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蓝汐徐曜扬的女频言情小说《潮落无归期 番外》,由网络作家“上上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灯!裴小姐点天灯!一亿!成交!”拍卖槌落下,声音如丧钟在蓝汐脑中回响。她成了价值一亿的商品,一个月后将被神秘买家带走。而推手......蓝汐猛地转头,视线死死钉在徐曜扬脸上。他正对裴楚荞露出温柔赞许的笑容,刺得蓝汐眼睛剧痛。三年前沉船,蓝汐救起濒死的生物研究学者徐曜扬。他眼底星辰般的光,瞬间点亮了她的心。为了那份滚烫的爱,她压下深海法则的恐惧,压下每月归海的渴望,选择留下。他笨拙地带她认识人类世界,许诺星空下的未来。他眼底的温柔,是比暖流更令人沉溺的漩涡。直到那个撕.裂一切的月圆夜。蓝汐骨髓深处对海水的渴望汹涌如潮。她潜入别墅泳池,冰凉的液体包裹双腿,久违的舒适让她喟叹。月光下,她舒展尾鳍,汲取本源的力量。不料门开了,徐曜扬和裴...
《潮落无归期 番外》精彩片段
“天灯!裴小姐点天灯!一亿!成交!”
拍卖槌落下,声音如丧钟在蓝汐脑中回响。
她成了价值一亿的商品,一个月后将被神秘买家带走。
而推手......
蓝汐猛地转头,视线死死钉在徐曜扬脸上。
他正对裴楚荞露出温柔赞许的笑容,刺得蓝汐眼睛剧痛。
三年前沉船,蓝汐救起濒死的生物研究学者徐曜扬。
他眼底星辰般的光,瞬间点亮了她的心。
为了那份滚烫的爱,她压下深海法则的恐惧,压下每月归海的渴望,选择留下。
他笨拙地带她认识人类世界,许诺星空下的未来。
他眼底的温柔,是比暖流更令人沉溺的漩涡。
直到那个撕.裂一切的月圆夜。
蓝汐骨髓深处对海水的渴望汹涌如潮。
她潜入别墅泳池,冰凉的液体包裹双腿,久违的舒适让她喟叹。
月光下,她舒展尾鳍,汲取本源的力量。
不料门开了,徐曜扬和裴楚荞站在门口。
那条流光溢彩的鱼尾,在月光下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片死寂。
徐曜扬脸上的温柔寸寸冻结,只剩下惊骇与冰冷的审视。
裴楚荞捂嘴尖叫,眼底迸出狂喜。
“曜扬哥!活的美人鱼,无价之宝!”
她抓住徐曜扬手臂,声音蛊惑,“想想你的研究!上流社会就爱‘特殊收藏’!交给我运作......”
徐曜扬沉默。
目光在蓝汐的哀求与裴楚荞的利益间游移。
最终,他避开蓝汐的眼,哑声道:“......别伤着她。”
默许,便是纵容。
蓝汐从此被囚禁在实验室。
第一日,徐曜扬穿着无菌服,隔着玻璃观察她。
眼神是纯粹的研究狂热,对着通讯器冷静记录:“目标情绪:恐惧抗拒。”
第二日,裴楚荞“不小心”踢翻她的餐食,用鞋尖碾过食物。
“哎呀,手滑。曜扬哥,你这小宠物瞪我呢。”
徐曜扬皱眉:“清理,换一份。观察进食反应。”
第三日,蓝汐用微弱精神力呼唤他的名字,声音穿透水波。
监控前,徐曜扬一震。
裴楚荞立刻缠上:“别被她迷惑!她是异类,想想拍卖会,想想你的梦想!”
他闭眼,再睁,只剩冰冷,切断了监听。
拍卖前最后一次体检。
徐曜扬亲自操作冰冷仪器,测量她的身体数据,动作精准如对标本。
蓝汐无声哀求,却得不来他分毫怜悯。
他记录完毕,合上文件夹,转身:“保持水质,确保拍卖状态。”
命令,无情。
如今拍卖场完美结束,喧嚣已不再。
水箱里只剩下循环系统的嗡鸣,蓝汐悬浮着,尾鳍无力垂落。
徐曜扬独自走进来。
“蓝汐,”声音透过传音孔,“委屈你了,但这是保护你。外面多少疯子想把你切片?只有那个买家绝对安全!我和楚荞在救你的命!”
