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月季棠的其他类型小说《亡灵主宰:开局撕碎白月光宁月季棠全局》,由网络作家“用户2569988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我被家族舍弃,为白月光甘愿当替身挡刀。临死才知自己只是魂器,养父亲手抽走灵魂炼成傀儡。重生后我手握亡灵法典,第一件事撕碎白月光天骄光环。当千军万马被死亡骑士踏平,我踩在背叛者脊梁轻笑:“知道吗?你的心肝一直在用我的魂力滋养。”养父目眦欲裂:“孽障!那是你亲姐!”无数亡灵从地下升起,恭敬跪拜。“主人,您的力量归来了。”季棠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截断刀。刀是凉的,比他心口那个被洞穿的窟窿还要凉。血像粘稠的涎水,慢腾腾地从甲缝里沁出来,把指节糊得暗红一片。他能感觉到生机被那冰冷的铁皮蛮横地抽离,像倒拎着口袋往外倒最后一点粗糙的豆子。意识像沉进了粘稠的黑水,被绝望拖拽着向下滑。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力量,用来侧过脸,看向几步外那座散发着柔和灵光...
《亡灵主宰:开局撕碎白月光宁月季棠全局》精彩片段
前世我被家族舍弃,为白月光甘愿当替身挡刀。
临死才知自己只是魂器,养父亲手抽走灵魂炼成傀儡。
重生后我手握亡灵法典,第一件事撕碎白月光天骄光环。
当千军万马被死亡骑士踏平,我踩在背叛者脊梁轻笑:“知道吗?
你的心肝一直在用我的魂力滋养。”
养父目眦欲裂:“孽障!
那是你亲姐!”
无数亡灵从地下升起,恭敬跪拜。
“主人,您的力量归来了。”
季棠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截断刀。
刀是凉的,比他心口那个被洞穿的窟窿还要凉。
血像粘稠的涎水,慢腾腾地从甲缝里沁出来,把指节糊得暗红一片。
他能感觉到生机被那冰冷的铁皮蛮横地抽离,像倒拎着口袋往外倒最后一点粗糙的豆子。
意识像沉进了粘稠的黑水,被绝望拖拽着向下滑。
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力量,用来侧过脸,看向几步外那座散发着柔和灵光的琉璃罩子。
罩子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着,被一层层乳白色的纯净魂力包裹着,如同被供奉在神坛中央的珍宝。
她脸色苍白,睫毛长而卷翘地垂着,即使在昏睡中也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脆弱——宁月,护佑了整个青木城十八年安宁的大小姐,无数人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三天前青木山脉兽潮意外冲击城门,一头变异的阴蚀毒獾突破了城防阵列,毒雾裹挟着腥风直扑人群最密集的集市。
生死关头,宁月催动本命法器挡在最前,却被毒獾的濒死反击震伤了神魂。
神魂摇曳,根基受损。
当时季棠就在旁边,甚至比宁月离那毒雾中心还近了半步。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手,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挡向那个恐怖的气流漩涡。
尖锐的剧痛顺着掌心炸开,仿佛整条手臂被塞进了狂暴的绞肉机。
阴寒刺骨的獾毒混合着狂暴的冲击力,瞬间撕开了他体内那条本就纤细脆弱、勉强维系着生命脉络的魂脉通道!
魂脉被强行截断的反噬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爆发,将他死死钉在原地,每一块肌肉都在绝望地痉挛。
鲜血逆冲喉头,视野骤然染红。
黑暗如冰冷的潮水汹涌袭来之前,他恍惚听见一片惊呼和宁家侍卫统领赵琛撕心裂肺的咆哮:“护住小姐!”
黑暗、冰冷。
随后却是混沌。
意
识在无边的死寂中浮沉,如同陷入最粘稠的泥沼。
没有疼痛,没有喜怒,只有一种彻底的、被世界剥离的虚无感。
时间失去了刻度,连“存在”本身都变得模糊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混沌边缘被一股难以言喻的蛮力狠狠撕开一道口子!
冰冷的潮气混合着浓郁刺鼻的药材焦糊味、浓重得令人作呕的陈腐血腥气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如跗骨之蛆般的、属于死亡的阴冷气息,如同一股混杂着无数杂质的污浊洪流,瞬间灌入他的“感官”!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触感残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扎进他沉寂的意识核心!
