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在一个温暖的地方苏醒。
我感觉自己像一颗种子,被埋在湿润的土壤里,周围全是精纯的、不带任何属性的灵气。
我能看到外界。
我看到夜渊,抱着我那件最后留下的、沾染了他鲜血的白色长裙,坐在清虚峰的废墟之上。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坐就是十年。
十年后,他走遍了三界的每一个角落,寻遍了所有上古的秘法,只为寻找复活我的可能。
他又坐了十年。
他将整个魔宫的宝库都搬到了清虚峰,用那些天材地宝,滋养着这片被毁灭的土地。
又一个十年过去。
他开始亲手在废墟之上,种满了凤凰花。
他说,阿逍,你就像凤凰,终有一日,会涅槃重生。
45百年时光,弹指而过。
他从一个杀伐果断的魔尊,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花匠。
他唯一的执念,就是等我回来。
而我,就在这片被他用爱与思念浇灌的土地之下,吸收着天地灵气与他的魔元,慢慢地,重新凝聚成形。
我终于明白,当年我自毁仙骨,并非永堕凡尘。
而是将我的天生仙胎,化作了一颗种子,埋入了我自己的神魂之中。
夜渊取的心头血,滋养的不是我师尊的残魂,而是我这颗重生的种子。
而我最后的神魂献祭,也不是死亡,而是破而后立的开始。
46我与夜渊,我们的命运,早已在百年前,就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是彼此的毒,也是彼此唯一的解药。
又一个百年过去。
清虚峰上,凤凰花开得漫山遍野,如火如荼。
我的身体,终于凝聚完成。
在一个清晨,我从凤凰花海的中央,赤着双足,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我恢复了云逍的男儿身。
白衣胜雪,长发如瀑。
47正在给花浇水的夜渊,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回头。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手中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百年的等待,两百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作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朝我跑来,跌跌撞撞,像个孩子。
他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力道,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阿逍……你回来了……”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回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