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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锁龙冢全局

椰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龙九,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我们那里地处秦岭西南部分,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着三爷爷三奶奶生活。三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草药师,哪家有什么病痛,找他开个方子,拿剂草药,保管药到病除。因为这个,三爷爷在村里很受尊重,虽说大山里穷,但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不过,我听村里人说,三爷爷在做草药师之前,年轻时是山里出了名的猎人。哪里有兔子,哪里能打到野猪,哪里能逮到狍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传闻,三爷爷曾经一把猎刀干趴过熊瞎子,他一年打下来猎物皮子能堆起一个小山头。三爷爷踩断猎枪,转行做草药,完全是因为劈龙岭,那是我们大山里的一个禁忌。传闻劈龙岭有怪物,吃人的麻雀,两个头的黑毒蛇,像猫一样大的巨鼠,分分钟钟能把人撕成碎片。...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6-10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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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后一个锁龙冢全局》,由网络作家“椰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龙九,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我们那里地处秦岭西南部分,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着三爷爷三奶奶生活。三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草药师,哪家有什么病痛,找他开个方子,拿剂草药,保管药到病除。因为这个,三爷爷在村里很受尊重,虽说大山里穷,但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不过,我听村里人说,三爷爷在做草药师之前,年轻时是山里出了名的猎人。哪里有兔子,哪里能打到野猪,哪里能逮到狍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传闻,三爷爷曾经一把猎刀干趴过熊瞎子,他一年打下来猎物皮子能堆起一个小山头。三爷爷踩断猎枪,转行做草药,完全是因为劈龙岭,那是我们大山里的一个禁忌。传闻劈龙岭有怪物,吃人的麻雀,两个头的黑毒蛇,像猫一样大的巨鼠,分分钟钟能把人撕成碎片。...

《最后一个锁龙冢全局》精彩片段


我叫龙九,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我们那里地处秦岭西南部分,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

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着三爷爷三奶奶生活。三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草药师,哪家有什么病痛,找他开个方子,拿剂草药,保管药到病除。因为这个,三爷爷在村里很受尊重,虽说大山里穷,但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富足。

不过,我听村里人说,三爷爷在做草药师之前,年轻时是山里出了名的猎人。哪里有兔子,哪里能打到野猪,哪里能逮到狍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传闻,三爷爷曾经一把猎刀干趴过熊瞎子,他一年打下来猎物皮子能堆起一个小山头。

三爷爷踩断猎枪,转行做草药,完全是因为劈龙岭,那是我们大山里的一个禁忌。

传闻劈龙岭有怪物,吃人的麻雀,两个头的黑毒蛇,像猫一样大的巨鼠,分分钟钟能把人撕成碎片。也有传闻说劈龙岭是葬龙的地方,下面锁着龙,还连着十八层地狱,不仅有僵尸,还常常闹鬼。

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山里人都不知道,除了我三爷爷。

这么多年来,只有三爷爷年轻时上过劈龙岭。

三爷爷在那里遭遇过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谈起过。

村里人只知道,三爷爷自从劈龙岭回来后,就踩断了猎枪,转行做起了草药。同时,村里还有传闻,说三爷爷上劈龙岭时,那地方被怪物咬掉了,没法传宗接代,一气之下就踩断了猎枪。

三爷爷确实无子无女。

别问我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和三爷爷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曾问过三爷爷这个问题,结果得到一大耳刮子:臭小子,老子就是你亲爷爷!

如果不是那个怪人,如果不是劈龙岭,如果三爷爷没有失踪,我想我的童年应该会无忧无虑。那年我三岁,正值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一个背着军绿色山地包,肩挂着冲锋枪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我们村子,径直来到我们家。

说他怪,因为他不像个活人。

脸色死人般惨白,没有一丝生气。走路僵硬,膝盖仿佛不会弯曲,手臂也不见摆动。最让人恐怖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竟然长着尸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尸臭味。

这个人推门而入,对着正在低头抽烟的三爷爷说:“帮帮我。”

这个怪人是来求医的,他求三爷爷帮忙,求三爷爷带他再去劈龙岭。要知道,冬天的劈龙岭大雪封山,几米深的雪能把人直接埋掉。还有那刀刮子一样的寒风,一不小心连耳朵都会被吹掉。山里人这个时候去劈龙岭,和找死差不多。

三爷爷一口回绝,说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怕死在劈龙岭。

然而,那怪人说了一句话,三爷爷最终还是答应了。

怪人指着我对三爷爷说:“帮我,就是救你孙子。”

三爷爷刷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足足盯了半个小时,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最终,三爷爷丢下烟筒,把我抱进里屋,在里屋呆了半天,盯着我看了整整半天。村里人说这辈子都没见过三爷爷掉眼泪,但那天下午三爷爷掉眼泪了。

随后,三爷爷没有做任何交代,带着中年男子径直离开了家门,一头扎进了大山,去了劈龙岭。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村里人都觉得三爷爷回不来了。

直至半个月后,有人在村口发现了三爷爷,他昏迷在雪地里,浑身是血,双眼血肉模糊,眼珠子已经不见了。更让人吃惊的是,出门前一百五六十斤的汉子,此刻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短短半个月,足足掉了七八十斤。

那时的三爷爷,只悬着一口气没咽。

后来听村里人说,那时三爷爷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到处都是伤痕,也不知他在劈龙岭遭了什么罪。还好三爷爷身子骨结实,硬是扛了下来,才从阎王那里捡了条命。

从此,三爷爷成了个瞎子,性情大变。

他不再采药行医,整天就坐在家门口,面朝劈龙岭,时而哭,时而笑,疯疯癫癫的。一家人断了经济来源,好在三爷爷当年帮了不少人家,在这段时间里,村里人都不时地拿点东西过来,倒也不愁饿肚子。

那时的我才三岁,自然是什么都不懂。但三奶奶没抗住,看着三爷爷疯疯癫癫,她又心疼又着急,每天以泪洗脸,最后病倒了,不到两年就走了。

三奶奶的葬礼是村长老秋帮忙操办的。

出殡那天,三爷爷仿佛恢复了正常,一路送三奶奶上山,既不哭也不闹。直到坟堆填好土,大家喊三爷爷回家,三爷爷不肯,就直直地站在坟堆前不动。村里人无奈,都知道三爷爷那倔脾气,也不勉强,就让他好好陪陪三奶奶。

三爷爷在坟前足足陪了三奶奶七天。

下山后,他的神智完全恢复了正常。

三爷爷又抓起猎刀进了一趟林子,打了几只兔子,也不知眼瞎的他是如何做到的。我还记得那天,三爷爷下厨做了一桌兔子肉,招呼村里的几个亲戚朋友大吃了一顿。

三爷爷的手艺很好,我吃得肚子都快撑爆了。

饭桌上,三爷爷不停地给我夹菜,说,九娃子,好好吃,多吃点,以后啊,估计你是吃不到三爷爷的手艺了。那时我人小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三爷爷是在向我们告别。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吃到过三爷爷的手艺。

三爷爷把我托付给了村长老秋,他自己离开了大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从此杳无音信。

我曾无数次问村长三爷爷的去向,但老秋只是把双手一摆,说:你三爷爷不是寻常人,他只是让我告诉你,如果有缘的话,二十年后你们爷孙俩会再相见。

我相信老秋的话。

三爷爷临走前,把那本他常看的草药书留在了我床头,草药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句话:九娃子,三爷爷就算拼命也要帮你躲过这一劫,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二十年后……”


二十年后,我用三爷爷常看的那本草药书,在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开了间草药铺。

闲暇的时候,我常常坐在店里想三爷爷的事。

那个中年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双目失明的三爷爷后来又去了哪里?