“救我?”她猛地睁眼,“恐怕是为了你的研究吧?”
蓝汐语气尖锐讽刺,“还是野心?锦绣前程?”
徐曜扬脸色难看。
“够了!”他厉声打断,“已成定局,一个月的流程完成后必须走,安分待着!”
他转身离去,门隔绝了光。
蓝汐垂下鱼尾,她知道,从发现她的身份起,两人就已再无可能。
裴楚荞来了,隔着水晶壁,笑意盈盈。
“闷坏了吧?曜扬让我来看看你。”
她用小银叉轻点水晶壁,“我们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哦对了,”
她凑近传音孔,声音甜蜜残忍,“曜扬说,送走你,我们就去爱琴海度蜜月。他说,那里的海,蓝得像你的眼睛呢。”
字字淬毒。
蓝汐尾鳍猛地一甩。
“砰!”幽蓝鳞片刮落,她痛哼出声。
“哎呀!”
裴楚荞夸张捂嘴,眼神冰冷,“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鳞片旁人看去了可不得对你下手啊......”
她眼中带着恶毒笑意,留下若有所思的嘲弄离去。
剧痛与屈辱灭顶。
就在这时,警报骤响,红灯狂闪。
水温飙升,氧气暴跌,每一次呼吸都如吞刀。
裴楚荞!
蓝汐用尽力气扑向紧急按钮,指尖即将触碰。
“滋啦!”电火花爆开,高压电流窜遍全身。
“啊——!”无法言喻的剧痛撕.裂神经,她在水中剧烈抽搐。
灼热白光吞没视野。
沉.沦前,仿佛看见监控后裴楚荞冰冷的笑。
冰冷唤回神智。
她躺在操作间冰冷地板上。
徐曜扬半跪在旁,慌乱擦拭她手臂焦黑的电击痕。
裴楚荞站在稍远处,抱臂蹙眉。
“怎么回事?系统怎么会漏电?”徐曜扬声音微颤。
“吓死我了曜扬!”裴楚荞立刻接口,后怕又委屈,“肯定是老化的线路短路,幸好安保切断了电源!蓝汐妹妹,都怪我......”
她作势上前。
蓝汐猛地抽回手,牵动全身剧痛,深蓝眼底只剩冰冷的戒备与洞穿的绝望。
徐曜扬的手僵住。
那深刻的疏离和恨意,像刺扎进他心里。
他烦躁起身:“人没事就好!楚荞,叫医生!系统......全面检修!交付前绝不能再错!”
他选择了相信裴楚荞。
医生处理着焦黑伤口,检查尾鳍伤口时,蓝汐抗拒蜷缩。
她死死盯着徐曜扬,眼中满是恨意与恐惧。
徐曜扬别开脸:“轻点弄好立刻送回!加双倍人手看管!”
那根刺扎得更深,却也改变不了他一分心思。
机械臂将她吊回那个刚刚夺走她半条命的华丽牢笼。
海水包裹,带着消毒水与焦糊味。
她闭上眼,指甲深掐掌心,用身体记住这彻底的绝望。
从此,泪已流干,心已成灰。
深夜,实验室门悄开。
徐曜扬独自进来,脸色复杂。
他走近水箱,声音低哑微颤:“蓝汐......你恨我,我懂。但裴家能给我的......太多。我的研究需要天文数字......没有他们,我什么都不是。”
他伸手,似想碰玻璃,又缩回。
“那个买家......背景深。你跟着他,也许......比跟我好。至少,他不会把你当怪物研究......”
话语苍白无力。
蓝汐静静看他。
深海般的眸里,最后的光彻底湮灭。
她从来只是奇遇、标本、筹码,不是“蓝汐”。
她缓缓摊开紧握的手。
染血的幽蓝鳞片,躺在掌心,如破碎星辰。
徐曜扬目光触及鳞片,一怔。
旋即,那点虚假的挣扎被研究者狂热的精光取代。
“这些鳞片!”他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着兴奋,“研究价值极高!规律、成分、能量......蓝汐,给我!别浪费——”
“了”字卡住。
蓝汐当着他的面,猛地合拢手掌!
