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
留下门外目瞪口呆的苏雅，以及推着眼镜、面无表情但嘴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的昊轩。
几秒钟后，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如释重负的抽水马桶声。
客厅里，苏雅和昊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想笑、无奈、同情、以及深深的尴尬。
苏雅扶额，长长地叹了口气。
昊轩则默默放下手中的晾衣杆，走回餐桌旁，再次翻开了他那本《卫生间使用公约》草案。
这一次，他拿起笔，在条款后面，极其用力地、一笔一划地添加上：第四条：禁止在卫生间内进行任何形式的、可能干扰外部紧急信号接收的噪音活动（包括但不限于高声歌唱、播放摇滚乐、练习美声等）。
违者，承担当月水费。
第五条：使用者离开卫生间前，需确认门外无紧急需求者，并确保自身着装符合公共区域基本规范。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发出一声清晰的、意味深长的轻响。
主卧的门这时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露出程宇峰半个通红的脸和乱糟糟的湿发。
他眼神躲闪，只围了浴巾的身体大部分藏在门后，对着客厅的方向，用蚊子般的声音讷讷地问： “那个……乐乐……她还好吧？
还有……轩哥……那公约……能给我看看吗？”
客厅里，无人回答。
只有卫生间里再次响起冲水的声音，以及乐乐带着浓浓鼻音、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后发出的、长长的一声叹息。
卫浴风云，首战告捷（？
），但战争的硝烟，显然才刚刚开始弥漫。
而那本承载着昊轩“秩序”理想的公约，似乎终于迎来了被认真对待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