三爷爷口中二十年后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三爷爷还活着。别问我为什么,因为直觉。

我的直觉很灵,灵到我觉得自己都不像个普通人。

现在正值七月天,外边艳阳当空,温度高到可以烤熟鸡蛋,小巷里不见一个人,生意淡如水。我像往常一样,吹着风扇,斜躺在藤椅上,正打算睡个午觉,就听外面呼啦走进来三个人。

抬头一看,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担架上还躺着一个。

再看外面,门口停着一辆改装过的GL8,透过车窗,车厢里竟然装着一副漆黑棺材。

抬担架的两个男子,一看就是常年干苦力的,皮肤黝黑,手掌粗糙,肌肉发达。跟着担架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中年胖子,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个不缺钱的主,不过此刻他满脸焦虑。

最奇怪的要数躺担架上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十七八岁,正值盛夏却穿着棉袄。

更奇怪的是,这样的大热天穿着棉袄却没见流汗。

“龙掌柜,麻烦你救救我侄儿。” 中年胖子见到我就递上一包中华。

知道我姓龙,看来他们是专程找过来的。我接过中华烟,走到担架前。

担架上的年轻人脸色惨白,死人般白,看不到一丝生气。我搭上他的手脉,已经极其微弱,怕是没两天了。同时,我搭脉时发现一件极其恐怖的事,这个年轻人的手臂肌肉冰冷僵硬,皮肤上竟然有尸斑,同时还有一股难闻的尸臭。

这根本就像是一个死人!

这样的病,我完全没见过,根本无从下手。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桩生意不能接。

“对不起,这个我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当即回绝。

“龙掌柜,你再帮忙想想办法。”中年胖子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就往我怀里塞。

“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救他。”我再次回绝。

坦率地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开方子,没把握下药,很容易出事。咱开药铺的,不怕钱少,就怕医死人,名声烂了不说,还容易背上官司。所以,我回答得很坚决,转身就要送客。

“龙掌柜,你就不想知道我侄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中年胖子突然说道。

“没兴趣。”我果断送客。

“劈龙岭!”

中年胖子嘴里蹦出来的这三个字打在了我的心坎上。

这么多年来,无数个晚上,我都在想劈龙岭到底有什么,三爷爷他们在劈龙岭到底经历了什么。曾经,我有过冲动,想自己去探探劈龙岭。

我忍不住回过头来。

如果我当时知道,因为这一回头,导致无数人命运改变,我打死也不会回头。

中年胖子说,担架上的年轻人也是山里的孩子。今年暑假,他年轻气盛,不听老人言,偷偷去爬劈龙岭,结果一周未归,最后被人在山脚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

这孩子的症状很奇怪,全身冰冷,肌肉僵化,呼吸微弱,皮肤出现尸斑,稍微清醒过来就喊冷。我们四处打听,得知山里一位叫龙三爷的人可能有办法救他,于是我们上山去找,结果发现龙三爷二十年前就失踪了。

龙三爷就是我三爷爷。

中年胖子继续说,再后来村里一个叫老秋的人告诉我们,让我们上南方找一个叫龙九的人,说龙九得到了龙三爷的真传,应该有救人的办法。同时,老秋还告诉我们,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同样症状的人来过山里找龙三爷。

二十年前同样症状的人?

难道是那个背冲锋枪的中年男子?

事情算是捋顺了,中年胖子甚至拿出了村长的引荐信。可问题是,三爷爷消失的那年我才五岁,根本就没得到他的亲传,所以完全不知道三爷爷是如何用药的。

没办法,我确实无能为力。

“龙掌柜,你一定要帮忙想想办法,这孩子父亲早亡,一家人都指望着他。老秋说,如果连你都救不了,就让我们准备后事了,这一路上我们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连棺材都备好了……”中年胖子声音低沉了许多,同时又加多了一叠钞票。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心软,中年胖子的话让我陷入了左右为难。开方子吧,不知道从何下手。不开方子吧,躺在担架上的年轻人估计撑不过今晚。

“龙掌柜,你看下龙三爷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方子……”中年男子仿佛看出了我的为难,提醒道。

三爷爷给我留下了什么?就留下了一本草药书。

这本书我看了无数遍,全是一些平常的方子,放在以前还算值钱,现在网络发达了,好多方子都可以在百度上查到了。不过,中年男子的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草药书的封面上,有三爷爷写下的一个方子,这些字歪歪斜斜,应该是三爷爷失明后写的。这个方子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不像一个救病的方子,而像一个毒药的方子。方子没有注明任何用途,只在旁边写了劈龙岭三个字。

这个方子含有曼陀罗、断肠草、乌头等大毒之物,我一直没搞明白它的药效,也找同行看过,都没整明白。我曾用动物试过这个方子,猫狗吃下去后,刚开始会发疯般乱跑,但过一两天就会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这个方子可能带毒,但不致命。

难道这个就是救命方子?

以毒攻毒,也不是不可能,可我不敢确定。

说到底,我内心还是想试一试,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内心深处也想知道这年轻人到底在劈龙岭经历了什么。

但,人命关天的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我把药方子的事说了出来,同时也把这个方子的风险点说了出来。

中年男子打了两个电话后说:“龙掌柜,你就帮忙配药吧,万一出了事我们不要你负责,全国的大医院我们都走遍了,我家侄儿不治也是个死。”

于是,我做出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我用这个方子熬出了一碗药,让中年胖子给担架上的年轻人喂了下去。

因为这碗药,我的人生出现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担架上的年轻人喝下药后,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三爷爷的药方果然有效。

于是我又按方子给他们抓了几幅药,让中年胖子回家熬水喂给年轻人喝。中年胖子倒也识相,见药方有效,忙把两叠百元大钞和几包中华塞给我。

对我这种底层民众来说,一天赚两万,这可是一笔巨款了。隔壁铺的洪胖子一听这事,直嚷嚷要我掏钱请客,不宰我一下心不甘。我自然是一拍即合,有钱不花龟孙子,何况这钱来得如此容易,是该庆祝庆祝。

洪胖子原名洪不动,他这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人懒得不行,在我的草药铺旁边开了家百货店,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关门的时间比开门的还多。所以,我们巷子里都流传着一句话:洪不动,轰不动,阎王来了也不动。

但这小子讲义气,够朋友,有钱的时候花自己钱大方,没钱的时候花朋友钱也大方。此刻,我们两个正在夜总会的包厢里,洪胖子一口气叫了七八瓶好酒,握着话筒引吭高歌……

“龙药师,老兄我就不陪你了,得去……”洪胖子喝得醉醺醺,搂着一个美女就要往楼上跑。这小子就这德性,不过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酒精上头,喉咙难受,脑袋晕晕乎乎的。

“洪胖子,小心扫黄……”

一语成谶!