“咔嚓!”
轻微却刺耳的碎裂声。
她松开手。
沾血的碎鳞混着血珠,掉落在地。
徐曜扬脸上的狂热瞬间冻住,化为错愕与恼怒。
蓝汐抬起头,脸上只剩死寂的冰寒。
“徐曜扬,”声音嘶哑如冰锥,“我的东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包括我自己。”
她看他,再无波澜,如看一块礁石。
那颗为他跳动,离海登陆的心,随掌中碎鳞,彻底死去。
门外传来裴楚荞黏腻的声音:“呀!是美人鱼鳞片!曜扬哥哥,我的海洋馆过阵子就要开业了,现在还差一件镇馆之宝,我看这鱼鳞就特别震撼,多珍贵的研究机会,可以给我吗!”
男人皱起剑眉,却没有拒绝。
裴楚荞容光焕发地盯着蓝汐的尾巴。
池盖移开,冷空气涌入。
“出来。”徐曜扬命令。
蓝汐惊恐后退:“不......”
他俯身抓住她尾巴,蓝汐尖叫挣扎。
徐曜扬不耐,将她拖出水面,摔在冰冷地板上。
他单膝压住她,铁钳般的手扣死她肩膀。
裴楚荞蹲到腿边,指着最大那片蓝鳞:“快!曜扬哥,我要这个!完整的!”
徐曜扬拿起闪着寒光的金属镊子,尖端精准探向鳞片翘起的边缘。
“不......不要!徐曜扬!那是我的护心鳞!”蓝汐哀鸣。
护心鳞如若没了,那么她将再也化不成.人形,百年的修炼功亏一篑。
镊子冷酷刺入鳞片与皮肉的缝隙。
剧痛炸裂,蓝汐身体弓起,发出凄厉惨嚎。
徐曜扬按得更狠,眼中是冰封的海,没有温度。
他贴着她耳边,气息冰冷:
“忍一忍。”
“楚荞的海洋馆开业,就差这件展品了。”
他手腕猛地发力,嗤啦——
最大那片幽蓝的鳞,带着血丝,被硬生生剥离。
蓝汐所有的挣扎和声音戛然而止。
她瘫软在地,闭上眼,心已彻底死去。
海洋馆开业前夕的“贵宾预展日”。
蓝汐被粗暴地转移到了一个稍小但位置更核心的“互动展示池”。
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围在池边放肆谈笑,目光如同打量一件稀有的奇珍异兽。
裴楚荞被簇拥在中间,如同众星捧月的女王。
“曜扬哥,”裴楚荞亲昵地挽着刚走进来的徐曜扬的手臂,声音娇嗲,
“你看,蓝汐妹妹多漂亮呀!朋友们好奇得很,想近距离看看嘛。就让她给大家助助兴,好不好?反正以后也是要给人看的,提前适应一下。”
徐曜扬的目光扫过池中鳞片黯淡的蓝汐,迅速移开,落在裴楚荞明媚的笑脸上。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紧绷:
“楚荞,玩玩可以,但注意分寸。别忘了,你替那位点天灯拍下的一个亿,交付前不能有任何闪失。”
“知道啦,曜扬哥!我有分寸的,开开眼界嘛。”
裴楚荞撒娇地晃着他的手臂,转身对众人扬起灿烂的笑容,“来来来,机会难得!看到池边的特制长杆了吗?顶端有软垫,不会真伤着她。谁想‘逗逗’我们尊贵的、价值连城的美人鱼?一次一百万!”
人群哄笑,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揶揄:“一百万一次?楚荞,你缺钱了?”
裴楚荞眼波流转,噗嗤一笑:“哎呀,开个玩笑!朋友谈钱伤感情?那......一块钱一次,怎么样?跟游乐场投币游戏机一样?投个币就能看美人鱼表演!”
“哈哈哈!一块钱!楚荞你太有才了!”
“这主意绝了!”放肆的笑声几乎掀翻穹顶。
这赤.luoluo的羞辱碾碎了蓝汐最后的尊严。
银发男率先拿起长杆,随意地将一枚硬币投进早已准备好的贝壳碗。
“我先来!美人鱼,游过来点!”
