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叫我,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屈辱,“过来。”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民政局门口的风似乎也停了。
周围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陈明和莉莉那两张扭曲丑陋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伸向我的那只手,和他眼中那片沉静而强大的海域。
胸腔里那颗被冰封、被践踏、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心脏,在他那声“晚晚”和伸出的手中,猛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猛地冲上鼻腔,几乎要夺眶而出。
我没有犹豫。
或者说,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选择。
我抬起手,将自己冰凉、甚至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指,轻轻放进了他干燥、温暖的掌心里。
他的手掌立刻收拢,坚定而有力地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
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感,隔绝了身后所有恶意的目光和污浊的空气。
周屿没有再给陈明任何眼神。
他牵着我,转身,替我拉开了宾利慕尚厚重而冰凉的车门。
“砰。”
车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将外面的喧嚣、恶意、以及陈明那张瞬间褪尽血色、写满震惊和某种巨大恐慌的脸,彻底隔绝在外。
车厢内,顶级皮革和淡淡的木质香氛气息包裹上来。
世界瞬间安静了。
隔绝了车外所有的喧嚣、恶意和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顶级车厢的静谧和皮革混合着清冽木质香氛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保护膜,瞬间包裹住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刚才支撑着我的那股孤勇和恨意,在骤然松弛的环境里,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薄薄的离婚证边缘。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周屿手掌的温度和力道,那触感陌生又……令人心慌。
车子平稳启动,滑入车流。
“谢谢您,周先生。”
我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今天……还有昨天念念的事,真的非常感谢。
那笔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您。”
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异常艰难,像在砂纸上摩擦。
周屿没有立刻回应。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紧握着离婚证、指节泛白的手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