刚打开包厢门,就冲进来一伙人,直接把我和洪胖子摁倒在地。

更吓人的是,这伙人竟带着手枪。

“我们只是唱歌,不犯法吧!”洪不动挣扎喊道。

“闭嘴!谁是龙九?”

“我是龙九。”我爽快地应了下来,就K个歌,洪不动也没上楼,怎么都算不上违法。

话刚落音,一副手铐就锁住了我的双手,随即两个大汉把我架出包厢,最后把我塞进一辆警车里。我完全蒙了,看这架势,好像不是扫黄,而像是重大刑事案件。

我犯事了?

这些年漂泊在外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在开草药铺前,为了不饿肚子也做过不少低贱的活。我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道德楷模,但我敢拍着胸脯说,就算快饿死,我也没做过偷蒙拐骗的违法事情。因为我是大山里走出来的人,从小山里人就教育我坏事不能做。

我想不通!

但在审讯室,看到警官手里拿着的照片我就明白哪里出事了。

肯定是喝了我草药的年轻人出事了!

“姓名?”

“龙九。”

“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吗?”

“不知道。”

“见过这个人吗?”警官扬了扬手中的年轻人的照片。

“见过。”

“这个方子是不是你开的?”警官手里拿着的正是我开给中年胖子的药方。

“是。”

“你有没有医生执业资格?”

“没有。”

问到这里,我知道自己这场牢狱之灾跑不掉了,就算年轻人没死,非法行医这一条都够我在班房里呆段时间了。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单单是非法行医,不可能出动那么多持枪警察。

“你知不知道这个方子有毒?”

“不知道!”我果断否决,如果年轻人死了,承认方子有毒,我就有杀人嫌疑,不承认方子有毒,这事就算医疗事故。

“你撒谎!”

“这个方子是从我三爷爷那一辈流传下来的祖传老方子,当时那人只剩一口气没咽,喝了这个方子后,一个小时就醒了。”我据理力争,说的也是实情。

审讯警官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很显然,他们已经把事情查得很清楚,我的那个草药铺应该已经被搜查过了。

然而,随后的审讯内容,却让我感到这个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

我猜对了结果,却没猜对过程。

那个年轻人确实死了,却不是死于中毒,也不是死于伤病,而是自杀。

他在自杀前,还杀死了家里的所有人。

最诡异的是他的自杀方式,既不是上吊,也不是割脉,而是用手活活把自己给掐死了。

担架上的年轻人,上午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没咽,脉搏微弱到几乎无法感觉。即使喝草药醒过来,也只是睁开眼睛,能稍微挪动下身子。

你说这样一个人能杀得死人?我不信。

但不管我信不信,这事发生了。中年胖子死了,那两个抬担架的汉子也死了,还有一个保姆也死了,都是被年轻人活活给掐死的。

这是一桩严重的凶杀案,而我,却偏偏给年轻人开了药方子。

警方查来查去,最终觉得我这草药方子有问题,继而顺藤摸瓜找到了我。虽然我确实没做坏事,但我也心里清楚,一时半会怕是出不去了。就算最终案子查清楚,我没问题,但非法行医这一条就够我在班房里呆几年了。

非法行医罪,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就诊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我记忆力过目不忘,这个条款我曾在网上看到过,不管怎么样,我悲剧了。

当我被送进看守所的那一刻,我想起了三爷爷夹在草药书里的纸条,保我二十年。现在想想,二十年刚过,我就被收监了,看来三爷爷当年的预言奇准。

牢狱之灾,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也有可能是无期,就看警方怎么认定了。

先是拘留,随后被逮捕,事情朝着坏的方向在发展。我没钱没势,连律师都请不起,只能听天由命,每天在看守所里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分析,不停地设想,看如何能为自己脱罪。

然而,分析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个药方子了。

那个药方子到底什么功效,为什么垂死的人喝下去会醒?

那个药方子旁边为什么要写劈龙岭三个字?

我不知道,从三爷爷二十年前的经历看,我觉得那个药方子透着古怪。

一直在看守所关了半个月,直到一个老人的出现,才让事情出现了一点转机。

这个老人,黑衣、黑裤、黑鞋,冷得像个地狱的勾魂使者。


那天,我正准备眯眼休息一会,却被狱警给叫了出去。

原本以为是提审,结果却被告知有人探监。

一般情况下,还在刑事侦查阶段的嫌疑犯是不能被探监的,除了见律师。可我根本就没钱请律师,正在迷糊中,就被狱警带到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很简陋,就一张桌子两条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就是这个简陋的房间,给了我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因为它连摄像头都没有。这就意味着,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可能成为绝密。

难道他们要刑讯逼供?

正当我不安中,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瘦小,身着黑衣黑裤黑鞋,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随着“啪”的一声,门被关上,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我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你叫龙九?”老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是的。”

“你爷爷叫龙三爷?”

“你认识我三爷爷?”一听到三爷爷的消息,我差点没跳起来。

“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像龙三爷的后人。”黑衣老人轻蔑道。

“你什么……你知道我三爷爷的下落?”我把情绪压了下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我还真猜不透眼前这个黑衣老人的来头。

“龙九,二十五岁,十六岁从大山里出来打工,先是在省城呆了一年,随后到东海。由于学历不高,在东海期间,做过门卫,搬过砖,送过快递,最后开了家草药铺。半个月前,用了一个没把握的方子,导致就诊者死亡,随后被抓……”黑衣老人没有回答我三爷爷的问题,而是说起了我的经历。

越听,我的冷汗就直往外冒。

这个老头到底什么来头?

为什么他对我的经历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的记忆力非常好,过目不忘。同时,你几乎不做梦,但一做梦就会出事,换种说法,你的梦能预见灾难的发生。近年来,世界各地发生的海啸、地震、洪水等少部分灾难,你有提前梦到一条白龙从受灾地经过……”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打断了黑衣老人的话。

关于梦境的事,我从来没对人说起过,这完全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我不知道黑衣老人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能读心?

“你有一个网名叫九哥……”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过来。

我确实用这个网名在论坛上就梦境的事发过一些咨询帖子,但这些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仔细一想,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结论,在四五年前我就被人监视了,而眼前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监视我的人。

“你在监视我?”

“监视谈不上,但确实关注你有段时间了。”黑衣老头倒也不否认。

“你到底是谁?监视我有什么目的?”

“我叫左易,左氏集团董事长,关注你的原因,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左易?左氏集团的老板?

