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后第一年,顾彦州从不碰我。
他睡在客房,用工作忙当借口,对我视而不见。
婆婆张岚更是将对白薇薇的不满,变本加厉地发泄在我身上。
她嫌我不会做饭,嫌我不会打扮,嫌我不会讨她欢心。
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
有一次,我按照营养师的菜谱,花了五个小时为顾振雄炖了一盅养生汤。
端上桌时,婆婆却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将汤碗“不小心”打翻在地。
“哎呀,晚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地毯可是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十几万呢!
你爸就是个搞古董的,穷酸了一辈子,你是不是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滚烫的汤汁溅在我的手背上,烫起了一片水泡。
可比手背更疼的,是我的心。
我抬头看向顾彦州,他却只是皱着眉,递给我一张纸巾:“好了妈,多大点事。
晚瓷,去把地毯收拾一下。”
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维护。
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佣人。
而顾振雄,我的公公,那个对我父亲发过毒誓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坐在主位上,端着他的茶杯,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三年,这样的场景,数不胜数。
我一次次地忍,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是父亲的遗愿,我不能让他失望。
直到白薇薇回来。
她回国的第一天,顾彦州就夜不归宿。
第二天,婆婆张岚就拉着我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晚瓷啊,你看,彦州和薇薇毕竟是真心相爱的。
你是个好孩子,应该懂得成全。
你放心,你和彦州离婚,我们顾家不会亏待你的。”
那副嘴脸,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终于明白,我不是嫁给了顾彦州,我是嫁给了一家子的凉薄和虚伪。
“苏老师,苏老师?”
助手小陈的声音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
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握着修复工具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用力到指节发白。
“抱歉,走神了。”
我放下工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苏老师,外面……顾董他们还没走。”
小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而且,好多媒体记者都来了,把博物馆门口都堵住了。
馆长让我来问问您,需不需要从后门离开?”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走后门?
我没做错任何事。
该狼狈逃窜的,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