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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洞房后,我反手掀了他的江山后续

金戈铁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婉曦夜!宁静,安详。突然,一身穿白衣长裙,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含情脉脉地朝他走了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腰细,腿长,Q弹!牧天翊沦陷了。“呵呵,呵呵……”那妖娆的笑声,勾人心魄,摄人心魂。令他爱不释手,开足马力,站起来使劲蹬。“爽!”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无比畅快。想不到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会做春梦。也难怪,当雇佣兵这几年,牧天翊每天都跟一帮老光棍混在一起,早已憋疯。大抵这便是所有老光棍的无奈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这春梦,能释放压力,解一时相思之苦,也是甚好。某个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曾言:“春梦是一种自然反应,不仅可以释放积累过剩的亿万子弹,还可以调节内分泌失衡,保持身心健康。”这大抵便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离不开男人的缘故吧!再...

主角:牧天翊陆婉曦   更新:2025-06-10 2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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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天翊陆婉曦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兄洞房后,我反手掀了他的江山后续》,由网络作家“金戈铁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婉曦夜!宁静,安详。突然,一身穿白衣长裙,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含情脉脉地朝他走了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腰细,腿长,Q弹!牧天翊沦陷了。“呵呵,呵呵……”那妖娆的笑声,勾人心魄,摄人心魂。令他爱不释手,开足马力,站起来使劲蹬。“爽!”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无比畅快。想不到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会做春梦。也难怪,当雇佣兵这几年,牧天翊每天都跟一帮老光棍混在一起,早已憋疯。大抵这便是所有老光棍的无奈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这春梦,能释放压力,解一时相思之苦,也是甚好。某个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曾言:“春梦是一种自然反应,不仅可以释放积累过剩的亿万子弹,还可以调节内分泌失衡,保持身心健康。”这大抵便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离不开男人的缘故吧!再...

《替兄洞房后,我反手掀了他的江山后续》精彩片段


陆婉曦

夜!

宁静,安详。

突然,一身穿白衣长裙,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含情脉脉地朝他走了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腰细,腿长,Q弹!

牧天翊沦陷了。

“呵呵,呵呵……”

那妖娆的笑声,勾人心魄,摄人心魂。

令他爱不释手,开足马力,站起来使劲蹬。

“爽!”

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无比畅快。

想不到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会做春梦。

也难怪,当雇佣兵这几年,牧天翊每天都跟一帮老光棍混在一起,早已憋疯。

大抵这便是所有老光棍的无奈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这春梦,能释放压力,解一时相思之苦,也是甚好。

某个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曾言:“春梦是一种自然反应,不仅可以释放积累过剩的亿万子弹,还可以调节内分泌失衡,保持身心健康。”

这大抵便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离不开男人的缘故吧!

再说了,年少热血,谁不曾做过那梦。

相思难觅,彩旗飘飘。

只不过羞于人言罢了!

但这本就是成熟的标志,又何惜羞愧。

正当牧天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沉沉睡去时,突然,“呕当”一声,被人一脚从床上踹了下来。

“谁啊!敢踹老子,不想活了!”

他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美女愿意来梦中与他相会,现在倒好,被人一脚踹没了。

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畜生!我可是你嫂子,你竟然……”

“啊?什么畜生嫂子的,你踹老子还有理了!”

牧天翊迷迷糊糊,本就不堪重负的腰子,被这么一踹,更是揪心的疼。

他一只手扶着床榻,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使劲想站起来,但一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

“妈啊,不会用力过猛,断了吧!”

吓得他赶忙伸手去摸,还好腰还在,没断。

想来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以后无论如何,都得悠着点。

不然子弹还没打光,腰子却没了,那就惨了。

“呜呜呜……”

牧天翊听着床上的哭声,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真实的疼痛,大吃一惊。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凭着这几年当雇佣兵的警觉,他马上想伸手去掏枪,但发现身上除了一个大裤衩子外,浑身光溜溜的。

不得不放弃。

只得仔细端详起四周来,寻找应对之策。

锦绣鸳鸯被,并蒂莲花图,红绸绣幔。

雕龙画柱,气势恢宏。

红木为质,玉石为盘,珍珠玛瑙,琳琅满目,甚是奢华。

圆桌上,一对红烛火焰,烧得只剩半寸。

窗台前,一个大红“囍”字格外耀眼。

怎么看,这里都像一个婚房。

不过,令他十分费解的是,整个房间里,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电。

别说电视机、空调,就连起码的迷你小电扇也没有。

就算在交战区,起码手机、充电器、充电宝等总是有的。

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啪!”

牧天翊不敢置信地扇了自己一把:“嗤,疼!”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这里,绝对不是他以前生活的世界!

“呜呜呜……,畜生,我可是你嫂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听着床上撕心裂肺的哭声,牧天翊寻声望去,只见一美人儿,正死死地拽着那锦绣鸳鸯被,掩住那诱人的山峰。

正一脸惊恐、愤怒、可怜、无助地盯着他,哭泣着。

“嫂子?”

牧天翊一脸懵逼。

前世,他确实有四个兄弟姐妹,他最大。

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都还在读书。

哪来的嫂子?

若不是为了供他们读书,不想让他们如自己一般,风里来,雨里去。

不是在工地上搬砖,就是在送外卖的路上,过得猪狗不如,他才不会冒死去当雇佣兵。

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取那一线改变阶层,过上上层人生活的渺茫希望。

“可,这是哪里?难道我死了,穿越了?”

一连串的疑问顿时浮现在他心头。

“啊!……”

正在此时,一股莫名其妙的记忆,突然如那锋利的钻头,猛地扎进他脑袋里,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大抵是真的死了!

死在了一架无人机的轰炸中。

脑子里,全是一个同名同姓牧王府二世子的记忆。

这个王府二世子,仗着自己老子是大琞朝唯一异姓王,在盛京城为非作歹,人人厌恶,避之若鹜,很不讨人喜欢。

他父亲牧云霄和他唯一的大哥牧天策,常年领兵驻守在与大璟王朝交界的虎牢关,想管也管不了。

昨日,他大哥大婚,他不仅不在府里帮忙,还在赌坊里跟人赌斗。

不仅输光了身上所有银两,还欠了一万两赌债,仗着自己的身份想赖账。

谁知,在回府的途中,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脑袋,狠狠揍了一顿,晕死了过去。

等其醒来,回到府中时,正好赶上开席,牧天策又将其拉了过去,帮忙招呼客人,喝了不少酒。

本就受了重伤,在酒精的刺激下,两脚一蹬,便一命呜呼了。

刚好便宜了被无人机炸飞穿越而来的牧天翊。

本以为必死无疑,想不到却因祸得福。

不仅穿越了,还睡了原主的嫂子——陆婉曦!

不过,现在却变成了他的女人。

“啪!”

正当牧天翊还沉浸在原主的记忆中时,恼羞成怒的陆婉曦却一巴掌扇了过来。

“我可是你嫂子,你如此羞辱我,让我以后如何活,真当我陆家好欺不成! ”

“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

牧天翊赶忙解释。

“滚!你还不快滚,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得骑木马游街示众,浸猪笼。”

一想到那惩罚不贞女子的酷刑,陆婉曦就一阵胆寒,浑身忍不住颤抖!

没办法,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这登徒子离开,不让别人看见。

等以后,再找机会与他们好好交涉,凭陆家与牧王府的关系,应该不至于撕破脸。

大不了,就让他们休了自己,也好过被人拉去骑木马游街示众,活活淹死。

牧天翊仰头看着愤怒的陆婉曦。

明媚的阳光刚好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

那白色的簿纱披在她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黄蜂腰、蜜桃臀、珠穆朗玛峰……

左眼角处一颗针头大小,镶嵌着珍珠的美人痣,令人忍不住想上前亲吻。

“好美!”

前世,哪怕是那灯光闪耀舞台上的大咖嫩模,也不过如此。

牧天翊看得痴了。

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你还看,难道你真想死不成!”

陆婉曦满脸着急,看着那赤裸裸、毫不掩饰的眼神,一脸羞涩地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恨得一巴掌扇死这个毁了自己清白之身的登徒子。

“嫂子!”