冰冷而裹软胶的长杆猛地戳向蓝汐尾鳍。
她惊恐后缩,杆子却精准戳在不久前鳞片被拔的地方。
剧痛让她身体猛.抽,压抑痛呼。
周围响起兴奋的喝彩和口哨。
“哈!躲得挺快嘛!”
银发男更来劲了,杆子毫无章法地乱戳,逼迫蓝汐在狭小池中狼狈躲闪。
一个接一个的“玩家”兴致勃勃加入。
硬币叮叮当当落入贝壳碗的声音不绝于耳,蓝汐像困在斗兽场的猎物被戏弄。
鳞片在刮擦中脱落,丝丝血痕在水中晕开又被冲淡。
她的眼神从愤怒屈辱,渐渐变得空洞麻木,只剩求生本能。
徐曜扬站在外围,脸色难看。
他看着蓝汐被逼到角落,几根杆子围堵下狼狈撞在假珊瑚上痛苦蜷缩。
徐曜扬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裴楚荞身边,声音低沉烦躁:“楚荞,时间不早,开业庆典要准备。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鳞片再掉多,品相不好交代。”
他刻意避开了“蓝汐”的名字。
裴楚荞意犹未尽地挥手:“好啦好啦,曜扬哥发话,今天到此为止!各位,玩得开心吧?我们美人鱼的互动体验独一无二!”
人群散去,留下满池狼藉和缩在角落发抖的蓝汐,每一片脱落的鳞,每一道血痕,都清晰刺目。
这时,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盯着池中脆弱的蓝汐,眼中闪过yin邪光芒。
他凑近裴楚荞,声音狎昵清晰:
“裴小姐,你这‘美人鱼!啧啧,真是绝色。光看着多没意思?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那感觉,肯定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吧?嘿嘿......”
他目光像黏腻的毒蛇在蓝汐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游走。
裴楚荞笑容一僵,随即化为暧昧娇笑,像听到有趣笑话,眼波流转,带着天真转头问身旁脸色铁青的徐曜扬:
“曜扬哥,你是海洋生物专家,最有发言权。你这位研究对象,”她刻意加重
“研究对象”,手指朝蓝汐一点,“你觉得,她玩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呀?跟我们普通女人,真不一样吗?”
徐曜扬身体猛地绷紧如满弓。
他死死盯着裴楚荞天真无邪的笑脸,又猛地扫向池中蓝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那双曾盛满信赖与爱意的深蓝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冻结的恨意和洞穿一切的彻底绝望。
那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徐曜扬灵魂颤抖。
他想开口呵斥,想说“住口”,想说“她是人,不是玩物”。
可话到嘴边被无形巨石堵住。
他看到裴楚荞眼底的冰冷警告,看到周围看好戏的目光。
他想起了那一个亿,裴家的权势,唾手可得的研究经费,他的梦想。
勇气在现实铁壁前粉碎。
他猛地别开脸,避开蓝汐洞穿灵魂的目光,也避开裴楚荞的逼视。
他带着些许妥协拉起裴楚荞的手腕:“楚荞,别开这种玩笑。时间真不早了,该去准备了。”
裴楚荞被拉得趔趄,笑容却愈发得意满足。
顺从地被他拉着走,临走前不忘回头,对池中孤绝身影投去胜利者般怜悯嘲弄的眼神。
强光灯无情笼罩展示池。
水流冲刷着蓝汐细小伤口。
她缓缓蜷缩起来,蜷成最卑微防御的姿态。
池水冰冷刺骨,远不及心口被剜空后凛冽寒风呼啸而过的荒芜。
徐曜扬最后的沉默与逃避,比任何戳刺羞辱更彻底地碾碎了她。
在绝对利益和欲.望面前,她作为“物品”的最后尊严,也如此廉价可践踏。
而那个曾许诺带她看遍人间星火的男人,就在咫尺之遥,亲手关上了心门。
不久,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裴楚荞带着胜利者的恶意笑容返回,身后跟着推车和消毒设备的工作人员。
“尊贵的美人鱼,”她趴在池边,俯视狼狈的蓝汐,“一月之期未到,明天海洋馆开业,你可得帮忙呀~现在这品相可不行。得好好‘清洁消毒’!”
