擅绘机关图’的女子,其特征……侯爷请看,”苏清颜打开锦盒,里面是枚刻着水波纹的玉佩,“此乃家母遗物,前日整理旧物时发现夹层中藏着这张图。”
展开的宣纸上,竟是宁波港防御工事的布防图,笔触精细,连暗哨位置都标注清晰。
林宇指尖微颤。
这图与他从苏州知府处截获的海图互为补充,更隐隐指向一个惊人事实:王衍勾结西洋人,欲以宁波为据点,私建炮台。
“苏小姐如何得到此物?”
他抬眼,撞进对方清亮的眸子里。
那双眼像藏着寒潭,深处却有星火闪动。
苏清颜垂眸,轻抚腕间疤痕:“十年前家父遭人构陷,家母为寻证据夜探丞相府,回来时便带着这玉佩,不久便‘意外’落水……”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同时看向窗外——侍墨童子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个穿灰布衫的小厮,手里的托盘滚出半块芝麻糕。
“有毒!”
林宇瞳孔骤缩。
他曾在现代学过急救,立刻捏住童子人中,同时撕下衣襟堵住对方口鼻。
苏清颜已俯身探脉,指尖点在童子腕间:“脉搏虚浮,是迷药。”
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倒出两粒丹药撬开童子牙关。
小厮见事败,突然从鞋底抽出匕首刺向林宇!
林宇侧身躲过,却听“叮”一声,苏清颜掷出的发簪正中匕首护手。
趁小厮愣神之际,林宇屈指弹向他喉间,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月光透过海棠花枝洒下,照见苏清颜微乱的鬓发,还有她手中那支刻着缠枝莲的银簪——与他母亲生前常用的那支样式竟有七分相似。
“此人手法狠辣,必是王衍死士。”
苏清颜蹲身翻看小厮腰间玉佩,上面刻着个“衍”字。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