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晚贺闻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天价落槌夜,京圈大佬蓄谋夺爱黎晚贺闻之 全集》,由网络作家“温舒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的,我马上过去。”男人挂了电话,转头对黎晚说:“我还要去见一个客户,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贺...”黎晚只说了一个字,贺闻之就打断了她,“明天上午有会,记得早点到公司。”话落,他走进助理撑着的伞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黑色的宾利破雨而去,尾灯粘着水甩出长长的灯影,有些刺眼。酒店的门口,雨依旧在下。被雨气浸得有些潮湿的真丝衬衫配上时装半身裙,黎晚纤细的身影在夜晚的雨幕中显得有些单薄。她刚刚想说的是,让贺闻之给她留把伞,可贺闻之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宴林酒楼的门口不好打车,更何况下着暴雨,打车的位置需要从马路对面再往前面走五百米左右。黎晚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穿着的香槟色高跟鞋,羊皮底。这是四年前,她第一次主槌拍卖会的时候,贺闻之送她的。现在...
《天价落槌夜,京圈大佬蓄谋夺爱黎晚贺闻之 全集》精彩片段
“好的,我马上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转头对黎晚说:“我还要去见一个客户,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贺...”黎晚只说了一个字,贺闻之就打断了她,“明天上午有会,记得早点到公司。”
话落,他走进助理撑着的伞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黑色的宾利破雨而去,尾灯粘着水甩出长长的灯影,有些刺眼。
酒店的门口,雨依旧在下。
被雨气浸得有些潮湿的真丝衬衫配上时装半身裙,黎晚纤细的身影在夜晚的雨幕中显得有些单薄。
她刚刚想说的是,让贺闻之给她留把伞,可贺闻之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宴林酒楼的门口不好打车,更何况下着暴雨,打车的位置需要从马路对面再往前面走五百米左右。
黎晚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穿着的香槟色高跟鞋,羊皮底。
这是四年前,她第一次主槌拍卖会的时候,贺闻之送她的。
现在看着,只觉得格外讽刺。
贺闻之手机来电的时候,她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穆心怡。
他不是去见什么客户,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把她这个刚陪他应酬完,喝了酒的女朋友扔在了暴雨里的酒店门口。
雨帘厚重得似巨大的灰色幕布,黎晚看了眼时间,毫无犹豫地迈出步子,高跟鞋浸湿在台阶上汇聚成的水流中。
不停歇的雨在车窗上如瀑布般流淌,暗黄的光影透过玻璃幽幽地投射在男人的侧脸上,青白色缭绕的烟雾下,男人线条清晰的下颌莫名有几分冷硬。
捻了捻滚烫的烟蒂,烫意从指尖传来,男人眉心狠狠一跳,掐灭烟,推开车门。
雨水浸透衣衫,凉意还未完全入骨,暗色的光影漫过头顶,雨幕断开,雨滴砸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黎晚仰起头,遮住她的是一把黑色的大伞。 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幽深如潭的瞳眸。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脸庞线条利落分明,宛若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黎晚愣神,有些...眼熟?
“黎小姐去哪?我顺路送你一程。”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打开了黎晚记忆的匣子。
“时...”直呼其名不太合适,黎晚语调一转,“时总。”
话音刚落,突然想起来男人刚刚喊她“黎小姐。”
“时总认识我?”
“黎小姐记得我?”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
轻灵混着低醇。
却都夹着意外。
“一个星期前,黎小姐将傅抱石一幅估值五百万的画拍出了六倍于估值的价格。”
男人的嗓音醇厚,在嘈杂的雨声中依旧清晰入耳,
“美女拍卖师,挥手值千万。”
“小槌一响,黄金万两。”
拿着伞从车边追过来的齐川听见他家总裁说的话,用力地抿了抿唇。
装,继续装,他就静静地看着他家总裁装。
时晏洲说的是网上报道和那些营销号起的标题,一个星期前,黎晚因为一场拍卖会的直播上了次热搜,只是她没想到,时晏洲也会关注这些。
“是那些媒体夸张了,只是一场很普通的拍卖。不过很荣幸,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被时总认识,真是意外之喜。”
“我也很意外,黎小姐记得我。”时晏洲湛黑的瞳里微芒浮动,尾音里都扬着几分愉悦。
“时总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商场,都是风云人物。”
更何况,他还是万景集团的继承人,京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后半句话黎晚没说。
时晏洲的眸子暗了,她只是知道他,而不是记得。
很快,情绪被掩去,深邃的瞳眸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时晏洲再次开口:“雨这么大,黎小姐去哪?我送你吧。”
雨很大,时晏洲的伞一直倾向黎晚,左肩已经湿了一片,齐川连忙将自己的伞递过去,“时总。”
黎晚随即回道:“不用,太麻烦了,时总不介意的话,给我一把伞就好了。”
时晏洲一记眼神扫过去,寒意冷冽,齐川浑身一凛,默默地撤回了伞。
“黎小姐,我对你们明天拍卖会的那只“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大葫芦瓶”很有兴趣, 但是前几天在国外,错过了预展,不知道黎小姐能否给我详细介绍下?”
