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失望和……了然。
林小雨被我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道歉,也许是继续辩解,但最终,只是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渗出了一点血丝。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肩膀微微垮塌下去,刚才那股虚张声势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灰败的、被看穿后的颓丧。
够了。
真的够了。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她,或者砸碎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杵在冰箱里的、粉红色的、如同墓志铭般的蛋糕盒子。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
脚步沉重得像灌满了铅,但我没有再踉跄。
我走过她身边,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她没有动,像一尊僵硬的石膏像,靠在门框上。
我径直穿过客厅,走向玄关。
电视里综艺节目的笑声显得无比刺耳和遥远。
我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塞进口袋。
然后,拉开大门。
“陈默!”
身后传来她嘶哑的喊声,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
用力地、几乎是摔门一般地,将那个充满了谎言、背叛和冰冷蛋糕气息的家,关在了身后。
砰!
巨大的关门声在楼道里回荡,震得声控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线吞噬了楼梯间的昏暗。
我靠在冰冷的铁质防火门上,后背传来金属的凉意,才稍稍压下了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痛楚和翻涌的恶心感。
去哪里?
不知道。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下楼,推开单元门。
夜晚的空气带着初夏的微凉和湿润,吸入肺里,却无法缓解丝毫的窒息感。
小区里散步的人少了,只有几个晚归的身影匆匆走过。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投在寂静的路面上。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中心那个小小的健身区。
秋千架孤零零地悬在夜色里,旁边的长椅空着。
我走过去,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泥,重重地瘫坐下去。
粗糙的水泥椅面硌着骨头,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
口袋里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沉甸甸地坠着。
我把它掏出来,屏幕蛛网般的裂痕下,时间显示着晚上八点四十七分。
碎裂的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