这家公司总部就在我的草药铺后面,是一家综合性的农牧企业,传闻市值几十亿,在国内都排得上名。开草药铺之前,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到左氏集团上班,可最后都失败了。

然而,我想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与这个左氏集团有过什么瓜葛。再看看眼前的黑衣老头,我也实在想不出之前有见过他,很明显,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再回过头来想想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经历,除了那个梦境外,我平常得像只大街上的蚂蚁,完全没有特别之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的梦境被这伙人看上了,毕竟能提前预测灾难,说不定在这伙人眼里有什么利用价值。然而,我完全没有能力掌控那个梦境,那个梦境也不是什么灾难都出现,这些年我一共也就做过三个梦。

黑衣老人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心思。当然,我也不傻,黑衣老人既然能在没有监视的情况下坐到我对面,那就说明他有能力帮我从这里走出去。所以,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左老板,你这次来是想帮我出去的吧?”我直接问道。

“没错,很聪明。”

“说说你的条件吧,我考虑一下。”

“你觉得目前这种局面你还有资格谈条件吗?非法行医致人死亡,同时还牵涉进一桩凶杀案,现在警方已经把你列入头号嫌疑人,这辈子怕是难出去了。”

“我就开了个方子,凶杀案与我无关,你用不着这样吓唬我。”

“与你无关?你知道那个方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做什么用的?”说到这里我还真心虚了。

“那不是给人吃的方子!”黑衣老人严肃道。

不是给人吃的,难道是给鬼吃的?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眼前这位左老板仿佛什么事都知道。再联想到当天的情景,那个中年胖子一直提醒我三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方子,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这些都是一个局。

“你不用往那方面去想,担架上的少年确实上过劈龙岭,中年胖子也确实是他的亲戚,我们只是把方子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当然,你也怪不得别人,一切的根源还是你心存侥幸。”黑衣老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这混蛋……既然知道那个方子有问题还让人家过来!”我一时激动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方子有问题?”黑衣老头反问道。

黑衣老头的话重重地击在我的胸口,他说得没错,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把握的方子,甚至这根本就是一个毒方子。可我为了知道年轻人在劈龙岭经历了什么,心存侥幸,以药试险,犯了行医的忌讳,要是三爷爷在,非要打死我不可。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可以谈条件了。”

“说吧。”我放弃了抵抗,因为谁都不想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条件很简单,我要你做我们左氏集团的上门女婿,娶我孙女为妻。”

黑衣老头说得很郑重,我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剧情反转得如此之快,让我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想当年,我日思夜想就为能在左氏集团上班,现在倒好,堂堂左氏集团老板竟然亲自上门求着我去娶他孙女。我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随之传来一阵巨疼,说明这不是在做梦。

“说吧,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黑衣老人的眼睛,他平静地问道,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波澜。

“如果我不答应呢?”这样说,我主要是想试探下黑衣老人的想法。

“不答应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走,今天的谈话就当没发生过。”

黑衣老人说完这话,还真就起身朝门口走去,转眼就要离门而去。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见到黑衣要人要走,我一急,慌了。

如果这是一场谈判,我完输,毕竟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吊丝。

“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像龙老三的后人。”黑衣老人再一次重复这句话。

黑衣老人走后,也不知左氏集团用了什么手段,不到一个钟,我就被管教通知可以走人。和狱友告别后,我出了看守所,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感到格外亲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吧。

一辆宝马7系停在了我身旁,随即车窗被放下,只见黑衣老人端坐在后排,很明显,他一直在看守所门口等着。

“上车。”

我识趣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第一次坐这种豪车,座椅舒适的包裹感,车内的香氛味,还有那柔和的音乐,让我觉得仿佛到了天堂。十六岁出门打工,一路受尽苦头,我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豪车待遇。

“既然答应了条件,你以后就叫我左爷爷吧。”黑衣老人说道。

“好的,左爷爷。”我第一时间改口,这么多年混社会,察言观色还是会点的。

“好,这个算是左爷爷送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你就是我们左家的人了。”左易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递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我接过银行卡,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肯定少不了。当然,除了钱这个问题,其实我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问题不敢问,那就是黑衣老人的孙女到底是何许人。

在左氏集团旁边开了两年的草药铺,关于这家公司的各类传闻也听说过不少。左易是左氏集团大名鼎鼎的董事长,他只有一个独子,叫左傲天,目前在左氏集团当总经理。这些人我都听说过,可从来没听说过左易有孙女,更没看到过他孙女长啥样。

如果他孙女只是胖点丑点,我没啥话说,左氏集团有钱,牺牲点色相换钞票也不算吃亏,再说这次左易确实帮了我大忙。退一万步,就算他孙女是个残疾,是个智障,只要是个活人,我也认了。

我就怕左易的孙女不是人。

在这边,有钱人家都非常迷信,养小鬼,配阴亲很流行。而我曾经碰到过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是什么九阳之体,百鬼不近什么的,虽然我不是很信,但我严重怀疑左易这个老头也是看上我这一点了。

如果他孙女是个死人,或者说是个鬼,而我又是什么九阳之体,那左易要我与他孙女结婚,用来配阴亲,以达到某种迷信的目的,这就说得通了。想到这,我不由一阵沮丧,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连女孩的手都没牵,却要给鬼当丈夫,郁闷啊。

可又有什么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希望运气不要那么背。再说,人活一口气,咱虽算不上顶天立地,但既然承诺了,就算是和鬼结婚,也得扛着。

一路上,左易都没开口再说话,我知道这些大人物都是惜字如金的,也懒得打扰他,把眼睛瞟向了窗外。从看守所到左氏集团,也就三十来公里路,可司机却一直在郊区绕圈子,整整一个钟都没进城,也不知为什么。

直到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洪胖子,才隐约猜到一点原因。这小子也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开着一辆摩托车在追我们的宝马7系,一路上还不停地招手示意停车。看到这小子把摩托车开到百码时速,我不禁有点感动,话说他每天不务正业,可关键时刻还真讲义气。

刚要喊停车,左易这老头却来了一句快点,司机心领神会,一个加速就把洪不动给甩远了。看来,左易这老头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去了左氏集团,一直在避开着什么,所以才绕这么远圈子。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多想也没意义。

车停在左氏集团门口,司机下车给左易拉开车门,我也跟着下了车。几个员工见到左易,怯生生地叫了声董事长好,几个离得远点的员工干脆就躲开了。看来这左易在公司里可是个狠角色,员工都怕他。

经过前台的时候,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妹子恭敬地站了起来。我稍微目测了一下,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算迷人。如果左易的孙女能有她们一半的姿色,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还得摆酒三天,以示庆祝。

跟着左易乘专用电梯来到九楼,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左易的办公区域。雕花红木,名贵字画,整个装修豪华得让我无法形容。虽然我表面保持着镇定,可内心却在万马奔腾。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如果可以,我也要变有钱人!