牧天翊终于反映了过来,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大哥牧天策昨天刚迎娶进门的妻子。

想不到,新郎不是他,他却洞了房。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他虽不是正人君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冲嫂的变态!

从原主的记忆中,他知道,他穿越到了一个叫做大琞的王朝。

一个前世史书上,根本不曾出现过的王朝。

这个王朝,十分注重女子贞洁,对不守妇道的女子,处罚手段,十分严厉。

不是浸猪笼,就是骑木马游街。

可原主虽然混蛋,但无论如何,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而且,平日里,他大哥对他十分友善,时常替他打掩护,让他躲过了好几次辣子炒肉。

没银子,还会偷偷给他塞银子。

哪怕是去逛青楼,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刻意打小报告。

难不成,这其中有猫腻?

“你别这样叫我,我可不敢当!你滚吧,若是我死了,都是你害得。”

牧天翊挣扎着想站起来,谁知,坐在地上太久,腿一麻,便要摔倒。

手胡乱一抓,想稳住身形。

却直接将陆婉曦拉倒,压在了自己身上,好死不死的,嘴对嘴,直接撞在了一起。

“啊!……”

陆婉曦惊慌尖叫:“你真的想害死我不成,还不快放开!”

“嫂子,误会,误会…… ”

“误会?难不成昨晚也是个误会!”

陆婉曦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牧天翊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砰”的一声,房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

“糟了!”

牧天翊大叫一声不好,赶忙将陆婉曦扶起。

看见床单上那一抹红,连忙将被子拉过来,挡住。

“完了,完了……”

死,她不怕!

就怕骑木马游街示众,遭受非人的折磨,丢尽陆府的脸面。

陆婉曦被吓得脸色煞白,躲在牧天翊的身后,瑟瑟发抖,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可他只是个废物,又能如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牧天策和牧云霄。

牧云霄留着半寸长须,面如关公,黑着个脸,似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活阎王,死死地盯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身高七尺,一脸刚毅,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翡翠玉扳指的牧天策,狠狠地瞪了牧天翊和陆婉曦一眼,赶忙去将房门关上。

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呵斥:“你!你们!好得很!”

“爹,大哥,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们信吗?”

牧云霄板着脸,盯着他:“你觉得,我们信!”

“爹,你冷静冷静,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想狡辩!”

牧天翊见牧云霄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赶忙看向一旁的牧天策,希望这个平日里待他还不错的大哥能听他解释。

“大哥,真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砰!”

谁知,牧天翊还没说完,那牧天策就一把将那圆桌掀翻,酒壶、酒杯、红烛、红枣、花生等,撒了一地。

“啊!”

陆婉曦惊慌尖叫,眼含泪花,连连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牧天策。

“不是的,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牧天策看都没看她一眼,死死地盯着牧天翊:“大哥,我叫你一声,你敢应么!”

牧天翊顿时无语,谁敢要专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弟弟啊。

看见陆婉曦直到现在,还死死拽着牧天翊的胳膊,牧天策顿时怒火中烧:“都这样了,还敢说不是!”

陆婉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连忙松开,摆着双手,摇着头。

“天策,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够了,难道我们都眼瞎了不成!”

牧天策说着,便朝着那婚床走去。

牧天翊顿感不妙,赶忙挡在了他身前。

他虽是弟弟,但却比他大哥高了一个耳后根。

身材虽不及他大哥般强壮,但却显得很匀称,不胖不瘦,倒是比他大哥帅气了不少。

“大哥,大哥,别这样!”

“滚!”

牧天策一把将他推开,径直朝那婚床走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牧天翊被他推着倒向了陆婉曦。

陆婉曦见状,不得不伸手将他扶住:“你没事吧?”

“没事。”

“呵!狗男女,还说没关系!”

牧天策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们一眼,手有些颤抖地握住了那鸳鸯被子,愣了一下,似有犹豫,又似有几分期待。

陆婉曦死死地拽住了牧天翊的胳膊,那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疼得他直呲牙。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被浸猪笼了,我还不想死啊……”

牧天翊轻轻地拍了拍她那洁白如玉般的手腕,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放心,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什么,陆婉曦看着眼前男人那笃定的眼神,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难道这就是有了身体接触后,那种莫名的信任感。

“嗯!”

陆婉曦不再颤抖,松开了他的胳膊。

“狗男女,还说没有,你们自己看,这是什么!”

牧天策一把掀开了那粉红的鸳鸯床被,指着那一抹红,对着他们咆哮。

牧云霄扫了那落红一眼,嘴角抽了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端起一旁的茶杯想喝口茶,但到中途,却又放了下来。

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说?”

陆婉曦“哐当”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我们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放我们一马,实在不行,你将我休了也成,只要不将我们送官,浸猪笼就行,求求你了……”

见牧云霄没有表示,转而拉着牧天策的裤脚,哀求:“天策,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新郎是我,洞房的却是别人,你们就是这样羞辱我的,觉得我好欺负!”

牧天策一脚朝那倒在地上的圆桌踹去,“砰”的一声,那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天策,真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陆婉曦还在苦苦哀求,但牧天策却一句话也不想听。

“哈哈哈……”

牧天翊突然放声大笑,一屁股坐在了牧云霄的对面。

“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难道你睡了你嫂子,还有理了!”

牧天策回过头,右手转了转那翡翠玉扳指,似一头发狂的公狮,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陆婉曦看着还在挑衅的牧天翊,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废物就是废物,连求饶都不会!

“天翊,你说什么呢,还不快跪下来,跟我一起求他们原谅。”

说着,陆婉曦便想伸手去拉着他,但却被他拒绝了。

“他们若不想放过我们,你再怎么求,也无用,何况,我们为什么要求他们。”

“牧天翊,你什么意思!”

牧天策指着他,咆哮。

牧天翊笑了笑,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拿起那盖子,轻轻地拨弄着上面的茶叶。

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满不在乎,信心满满的样子,顿时令牧天策暗道不妙,自顾自地坐在了牧云霄的下首。

刹那间,两方都安静了下来,忽然有了种谈判的味道。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猫腻?”

陆婉曦才思敏捷,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牧天翊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笑着开口:“我虽纨绔,但却不傻,你们那点小心思,瞒不了我。”

“难道他发现了?”

牧云霄心神不宁,但仍板着个死人脸,强装镇定。

“我们瞒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难不成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不成!”

“这应该是你们联手布的局吧。”

牧天翊捏了捏那厚厚的耳垂,死死地盯着他们,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笑话,前世,堂堂雇佣侦察兵,要是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透,那岂非早就没命了。

陆婉曦“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怎能这样!怪不得,昨日除了那合卺酒,我滴酒未沾,也没吃过其他东西,却一直昏昏沉沉的,原来,原来是你们给我们下了药,你们真当我陆家好欺负不成!”

说着说着,陆婉曦心中莫大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们竟然不喜欢我,不想我嫁给他,直说便是,何苦如此羞辱我,你们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啪!”

牧天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干了这等龌龊之事,还好意思狡辩,难不成是我亲自给你们下的药,送你们上的床,让你们羞辱的!”

牧天翊见他如此气愤,不似有假,心中动摇了。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牧天策其实不知情。

不,绝不可能!

就算他不知情,这也绝对是一个局。

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还有陪嫁丫环伺候在一旁,新郎的洞房闯进了陌生人,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而且牧天策和陆婉曦他俩婚前便认识,有人进错了婚房,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原主再混蛋不是人,那陆婉曦应该是清醒的才对。

可现在,她为什么也是昏昏沉沉的?

除非,这是有人故意给他们下了毒,不想让他们知道。

更为重要的是,从原主的记忆中,牧天翊根本就没有搜寻到他对陆婉曦有非分之想的龌龊想法。

相反,因她父亲陆正廷与牧王府出生入死,一直跟在牧云霄的身边,所以牧云霄才竭尽全力推举她父亲做了兵部左侍郎。

可以说,陆家与牧王府,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因为如此,原主对这个嫂子还是比较尊敬的,绝对干不出这等龌龊之事。

到底是谁要设局害他们?

为何又要害他们?