“……魂脉彻底废了!
药石罔效!”
一个苍老干涩、带着疲惫和某种奇异颤抖的声音,隔着某种“水面”般模糊的屏障传来。
“废了便废了。
十八年的温养,也尽够了。
这容器总算没辜负栽培。”
另一个声音响起,平淡无奇,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如同在评价一件器具的使用年限。
这声音……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熟悉!
是季修明!
他那被青木城人人称颂为大善人、大药师的养父!
“主人…是否过于…残忍?”
那个苍老声音犹豫着。
“哼,容器而已。
剥了魂,便是我季家最听话、最锋利的一把刀。
正好拿宁家那丫头试手,吞了她的本源魂力,助宁月丫头彻底炼化‘宁灵珠’,稳固天骄根基!”
季修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和冰冷的算计。
“动手!”
滋——!
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尖锐撕裂感从意识最深处爆发!
季棠“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剧痛——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构成“他”这个存在的核心被生生拽离!
撕扯!
某种坚韧而温暖的光流,无数细微的、饱含情感的碎片(那是他过去十八年生命的所有记忆!
所有的努力!
所有的卑微守护和可笑的孺慕之情!
),像被一张无形的巨网兜住,正被一股凶悍无匹的力量从黑暗深处强行向外拖拽剥离!
魂!
那是他的魂!
本源之魂!
养父!
剥魂!
炼刀!
助宁月?!
季家?!
那个他用尽全力想要得到一点点认可的季家?!
“啊——!!!”
灵魂被抽离的、无声的惨嚎在无尽的黑暗中疯狂震荡!
那股
被最亲密之人背叛、被至亲视为工具器皿彻底利用再随手丢弃的巨大屈辱和滔天恨意,凝聚成最原始的黑暗尖啸!
这尖啸撼动了什么!
轰!
死寂的黑暗核心,猛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不是血肉之躯的眼睛!
它庞大无边,瞳孔是绝对、纯粹的死寂之黑,比最深的永夜更黑、更重,倒映不出任何光芒,只有一片湮灭万物存在的虚无!
瞳孔深处,亿万点苍白冰冷的灵魂之火骤然点亮!
如同墓园午夜炸散的鬼磷火海!
它们没有温度,唯有冻结时空的森寒!
一本巨大到超越了空间感知边际的石质法典在这双眼睛睁开的刹那,无声无息地浮现。
法典非金非石,封面烙印着无穷无尽的、由最原始魂丝扭曲而成的亡灵真言!
每一个符文都在缓慢流动、相互吞噬、重组新生!
一股浩瀚、古老、凌驾生死之上、令万千幽魂俯首称尊的威压无声弥漫!
法典之上,赫然铭刻着三道以最纯粹死亡法则凝聚、如天宪不可违逆的符咒——亡灵至高律令:奴役、吞噬、湮灭!
轰!
抽魂的力量在触及到法典虚影边缘的瞬间,如同撞上了绝对的法则之壁!
那无形巨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寸寸碎裂!
“不可能!
魂灯?!
灭魂幡?!”
季修明的惊骇变调的嘶吼如同烧红的铁钉刺破浑浊黑暗,“这容器的魂海中藏了什么?!
给我顶住!
炼魂阵全力催……”季修明的嘶吼戛然而止!
意识沉沦中的季棠,在那双亡者之眼睁开的瞬间,仿佛被一道冰冷刺骨的意念贯穿。
没有思考,只剩下源自死亡本源的本能!
他那只被废的、残破的右手,曾经攥住染血断刃的手,在那无边黑暗的驱策下,猛然向上抬起!
五指箕张!
指尖,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五道凝聚到极致的惨白光线!
光线无声,所过之处,构成魂海的混沌之气如同滚沸的热油泼上了薄冰,瞬间被蒸发撕裂!
光线精准地刺中了他灵魂最深处那道被蛮力撕扯开的巨大“裂口”边缘!
滋——!
更尖锐亿万倍的灵魂撕裂感爆发!
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
而是狂暴到极致的反击!
