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住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更是因为内心仿佛对这些东西有天然般的亲昵之感。
疏影轩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
只是此刻,这沉寂比将军府任何角落的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生辰宴设在将军府正厅,旁边是那永远湍流不息的寒江。
正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沉水香的气息,却怎么也压不住那沉甸甸的哀恸。
满堂宾客,觥筹交错,可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瞟向主位,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与心照不宣的同情。
我穿着那件天水碧的云锦宫裙,坐在萧彻下首的侧位。
裙摆上繁杂的纹路,一针一线都像是刺进了我的心中,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强迫自己挺直背脊,脸上挂着一丝温顺而善解人意的微笑。
为了萧彻,我努力使自己尽可能成为婉娘,不止是模样,也包括她的一切。
萧彻坐在主位,身着蟒袍,让他的面容愈发冷峻,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羊脂玉杯,目光朝着虚空中的圆月望去,仿佛看到了一道身影在翩翩起舞。
那眼神里的专注,浓烈得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宴会进行到一半,丝竹声稍歇。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一个剔透的琉璃盏,里面盛着琥珀色的参汤。
这是我用上好的千年山参精心熬制,守在小厨房的泥炉旁,整整熬了三日三夜,撇尽浮油,滤得澄清见底。
我起身走到萧彻面前,屈膝行礼,将琉璃盏稳稳奉上。
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刻意的模仿:“将军,更深露重,喝些参汤暖暖身子吧。”
每一个字的声音,都竭力的接近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
满堂的私语瞬间沉寂下去,无数道目光紧盯着,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带着惊讶、鄙夷和看戏的态度。
萧彻的目光缓缓从虚空中收回,落在我身上。
目光中起初带着一丝的恍惚,随即,眼神变得犀利、阴冷。
他并未伸手接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时间在死寂中被延长、凝固。
我端着琉璃盏的手臂开始感到僵硬和酸楚,参汤的热气也耗尽了最后一丝暖意,变得冰冷刺骨。
他动了。
不是伸手接过玻璃盏,而是猛地一挥袍袖!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