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发生前后三分钟。
对吗?”
“对。”
沈钧吐出一个字,下颌线微微绷紧,泄露了那平静表象下的一丝焦灼,“那该死的空白……我必须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来,“钱不是问题,林博士。
我要的是完整。”
完整。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死水般的心湖。
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颔首:“明白。
追求完整是我的职责。”
职责。
多么冠冕堂皇又冰冷的词。
它掩盖了太多东西。
比如,我刚刚在例行记忆映射预览中,那惊鸿一瞥所看到的画面碎片。
那模糊的、高速掠过的影像——一辆线条狰狞的跑车,一辆被撞得扭曲变形的自行车,还有一抹熟悉的、在风中绝望翻飞的碎花裙角……那裙角的颜色和图案,像淬了毒的针,瞬间刺穿了我用三年时间辛苦垒砌的麻木壁垒。
苏晴。
我的妻子。
三年前,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他们告诉我,是一场意外。
雨天路滑,失控的货车,不幸的巧合。
沈钧和陈哲,一个是我当时最重要的潜在投资人,一个是我情同手足的挚友,他们带着沉痛的表情和无可挑剔的“事实”,拼凑出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真相”。
我信了。
在那巨大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悲伤面前,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怀疑。
而现在,沈钧,这位“无辜”的目击者兼“受害者”,竟然主动躺在这里,要求修复那段关于车祸的记忆。
命运这个拙劣的编剧,把最荒谬、最残酷的剧本,狠狠摔在了我的脸上。
诊疗椅旁边的神经连接臂无声地延伸过来,末端闪烁着幽蓝冷光的接口悬停在沈钧的太阳穴上方。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开始吧。”
“开始神经对接。”
我按下控制台上的启动钮。
细微的电流嗡鸣声陡然拔高,诊疗椅上的束缚装置轻柔而牢固地固定住沈钧的头部和四肢。
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意识潜入深度:三级。
目标锚点锁定:滨海大道,10月23日,16:12。”
我的手指在光滑的控制面板上滑动,输入一串串指令。
全息投影在沈钧头顶上方展开,先是混乱的、毫无意义的色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