“吼——!!!”
一声超越了物质层面、如同亿万年地脉崩塌的沉闷嘶吼从季棠魂海最深处震荡而出!
那五道从指尖探出
的惨白光线骤然暴涨!
如同五根贯穿真实与虚幻的幽冥巨矛,顺着那抽魂之力侵入的方向,蛮横地反冲而去!
瞬间穿透了那无形的“水面”屏障!
真实世界的画面粗暴地撞入“眼帘”!
一间阴暗宽大的石室,地面、墙壁上密密麻麻镌刻着血色的符咒纹路,构成一个庞大复杂的阵法。
阵法中央,竖着一杆丈许高的白骨长幡,幡面漆黑,白骨顶端镶嵌着一盏造型狰狞的古铜灯,灯火却是诡异的惨绿色,火苗摇曳不定。
灯盏正下方,一个形容枯槁、穿着灰扑扑法袍的老者盘坐在地,双手印诀不断变幻,驱使着身前三面悬浮的巴掌大小、乌光流转的骨牌。
三面骨牌正射出三束乌蒙蒙的光线,连接着季棠身体眉心处一盏旋转的、由纯粹魂力构成的小小琉璃灯虚影。
老者原本干枯的脸上此刻布满惊骇,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瞪着突然爆发出恐怖力量的季棠身体,眼角几乎要瞪裂!
而在阵法核心白骨长幡的旁边,负手而立着一个中年男子——季修明!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云纹道袍,身材中等,面容儒雅中带着几分常年掌舵一方的威严和沉稳。
只是此刻,他那张永远带着温煦笑容、令青木城上下交口称赞的脸上,温煦荡然无存,被一种僵硬的震骇和一种被彻底算计的错愕所取代!
他那双惯于把玩人心、精光内敛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季棠身体骤然抬起、五指爆射出恐怖惨白光线的手,瞳孔缩成了两个惊惧的寒点!
“孽障!
你想做什么?!”
季修明的厉喝带着色厉内荏的惊惶。
晚了!
五道惨白光线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地狱最深处的复仇之爪,精准无比地缠绕上那三面悬浮的乌光骨牌!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上了冰凉的黄油!
嗤啦——!
刺耳到令人魂摇魄荡的腐蚀声骤然响起!
那三面以高阶冥玉为基、镶嵌了无数怨魂结晶、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打造、足以轻易剥夺真人修士生魂的“夺魄牌”,在惨白光线触及的刹那,如同遭遇了天敌!
牌面上流转的乌光瞬间黯淡、凝固!
无数细密的裂纹蔓延!
牌体内部蕴藏的庞大怨魂之力像是被强行按进了绞肉机,发出无声的尖啸,然后被那光线贪婪、蛮横地吞噬一空!
三面骨牌如
同被抽干了全部精髓,哗啦一声,化为三滩灰白的粉末,簌簌跌落在地!
“噗——!”
那操纵骨牌的枯槁老者法诀被强行反噬,喉头一甜,一大口滚烫的心头精血狂喷而出,溅落在身前的血色阵纹上!
血光剧烈闪烁!
整个炼魂大阵的光芒瞬间不稳,嗡鸣不止!
老者浑身如遭雷击,枯槁的身体剧烈摇晃,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惨白光线吞噬了骨牌后并未停止,如同有生命的毒蛇,沿着残余的魂力连接,瞬移般延伸至那白骨长幡顶端的惨绿古铜灯盏!
嗤!
光线触碰的刹那,古铜灯盏外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灰白的锈迹,那跳动的惨绿色灯焰剧烈抖动、急剧缩小!
仅仅一息!
灯焰彻底熄灭!
整盏古铜灯连带下方的白骨长幡,如同经历了亿万载时光侵蚀,瞬间变得灰白、腐朽!
幡面上的“炼魂”符文寸寸崩解,最终“哗啦”一声,整杆长幡连同灯盏彻底垮塌,化作一地带着浓重岁月气息的尘灰!
整个炼魂大阵的血色光芒急剧黯淡,嗡鸣消失,彻底停止运转。
石室内只剩下几处角落微弱法阵维持的照明灵光,显得异常昏暗阴森。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季修明脸上的肌肉在剧烈跳动,那张儒雅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震惊和怒意彻底扭曲变形!