蓝汐惊恐抬头,想起上次的“清理”,绝非好事。
“不......不用!”她嘶哑后退,紧抵池壁。
“由不得你。”裴楚荞笑容骤冷,“动手!小心别伤着‘展品’,曜扬哥会心疼的。”
最后一句满是嘲讽。
刺鼻气味弥漫,工作人员将淡蓝液体倒入连接高压喷枪的设备。
徐曜扬出现在门口,皱眉对裴楚荞说:“动作快点。”
他默许了,甚至没问那是什么,蓝汐心中最后一丝希冀熄灭。
高压水流混合消毒液猛地喷向蓝汐。
“啊——!”凄厉惨叫响起。
液体接触伤口,爆发出滚烫针扎般的灼烧感,尤其护心鳞缺失处如同泼了滚油。
水流粗暴冲刷伤痕处,渗入伤口带来撕.裂痛楚。
蓝汐在水中翻滚蜷缩,鱼尾疯狂拍打,无处可逃。
“轻点!”裴楚荞假意斥责,脸上却挂着残忍笑意,“这可是价值一亿的宝贝,忍一忍就过去了,对吧?”
蓝汐的惨叫变成呜咽和痉挛。
她透过水雾绝望望向门口的徐曜扬。
他背对着她,低头看着平板数据,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仿佛她只是无生命的实验样本或昂贵商品。
酷刑持续了几分钟却犹如一个世纪。
停止时,她瘫软池底,浑身红痕,新伤旧伤火辣辣地疼,池水浑浊带血腥味。
工作人员离开。
裴楚荞满意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蓝汐:“曜扬哥,这下干净多了!”
徐曜扬转身,皱眉扫过蓝汐,冰冷命令:“嗯。调好水温,监测数据,确保状态稳定。”
说完便与裴楚荞离去。
深夜,徐曜扬独自返回,拿着托盘上的注射器和淡金药剂。
蓝汐惊醒,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蓝汐,”他声音刻意平静,“明天很重要。你需要保持最佳状态,不能有意外情绪。”
蓝汐的心凉透。
他吸取药剂:“这是最新稳定剂,能平复情绪,抑制精神力,让你......温顺可控。对人鱼体质无害。”
“无害”?想起白天的灼痛,蓝汐恐惧颤抖。
抑制精神力?那是她灵魂的一部分。
“不.....我不要......”她虚弱抗拒后退。
“由不得你。”徐曜扬冷硬命令。
机械臂探入水中,强行将蓝汐上半身拖出水面按在池边,她徒劳挣扎。
徐曜扬拿起注射器走近,眼神专注如处理实验。
冰冷的酒精棉擦拭手臂时,蓝汐绝望悲愤爆发,用尽力气哭喊:
“曜扬......别......”
徐曜扬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有刹那恍惚,但裴楚荞的脸、裴家的资金迅速压下悸动。
他眼底只剩冰冷决心与漠然。
“忍一忍,”他咬牙挤出,声音更冷,“为了明天。”
针尖刺入蓝汐手臂,冰凉液体注入血管。
剧痛与强烈的窒息束缚感袭来。
无形的牢笼禁锢消磨她的精神力。
蓝汐痛苦抽搐,瞳孔放大。
眼中深海生灵的灵动与倔强,如烛火般彻底熄灭,化为死寂灰烬。
机械臂松开,她无力滑落,像落叶般下沉。
池水冰冷,不及心底彻底冰封的荒芜。
徐曜扬看着监测仪上平稳的曲线,无声长吁。
他收起注射器,未看水底沉寂的身影,快步离去。
幽蓝水底,蓝汐空洞地望着刺目灯光,如一尊绝望的雕塑。
意识模糊中,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两人的初遇,那会,她就犯了错误。
昨夜徐曜扬注射的冰冷药剂,像无数锁链捆住了她灵魂深处属于大海的力量。
她悬浮在巨大的展示池中央,幽蓝的鱼尾无力垂落,鳞片黯淡。
水晶墙外,是无数兴奋涨红的脸孔和刺眼的闪光灯。
一道甜腻的声音穿透嘈杂。
裴楚荞一身华服,端着鸡尾酒,笑容明媚地敲了敲水晶壁:“蓝汐妹妹,海洋馆开业大吉,你可是头号功臣!怎么没精打采的?”
