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周临和陈雨彤走后,我在画室角落发现了一本记账本。
翻开第一页,是周临的字迹。
“温莎牛顿颜料 ×2,许念念送;画框定制费,许念念付……”每一笔开销都标记得清清楚楚,像极了账本上的流水。
最后一页夹着张银行流水单,汇款人姓名是“周明远”。
我记得,那是周临父亲的名字。
傍晚时分,一对中年夫妇冲进画室。
“念念!”
周临母亲抓住我手腕,“求你救救小临,他只是鬼迷心窍!”
周临父亲将平板电脑塞给我,屏幕上是周临的转账记录:给陈雨彤的整容费、房租、奢侈品开销,每一笔都来自他父亲的副卡。
“他说要体验生活,” 周父脸色铁青,“我们以为他在这边吃苦,没想到拿家里的钱养别的女人!”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想起周临啃法棍时的红血丝,淋雨后说 “晕染效果好” 的眼睛。
原来那些穷困潦倒的瞬间,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许小姐,” 周母哭到哽咽,“那间画廊我们愿意转到您名下,求您别让小临坐牢……”我推开她的手摇摇头。
深夜的警局里,周临隔着玻璃冲我笑。
“念念,他们只是误会,你跟警察说说,我没有私闯民宅……”我将银行流水拍在玻璃上。
“体验生活?
周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他笑容僵住,瞳孔里闪过慌乱。
“念念,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靠家里也能成功……证明?”
我冷笑,“所以用我的钱给陈雨彤交学费,用我的资源捧她当模特?”
陈雨彤忽然从审讯室冲出来,指甲几乎戳到玻璃上。
“周临,你不是说你家破产了吗?”
周临别过脸,喉结滚动。
“雨彤,我是怕你嫌弃我……嫌弃你?”
她尖叫着去抓他头发,“你让我住地下室吃泡面,自己住豪华公寓?!”
警察及时拉开失控的陈雨彤,周临抱头蜷缩在椅子里,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我终于看清,他眼底哪有什么艺术理想,只有对金钱和欲望的贪婪。
一周后,我在画室举行 “赝品展览”,展出周临的所有画作和他的装穷证据。
开幕那天,他冲破警戒线扑向我。
“念念,我知道错了!
那些画都是真心为你画的……”我指着墙上陈雨彤的裸体画:“真心?
你连画笔都在骗我。”
他忽然跪地,抱住我脚踝。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只画你一个人……可我再也不想当你的模特了。”
我甩开他,任由保安将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