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堆乌骨牌的粉末和白骨幡的残渣,又猛地看向阵法中央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依旧笼罩在一种诡异死寂光芒中的季棠。
他精心布置、耗费了季家多年积攒资源的炼魂大阵!
居然被一个废人!
被他视为器皿随时可弃的养子!
给毁了?!
这到底……然而,他所有翻腾惊涛骇浪般的思绪和那即将爆发的滔天怒火,在下一瞬,被一盆彻骨的冰水兜头浇灭!
石室紧闭的厚重石门猛地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
巨大的石块四处迸射!
“棠儿——!!!”
一声凄厉到撕裂肺腑、饱含无尽担忧与惊恐的尖利女声,当先冲了进来!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兵甲撞击声!
石室的幽暗被瞬间打破。
门外投射进来的刺目灵光中,领头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素色锦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季家主母柳心兰。
她平日里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煞白如纸,一双美眸里盛满了
近乎疯狂的惊恐和心碎,视线刚触及室内中央阵法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紧随她身后闯入的,是宁家侍卫统领赵琛。
这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气息沉稳刚毅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锋,瞬间扫过满地狼藉的法阵残余、不知死活的老者和旁边如遭雷击的季修明,最后才落在那片死寂阵法中央的季棠身上,虎目骤然收缩!
他身后是几名气息强悍的宁家精锐护卫,以及被柳心兰情急之下拉扯着过来的季家大管事季忠等人。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都被阵法中央那个身影攫住!
季棠的身体(或者说魂体尚未回归掌控的躯壳)在最初的剧烈颤抖后,正缓缓挺直。
那身原本因废伤和长久魂力温养(实为抽取)而孱弱不堪、布满伤痕的躯体,此刻却像被强行注入了一根支撑天地的冰冷脊骨!
一股无法形容的、森寒、死寂、如同深渊寒狱般的气息,正从他每一个毛孔中逸散出来!
他的脸微微低垂着,额前散乱的发丝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大半眉眼。
但柳心兰的目光,却被他胸前某处死死粘住了!
那里的衣襟被大片大片的暗红血渍浸透,还在缓慢地洇开。
那是被阴蚀毒獾刺穿、伤及心脉的外伤!
但在那一片狼藉的血污之中,却有一点深邃的、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光线的纯黑,在她惊慌的视野里骤然亮起!
一枚菱形黑水晶项链!
它只有指甲盖大小,材质非金非玉,深邃如黑洞,在昏暗石室内却诡异地流转着一层极微弱的、仿佛活物呼吸般的黑芒。
项链陈旧,但链子上镶嵌的黑水晶却透着一股古老而纯粹的威严。
这正是季棠十岁时,柳心兰亲手为他系上,说是为他祈福、镇魂的普通家传之物!
可此刻,这枚沉寂了十八年的“普通”水晶,正随着季棠身上那股恐怖死寂的气息同步脉动!
那层流转的微弱黑芒每一次亮起,都似乎牵扯着石室内那残存的、被强行中断的炼魂阵残余死气,形成一个无形的冰冷漩涡!
柳心兰浑身剧震!
脸色瞬间从惨白转为一种近乎石化的死灰!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被刻意遗忘在家族最深角落、尘封了十八年的秘密,如同冰冷的毒蛇,狠狠咬噬着她
的心脏!
她记得!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家传之物!
而是当年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那个幽暗偏僻的山坳,那个女人……临死前塞到孩子襁褓里的东西!
那女人血流如注的身体最终被积雪覆盖,而她颤抖着手抱起了染血的襁褓……还有这枚诡异的水晶!
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脊梁骨瞬间冲到头顶!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季修明。
季修明也看到了季棠胸前那枚骤然亮起的黑水晶!
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孔上,震惊和怒火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本源的恐惧覆盖!
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原本还在盘算如何将这场失败转圜、甚至重新掌控局面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模糊而恐怖的传说…深渊黑狱…禁忌之物…就在这时!
