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包扎伤口时,才发现她腕间的疤痕原来不止一道,新旧交错,像是常年与齿轮铁器打交道留下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机关匣的秘密?”
他忽然问。
苏清颜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道:“母亲落水后,我偷偷去过丞相府的库房,看到过类似的青铜匣。
后来我照着记忆做了木匣,一直在等一个……像侯爷这样‘不合时宜’的人出现。”
她转头看他,眼中映着火光,“在京中第一次见你,你用牙刷的样子,就不像个古人。”
林宇心中剧震。
她知道?!
“别紧张,”苏清颜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我只是觉得,能做出放大镜和万花筒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
夜风拂过湖面,送来水草的清香。
林宇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想起现代那个总说他“脑洞太大”的女同事。
原来有些相遇,早就命中注定。
四、中秋惊变与红妆定策八月十五,宁波港。
海面上雾气弥漫,三艘挂着荷兰国旗的商船缓缓靠岸。
林宇身着便服,混在接货的水手中间,手心攥着苏清颜连夜赶制的“信号弹”——那是用硝石、硫磺和彩纸做的,能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花火。
“货都带来了?”
码头上,王衍之子王康正与西洋商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交谈。
他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人,腰间鼓鼓囊囊。
林宇给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悄点燃一枚“二踢脚”——这是他仿照现代鞭炮做的,响声能传十里。
“嘭”的一声巨响,海雾中突然杀出数十艘官船,船头高悬“安澜侯”的帅旗。
“抓贼!”
林宇一声令下,羽林卫如潮水般涌上岸。
王康脸色大变,拔出佩剑砍向 nearest 的士兵,却被一支冷箭射落手腕。
混乱中,西洋商人突然启动船上的火炮,对准官船!
林宇心叫不好,这时代的火炮射程不远,但若被击中,己方必损惨重。
“放信号!”
他大喊。
苏清颜站在最高的礁石上,将信号弹点燃抛向空中。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火星在夜空中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澜”字——那是林宇治水时常用的标记,也是附近渔民约定的求救信号。
“是安澜侯的信号!”
岸边的渔民们举着火把冲出来,他们大多是当年黄河水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