“嫂……”

发生这种事情,牧天翊都不知道,要如何称呼陆婉曦了。

刚想叫嫂子,但想想又不妥,赶忙转口:“陆小姐,你确定,昨日除了合卺酒,从未吃过任何东西?”

“是的,我确定。”

牧天翊捏了捏自己那还算肥厚的耳垂,努力嗅了嗅。

空气中并没有迷香之类的味道,想来,不会是迷香。

而她又如此确定从未吃过任何东西,问题只能出在合卺酒上。

难道?

牧天翊猛地看向了正低头转动玉扳指的牧天策。

他一进来就将那桌子掀翻,看似恼羞成怒,实则恐怕是为了毁灭证据。

若真是如此,他不去拿奥斯卡最佳男主奖,真是太可惜了。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

牧天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呵斥一声,连忙转头,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继续转动那玉扳指,思索着什么。

但在牧天翊的眼中,这就显得无比稚拙。

他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判断。

“可这又是为何?就算要陷害,也无须陪上刚过门的妻子,如此羞辱自己?若是被外人知道,他这个镇北将军的脸往哪放,这镇北王的爵位,他还要不要?”

牧天翊想不明白,但现在,这些还不是深究的时候。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别被他们要挟。

想到此,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摔在地上的酒壶、酒杯,希望还能从上面找到一点残存的酒水。

正当他发现,那已被摔碎的酒壶,壶底还有三分之一完好,里面还残存着半杯酒水时,便想上前取来。

但却被牧云霄一把挡住了去路。

“发生这种事,你不想办法解决,还想闹哪出,难不成,你真想被拉出去浸猪笼不成!”

“解决?我现在不是正在解决么,起码我要知道,是谁要陷害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牧天翊寸步不让,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好好好,你就继续胡闹吧,等一下,我看你如何收场!”

牧云霄见他不听劝,背着手,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再看他。

完全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姿势,令他十分不喜。

但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幸好牧云霄并不知道他要去检那破酒壶,否则,绝对会竭力制止。

牧天翊趁着他不备,连忙上前,一把将那仅剩三分之一的破酒壶拽在了手里。

笑着对陆婉曦道:“我们是不是被人设局陷害的,一验便知。”

陆婉曦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从头上,取下一根银发簪,插进了那酒水中。

等其取出那发簪时,却发现,银针并没有变色,不由得有些失望。

无毒!

“够了!干出这等丑事,你们还嫌不够丢人,还想让牧王府成为整个盛京城的笑柄不成!”

牧天策大吼一声,便一巴掌朝牧天翊手中的破酒壶拍去。

但却被他死死护住:“竟然心里没鬼,你们在害怕什么?”

“谁害怕了,我告诉你,今日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你们都要骑木马浸猪笼。你们死不要紧,千万别败坏了我牧王府的名声。”

陆婉曦一听要骑木马浸猪笼,浑身就哆嗦,连连后退,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这不能怪我们,不能怪我们……”

牧天策一甩衣袖:“呵!事情已经发生,是不是被人陷害,又有何关系?”

“你,你,你……”

陆婉曦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新婚之夜,竟与自己的小叔子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已经造成,肯定会被世人所不齿。

到时,即使不死,恐怕这盛京城,也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牧天翊并没有理会牧天策的咆哮,而是将自己的食指伸进那酒水中,轻轻点了一点,放在舌头上,尝了尝。

“无色无味,果然是栽赃陷害,令人情迷意乱的好东西。”

“二弟,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牧天策说着,又一巴掌朝那破酒壶拍去,但却被其死死护住。

“大哥,难道还想毁灭证据不成!”

陆婉曦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外面一直有传闻,说牧天策在战场上受了伤,虽娶了四房美若天仙的妾室,但从未给他诞下一儿半女,他们都说他不能生育。

难道这是真的?

她的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乱了乱了。

可这也不是他害自己的理由啊?

“你别血口喷人!”

牧天策朝他咆哮:“说我陷害你们,你们可有证据!”

“这不就是么。”

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牧天翊十分笃定,这酒水绝对有问题。

“呵,就这?刚刚,你们不是用发簪验过了么,什么都没有,这酒水根本就没问题。”

“谁说验不出,这酒水就没毒?我可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毒,无色无味,但中此毒者,会令人意乱情迷,必须阴阳交合,否则,必爆体而亡。”

“难道我们中的……”

陆婉曦赶忙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不错,正是阴阳和合散!”

“你说是就是啊?”

牧云霄恼羞成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二货,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搞不明白,什么时候,这二货变得如此聪明了。

难不成以前他都是装的?

“去宫中找个御医来验验,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家父跟宫中的黄景天黄御医相熟,我马上让我的陪嫁丫环绿萝进宫去请。”

陆婉曦说着,便朝门口大喊:“绿萝,你死哪里去,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行了,别叫了!”

牧云霄怕了,他生怕陆婉曦将更多的人招进来,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只怕会有欺君灭门之祸。

牧天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他猜对了。

“爹,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可以死,但可不能被冤枉死!”

牧云霄的老脸一红,羞愧地看了早已泪眼婆娑的陆婉曦一眼。

“哎,造孽啊!”

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不再言语。

一旁的牧天策见他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错,这事是我干的,这药也是我亲自下的,不关父亲大人的事,你们要怨,就怨我吧。”

牧天翊和陆婉曦顿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牧王府的嫡长子!”

牧天策咬了咬牙,强忍着屈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要孩子就生啊,关我何事,为何要设局陷害我,有病吧!”

牧天翊直接怼了回去。

“是,我就是有病,我若不是有病,我会亲手将你送到我的婚床上!”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痛被揪出来,牧天策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对着他咆哮。

一旁的牧云霄赶忙扶他坐下。

“行了,让我来说吧!”

牧云霄看了牧天翊一眼,无奈道:“其实,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哥,在上次的关山之战中,被一个九品高手偷袭,伤了元根,已经不能生育了。”

“啊!……”

牧天翊大吃一惊,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传闻。

有一次,他还跟说这话的人打了起来,最后还闹到了官府。

不过,有一次,他借着酒劲,专门询问了此事,但牧天策却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自此,他便不再将这当回事。

想不到,这却是真的!

“大琞朝规定,只有嫡长子,才可继承爵位,也就是说,如果你大哥若是有个意外,这牧王府的王位,将不复存在。”

“不是,你现在不还是镇北王么?”

“很快便不是了。”

“所以,你们就用这卑鄙肮脏的手段来陷害我,让我不得不就范,你们,欺人太甚!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父亲,让他上朝参你们一本。”

陆婉曦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带着“呜呜”的哭腔,便想起身往门外走去。

“别忘了,你陆家可是我牧王府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我牧王府照着,你们陆家恐怕死得比我们还快。”

牧天策一把挡住了陆婉曦的去路,死死地盯着她。

“是又如何?难道这就是你羞辱我的理由?”

“牧王府竟然能将陆家扶起来,自然也能将其压下去,你最好掂量掂量。”

“你,卑鄙!想不到堂堂牧王府大公子,镇北将军,竟然如此肮脏龌龊!”

“啪!”

牧天策一巴掌朝陆婉曦那娇嫩可人的小脸蛋抽了过去,顿时五个手指印,历历在目。

“我如何,不需你来评论,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牧天策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回来的王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重四德,这才是你应该操心的!”

“哈,哈哈……”

陆婉曦用手捂着那火辣辣的脸,在家她是嫡长女,未曾受过半点委屈。

想不到,嫁到牧王府,本想着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哪曾想,洞房花烛夜,竟然被自己刚拜过堂的男人算计,跟自己的小叔子有了肌肤之亲。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毫无半点悔意。

心里根本就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也从未打算与自己商量,他要的只是服从。

而自己仅仅是他保住牧王府的工具,毫无半点情感可言。

寂寞深闺,柔肠寸断!

陆婉曦可以预料,今后她在牧王府的生活有多凄惨。

曾经你侬我侬,相敬如宾,遥望相思的梦想,在这一刻,全都破灭了。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哪怕死,我也要向世人揭露你们虚伪肮脏的面孔!”

