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那一夜,他没留我。
但我知道,我赢了一局。
沈执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我越安分,他就越疑我有鬼。
我将自己活成了他最警惕的模样。
入府第十日,沈执叫我抄书。
他给的是《户部往来抄录》,几十卷账册,让我照本誊抄一式三份。
我一边抄,一边看,这才明白他不是要我“无事可做”,而是有意让我看到这些。
户部银粮支用,几处地契买卖,一笔接一笔,甚至还有京郊义仓的修缮账单。
这些账,我太熟了。
谢家出事前,便是因有人告发我爹“贪墨义仓银两”,证据便来自这些账目。
我顿住笔。
沈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诱我开口。
可他高估了我急于复仇的冲动。
我默默继续抄,甚至在边角替他修了一处错字。
当晚,他破天荒地唤我去了主院。
月色极好,沈执着常服倚在庭中喝茶,见我来,只问了一句:“你可知,这几卷账里藏着多少条命?”
我不答。
他却自顾自道:“我查了两年,也只挖出一点皮毛。
你谢家……倒是参与得深。”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那你收留我,是想让猎物自己吐出骨头?”
他眼神冷了半分。
“你不怕?”
我走近一步,低头看着他:“我怕你……怕你哪天等不及,亲自咬我。”
他说不出话。
良久,他低声:“你很像你爹。”
“那你该记得我爹临死前说了什么。”
我声音平稳,却直直砸在地上。
他说:“沈执,你敢动我谢家,总有一日你也要还。”
第四章:请君入瓮导语:局中局中,谁才是执火的人。
正文:我醒在榻上,头顶挂着金线流苏帐,感觉一切荒唐又真实。
沈执不在。
我翻身下床,刚走到窗边,就看到院中那株老梅树下,他正负手而立,披着一身藏青色锦袍,冷风灌袖,神色沉沉。
他听见动静,侧头看了我一眼,眸光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睡得可好,谢娘子?”
“谢大人赏脸,妾自然一夜好眠。”
我披着外衫走出去,他却忽然伸手,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
一张银票。
“一千两。”
我怔住。
他垂眸,淡淡道:“赏你演得好”我没接,也没退。
眼神直直盯着他:“沈执,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借你之名,引蛇出洞。”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