“唔……”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浑浊杂音的吸气声,从那挺直站立的躯壳中响起。
仿佛一个沉睡了千万年的古老存在,艰难地撬开了尘封的口鼻。
季棠缓缓地抬起了头。
阴影从脸上褪去。
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没有愤怒,没有悲戚,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
那双瞳孔仿佛被最纯粹的死寂寒冰冻结的深海,幽暗得反射不出一丝光亮。
然而在这无底的幽暗深处,却有两簇惨白冰冷的灵魂火焰在燃烧!
火焰每一次跳跃,都带起周围光线细微的扭曲和温度的急剧下降!
被这双眼睛扫视着,柳心兰只觉得如同被死神冰冷的手指抚过肌肤,全身血液都几乎冻结!
他的目光缓缓转动,像是锈蚀的磨盘碾过生涩的轨迹,最终停留在紧挨在赵琛身侧的一个人身上。
宁月!
她已经醒了。
不知是阵法中断的反噬停止,还是石室门破的动静惊醒了她。
她此刻正被赵琛半扶半抱着。
那张绝世清丽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病态的苍白和惊魂未定,但精神显然比神魂受创时稳定了太多。
在琉璃罩破碎后,她并未立刻被狂暴的阵法反噬冲击致死,体内似乎有一股沉厚精纯、与“宁灵珠”本源截然不同的纯净魂力在默默滋养着受损的根基。
当她被季棠那双非人的眼眸锁定的瞬间,那点刚刚褪去的血色瞬间从脸上彻底消失!
她的身体猛抖了一下!
那种感觉不是恐惧,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最深处、最本源的战栗!
仿佛
被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随意一瞥!
季棠看着宁月,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上,惨白跳跃着灵魂之火的眼瞳深处,清晰地映出宁月体内那股此刻正在温和流淌的无主魂力——他的魂力!
他那被季家豢养、抽取、用来温养宁月根基十八年的本源之魂!
这原本维系着他生命的能量,如今成了滋养仇敌的养料!
被眼前这个女人心安理得地吸取着!
一种被最卑微的蝼蚁舔舐着伤口的极致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弥漫过他此刻被死寂覆盖的思维!
死寂的眸海中,那两簇跳跃的惨白魂火猛地一滞!
季棠的动作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迟缓。
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下,在那双惨白魂火凝滞的冰冷注视下,他那只在先前强行抬起的、此刻依旧悬在半空、五指还残余着五道惨白光线轨迹的右手,极其自然地曲回了一根手指。
食指。
他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那动作极其轻微、极其克制,仿佛只是拂去沾染了指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然而——“啊——!”
一声凄厉到令人头皮炸裂的惨嚎猛然撕裂石室的死寂!
站在赵琛身边、刚才还被小心扶着的宁月,毫无征兆地!
如同被一根无形的巨柱狠狠砸中胸腹!
整个人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她身体在半空中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孔因无法想象的痛苦而彻底扭曲变形!
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噗!
一大口混杂着淡金色光点和大量魂气碎片的暗色瘀血从宁月口中狂喷而出,将面前的地砖染成一片诡异的色彩!
她的身体沿着石壁软软滑落,瘫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和心口位置,身体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剧烈抽搐痉挛!
喉咙里只能发出极度痛苦、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嗬嗬”声!
原本清亮如同星辰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瞳孔涣散,翻着眼白,血丝如同蛛网般迅速爬满眼球!
她体内那股刚刚稳定下来、还在悄然流淌的温养魂力,如同被强行灌入了千百根烧红的钢针,在每一寸经脉、每一处魂窍里疯狂爆开!
将所有的温顺滋养,瞬间逆转成了最暴烈的刑讯剧毒!
天骄?
白月光?
此刻的她,如同被
打断了脊梁、扔进了泥潭里的野狗!
“月儿!!!”
赵琛目眦欲裂!
几乎是宁月飞出去的同时,他已经如同暴怒的雄狮猛扑过去!
一把将宁月几乎蜷缩成一团、痛苦战栗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那坚实的臂膀能撼动城门,此刻却只能徒劳地感受着怀中女子生命气息如同破裂的水袋般飞快流逝!
他猛地抬头,一双赤红的、喷吐着狂怒火焰的眼睛死死钉在石室中央那个身影上!