牧天翊生怕她再被揍,赶忙将她拉了过来,护在了身后。

牧天策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动手,而是赤裸裸地威胁道:

“别忘了,你弟弟陆明哲还在镇北军中,他若是哪一天消失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你,你,你……”

陆婉曦被吓得瘫软地靠在了牧天翊的身上。

“当然,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他不仅平安无事,还会平步青云,甚至封侯拜相。”

陆婉曦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站直了身子:“那你需要我如何做?”

“在外人面前,你我是恩爱有加,相敬如宾的夫妻,在牧王府内,你只需伺候好我二弟,给牧王府诞下一儿半女便可。”

“一女侍二夫!”

牧天翊一脸震惊,这玩得也太花了吧!

就算是空前开放的前世,也没有这么玩的。

陆婉曦破罐子破摔,怒极反笑:“既然你都不介意我给你戴绿帽子,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牧天策的嘴角抽了抽,想发怒但最终却强忍了下来。

可陆婉曦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拉着牧天翊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你可以无耻,但我却不能不专一,往后余生,我只服侍牧天翊这一个男人,你休想碰我,否则,鱼死网破!”

牧天策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行,我答应,自此以后,这个东厢房,就留给你们了。不过,记住,扮演好你们的角色,若是被人发现了端倪,别怪我翻脸无情,呵!”

说完,一甩衣袖,朝门口走去。

“等等!”

眼瞅着他将手放在门框上,就要开门离开,牧天翊赶忙叫住了他。

“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咋样?她可是盛京城第一美人,又是个才女,配你这个纨绔废物,绰绰有余。”

原来,他以前对原主的好,都是假的。

他从始至终,都想将原主养成一个纨绔废物。

幸亏他不是原主。

“大哥,你给的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硬塞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逍遥快活一生,难道这不好么?”

“呵!没有牧王府,你现在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讨饭呢,还想逍遥快活,做梦!”

牧天翊一听,也火了,他可不是原主,逆来顺受。

“十八年东,十八年西,别瞧不起人!”

“我就瞧不起你了,咋的!哪一次,你在外面闯祸,不是我和父王给你擦屁股。有本事,你倒是干件让我们瞧得起的事情来啊。”

“你,你,你……”

牧天翊被气的哑口无言,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原主确实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

“别怪我多心,要是有一天,婉曦真的诞下了一儿半女,你会不会选择去父留子,或者让我们双双死于意外?”

“你说呢!”

牧天策头也不回,直接迈出了大门。

却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婉曦,叫得蛮亲热的,别忘了,他是我妻子,你只能叫嫂子!”

说着,“砰”的一声,房门狠狠地撞在门梁上,他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

牧天翊看着陆婉曦,陆婉曦看着牧天翊,眼神里,都看出了彼此内心深处的担忧。

牧云宵站起身,重新将门关上,又坐了回来。

“别怪你大哥,你大哥为了保住牧王府的王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也是被逼无奈!”

牧天翊直接坐到了牧云宵的身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是没什么损失,就是苦了婉曦姑娘,她可是盛京城第一美女,若不是大哥,恐怕我连拉她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道就好,以后安分点,少到外面惹是生非,好好对人家。”

“是是是,我会的,我一定不辜负大哥的一片好意!”

牧天翊拍胸脯表态,转而似笑非笑地询问:“爹,不知这事,是大哥一人的意思,还是你们俩的意思?”


陆婉曦看着牧天翊那坐没坐相,散漫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心中无尽的悲凉。

“想我堂堂盛京第一美人,才华无双,曾经是多少名门望族、富家公子的梦中情人,想不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听见牧天翊询问,她连忙收拾起心思,束耳倾听。

她也想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牧王爷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在这王府里,到底是牧天策说了算,还是牧王爷说了算。

若还是牧王爷说了算,那此事只要得到他的认可,自己的性命、陆家的性命,起码有了保障。

可若是牧天策说了算,凭他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就不好说了。

“其实,这事,你大哥曾跟我提过,但我没同意,毕竟这事有违道德,搞不好还会落得个欺君灭族的下场,可谁知,他真的就这样干了。”

说到这,牧云宵一脸愧疚地看着陆婉曦。

“曦儿,是伯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伯父看着长大的,伯父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伯父……”

陆婉曦再也经受不住,跪在牧云宵面前,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老狐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装,你就继续装吧。这事如果说他不同意,打死都没人信。”

牧天翊心里谤讥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么说,这事是大哥一个人干的,你根本没参与?”

“是,也不是。”

“怎么说?”

“你大哥给你俩下药,将你背进婚房时,就支走了所有人,等我发现时,本想上前阻止,但……”

牧云霄看了牧天翊一眼,才继续说道:“但那时生米已经开始放进锅里煮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眉头紧皱。

“刚刚你说你很快便不是镇北王了,是什么意思?大哥为何要如此?起码牧王府传到他的手上,应该没问题吧?”

牧天翊搞不明白,为什么牧天策现在就想着要个嫡长子,这是不是太早了。

“自从上次关山之战后,陛下就有意将牧王府的王位传给你大哥,曾找我谈过几次,三天前,又找我谈了,这次恐怕推脱不掉了,圣旨应该很快便会下来。”

“陛下这是何意?”

牧云霄看了陆婉曦一眼,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还能有什么意思,为父老了,陛下这是在体恤为父,想让为父颐享天年。”

牧天翊瞧出了他心中的顾忌,知道他并没有说实话,事情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难道,陛下早已知道大哥不能生育,想尽快将镇北王的封号传给他?

若是战死,便可趁机取消镇北王的封号,收回镇北王府的兵权。

想到此,牧天翊额头直冒冷汗。

“父王,那大哥不能生育的事情,陛下知不知道?”

这可是关系到他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必须弄清楚。

陆婉曦心中一紧,也赶忙看向了牧云霄。

搞不好,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应该是有所怀疑的,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大哥不是娶了四房妾室,一直未有子嗣,宫里就没派人过来查探?”

“怎么可能没有,只不过你大哥功力深厚,乃九品大宗师,每次御医替他把脉,他都用内力,生生改变了脉象,让御医无法确诊罢了。”

“九品大宗师?”

牧天翊一脸懵逼,他前世虽也向往一剑了恩仇,潇洒快活的武侠世界。

但向往是一回事,真正在刀光剑影、喝酒喝到一半就会掉脑袋的地方讨生活,还是很抗拒的。

虽然他是个雇佣兵,也曾练过,但身体素质只堪堪比普通人好一点罢了。

跟那些一剑能开山劈地的狠人相比,根本不够看。

没有足够的实力,生命每时每刻都受到威胁,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他很不喜!

“你不会连九品大宗师都不知道吧?”

牧云霄看着他一脸迷糊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他堂堂镇北王,怎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还请父王解惑。”

“罢了罢了,也怪父王,常年驻守在虎牢关,疏忽了对你的管教,连武功境界都分不清楚。”

牧云霄告诉他,世人为了更好区分强弱,一般将武功境界分为三级。

初级境界为武者,分一二三品。

中级境界为武师,同样分四五六品。

高级境界为大宗师,也分七八九品。

每一品之间又分初级、中级、大圆满。

牧云宵见他一脸懵逼,不知所谓,连连摇头,解释道:“具体点,大宗师境,一剑可开山劈地,一刀可断江截海,现在你能理解了吧。”

牧天翊听得连连嗤牙,要是真如此,那岂不是连一个初级武者,都能轻松秒杀他。

原主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那大宗师之上,可还有更厉害的存在?”

牧天翊连忙询问,这可是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

所以,他必须搞清楚。

“有,但基本不被世人所知。”

“哦,是什么境界?”

牧云宵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武林中有一句话:仙境之巅,我为尊,霸绝武林,莫敢不从!

这便是九品之上所有武林人士的毕生追求——人仙境,挥手投足间,可毁天灭地,敌万人之师。”

牧天翊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可以吞得下一个鸡蛋。

“天啊,这让我怎么活?”

不是说学好数理化,穿越都不怕吗?

难不成,真要学老巴,手戳导弹、火箭炮?

