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渊不语,也没有继续让扔,他将请帖放下,便退了出去。
阿离打开那卷轴,扑面而来的脂粉香熏的他捏着鼻子,声音也跟着尖锐:“本宫于下月初在九华宫设春日宴,谢大人~来玩啊~”
听着这鬼动静,谢渊竟笑出了声:“好的离公公!”
“啧,公子!人家将来还是要娶媳妇的!也是要做您跟夫人做的那些……”
见谢渊一个眼神瞪过来,他立马闭了嘴。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阿离委屈巴巴道:“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天天在房梁上……”
“你!”
谢渊气他是个愣头青,此时也懒得同他争辩。
阿离却在手中反复把玩那紫色卷轴,还发出:“嗯?”的声音。
听得谢渊更心烦了:“做什么?”
阿离嘟囔着:“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谢渊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十分嫌恶的冷哼了一声:“这整个京都,除了那个疯女人,还会有谁用着紫色?”
阿离却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手::“我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了!”
谢渊毫不在意的抿了口茶,懒得搭理。
“这紫色卷轴,和今早送到沈府的一模一样!”
“噗!”
沈府。
沈清尘拿着请帖,再次确认:“你说,这是给谁的?”
“侯府主母,姜妩。”阿满说完,眼睛不自觉的狠狠剜了一旁端坐在主位的婉娘一眼:“另外还要提醒世子,公主向来重情重义,有些鸠占鹊巢,越俎代庖之举,还是不要让公主知道的好。”
沈清尘立马明白其中深意,起身拱手道:“多谢姑娘提点。”
他昨日在诗会上,刚刚听闻此事,说是金科探花陈郎君惨死之事。
可婉娘却有些挂脸,姜妩那贱人压自己一头便算了,如今连个宫女也敢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在这儿摆什么小姐谱?”
阿满眉头一蹙,她本以为侯府没落,但那《治国论》的气节还在,如今瞅着这妾室的模样,倒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破落户!
沈清尘一把将婉娘拽回,呵斥道:“住口!”
随即拱手,语气低道:“姑娘莫怪,乡野女子,不曾见过世面。”他话里话外透着讨好:“还请问姑娘,公主同贱内是如何……”
阿满耷拉着眼皮,语气傲慢道:“世子只管将此物交于夫人便是。其他的事,不要过问。”
许是刚才还有气,她又冷哼着丢下一句:“长公主的事,也是你们配问的。”
她白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直到人消失在大门口,沈清尘才松了口气,晚娘却不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嚎:“如今就是个丫头,也能如此欺辱于我!”
说罢,又开始锤着自己的肚子:“儿啊!你爹不要你和娘了!不如娘带着你早早跳井死了才是……”
自那夜后,她便查出了身孕,不仅花销翻倍,还要自己寸步不离,最近沈清尘实在是看着婉娘头就疼。
“你懂什么!我刚是在救你!”沈清尘叹了口气,想起昨日听闻之事,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这位长公主殿下,我们惹不得。”
婉娘抽抽搭搭的,半信半疑道:“你少琢磨着框我,不就是容璟帝姬?早些年她嫁入北境,我也远远瞧过一眼,都说她天真烂漫,性格纯良,若真要说些娇纵,那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对我!”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说掉就掉,沈清尘叹了口气,还是心软掏出帕子,替她蹭着眼泪:“那都是以前的她了,如今……”
残害忠良,荒淫无度,他的老师,堂堂当今一品大学士,三朝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