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坦荡,“谢家案旧,朝中有人护着真凶,你若死,可能惊动他们;但你若活着,还嫁了我——他们就会慌。”
我冷笑:“所以你娶我,不是为了救我,是为了用我。”
他没有反驳,语气依旧平静:“可若我真要杀你,你早没命了。”
<我心中一滞。
他说得没错。
我翻箱倒柜,还藏到床下,若他真想除掉我,何须留情?
“那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谢家的旧账。”
他顿了顿,看我一眼,“还有陆昭的下落。”
陆昭,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谢家唯一失联的重要棋子。
三年前谢府一夜被屠,尸横遍地,唯独不见他的影子。
我以为他死了,也许早被人做成了样子,扔进护城河里喂了鱼。
可现在,沈执居然告诉我——他活着?
我声音低了下去:“你拿陆昭当诱饵?”
沈执看着我,薄唇勾起一抹近乎讽刺的弧度:“你不是也拿我当目标?”
风吹过,梅花落了一地。
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指尖慢慢握紧。
我忽然明白,这桩婚姻,从头到尾都不是情投意合,而是两个猎人入局,看谁先收网。
而我谢婉音,从进沈家门的第一天起,就没有退路。
我在沈家待了这些天,白日温顺如水,夜里寸步难眠。
沈执没有碰我。
表面上,我是沈夫人,沈府上下皆称我“娘子”;但实际上,我不过是一把他握在手里的刀。
可刀也是利器,一旦握不稳,也能反噬。
我照旧端了安神茶送去书房。
他坐在桌前,披着一身银纹玄袍,指间执笔,似在誊抄什么卷宗。
我走进去,低头恭敬地放下茶盏。
他没抬头,只轻声问了一句:“可还习惯?”
“习惯。”
我答得平静。
“你想不想知道陆昭现在在哪儿?”
我呼吸一窒,眼神不动,却已心生波澜。
他终于肯说了。
我刚要应声,他却忽然抬眸盯着我,唇角缓缓一勾:“可你得先告诉我——你今夜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我脸色一白。
他缓缓放下笔,目光落在我袖中:“左手藏得不够巧。”
我抬手就往外掷,那小瓷瓶应声而碎,毒烟未散开,就被他一掌卷风逼退,落地粉碎。
“你怎么知道的?”
我盯着他,心里生出一丝寒意。
“你三日前在药房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