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尖锐的耳鸣,混杂着诊疗椅上沈钧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肺部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冲上喉咙的呕吐感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三年。
整整三年。
我活在用“意外”和“挚友”编织的巨大谎言里。
他们看着我的痛苦,看着我的崩溃,看着我在苏晴的遗像前一点点枯萎。
而他们,一个坐在驾驶座上踩下油门,一个坐在后座冷眼旁观(或者说,间接催促)!
沈钧的跑车碾碎了苏晴的生命,而陈哲的沉默和谎言,则一刀刀凌迟着我的灵魂,整整三年!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的熔岩在我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复仇!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占据了我的整个意识。
杀了他们?
太便宜了。
死亡只是一瞬的痛苦,无法偿还这三年日夜啃噬的煎熬,无法偿还苏晴在冰冷雨水中流逝的生命!
我要他们品尝的,是永恒的折磨!
是比死亡更漫长、更绝望的深渊!
一个冰冷、精确、带着绝对毁灭性的计划,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在我被恨意淬炼过的大脑中咬合、成型。
沈钧要完整?
好。
我就给他完整。
一个他永远无法逃脱、无法遗忘的完整地狱。
“沈先生,”我开口,声音像是从极地的冰川裂缝里飘出来的,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努力牵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试图做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恭喜您。
最难定位的核心冲击碎片……已经完成初步锚定和稳定。
您的记忆,即将完整。”
沈钧费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的深度记忆冲击显然让他痛苦不堪。
他喘着粗气,看向我的眼神里混杂着痛苦、疲惫,还有一丝终于接近目标的狂热期待。
“完整……快……”他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修复它……我要知道全部……当然,沈先生。”
我重新坐直身体,双手稳稳地放在控制台上,指尖冰凉,却精准地在复杂的界面间操作。
调出那个深藏在系统底层、标记着极度危险的红色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