这也太不现实了。

牧天翊心里苦啊。

“父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自身不行,只能依靠大树,只要有大树抱,想来只要不惹事,凭借牧王府的底蕴,大抵还是能过得很逍遥的。

牧云霄一脸得意,笑了笑:“九品巅峰,距离人仙境,仅半步之遥,这也正是牧王府能屹立不倒的底气。”

“那你岂不是可以在大琞朝横着走?”

“哐”的一声,牧云霄伸出两根手指,爆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想什么呢,明面上,那护卫在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曹魏德便是一位半步人仙境强者。

那武林圣地太阿城中,幽冥剑仙凌楚默,也是一位毁天灭地的存在,至于暗地里,还有没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大璟和倭国,听说朝堂之中也各有一位半步人仙境强者坐镇。

上次关山之战,若不是一半步人仙境的蒙面黑衣人突然出手,你大哥岂会受伤。”

牧云霄说着,更是气愤,懊悔不已。

他告诉牧天翊,关山之战,乃大琞与大璟为争夺虎牢关前的要塞关山,而爆发的一场战斗。

眼瞅着,镇北军占据了上风,却突然杀出一蒙面黑衣人,与大璟的半步人仙境高手血饮狂枪,联合拖住了他,最后落得个牧天策受伤,镇北军大败的下场。

一想到此,牧云宵就恨得牙痒痒。

但很快便隐藏了下来,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翡翠手镯,递给陆婉曦。

“这是牧王府的传家之宝,天翊他娘死得早,今后,你便是这牧王府的当家主母,牧王府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天策虽有错,但终究是为了牧王府,还请你不要怪罪。至于天翊,手无缚鸡之力,想来凭借你四级武师的境界,若是不愿,他也强迫不了你。”

陆婉曦犹豫了。

戴还是不戴?


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戴了,就表示她接受了牧王府的安排。

明面上,她是牧天策的妻子,牧王府的当家主母,暗地里,却是小叔子的姘头。

若是不戴,得知了牧王府这么多秘密,恐怕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会连累陆家,连累唯一的弟弟。

这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看到的。

“父王,放心,我会当好牧王府的儿媳妇的,绝不给牧王府丢脸!”

陆婉曦没得选,最终还是咬着牙,伸手接过了那玉镯,戴在了自己手上。

“曦儿乖,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牧云霄拉着陆婉曦的手,将她扶了起来,坐在了旁边。

牧天翊听着这话,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感觉陆婉曦像是在骂人啊。

但他并没有点破,捏了捏那还算肥厚的耳垂询问道:“父王,那蒙面黑衣人,是谁?我咋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刹那间,房间里充斥着肃杀之气,令人脊背发凉。

牧云霄死死地盯着他:“除了知道他用的是倭刀之外,一点线索也没有。”

“会不会是倭国的那位人仙境强者?”

“他刻意隐藏了武功路数,根本瞧不出来。行了,这些不是你要关心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顾曦儿,早日让我抱上一个大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陆婉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王爷,你说什么呢,这,这还早着呢。”

牧天翊不怀好意地偷偷看了她一眼,还别说,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就是一百个,他也愿意啊。

捏了捏耳垂,“呵呵”傻笑道:“爹,我身为牧王府二世子,为牧王府献身,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就是不知道嫂子乐不乐意?”

陆婉曦看着他那猥琐的样子,一脸嫌弃。

若不是牧天策拿他陆家相要挟,她堂堂盛京城第一美女,岂会委身于他。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牧云霄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从他一直叫自己父王,而没有改称“爹”,他就知道,恐怕一时半会,想让陆婉曦接受。

难!

“以后啊,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这牧王府的一切,终究是你们的。”

牧云宵拉着他俩的手,握在了一起,意味深长地道。

“爹,我知道,可借种这事,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成功的,只怕……”

牧天翊似笑非笑地看了陆婉曦一眼,一本正经。

陆婉曦恨不得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这种事情,还能堂而皇之说出口。

他怎能如此龌龊。

不要脸!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咋的,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第三次不成!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次能成功。”

牧云霄理所当然地道。

“果然是我爹,懂我!”

牧天翊恨不得给老爹竖个大拇指。

“若是一年,两年,还是不行,咋办?”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四五六年,太不了一辈子,若是一辈子都不行,那可能就是牧王府的命数了。”

陆婉曦越听脸上越通红,差点憋不住,破口大骂:“你们拿我当什么了,生产工具?你们懂不懂得尊重人啊!”

看着陆婉曦那吃人的眼神,牧天翊缩了缩脖子。

但还是小声地嘀咕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长了,恐怕会被人发现,欺君之罪,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牧云宵好像早有准备,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牧王府的秘籍,你太公就是凭借着这秘籍,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人仙,叱咤武林,号令群雄,帮助太祖皇帝夺得了天下。

可惜,这么多年来,牧家子孙再无人能参透,也就再没出过一个人仙境强者,日渐没落了。”

牧云宵不由得有些感伤。

“这就算是武林秘籍,修炼恐怕也需时日,救不了急吧?”

“据说,这秘籍,一旦修成,便可随意变幻成其他人的模样,让人真假难辨。”

牧天翊听了,顿时大喜:“还有这等好事?”

若是真的能随意变幻成他人的模样,那他岂不是想干嘛就干嘛,想上谁的床就上谁的床,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想想,都觉得过瘾。

这等好机会,岂能错过。

牧天翊一把夺过那秘籍,只见那秘籍上面写着“八宝吸噬瓶”五个大字,让人看了感觉像是一本宝物鉴赏的图谱。

赶忙打开,只见第一页上赫然写道:“可吞天灭地,吸万物精华,变幻莫测,真假难辨!”

第二页,一个白色的瓶子赫然跃于纸上,平平无奇,与其他瓶子,并无区别。

牧天翊并不在意,赶忙往下看。

“卧槽!怎么都是空白的。”

牧天翊一脸不可置信,爆了一句粗口。

死死地盯着牧云宵:“你不会是拿本没人要的无字天书来戏耍我吧。”

“别这样看我,当年我从你爷爷手上接过时,比你还惊讶,但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真的,只是猜不透其中的奥秘罢了。”

牧天翊见其说得信誓旦旦,不似有假,心一狠,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头,逼出一点鲜血,滴在那八宝吸噬瓶上。

“前世的奇幻仙侠剧都是这么演的,想来应该有用。”

他死死地看着上面的血珠,虽然被吸收了,但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在上面留下了一点血迹。

“别白费心机了,我们都试过了,不仅是精血,我们还尝试过用火烤、用水淹、放在太阳、月亮底下晒,统统没用!”

牧天翊刚刚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失望。

“那这岂不就是一本无字天书,毫无用处?”

陆婉曦取过,仔仔细细看了看,同样未发现有何异处,只得拿出丝帕,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还给了他。

“谢谢!”

陆婉曦只是低着头,并未多说什么。

牧云宵见了,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看来有戏。

“爹,还有没有其他一些能够变幻容貌的功法,这秘籍也不管用啊?”

牧天翊不死心,连忙询问。

“有是有,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宝贝疙瘩,岂会轻易出手。放心,我会派人去打探的,至于,这段时间,你们俩,在外人面前,就小心一点,至于这后院,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你们大可放心。”

“这还差不多。”

牧天翊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你的陪嫁丫环绿萝,要不要……”

牧云宵看了陆婉曦一眼,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陆婉曦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不用,王爷放心,绿萝是个孤儿,我捡到她时,她早已奄奄一息,她跟我一同长大,完全信得过。”

“好,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插手。”

而正在这时,那牧天策却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爹,曹公公到了,手里还拿着圣旨。”

牧云宵脸色一拧:“走,出去看看!”


牧云霄等人来到会客厅时,曹魏德正背负着双手,正仔细打量着墙上那张幅牧家先祖的画像。

“曹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曹魏德并没有直接回头,转而询问:“这便是牧家先祖牧青扬吧?”