然而,当我看清楚对面走过来的女孩,我连表面的镇定都没保持住。

女孩看起来十八九岁,窈窕的身子在一袭白裙的衬托下显得神采飞扬,完美的黄金比例更让人浮想翩翩。更何况她的容颜之美,几乎想不到话语来描述,套用一句流行语:随意街拍都能亮瞎众生眼。

她款款而来,人未到,香味先至。

此等容貌只应天上有,刚才那两个前台就算给她提鞋都不配。

左易见到女孩过来,露出了一丝微笑,指着我介绍道:“千千,他叫龙九,以后就是我们左家的人。”

女孩礼貌地向我伸出手,道:“我叫千千,很高兴认识你。”

我承认,女孩的手很滑,很软,柔若无骨,我完全不想放开。

“龙九,她就是我的孙女左千千。”


什么?眼前这位绝色美女就是左易的孙女,我的未婚妻?

我登时一楞,竟然忘了松开左千千的手。她可能第一次碰到我这种握着手不放的男人,脸蛋上竟然飘起一片绯红,忙把手给抽了回去,神情尴尬。

面对如此美女,我确实舍不得放手,但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纯属意外。

左易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径直朝对面的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千千,去叫你爸爸过来,爷爷要宣布一件事。”

千千嗯了一声,转身朝电梯口走去,卷起一阵清香,在空气中久久没有散去。

我特意深吸了两口清香,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仙女竟然就是左老头和我谈的条件。

这算条件吗?

如此美女,只需吟吟一笑,我龙九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实在搞不明白左易这老头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从千千见到我的神情看,她明显对要嫁给我这件事不知情。好吧,反正这段时间碰到的事都够稀奇了,也不多这一件,我随着左易的脚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左易的办公室除了气派、豪华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特点。

“坐,喝水自己倒。”左易倒真不把我当外人,招呼了一声就去办公桌批文件了。

我也懒得理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翻看起来。看来左易对华夏传统文化有着浓厚兴趣,一连翻了几本书,都是关于龙文化的一些书籍。甚至在部分页面上,左易还做了笔记。

不久,千千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一眼我就知道,这位中年男子肯定就是左傲天,千千的爸爸,我的准岳父,左易的儿子。别问我为什么,因为他的脸和左易长得实在太像了,不过他身上的气质要温和很多,不像左易那样阴冷。

“爹,你找我?”

“把门关上,我带你们进去。”

左易站了起来,拿出一个黑色遥控器对着他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一按,只听轰隆一声响,办公室的墙壁竟然缓慢地朝两侧滑开,露出了一扇铁门,铁门上有指纹密码锁。

“爹,你真要带他进去?”左傲天指了指我,提醒左易道。

“跟我走就是。”左易回答得非常干脆。

左傲天不再说话,朝我和千千丢了个眼神,示意跟上。左易走到密码锁面前,伸出右手拇指一按,只听啪一声响,铁门打开了,随即露出一条过道,感情这左氏集团大楼后面别有天地。

往里走了大概十来米,灯光开始变暗,温度也下降了不少。

随即,又看到了一扇铁门和密码锁。

在铁门前,左易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我,神情非常严肃,道:“龙九,过了这道门,后面就是我们左家的秘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保守这里的秘密。”

“好的,董事长。”

“叫爷爷!”

“好的,左爷爷。”无亲无故的,一时半会改口还真别扭。

铁门打开后,灯光更加昏暗,温度也变得更低,穿着短袖的我竟然觉得有点冷。仔细一看,铁门对面是一个祭拜台,台上摆着不少灵牌。祭拜台的后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中央竟然有着一颗两三人才能合围的大树。

大树目测有七八米高,枝叶繁密,能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成活,也不知是什么树。更让人奇怪的是,大树的主干上竟然缠绕着一条蟒蛇,此刻它一动也不动,仿佛对我们的到来完全漠不关心。

而大树的周边,还散养着不少兔子,不愧是搞农牧业起家的。

左易上前恭敬地点了三炷香:“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左易来看你们了,今天是个大喜日子,还望列祖列宗多多保佑。”

我心里清楚,左易这老头肯定是要在这里宣布我和千千的婚事。看着左傲天和千千那疑惑的神情,很显然,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情,甚至都没往这方面想。也不知道千千对我印象如何,要是不同意,那就有好戏看了。

“老祖宗,左易来看你了……”

左易点完香后,竟然绕过祭拜台,朝大树走了过去。树后面并没有人,只有那条蟒蛇。

我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左易竟然是在和蟒蛇说话,而且还叫蟒蛇为老祖宗。

蟒蛇稍微抬了一下头,随后又一动不动,理都不理左易。

左易走到兔子群里,随手抓起两只兔子,再次轻声喊道:“老祖宗,你还没吃午饭吧?”

这下,蟒蛇抬起了头,随即轻点了两下。

我没看错,蟒蛇确实是在点头。

难道这条蟒蛇能听懂人话?

更奇怪的是,只见左易轻轻地拍了拍两只兔子,命令道:“快,去伺候老祖宗。”

两只兔子仿佛也能听懂人话,竟慢慢地朝蟒蛇走了过去,越靠近蟒蛇就显得越害怕,连腿都在打颤。最终,兔子走到了蟒蛇嘴前,只见蟒蛇猛地一张嘴,一只兔子就被它吞了下去。另外一只兔子的腿抖得更厉害,却不敢后退半步。

这是什么巫术,我看得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蟒蛇吃了第一只兔子,随后又一口把第二只兔子给吞了下去。连吞两只兔子,蟒蛇终于昂起了它的头,嘴里不停地吐着信子,显然开始注意到了我们。

左易忙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龙九,千千,快过来给老祖宗行礼。”

千千和左傲天对此仿佛很熟悉,忙走了过去,朝蟒蛇深深地鞠了一躬,行礼道:“老祖宗好。”

蟒蛇看都没看他们俩,却对我仿佛兴趣很大,从树干上绕了下来,竟朝我游了过来。

妈的,不会是对我的肉感兴趣吧?刚刚吃了两只兔子还嫌不够啊!

我内心几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一动都不敢动,我可不想变成刚才那葬身蛇腹的兔子。

左易这混球也不帮我,只见那蟒蛇很快就游到了我脚下,竟是要把我缠绕起来的架势。再怎么我也忍不住了,潜意识就是跑。可刚一动作,手臂却被左易给抓住了。

“别动,老祖宗不会伤害你。”

好吧,左易你这混球,看在你把千千许给我的面子上,老子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不过,不相信我又能怎么办?