那眼神不再有任何冷静沉稳,只有刻骨铭心的憎恨和滔天的杀意!
“畜生!
你对她做了什么?!”
赵琛的咆哮带着真气激荡,震得石室嗡嗡作响,四壁灰尘簌簌落下!
他手下的精锐护卫也瞬间红了眼,呛啷声不绝于耳,利刃瞬间出鞘!
冰冷的寒光齐刷刷指向季棠!
而旁边的季家大管事季忠等人则完全吓傻了,一个个面无人色,腿肚子都在打颤!
眼前这一幕幕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面对赵琛那几乎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狂暴杀意和指到面前的刀锋丛林,石室中央的季棠,没有任何反应。
那双惨白的魂火之眼如同两颗被冻结在亘古冰川里的顽石,静静燃烧。
他甚至没有看赵琛一眼,视线只漠然地掠过赵琛怀中抽搐的宁月,那眼神…如同扫过试验台上濒死的解剖标本,带着一种近乎纯粹冰冷的、观察死物的意味。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仿佛锈蚀已久的老旧门轴终于被强行扳动,发出轻微的、骨骼摩擦的咯吱声。
空洞死寂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门口处那个同样呆滞、但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惊骇和剧烈愤怒的男人身上——季修明。
季修明此刻正死死盯着季棠胸前那枚依旧微微流转着幽暗光泽的黑水晶项链。
那光芒每一次流转,都像是一根冰冷的毒针反复刺戳着季修明越来越脆弱的神经。
那个尘封的、被他刻意遗忘在家族最阴暗角落的禁忌传说,伴随着十八年前那个风雪之夜的血腥画面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现!
深渊黑狱…炼魂者诅咒…魂链噬主…他的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颤着。
是这鬼东西!
一定是这鬼东西作祟!
那个贱种留下的恶诅!
就在赵琛的咆哮声还在石室震荡、宁月濒死痉挛抽搐的声音如同
背景伴奏的时刻——季棠开口了。
声音嘶哑、干涩、冰冷,如同粗糙的砂石在一口冰冷的青铜棺椁上摩擦,没有丝毫属于活物的情感波动。
“你。”
那个冰冷破碎的音节指向季修明,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说的对。”
他停顿了一下,像在适应这具躯壳发声的滞涩感。
那双惨白魂火燃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季修明剧烈收缩的瞳孔,冰冷破败的声线缓缓拉长:“容…器…而已。”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裹着厚厚冰霜的重锤,狠狠砸在石室所有人的心脏上!
柳心兰猛地捂住了嘴,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
季忠等几个家仆更是吓得差点当场瘫软!
容器!
这个词如同烧红的烙印,狠狠烫在所有刚刚目睹了炼魂阵法的人脑海中!
季修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那张儒雅脸庞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片惊怒交加的死灰!
这个废物…这个器皿…他怎么敢…他怎么能用自己刚才那句彻底剥开他伪善面具的话语,来如此平静地反击?!
“但,”季棠那冰冷到让人灵魂发颤的声音继续平铺直叙,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的目光转向赵琛怀中,那个已经因极度的痛苦和魂脉崩坏而开始轻微抽搐、连惨嚎都发不出声的宁月。
“你用她的骨、她的血、她的魂……蕴养了十八年……养出来的——”破碎的声音骤然停止!
石室内的寒气骤然暴涨!
季棠那只依旧悬在身侧、如同最可怕刑器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猛地一并!
没有多余的动作!
噗!
噗!
噗!
连续三声极其轻微、又极其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声!
如同熟透的血浆浆果被手指用力碾碎!
“嗬——!!!”
宁月喉咙里最后憋着的一点气息化作了如同厉鬼磨牙的尖利抽气声!
她身体猛地向上一挺!
在赵琛睚眦欲裂、瞬间充血到要爆裂的目光注视下,宁月双手痛苦地捂向自己的眉心!
但已经晚了!
她的眉心正中!
檀中穴位置!
还有脐下三寸的丹田关元!
三个对任何修士、尤其魂修而言都重逾性命的根本大穴!
在无法看见的内里深处!
如同被塞入了无形的阴雷!
无声、无光、却又惨烈到极致的炸开!
没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