“正是。”

“想当年,牧青扬老前辈人间真仙,独断亘古,威震武林,莫敢不从,令人敬仰,若是有机会,杂家真想领略领略吸噬神功的威力。”

众人一听,顿感不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看来这死太监,也惦记着牧王府的吸噬神功啊。

牧天翊眉头紧锁:“这牧王府太危险,不能再待了,必须尽早离开。”

“曹公公说笑了,先祖自知,后世子孙资质愚钝,根本护不住这吸噬神功,便在死前,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将其烧毁了。”

“可惜,可惜,未能一睹吸噬神功的风采,真是可惜了。”

曹魏德一脸遗憾:“杂家今日前来,是传旨的。”

牧云霄一听,眉毛一拧,赶忙带着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王牧云霄,为守护边关,护大琞安宁,鞠躬尽瘁,乃武将之楷模。

因年事已高,感念其功绩,特许其辞去镇北王职务,封一品太傅,随朝处政。赐封其嫡长子牧云策为镇北王,以昭陛下隆恩,钦此!”

“臣牧云霄。”

“臣牧天策。”

“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魏德将圣旨放在牧云霄的手上,笑着说道:“平身,恭喜老王爷,贺喜老王爷,牧王府又多了一位一品太傅。”

牧云霄嘴角抽了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多谢陛下体恤,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曹魏德在人群中扫了众人一眼:“哪位是牧王府王妃啊?”

陆婉曦赶忙行了个福礼:“臣妾陆婉曦,参见公公!”

“果然是个秀外慧中的美人,快快请起。”

说着,曹魏德赶忙上前扶起她,不经意间,扫了牧天策一眼:“不知,咱家可否参观参观王妃的婚房,沾沾喜气。”

“公公说笑了,公公能来,牧王府蓬荜生辉,只是婚房有点脏乱,下人还未来得急打扫,怕污了公公的眼。”

陆婉曦不知曹魏德是何意,生怕被其发现蛛丝马迹,赶忙找借口推辞。

“无妨无妨,咱家昨日公务繁忙,未能前来道贺,实属遗憾,今日能沾沾镇北王和王妃的喜气,也算幸事。”

“既如此,公公这边请。”

陆婉曦见推脱不掉,赶忙朝牧云霄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见其点头,便带着他往东厢房而去。

一进到她的婚房,曹魏德径直走向那婚床,当那一抹血红映入他眼帘时,顿时,眼露寒芒。

可当他转过头时,却脸色如常,如沐春风。

“不错,不错,张灯结彩,很是喜庆,看来老王爷,你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多谢多谢,公公,请坐,快请坐,吃点喜糖。”

牧云霄连忙将一旁贴着“囍”字的果盘取了过来,递给了曹魏德。

“好好好,有心了。”

曹魏德笑着从果盘里拿了两颗花生,掰开,吃了一颗,另一颗,却拽在了手里。

“喜糖也吃了,咱家还要伺候陛下,就先回了。”

牧云霄赶忙劝阻:“公公好不容易来一次,留下来用个午膳再走也不迟。”

“牧老王爷有心了,等一下若是让陛下寻杂家,就不好了。”

牧云霄见留不住,赶忙从衣袖里掏出一百两银票,偷偷塞给了他。

“曹公公一路辛苦,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曹魏德也不推辞:“那就多谢老王爷了。”

等曹魏德离开后,牧天翊才将憋在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爹,那吸噬神功到底是什么东西?”

牧云霄一脸凝重:“如今你也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曾经你们的先祖牧青扬,就是凭借那吸噬神功,成为武林唯一的人间真仙,助先皇一统武林,开创了大琞王朝。”

“那后来为什么又被毁了?”

“你先祖在时,靠着人仙境的修为,还能压住蠢蠢欲动的武林人士,若是你先祖不在,谁又能压得住他们的贪婪。

加上牧王府后来青黄不接,留下那武功秘籍,只会引来杀身之祸,不得已,为了护住牧王府,你先祖被逼无奈,只得当着武林人士之面,当众将其焚毁。”

“那你给我的那本,难道是假的?”

“不,那是真的,其实,当时销毁的,是假的,你先祖偷偷将其藏了起来。”

“就没有人怀疑?”

“哪有那么容易,只不过从那以后,牧王府,就再也没有出过人仙境强者,连半步人仙境也没有,久而久之,人们便信了。”

“那曹公公刚刚为何又重新提起,难道他有所怀疑?”

“他停留在半步人仙境已整整十年,岂会轻易放过突破的希望,再说了,武林人士,又有几人,真的相信你先祖将那秘籍烧毁了。”

“那牧王府,岂不是很危险?”

这牧王府,不仅被武林人士惦记,更被朝廷惦记,一不小心,小命不保,牧天翊很是担忧。

“放心,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还不敢动牧王府!”

牧云霄浑身真炁释放,一脸霸气。

牧天策看了他一眼,呵斥道:“现在,你知道牧王府的处境了吧,别整日吊儿郎当的,今后,在外面,你少惹点事,少给我们添麻烦。”

说完,一甩衣袖,理都不理牧天翊那愤愤不平的眼神,走了。

牧云霄摇了摇头,也走了。

独留下他和陆婉曦,面面相觑。

“我那是惹事么,是他们惹我的好不好,我堂堂牧王府二世子,难道要忍气吞声,被他们欺负不成,那牧王府的颜面何在……”

牧天翊生怕陆婉曦误会,赶忙解释。

“一个巴掌拍不响,行了,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陆婉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她咋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纨绔废物。

“嫂子,你别这么说么,人家会伤心的。”

“你少来。”

“嫂子,这里太郁闷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稀奇玩意,买点回来。”

陆婉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新婚第二天就跟小叔子逛街,是你不长脑子,还是觉得别人跟你一样不长脑子,不会起疑,你想死,别拉着我。”

“你以为老子真的想逛街,只不过想找个噱头,了解这里的地理环境,为逃离作准备罢了,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

牧天翊努了努嘴,心中虽不服,但终究却忍了,并未与她争论。

毕竟这里是古代,规矩多。

偏见既然已经形成,便很难改变。

他只要活着就行,何必去管别人的看法。

然而,正在此时,绿萝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妃,不好了,万金坊的掌柜金万三来了。”

“他来干什么?”

绿萝看了牧天翊一眼,小声嘀咕:“他说,二世子欠了他十万两赌债,他是上门来要债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他十万两了。”

牧天翊震惊不已,在原主记忆里,昨日明明只是欠了他一万两,怎么变成十万两了?

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拿捏不成!


原主的死,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老子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好,自己却找上门了,好胆!

“瞧你干的好事!”

正当牧天翊寻思着要如何向他们讨债时,陆婉曦却白了他一眼:“父王知道了么?”

“老王爷说,你现在是牧王府的当家主母,凡事都交由你处理。”

陆婉曦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先去看看吧。”

等来到会客厅,只见一满身肥肉,脖子上套着一串大金链子,手上捏着一条沉香佛珠的金万三,正四处打量着这大厅里的各类藏品,计算着它们的价值。

好似这些统统都是他的。

陆婉曦来到正厅,一屁股坐在了首位上。

牧天翊不得已,只好跟着坐在一旁。

扫了还在自顾自地计算着藏品价值的金万三一眼,变得异常严肃,高冷。

“护卫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进出王府了不成!”

金万三听见呵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笑了笑,上前几步,双手抱拳,行礼。

“草民金万三,参见王妃。”

“来人啊,将这刁民乱棍打出去,见了本王妃,竟然不行礼,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这陆婉曦不愧是个才女,一上来就气势压人,占据了主场。

刚开始,他还担心,她会被金万三拿捏。

现在看来,完全多余了!