蟒蛇很快就缠住了我的身子,我清楚地知道,现在一定不能挣扎,要是惹怒蟒蛇,它轻轻一缩,我当场就得见阎王。


蟒蛇的身子很冷,缠得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咱就一普通老百姓,啥时候见过这种架势。

不过,我还是强装镇定,在千千面前可不能丢了男人面子。

蟒蛇一圈一圈地绕了上来,直到蟒蛇头出现在我眼前。一条蟒蛇在离你眼睛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吐着信子盯着你,谁能想象这种感受?我真切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每分钟不下于200次的心跳。

一般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挣扎或者闭上眼睛。

然而,我没有,我选择了与蟒蛇对视。

我这人有个特点,越紧张的时候脑袋转得越快。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条蟒蛇没有敌意,如果我表现出害怕、挣扎,左易这老头子说不定会看低我,说不定会反悔把千千许给我。这可是笔亏本买卖,咱小生意人,亏本买卖不能做。

果然,我从余光里看到了左易那赞许的神情。

不过,我实在有点无法忍受蟒蛇嘴里的那股腥味,它竟然还吐着信子在我眼睛周边比划。奶奶的,你要看眼睛,那我就睁大点给你看。

最终,蟒蛇在我左眼前方停住了比划,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左眼。虽然我不喜欢照镜子,但多少还是照过几回,咱就是一张大众脸,说帅不帅,说丑不丑,丢人堆里反正不会显眼。所以,我不知道这条蟒蛇在看什么。

蟒蛇盯着我的左眼足足看了三十多分钟,听说蛇的眼睛都是超级近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看清楚。最终,蟒蛇松开了我,再次朝大树游去,重新缠了上去。只是,这次它没再瞌睡,而是高高昂起了头。

“老祖宗,这孩子咋样?”左易轻声问道。

千真万确,我看到蟒蛇点了点头。

难道这是条高智商的蟒蛇?

得到默许后的左易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们,道:“现在,我要宣布左家的一个重要决定。”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我心跳得比刚才还要猛烈。

“龙九,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我们左家的一份子,他将娶千千为妻。”

“爹……”

“爷爷……”

左傲天和千千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从他们那急促的语气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完全被这个消息给打懵了。

“听话!”

左易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完全不容反驳。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千千,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情愿,可慑于左易的威严又不敢反驳,此刻正低着头,不停地扯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我都揪心。

好吧,千千妹子,我能理解你的不情愿,但我真的不是要占你便宜,我也是被逼的。虽然,我现在比较享受这种被逼迫的感觉,但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龙九,千千这孩子只有十九岁,还不到结婚年龄,今天你们先订婚,以后再举行婚礼。”左易对着我说,完全不顾忌千千的意愿。

虽然我心里一万个同意,但看着千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既然没意见,那我就当着老祖宗的面给你们举行订婚仪式。”

左易你这混蛋老头,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千千这么漂亮的女孩,年纪又小,完全就不愁嫁,你这么急着把她嫁给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疑惑归疑惑,但我对美女一向没有抵抗力,特别是千千这种类型。

好吧,就算被坑我也认了!

“现在就开始举行订婚仪式!”

左易返回到祭拜台,变法术般地端出了两杯酒,随后走到我和千千中间。

“龙九,你愿意娶千千为妻,一辈子照顾她,爱护她吗?”

“我……”那一刻,我还真说不出口。

“说愿意。”旁边的左傲天提醒道,这人估计看出了端倪,转变得可够快。

“好吧,我愿意。”

刚说完这句话,左易就抓住了我的左手,飞快地用一把小刀在我的拇指上一划,随即用酒杯接住了我拇指滴下的鲜血。

“左千千,你愿意嫁给龙九,一辈子服侍他吗?”

“我……我不……”千千鼓起勇气喊道。

“放肆!”没待千千说完,左易就是一声暴喝,直接制止了千千到嘴边的话。

“千千,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别惹爷爷不高兴。”左傲天安慰道。

“我……我愿意……”千千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此刻的她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却又不敢掉下来。

和刚才一样,左易飞快地抓起千千的右手,用小刀在她的拇指上一划,随即用酒杯接住了千千拇指上滴下的血。

左易把滴有我鲜血的酒递给了千千,把滴有千千鲜血的酒递给了我。

“好了,把酒喝了就算礼成。”左易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看着千千,只见她拿着酒杯,稍一抬头朝我望了过来,但刚接触到我的目光就又把头低了下去。她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估计还在畅想着花前月下,畅想着浪漫爱情,完全还没做好嫁人为妻的准备。

左易的安排,完全没有浪漫,没有情调,甚至是面对一堆灵牌,面对一条大蟒蛇举办订婚。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交易,赤裸裸的交易。我一口把酒喝了下去,也不知是什么酒,苦涩中带有非常浓的腥味。

“千千,喝了它。”左易厉声道。

看得出千千非常害怕左易,听到左易的声音,她把酒放到了嘴边,刚入口,眉头便皱了起来,但最终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见到我们两个把酒喝了下下去,左易走到蟒蛇前,径直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朝蟒蛇磕了三个响头:“老祖宗,我们终于等到了,左家有望了……”

我不明白左易话里的意思,看这架势,他好像一直在等我。

可我除了会点三爷爷草药书上的东西,其他啥也不会,他等我干什么?

蟒蛇仿佛听懂了左易的话,再一次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左易拉着千千走到我面前:“龙九,千千我就交给你了,以后你得好好爱护她!”

在左易的牵引下,我再一次握住了千千的手,依旧是光滑、柔若无骨,令人舍不得松开。

只是,这一次,我感觉她的手颤抖得厉害。


出了暗室,左易让左傲天带我们离开,他自己则回到了办公室。

左傲天带我们乘电梯径直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并电话通知了司机,也不知道他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旁边的千千,一出暗室就抽开了自己的手,并站得离我远远的,看得出她对这次订婚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对我也谈不上好感。

千千身上很香,不是香水味,而是自然的体香,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就因为刚才握过她的手,此刻我的右手还留有淡淡的清香,让人入迷。我能理解千千的感受,不管外貌还是身世,我都属于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左氏集团果然财大气粗,停车场清一色的奔驰宝马,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果时光倒回一个月前,这些豪车我也就闻闻尾气的份,可现在不同了,我不仅有资格坐,甚至还有资格拥有。

命运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们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见司机开车过来。

让老总等这么久,这个司机,要么是不想干了,要么就是死了。

“小心!”左傲天突然发出示警。

就在左傲天的身前十米处,一辆黑色宝马7系的轮胎旁边,此刻正斜躺着一名男子,一股鲜血正沿着他的身下淌出。我认得这名男子,正是从看守所接我来左氏集团的司机。

“快,叫救护车!”我边喊边朝司机跑去,做了这么多年草药师,虽说医术不咋地,但见死扶伤的习惯还是有的。

“别过去!”左傲天猛地拉住了我。

见他如临大敌的神情,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退了回来。

“不错不错,这么多年了,左叔叔依旧还是那样小心谨慎,难怪左氏集团做不大。”在司机旁边突然钻出两个人来。

一个穿着时潮花衬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约莫二十来岁,双手插在裤兜,打着口哨,一副很拽很嚣张的样子。年轻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他驼背身矮,竟然还拄着根拐杖。

“金家的七公子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左傲天朗声道。

“亏你还认得金家七公子,咳咳咳……”驼背老者刚说一句就咳得不行。

“连金家的驼背老奴都来了,左家有失远迎,见谅。”左傲天不卑不亢。

“咳咳咳,还有人记得老奴我,不错不错,咳咳咳……”就在咳嗽声中,只见一阵风过,驼背老者就来到了左傲天身前,随手还提着一个小箱子。

这种速度,就算博尔特看到了都会感到震惊,因为他绝对超越了人类极限。

“你这是干什么?”左傲天一步上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我和千千护在了身后。

驼背老者打开了箱子,箱子的最中央摆着一颗耀眼的蓝钻石:“这是14年南非库里南钻石矿发现的一颗蓝钻石,50克拉,不算很贵,估值也就一千万左右,我家七公子想把它戴到千千手上。”

这是来截婚的!

