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指尖悬在删除键上,微微颤抖。
最终,她没有删除,也没有回复。
只是面无表情地关掉屏幕,将手机扔进抽屉深处,仿佛扔掉一块烫手的烙铁。
第二天,她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归途民宿 拉萨”。
跳出来的信息让她指尖冰凉——几条近期的游客评论:“民宿还在,但老板像变了个人,颓废得很,院子都荒了…可惜了,以前挺好的,现在感觉死气沉沉的…听说老板欠了不少钱,快撑不下去了…”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闷闷地疼。
她猛地关掉网页,胸口剧烈起伏。
“都过去了。”
她对着空气,也对着自己心底那个蠢蠢欲动的影子,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冷硬,“苏晚,你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她拿起桌上的项目企划书,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投入进去。
只是无人看见,她紧握钢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新生的锋芒之下,旧日的伤痕从未真正消失。
第七章 执念·北上拉萨的冬天,寒风凛冽。
“归途”民宿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油漆剥落,透着萧索。
院子里杂草丛生,曾经生机勃勃的花草早已枯萎。
客房里空空荡荡,落满灰尘。
江野坐在冰冷的吧台后面,面前摊着一份签好字的转让合同。
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归途”。
卖掉它,是偿还债务、换取自由的唯一方式。
两年了。
七百多个日夜的煎熬。
他像个苦行僧一样守着这个空壳,守着那个渺茫的希望,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归途”。
酗酒、颓废、自我放逐。
他从那个阳光爽朗的东北汉子,变成了一个沉默阴郁、眼窝深陷的落魄男人。
苏晚寄回包裹时附的那张快递单,他一直留着。
那个寄件人的号码,他无数次想拨过去质问,却始终缺乏勇气。
他辗转从一个曾短暂联系过苏晚的朋友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苏晚现在过得很好,事业风生水起,而且…似乎有了稳定的对象,可能快结婚了。
这个消息,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的坚持、等待、不甘,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巨大的绝望和痛苦之后,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在他心底滋生。
他不甘心!
他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