权势本就天生,只要手里有,哪怕是一条狗,都会将它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抵这便是世人挤破脑袋都想当官的缘故吧。

金万三见两个穿着甲胄,提着朴刀的护卫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吓得两腿发软,赶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现在全忘了。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草民失礼了,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高抬贵手,饶恕小的。”

陆婉曦端起一杯茶,放在手上,拿起盖子撇了撇水面上的碎茶叶子。

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见势头差不多了,才挥手制止了那两名护卫。

“说说吧,来牧王府干啥来了,不会是偷盗吧,绿萝,派人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

“是。”

绿萝连忙在一旁清点起来。

金万三一听,顿时额头冒汗,若是牧王府真的冤枉他偷了东西,恐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民不与官斗,他是知道的。

别看他万金赌坊日进斗金,在这盛京城也算一号人物。

平日里,吆五喝六的,欺负欺负那些乡巴佬还行,但若是在这些世家贵族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次若不是有人拿他的身家性命威胁,打死他也不敢来牧王府。

“王妃,误会,误会,草民是来找二世子要债的。”

“哦,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十万两。”

“你胡说!老子明明只欠你们一万两,你敢讹老子。”

“王妃,这是欠条,请过目。”

金万三连忙从袖子里掏出那早就准备好的欠条,双手举过头,递给陆婉曦。

绿萝见状,上前取来,交给了她。

陆婉曦瞅了一眼,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瞪了牧天翊一眼,一把将手中的欠条扔到了他的面前。

“你自己看!”

牧天翊拿起那欠条,上面的的确确有他的签字画押,只不过是“一”字变成了“十” 字。

气得他直咬牙,站起来,一脚便朝跪着的金万三踹了过去。

“讹人讹到老子头上来了,好胆,看老子不踹死你!说,是不是你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啊!……杀人了,杀人了,牧王府欠债不还,要杀人灭口了……”

金万三耍起了泼皮无赖,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行了!”

陆婉曦生怕牧天翊真的将他给踹死,赶忙制止。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借据上明明写着的,世子爷就是欠了我们赌坊十万两,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牧王府莫不是要以权压人,赖账不成!”

金万三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顿时被踹出了几分火气,直接怼了回去。

“草!给你脸了。”

说着,牧天翊又一脚踹了过去。

“今天你们就是打死我,这十万两,也是牧王府欠我们的,就算告到皇上那,我也有理!”

金万三梗着脖子,仰着倔强的头颅,毫不示弱。

牧天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原主也太菜了,被人摆了一道,还不自知。

别说这是古代,就是布满摄像头的前世,像这样的案子,恐怕也无解。

毕竟摄像头关键时刻是会坏掉的。

想要找到证据,委实太难!

笔迹鉴定,更是扯淡,简简单单的“|”,如何能鉴定。

看来,他们是早就算计好的。

“我告诉你们,这十万两,你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今日金某收不了这债,太不了,明日便去敲登闻鼓,让皇上替草民做主。”

牧天翊被气笑了,蹲在他面前,拍着他那肥硕的脸蛋:“小心这钱,有命拿,没命花!”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金万三心里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但一想到他的妻儿老小,便硬着头皮道:“这就不用世子爷操心了,我更担心有命没钱花。”

“好好好,好得很。”

牧天翊站起来,捏了捏耳垂,俯视着他:“这是毕剑仁那狗东西指使的吧?”

金万三一听,心肝狂跳:“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走漏了消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这是在诈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世子爷,你别冤枉好人。”

“是么?”

牧天翊死死地盯着他,露出了残忍的冷笑。

“你怕他一个吏部右侍郎的儿子,就不怕我牧王府,好胆!看来,往日,老子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让你们都觉得老子好欺负。”

“世子爷,你是我爷啊,谁敢欺负你,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手底下几百口人,个个都要吃饭,你欠十万两,别人欠十万两,我们还用不用活了,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把欠债还给我们吧,求求你了!”

牧天翊看着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

“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主子,这仇,本世子记下了,改日,定当百倍奉还。”

陆婉曦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为了维护牧王府的脸面,这个哑巴亏,只能生生咽下。

对站在一旁的绿萝吩咐道:“去,看看府库里,还有多少银两?”

不一会,绿萝却一脸无奈地走了进来:“王妃,府库里只有五万两白银,根本不够。”

“五万两?”

不仅陆婉曦惊讶,就连一旁的牧天翊,也差点惊掉下巴。

堂堂牧王府,怎么可能连十万两白银都拿不出来?

这账该怎么还?


“世子爷,你看,这钱?”

金万三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使劲憋着笑,好死不死地捅上一刀。

牧天翊看着他一脸戏谑的样子,大吼:“滚!”

金万三对他的咆哮并不害怕,转而对着陆婉曦道:“王妃,听说你的嫁妆就值十万两,若是实在没办法,金某愿意代为出售,放心,金某做生意,绝对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金万三还没有说完,便被牧天翊一脚踹翻在地。

“欠条上明明写着三日后还钱,你今日便上门讨要,看来是真的不将我牧王府放在眼里了!”

说着,牧天翊又使劲踹了他两脚,才肯罢休。

“啊!……”

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

“好好好,是金某不识抬举,世子爷,两日后,金某在上门讨要,若是到时,拿不出那十万两,就别怪金某不给牧王府面子!”

“滚!”

金万三连滚带爬,出了牧王府。

陆婉曦憎怒地看了牧天翊一眼:“瞧你干的好事,两天后,我看你拿什么去还那十万赌债。”

“嫂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欠了一万两,他们这是讹诈。”

“别叫我嫂子,叫我王妃!”

陆婉曦厉声呵斥,抿了一口茶,缓了缓,才道:“你有证据?”

“没有,不过……”

“没有证据,你让人如何相信,就算我信你,又有何用。”

说着,便一甩衣袖,离开了。

看着气怒离去的陆婉曦,牧天翊也来了脾气,朝着她大吼:“放心,老子就算去卖身,也不会拿你的嫁妆去还赌债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

陆婉曦愣了一下,头也不回,继续朝东厢房而去。

心中却疑惑,这废物纨绔,啥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呵!瞧不起谁呢!”

牧天翊一把坐在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今年不愧是本命年,诸事不顺,不仅被炸死,还穿越到这倒霉催身上,真tm倒霉!早知道,就穿条红裤衩子,去去邪。”

好一会才道:“影五影六,走,我们出去看看。”

影卫是牧王府的精锐,是牧云霄亲自打造,专门负责保卫牧王府的,实力相当强悍,据说还有一个九品大宗师的存在。

只是他还未见过罢了。

影五影六,是牧云宵听说昨晚他被人套了麻袋给奏了后,才特意安排过来保护他的。

一个七品宗师,一个六品武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等出了牧王府,牧天翊才小声吩咐:“影五,你偷偷跟上去,看看金万三见了谁,本世子要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是。”

见影五离开,影六不由得询问:“世子爷,我们去哪?”

其实牧天翊也不知道去哪,一开局不仅被大哥算计,还被人讹上。

两天,十万两,要去哪里才能弄到?

“四处逛逛吧。”

牧天翊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恰在此时,曹魏德回到了皇宫,第一时间,便进了御书房。

两鬓丝丝白发,略显老态的大琞朝皇帝百里云鹤,正在埋头批阅那两捆比他的头还要高的奏折。

“陛下,圣旨已经送到牧王府了。”

“嗯,他们可有怨言?”

百里云鹤放下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笔,抬头,看着曹魏德。

“并无异议。”

“无异议就好,镇北王辛苦了一辈子,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百里云鹤正想埋头继续处理奏折,见曹魏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呵斥道:“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陛下。奴家在牧王妃的婚床上看见了落红,而且,在扶她起来时,奴家趁机摸了一下她的脉象,发现,她昨晚确实行了房事。”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布满了寒霜,那森严的寒意,让曹魏德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按理说,他一个半步人仙境强者,早已不惧寒冷。

可他就是忍不住。

“你没看错。”

“奴家敢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看错。”

“啪!”

百里云鹤一巴掌拍在了御桌上:“若不是这次你亲自去,朕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好个牧王府!”

“可,陛下,当初御医诊断,那牧天策确实是不能生育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是说……”

曹魏德点了点头。

百里云鹤眼神一寒,迸发出阵阵杀意:“朕不管过程,朕只看结果。”

“奴家明白。”

陆婉曦回到东厢房,一个头两个大。

她怎么也想不到,表面风光的牧王府,竟然连十万两白银都拿不出。

这赌债,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厚着脸皮,回娘家借吧。

这样旁人,如何看牧王府,看自己。

“小姐,要不,告诉老王爷吧,兴许他有办法。”

绿萝看着愁眉不展的陆婉曦,一脸心疼。

“你小瞧老王爷了,这牧王府,有个风吹草动,岂能逃过他的眼睛,现在他不出面,想来,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他们就不管了,世子爷可是他儿子。”

“行了,别说了。”

陆婉曦制止了绿萝的抱怨。

不惜联合设局陷害他们,也要维护牧王府的传承和荣誉。

若不是牧天翊还有点用,恐怕,现在他早被赶出王府了。

现在,想让他们掏空府库为其解难,简直痴心妄想!