“谢七公子好意,我家千千年纪还小,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左傲天回答得直截了当,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

“不小了,你看都熟透了。”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毫不遮拦地盯着千千看,神情嚣张且轻浮。

“请你自重。”我上前一步拦在了千千面前,虽说我一个穷吊丝,没见过大世面,但千千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再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哎呦,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年轻男子轻蔑道。

“我是千千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未婚夫?”

当我看到年轻男子的神情从轻蔑转变到愤怒的时候,我知道要坏事,但为时已晚。

速度,致命的速度!

只见人影一闪,我的脖子便被年轻男子给掐住。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喉骨都快被捏碎,呼吸维艰。但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看得出这两个人都身怀异术,挣扎也只是徒增无用功,保持镇定说不定还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再怎么说,我相信左易还要利用我,不会让我轻易死掉。

“未婚夫?左傲天,当年你们左家走投无路,拿千千攀上我们金家,我今天倒要看看,十年前的婚约你们左家还认不认!”

看来左易这老头把千千不止许给了我一个,眼前这年轻男子应该也是千千的未婚夫。

好吧,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但我克制着内心的疑问和恐惧,没表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的镇定彻底激怒了年轻男子,我看到他眼角闪过一抹凶光,应该是动了杀机。

“不怕死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年轻男子加重了手劲,我仿佛听到了喉骨碎裂的声音。

“住手!”左傲天上前搭救,却被驼背老奴给拦了下来。

左易你这混蛋,还不出来救我。

我在心里呐喊,却没见左易的身影出现,我感觉到下一刻我可能就会死去。

“七公子,今天是你和千千的大喜日子,何必如此动怒……”

一个极其妖媚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一红衣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让人把持不住。红衣女子的声音不嗲,但却让人骨软筋酥,她的穿着也谈不上暴露,但却让人想入非非。

当红衣女子靠近时,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这股香味,妖艳、热情、刺激,加上红衣女子浑身散发出的女人魅力,我发现眼前的七公子竟然被勾了魂似的。如果不是被掐着脖子,生死攸关,我估计自己也把持不住。

如果说千千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这位红衣女子就是一朵牡丹,妖艳、性感。

“媚娘也来凑热闹。”驼背老奴闪了过来,拦在七公子前面,明显比较忌惮。

红衣女子盈盈地走到七公子跟前,芊芊玉手攀上了七公子掐我的手,吹气如兰:“七公子,何必如此动怒,要不这样,你带着千千走,把这小子留给我,媚娘我想和他聊聊天。”


如果有人一个月前告诉我运交桃花,我打死也不会信。

可现在看来,我不仅运交桃花,而且还交了两朵大桃花。两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均要与我好,一个清纯可爱,一个性感妩媚。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就一穷吊丝,没啥才华,近期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一个香饽饽。

七公子松开了我的脖子:“看在媚娘的情面上,饶你一命。”

终于可以喘气了,我顾不得丢面子,大口呼吸,活着真好。

媚娘走了过来,轻轻地捶了捶我的后背,同时掏出块手巾帮我擦了擦脸:“慢点,没人与你抢。”

媚娘的声音娇媚,当她的玉手在我脸上滑过时,我也有一种被勾了魂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便克制了下去。我这个人除了记忆力强大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能控制自己的意念,所以我能在恐惧之中保持镇定,在诱惑之中把持冲动。

这个和阅历无关,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媚娘对自己的魅力显然是绝对自信的,当她看到我的冲动慢慢淡去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直接牵起我的手,对金鹏七道:“七公子,千千留给你,这位龙公子我就带走了。”

以我有限的人生阅历,我实在整不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都是美女,随便哪个都不错。左家让我订婚,我就点头订婚,媚娘要带我走,那我就跟她走,都是绝色美女,就算要丢命,也是风流鬼。

“媚娘,我家七公子还没点头。”驼背老奴拦在了媚娘面前。

“怎么?七公子你打算男女通吃?”媚娘不理驼背老奴,而是朝七公子询问道。

“媚娘,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金家的事。”七公子嚣张道。

“七公子,我可没听说你喜欢男人呀。”媚娘针锋相对。

“实话和你说,千千是我家七公子的未婚妻,而这位龙公子,是家主要求带回去的,所以今天这两个人我们都要带走。媚娘你是聪明人,金家的实力大家都清楚,还望姑娘三思。”驼背老奴搬出了金家家主。

“哎呦,看来这小子交大运了,连金家家主都看上了。不过,媚娘我今天确实是看上龙九了,你也知道咱女人找个对眼的人不容易,还望两位向家主说说情,就把龙九让给小女子吧。”媚娘语气柔弱,却丝毫不退步。

“杨媚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驼背老奴厉声道。

到现在为止,我终于知道眼前这位红衣姑娘叫杨媚儿。

“别生气,别生气,要不媚娘跳支舞给七公子赔不是咋样?”媚娘朝七公子连抛几个媚眼,娇滴滴道。

“杨媚儿,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趟这滩浑水了,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驼背老奴突然扬起手中的拐杖朝媚娘刺去。

老奴的速度很快,拐杖朝着媚娘的脖子刺去,这是杀人夺命的节奏。

媚娘眼见拐杖刺来,不躲也不避,而是连数了三下。当她数到第三下的时候,拐杖堪堪碰到媚娘的脖子,可驼背老奴却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口吐白沫地瘫倒在地。

“你用毒?”七公子大喝道。

“我还会解毒。”媚娘娇媚笑道。

“你……”七公子满脸愤怒,却不敢走动一步。

媚娘扬了扬手中的两个小药袋,同时把一个药袋放到了驼背老奴的身旁,道:“七公子,媚娘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对眼的男人,还望成全。地上这包药,是媚娘我祝你与千千新婚快乐的,你可以试试,保管有效。我手上这包呢,是老奴的解药,等我带龙九走后,只要金家不为难,自然会送到你手上。”

很显然,媚娘也不想闹出人命,留了一手。

七公子没有说话,应该是认栽了。

媚娘一把拉起我的手,道:“跟我走。”

此时,左傲天站了出来,拦在了媚娘前面。

这位左氏集团的总经理,很会审时度势,在媚娘和金家相争的时候一言不发,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此时,金家二去其一,七公子看似嚣张,但应该构不成太大威胁了。此时左傲天站出来,事态显然朝着有利左家的局面发展。

“左叔叔也要拦我?”媚娘道。

听对话,媚娘、七公子、千千、左傲天,这些人都是相互认识的。

“杨媚儿,龙九是你千千妹妹的未婚夫,你横刀夺爱,这样可不好。”左傲天道。

“左叔叔,现在世道不一样了,结了婚都可以离婚再娶,何况龙九只是订婚。再说了,千千还小,都没到结婚年龄,据我所知,千千对这次订婚可不是很情愿哦。”

“你有没有想过如何离开这栋大厦?”左傲天道,话里威胁的成分加重了不少。

“牵着手走出去啊。”媚娘娇笑道。

“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们左家了吧……”左傲天突然昂天长笑。

“左叔叔,我可不敢看低左家,所以呢,一进这里我就在周边撒了点驱虫驱蚁的药水。”

“你敢阻拦左家的蚁兵?”

