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头,另一只手用粗糙的毛巾死命擦拭我唇角残留的呕吐物,力道之大,几乎要蹭掉一层皮。
湿漉漉、冰冷、布满窒息血腥味的床单被粗鲁地整个抽走,换上一张干爽但依旧散发着强烈消毒水气味的新床单。
在更换过程中,我瘫软的身体像破口袋一样被无情拉扯移动,断骨的剧痛间歇性地炸响,每一次都像是在意识的黑水里投入一块沉重的石头,让我坠得更深,离那仅存的清醒之光更远。
最后,在混沌的迷雾中,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按在了肋下疼痛的根源处。
是新的湿布,带着冰水的凉意,似乎稍微缓解了那可怕的灼烧感。
一阵更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飘过……然后,那个冰冷滑腻的触感重新贴上了我的下巴。
一种粘稠冰冷的膏状物被沾着什么东西(还是那块饱经蹂躏的棉布?
)小心地、带着某种近乎赎罪般诡异温柔的动作,极其缓慢地涂抹在我刚被扇过耳光的颧骨上。
药膏接触到红肿皮肉的刺痛很轻微,更多的是一种粘腻和冰冷。
“…都怪我…太心急了…”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地从混沌的头顶传来,语气轻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哽咽,“…都弄坏了…对不起…我会修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