她俯身凑近传音孔:“看见外面那些人了吗?都在为你疯狂呢......曜扬哥和我可要好好谢你。对了,”
她恶意地拖长调子,“曜扬说,我们婚房就订在海边,每天早晨,都能听着海浪声醒来......就像你以前,在他泳池边陪着他那样。”
“泳池”、“陪伴”......
这些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蓝汐心上。
他曾说过,要陪她一辈子,她甚至隐晦暗示他,如果她不是人类的话,还会爱她吗?
那时他坚定地说,绝对会,并且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沫。
被药剂强行压制的精神力,在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击下,猛地挣开一丝缝隙。
一股无形的力量失控地撞向裴楚荞手中的酒杯。
“啪嚓!”酒杯应声而碎,猩红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溅。
“啊——!”裴楚荞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猛地踉跄后退,左手小臂被玻璃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衣袖。
她捂住伤口,眼泪涌出,身体摇摇欲坠。
人群惊呼骚动。
“是那条人鱼!她攻击了裴小姐!”
一道身影带着骇人怒意冲开人群。
徐曜扬一把扶住裴楚荞,看到她手臂上刺目的伤口和鲜血,脸色瞬间铁青。
他猛地抬头,目光狠狠刺向池中的蓝汐。
眼神里,没有询问,没有犹疑,只有被点燃的怒火。
“蓝汐,你在干什么!”他的低吼透过扩音设备,在池水中冰冷震荡。
蓝汐的心彻底沉入冰海深渊。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无情,与当初剥离她护心鳞时一模一样。
她想辩解,却只剩下无声悲鸣在胸腔冲撞。
徐曜扬根本没给她机会。
他小心地将哭泣的裴楚荞交给医护人员,随即大步走向控制台,手指在按键上飞快操作。
“曜扬哥......别太......”裴楚荞虚弱的声音传来。
“她自找的!”徐曜扬从齿缝挤出更冰冷的一句。
池底池壁瞬间探出几支冰冷的金属臂,末端闪烁着危险的电弧光芒。
蓝汐瞳孔骤缩,绝望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想逃,身体却被药剂拖得沉重迟缓。
“滋啦啦——”一道刺目蓝色电弧精准抽.打在她试图躲避的尾鳍上。
“呃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全身疯狂痉挛,在水中剧烈抽搐翻滚。
鱼尾痛苦地拍打池壁,发出沉闷撞击,更多鳞片被刮落,带起丝丝血线在水中晕开。
“曜扬哥!够了!她会死的!”裴楚荞带着哭腔,她担心影响交易。
徐曜扬盯着监控屏幕。
画面里,蓝汐因剧痛扭曲的脸,眼眸中只剩下无边死寂的绝望。
他紧握控制杆的手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
那绝望像冰水浇灭了他的怒火,带来一丝尖锐刺痛。
够了?不!
他猛地按下另一个按钮。
紧接着,水流被粗暴切断,水位线疯狂下降。
冰冷空气瞬间包裹了她暴露的上半身。
窒息感扼住喉咙。
她徒劳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电击后的剧痛和被撞得发懵的头颅。
徐曜扬如同索命死神,居高临下俯视着在迅速干涸的池底和如同搁浅垂死鱼类的蓝汐。
她蜷缩着,湿发黏在苍白失血的脸上,身体因寒冷剧痛而剧烈颤抖。
那双曾映着星辰大海的深蓝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他。
这死寂的眼神让徐曜扬心头发紧。
他下意识避开那双眼睛,目光落在她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鱼尾上。
一丝慌乱掠过,立刻被裴楚荞的伤口和人群的私语压了下去。
“清醒了吗?”他开口,声音是强行维持的冰冷,带着干涩,“收起你的精神力!再敢伤楚荞一次......”