“不敢,不敢,还望左叔叔高抬贵手,让我带龙九出去。”媚娘依旧娇笑。

“今天谁都别想带走龙九!”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左易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满脸阴沉。在他的身后,竟然跟着黑压压一片蚂蚁。而此刻停车场的各个角落,不停的有蚂蚁蚂蚁爬出来,像军队一样汇集到了我们的周边。

左家蚁兵!

媚娘和七公子脸色大变。

我从网上看到过这种蚂蚁,它们是行军蚁。

这是世界上最凶残的蚂蚁,它们可以集结成数万大军,遇人杀人,遇佛杀佛,连豹子和蟒蛇都会被他们在短时间内啃成白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希姆将军率领的一支1800人的德国精锐部队,在丛林遭遇行军蚁,最后全军覆灭,只找到1764具骨骸。

然而,这种蚂蚁主要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左易缓缓而来,蚂蚁大军也越积越多,整个停车场密密麻麻地铺开了一大片。

这么多行军蚁出现在都市,不光左氏集团,周边的社区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然而,这些蚂蚁只是围住我们,却没有展开任何攻击。

当左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嘴里叼着一支骨哨。这支骨哨大概成人拇指般大小,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一行小字,由于距离太远,我没法看清。联想到左易驱使兔子喂蟒蛇的经历,我恐惧地感觉到,这些蚂蚁是受左易控制的。

见到左易过来,可能是受蚁军的压迫,媚娘和七公子同时施礼道:“左爷好。”

“哼!”左易只是冷哼了一句。

“爹,我带龙九和千千先走。”左傲天仿佛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不,龙九也是左家人,你们都在这里看着,要好好看看左家是不是好欺负的!”

媚娘和七公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左易走到宝马7系的司机尸体旁,变法戏般地掏出了三杯酒,一一散在司机身旁,道:“老城啊,你跟了我整整二十二年,今天你走了,老兄我陪你三杯酒,到阴间走好,你的仇,我今天便会给你报!”

三杯酒后,左易吹响了骨哨,急促而又低沉的笛音。

行军蚁听到笛声后,整个骚动起来,很快一批蚂蚁就爬上了司机的身体,越滚越多,不消片刻,司机的尸体不见了,只留下一具白骨。左易从车上拿出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把老城的骨骸捡了起来。

左易的动作很慢,捡了整整十来分钟。这是一种极大的煎熬,我看到七公子已经是脸色惨白,媚娘相对好点,但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放好司机的骨骸,左易站起身,朝七公子走了过去。

受左易和行军蚁的气势压迫,七公子连连后退了四五步。

虽然这些人都身怀异术,但怕死依旧是人的本能。

最终,左易来到驼背老奴身旁,冷冷地对媚娘说了两个字:“解毒。”

媚娘不敢怠慢,撕开手里的药包就给驼背老奴吞了下去。不到一刻,驼背老奴由昏迷转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七公子,却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蚂蚁。

“左家蚁兵?”驼背老奴大惊。

“杀人偿命,你该死!”左易冷冷喝到,随即吹响了骨哨。

驼背老奴来不及反应就被行军蚁给团团裹住。

几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在停车场响起。

不消片刻,驼背老奴就停止了挣扎,随即变成了一堆白骨。

狠毒,左易在这件事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杀驼背老奴,完全可以在他昏迷的时候动手。可左易没有,他偏偏要救醒驼背老奴之后再动手,就是为了让驼背老奴遭受万蚁噬体的痛苦,让他体会死亡的恐惧。同时,他也让七公子眼睁睁地看着驼背老奴在蚁群中挣扎至死。

非人道,残酷、狠毒。

当左易把阴冷的目光投射到七公子身上时,嚣张的七公子竟然全身发抖,就差没跪下来求饶。在左易口哨的指引下,一排行军蚁慢慢地爬上了七公子的双腿,我清楚地看到,七公子双腿之间出现一股清流,他吓尿了。

“左爷,看在家主的面上,求你饶了我!”七公子最终承受不住行军蚁的恐惧,一把跪了下来。

左易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径直丢到七公子跟前,道:“十年前,你们金家帮了我,看在这个情面上,我今天不会要你的命。把这个签了,回去告诉金家家主,婚约解除,以后别再惦记千千。”

左易丢过去的是一纸退婚书。

七公子哪敢不从,拿起笔就签。

签完后,左易又丢了一把小刀下去:“你杀了老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断拇指!”

小刀闪着寒光,七公子咬了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左手拇指削去。随着一声惨叫,七公子的拇指跌落在蚁群里,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蚁群闻到血腥,整个骚动起来,七公子的拇指不消片刻就成了一根白骨。

“滚!”左易狠狠地喝道,随即又吹响了骨哨,稳住蚁群。

七公子基本上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停车场,连驼背老奴的骨骸都没捡。左易掏出个袋子递给左傲天道:“把老奴的骨骸捡好,安排人给金家家主送去,这老奴也是跟了金家近二十年的人,让他入土为安吧。”

从这点看,左易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收拾妥当后,左易把目光停在了媚娘身上,冷冷地看着她。

媚娘的心理素质明显比七公子要好,她笑脸相迎,道:“左爷,到我了,对吧?”

“对!”

“左家蚁兵,我看来是逃不掉了。”媚娘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没有了刚才的妖媚。

“你逃不掉!”

“好吧,你给我个痛快!”媚娘道。

“你走!”左易良久才蹦出了两个字。

“你让我走?”媚娘显然也没想到这种结局。

“你今天没有伤人,看在你娘的情面上,快滚!”左易喝道。

“好,多谢左爷宽恕,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龙九这小子我看上了,以后我依旧会抢。”媚娘倒也磊落,一点都不遮掩。

“滚!”

媚娘是踩着高跟鞋离开停车场的,临拐角时,还不忘朝我抛了个媚眼。

待媚娘走远后,左傲天忙上前扶住左易,关切地问道:“爹,你没事吧?”

左易没有回话,而是再次吹响了骨哨。这次的哨音悠长延绵,整个蚁群都骚动了起来,不停地乱爬,显得十分急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左易吹得很吃力,脸上竟然有了汗珠,蚁群仿佛有点不受控。

见蚁群不动,左易改变了策略,再次吹出了一系列急促的声音。这一次,蚁群先是躁动,随后慢慢朝门缝、电梯等地方爬去,不到十分钟,停车场的整个蚁群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待蚁群走后,左易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就差没晕过去。

“老了,不行了,驱动蚁军都很吃力了。”左易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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