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顿住,悬在回车键上方半寸。
屏幕上,一个异常清晰、却荒谬绝伦的坐标定位结果,如同铁铸的烙印,凝固在疯狂滚动的数据流中央。
所有的交叉验证、所有冗余信道的回溯分析,都像被无形的磁铁吸引,死死指向同一个点。
不是亿万光年外的深空,不是狂暴的太阳日冕层,甚至不是月球背面。
那个坐标点,精确得可怕,正悬停在地球静止轨道上。
一个理论上,除了几颗通信卫星和一堆冰冷的太空垃圾外,什么也不该存在的位置。
“地球静止轨道,”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仿佛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技术报告,“坐标:东经 37.8 度,高度 35786 公里。
信号源……就在我们头顶。”
耳机里瞬间死寂。
连背景的嗡鸣和远处的混乱似乎都被抽空了。
几秒钟后,江哲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才猛地传来,带着剧烈的颤抖:“什么?
你……你确定?!
这不可能!
DSNA是不是疯了?
这他妈是哪里?!”
“东经 37.8,静止轨道。”
我重复了一遍,指尖终于落了下去,敲下回车。
屏幕上弹出一个放大的星图区域,一个孤零零的、代表信号源的红色光点,在象征地球的蓝色球体上方,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旁边自动关联的历史数据库条目,在光点旁边弹出一行小字:> **关联废弃目标:夜莺号空间站(状态:遗弃)**“夜莺号……”我喃喃念出这个名字,一个尘封在航天史角落、只存在于某些极其冷门档案里的名字。
五十年前,冷战末期最疯狂也最绝望的产物。
一个在轨组装仅完成核心舱段,就因技术瓶颈、预算黑洞和国际条约限制而被匆匆废弃、任其在轨道上腐朽的钢铁幽灵。
一个理论上连维持基本姿态都困难、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太空棺材。
现在,它正用宣告太阳死亡的“讣告”,向整个地球发出冰冷的嘲笑。
“夜莺号?!”
江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那个破铜烂铁?!
它怎么可能……这绝对是个幌子!
有人劫持了它!
或者……或者利用了它的轨道位置作为中继跳板!
陈默,这说不通!”
“信号特征呢?”
一个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