他眼神扫过她脆弱的尾鳍,最终定格在那片曾被剥离护心鳞的狰狞伤口,“我就拔光你剩下的鳞!一片不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残忍的决绝。
说完,他像无法忍受这压抑和蓝汐死寂的眼神,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大步离去。
工作人员这才敢上前,重新注入冰冷的海水。
水,曾经是家园,如今只带来刺骨寒冷和更深绝望。
她沉在池底,像失去灵魂的空壳。
不知过了多久。
她的手指动了动,带着近乎自毁的决绝,缓缓移向尾鳍靠近腰线处,那片最接近护心鳞的位置。
指尖颤抖着,猛地抠住一片边缘在碰撞中翘起的鳞片。
嗤啦——
一片染着淡淡血丝的鳞片,被她生生撕扯下来。
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渗出,在海水里化开。
她摊开掌心,看着那片带着体温和血迹的幽蓝鳞片。
然后,她慢慢地抬起头。
隔着海水,隔着玻璃,隔着监控摄像头,死死锁定那一点闪烁的红光。
她知道他在看。
她用尽最后力气,将那片染血的鳞片,缓缓地、用力地,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
只有那双深蓝的眼睛,无声地、死死地盯着镜头后的那双眼睛。
日子在倒计时,蓝汐依旧被困在冰冷的水箱里。
裴楚荞却一刻也没闲着。
她在酒会上,听到了让她眼睛发亮的消息。
“人鱼?裴小姐你可知人鱼血在黑市上可是天价宝贝!”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灌着酒,唾沫横飞,“听说一滴就能延年益寿,做成药剂更是价值连城!”
裴楚荞的心怦怦跳。
她立刻找到徐曜扬,脸上堆着为他着想的急切:“曜扬,我听说人鱼血的研究价值极高!抽点血出来分析成分,对你的研究绝对是突破!而且,”
她凑近,声音带着蛊惑,“卖出去也是一笔巨款,对我们都好。”
徐曜扬皱着眉,看着水箱里虚弱不堪的蓝汐:“她刚受过电击,状态太差,经不起折腾。”
“抽点血而已,死不了!”
裴楚荞不满地撇嘴,“你就是心软。想想你的前程,想想我们的未来!难道要守着金山挨饿?”
徐曜扬眼神挣扎,最终别开脸:“再等等,等她恢复点......”
裴楚荞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等?她可等不及。
几天后,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徐曜扬冲进去,只见裴楚荞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片碎裂的水晶壁残片。
“曜扬哥!”裴楚荞带着哭腔,指向水箱,“是她......她攻击我!她想杀了我!”
徐曜扬猛地抬头,水箱里,蓝汐惊愕地睁大眼睛,虚弱地摇头:“不......我没有......”
她的精神力早已被药剂压制得几乎消失。
但徐曜扬只看到裴楚荞的伤口和“证据”。
怒火瞬间吞噬了他最后一丝犹豫和对蓝汐的怜悯。
他大步走到控制台,声音冰冷如铁:“准备抽血设备!最大剂量!”
“不!徐曜扬!你不能!”蓝汐惊恐地拍打玻璃,声音嘶哑绝望。
机械臂无情地将她拖出水面,按在冰冷的操作台上。
徐曜扬亲自拿起粗大的针管,无视她因恐惧和虚弱而剧烈的颤抖。
“按住她!”他命令助手。
冰冷的针头刺破她手臂脆弱的皮肤,狠狠扎进血管。
蓝汐痛得身体弓起,深蓝的血液被强力抽吸,源源不断流入血袋。
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视线开始模糊。
徐曜扬的眼神里,只有对“样本”的专注和对裴楚荞“受伤”的愤怒,没有半分她熟悉的温度。
原来,比拍卖更可怕的,是留在他身边。
原来,比未知买家更让她恐惧的,是徐曜扬亲手递来的刀刃。
身体被抽空的冰冷,远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
她闭上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迫切:
快带我走吧......无论那个买家是谁......
只要能离开他......离开这地狱......