“看来,只能后天回门时,硬着头皮,跟父母借了。”

陆婉曦无奈地低下了头,那嫁妆,无论如何,是不能变卖的,否则,牧王府的脸面可真的要丢尽了。

“世子爷现在在哪?”

绿萝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如此关心世子爷,但还是答道:“奴婢刚刚看见他跟两个护卫出去了。”

“希望他不要再惹事才好。”

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坐了一会,还是不放心。

“走,跟我化妆出去,我担心他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莫要再被他们陷害了。”

“小姐,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不好。”

绿萝真的搞不明白,人家自家人都不管,小姐一个刚嫁过来的人,为什么如此关心他,帮他擦屁股。

“小心点,不会有事的。”

牧天翊带着影六,在盛京城里漫无目的逛了逛。

一来,是为了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二来,则是看看,有没有能在二日内便赚到十万的商机。

刚开始,他还信心满满,以为凭着前世的数理化知识,随便炼个糖,制个盐什么的,便可富甲一方。

可逛了一圈下来,才发现,这里吃得用的,并不比前世差。

除了没有随时可通话的手机,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汽车,水里游的铁疙瘩外,其他的,如白糖、精盐等等,应有尽有,就连高度醇香的好酒,竟然也有好几种。

令其一脸错愕:“下次谁若是敢在老子面前再说学好数理化,穿越都不怕,老子就一巴掌拍死他。”

“难不成,真的要靠一个女人的嫁妆,来替自己还赌债不成,这让自己的脸面何存!”

正在牧天翊一筹莫展之际,影五却突然闪现出来。

“世子爷,打探清楚了,设局害你的,正是吏部右侍郎的大儿子毕剑仁,他联合万金坊的千变千王刘一手,专门给你设得局。”


牧天翊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询问:“你将他们擒下了?”

影五看着世子爷高兴的模样,生怕他误会,赶忙解释。

“没有,刚刚属下跟踪金万三,在城南一个破旧的寺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偷听到的。”

原来,金万三从牧王府出来后,生怕被人跟踪,专门在城里绕了好几圈,发现没人跟踪后,才上了城南山头的破庙。

他刚到不久,一蒙面黑衣人便到了。

“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按照毕剑仁公子的交代,我将欠条上的一万两变成了十万两,今天一大早,便拿着欠条上门讨债去了。”

“他们可认?”

“白纸黑字,又有那废物的签字画押,他们虽有怀疑,但却没有证据,不得不认,你看,这些伤,便是那废物给打的。”

“好,做得不错。”

“那,我的妻儿,能放了么?”

“债你要到了?”

“没有,那废物说,欠条上写得是三日,两日后,再去找他拿。”

“那两日后,再说吧。”

金万三一听,赶忙跪了下来,拽着他的裤脚,苦苦恳求。

“大人,公子让我做的,我全都做了,求求你,放了我的老婆孩子吧,求求你了……”

“没拿到那十万两赌债,你就别想见到你的老婆孩子,滚!”

那蒙面黑衣人一脸嫌弃地将金万三踹开。

恰好此时,影五靠在窗户外偷听,一不小心,踩在了一片枯树叶子上,发出了“呲呲”的响声。

“谁!”

那蒙面人大喝一声,手中一把飞刀,就朝影五射了过去。

好在,影五轻功了得,先一步离开了,并未被他追上。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照你这么说,若是不把金万三的老婆孩子救出来,恐怕这欠条,就说不清楚了。”

“以他们狠辣的性子,属下担心,金万三的老婆孩子恐怕早就被……”

影五没有说出口,只是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样,你继续调查,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如果能,就将他们救出来。若是不能,那就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是。”

等影五走后,牧天翊才对着一旁的影六询问:“这千变千王刘一手,是干什么的?”

“世子爷,这刘一手是万金坊的供奉,一手听风辨位的赌术高深莫测,有传言,就连赫赫有名的八品大宗师流云无极,也曾在他的手上吃过亏。”

“哦,难道他也是八品大宗师?”

“不是,他只不过是一只脚刚刚迈入四品的武师而已,实力并未有多强,但那听风辨位的赌术,在这盛京城中,却是无人能及。”

“怪不得,原主会着了他们的道。”

牧天翊抿了抿嘴唇,转而询问:“这盛京城里,什么东西来钱最快?”

影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蹙眉。

“世子爷,别开玩笑了,两日内弄来十万两,除了抢,属下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办法,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世子爷手中,有武者急需的无极金刚丹。”

“无极金刚丹?”

这名字怎么怪怪的,不会是前世的大力金刚丸吧?

“不错,所谓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家底,根本买不起这无极金刚丹,而这无极金刚丹恰好是武者破境的必备丹药。”

影六告诉牧天翊,无极金刚丹分一至九品,连最低的一品无极金刚丹,都卖到了五百两一枚。

九品的则是高达几万两一枚,甚至十几万两一枚,大多数时候,还有价无市。

“照你如此说,这炼丹师,岂不是个香馍馍,富甲一方。”

“能成为炼丹师的,哪怕是最低级的一品炼丹师,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不过,大多数炼丹师,都被朝廷收入了丹阁中,旁人很难插手。”

“除了丹阁,民间就没有一些能拿得出手的炼丹阁了?”

“有是有,但规模都不大,而且被朝廷严厉管控,就拿排名第二的珍宝阁来说,也只不过仅有一个七品炼丹师而已,根本无法跟朝廷的丹阁相比。”

牧天翊顿时眼前一亮:“那成为炼丹师,有什么条件?”

影六一脸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世子爷,你不会想打这炼丹师的主意吧?”

“凭本世子的天赋,难道不行?”

“世子爷,属下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作为炼丹师,不仅需要敏锐的洞察力,极强的火候控制力,对所修炼的功法还十分的挑剔,万中无一,这也就是为什么炼丹师这么吃香的原因。”

牧天翊瘪了瘪嘴,死要面子道:“别小看你世子爷,说不准,你世子爷就是这方世界的顶级炼丹师。”

影六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世子爷还是这么爱吹牛,一点不靠谱。

正走着,突然,前方一栋六层高的大楼映入眼帘。

一群穿着暴露的莺莺燕燕顿时吸引住了牧天翊的眼球。

“大爷,来玩么……”

“大爷,来么……”

……

引得过往男子,纷纷侧目看上两眼。

牌匾上“花满楼”三个大字,更是令过往女子嗤之以鼻,大骂:“不要脸!”

“看看看,我让你看!”

一男子,刚看了两眼,就被一旁的婆娘揪住了耳朵,拖着他快步离开,生怕自家男人沾染上这些狐狸精。

“走,我们进去看看!”

穿越一次,不逛一逛这花楼,岂非无趣。

影六见状,赶忙上前劝阻:“世子爷,今日便算了吧,那十万两,还没着落呢!”

“放心,爷自有分寸。”

牧天翊不顾影六劝阻,径直走了进去。

“哟,世子爷来了,快,快里面请,姑娘们可都等急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打扮成小哥模样的陆婉曦瞧见。

“小姐,哦,不,公子,你看他,这个时候还来这种地方,恬不知耻,你何必还管他。”

陆婉曦好看的柳叶眉拧成了一条线,跺了跺脚,咬着嘴唇:“走,进去看看,他到底要干啥。”

“公子,公子,不行啊!……”

绿萝连忙制止,但陆婉曦已经快步走了进去。

牧天翊刚迈进大门口,便撞见毕剑仁搂着个姑娘想出门。

那姑娘虽长的不咋的,但耐不住穿得少,会打扮,倒也有几分韵味。

“哟,这不是牧王府的废物纨绔么,听说都要拿王妃的嫁妆去抵债了,还有心情来玩啊,真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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