可蓝汐却不知道,人性往往比想象中恶劣。
收货当天,买家派了人前来验货。
买家代表走了过来,隔着玻璃,挑剔地审视着蓝汐,目光在她伤痕累累的鱼尾和苍白失色的脸上来回逡巡。
“徐博士,裴小姐,”男人开口,声音尖利,“货......我们收了。不过,得确保运输过程万无一失。我们需要立刻转移到特制的运输箱里。”
“当然。”
徐曜扬点头,指挥工作人员。
沉重的运输箱被推了过来,像一个钢铁棺材。
盖子打开,里面是冰冷的海水。
蓝汐被机械臂粗暴地从移动水箱里吊起,悬在半空。
失重感和暴露在空气中的恐惧让她本能地挣扎。
“老实点!”一个工作人员不耐烦地用电.击.棒轻轻戳了她一下。
“滋啦!”微弱的电流窜过,并不致命,却足以让她瞬间麻痹,痛哼一声,停止了挣扎。
徐曜扬皱眉看着这一幕。
裴楚荞则掩嘴轻笑:“哟,还挺烈性。不过到了新主人手里,有的是办法调.教。”
就在蓝汐被放入运输箱的瞬间,那个买家代表突然伸手,隔着玻璃指向蓝汐的眼睛,对徐曜扬说:“对了,徐博士。听说美人鱼落泪成珠?我们老板很好奇,想亲眼看看。要不,您再帮帮忙?”
这话狠狠扎进蓝汐的心脏。
她猛地看向徐曜扬。
徐曜扬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对蓝汐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看着他,眼中最后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彻底熄灭。
最终,徐曜扬避开她的目光,对着买家代表,声音平淡无波。
“可以尝试。特殊声波刺激或者......某些药物,理论上能诱发泪腺分泌异常。我会提供一些建议方案,确保效果。”
“哈哈哈,好!徐博士果然专业!”
买家代表满意地大笑。
“砰!”运输箱的厚重盖子被无情地合上锁死。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和死寂。
黑暗中,蓝汐蜷缩起来。
身体很痛,但心已经麻木。
徐曜扬最后那句关于“诱发落泪”的冰冷话语,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为了研究价值,他可以拔她的鳞;
为了取悦买家,他甚至可以计划让她流泪。
在他心里,她早已不是蓝汐,甚至不是一个活物。
她是一件奇珍,一件标本,一件可以为了利益被拆解、被展示、被调.教的货物。
运输箱外,隐约还能听到徐曜扬和裴楚荞模糊的对话,似乎在讨论研究数据的移交和后续款项。
一滴滚烫的液体,无声地从蓝汐紧闭的眼角滑落。
它没有变成珍珠,只是迅速消融在冰冷污浊的海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的牢笼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颗为他离海登陆,曾经鲜活跳动的心,早已随着掌中碎裂的鳞片,彻底死去,沉入比深海更冰冷绝望的深渊。
而前方等待着她的,是未知的买家和更深的黑暗......
黑暗隔绝了光线,却放大了听觉。
引擎的轰鸣声外,买家代表的声音清晰地穿透箱壁,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
“啧,你们真够意思,还附赠催泪方案,等到了地方,老板亲自调.教的时候,那珍珠,嘿嘿,不得哗啦啦地掉?想想就带劲儿!”
另一个声音附和着,是裴楚荞,娇笑着,像毒蛇吐信:
“那可不?曜扬哥最懂怎么‘照顾’她了。等你们老板玩腻了,鳞片啊、血啊,别忘了给我们留点研究价值就行......”
蓝汐蜷缩在冰冷的黑暗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心口那块被生生剜走护心鳞的地方,此刻像被这些话反复撕扯,痛彻骨髓。
原来,前方等待她的,是比徐曜扬更深的炼狱。
就在这时——
“吱嘎——”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铁箱狠狠撞上车厢壁,发出沉闷的巨响。
蓝汐被甩在冰冷的铁壁上,痛哼出声。
外面瞬间乱了套。
“怎么回事?!”
“妈的,谁拦车?!”
“我们是自然保护协会!请立刻停车,接受检查!我们接到举报,车上有非法运输的濒危生物!”
争执声、命令声、拍打车窗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蓝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新的灾难,还是......转机?
她已不再相信人类。
车门被强行拉开的声音,脚步声靠近了铁箱。
蓝汐屏住呼吸,恐惧攫紧了她。
突然,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箱子顶部的缝隙透入。
紧接着,一个低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贴着那缝隙,清晰地传了进来,像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黑暗。
“别怕。”
“我知道你在里面,坚持住。”
“我会救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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