潜在客户,时晏洲的爷爷时宏安还是国内知名的大收藏家,而且时晏洲说的很诚恳,黎晚点点头应下了,“好。”
黎晚跟着时晏洲上了那辆停在酒楼门口的黄牌限量版迈巴赫。
进了车时晏洲便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递过去,黎晚看了眼自己被雨水淋湿紧贴在身上的衬衫,没有拒绝。
披上衣服,人瞬间被清幽的乌木沉香的气息包裹,衣服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黎晚不自觉地向右边的时晏洲看去,这时她才发现,时晏洲的左肩左臂都是湿的,湿透了的白色衬衫包裹着力量感十足的肌肉...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黎晚迅速地收回目光报了公寓的地址。
然后拿出了手机,翻找到图录给时晏洲递过去,“时总,这是拍卖图录的电子版, 这只葫芦瓶是图录的封面,原是Y国威廉亚历山大旧藏,我们的委托人2018年在保利的拍卖会上以5681万拍下,元青花...”
黎晚低头垂眸,指着手机上的图片介绍细节,但时晏洲的目光却不在手机上。
黎晚挽起的头发因为淋雨的缘故,一缕头发垂在脸侧,乌黑的发色落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平添几分清冷感,说话间眼睫轻颤...
在黎晚抬眸看向他时,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了手机上,手指轻点图片放大。
黎晚注意到时晏洲手腕上那串沉香,他身上味道的来源,是能让人静心的味道,她继续介绍:“这只元青花以缠枝葫芦为饰,施釉平滑,釉水明润......”
元青花葫芦瓶介绍完,车也停了。
黎晚望向窗外,却发现,停车的地方不是她的公寓楼下。
而是酒店门口。
黎晚心间一紧。
时晏洲眸色幽幽:“我助理要去拿份文件,需要耽搁几分钟。”
黎晚松了口气,“好。”
黎晚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路上时晏洲都温文尔雅, 谦和有礼节,没有丝毫逾矩。
况且,作为京市最大的商业帝国的继承人,时晏洲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黎晚将目光转向窗外,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一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在宴林门口和她分开,说是要去见客户的贺闻之就在酒店门口,穆心怡朝着他奔去,抱住他,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然后双手搂着贺闻之的脖子,眼眸中是欣喜的光亮,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挂着羞涩而甜美的笑容在和贺闻之说着什么,像是在撒娇。
黎晚拢着外套的手猛地收紧,她知道贺闻之是来见穆心怡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成这样了。
贺闻之回吻了穆心怡一下,搂着她的腰走进酒店。
鼻尖泛起酸涩,眼眸中雾气氤氲,黎晚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将眼泪咽了回去。
时晏洲看见了黎晚的小动作,他唇瓣紧抿,眼底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划过。
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如果你需要发泄,介意我在车上,我可以下去。”
黎晚接过纸巾,声音有些哑,“不用的,我一直觉得人这一生的眼泪是有限额的, 应该留给值得的人。
“黎小姐说得对,有些人不值得。”温沉的嗓音是轻蔑,还有一点小小的骄傲。
黎晚愣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从一路都温文尔雅的时晏洲嘴里说出来的。
时晏洲拨了电话出去,“你速度快点。”
齐川很快回来了,拿着一份文件和一个纸袋子,“时总,黎小姐,暖茶。”
黎晚从时晏洲手里接过他从纸袋子里取出来的纸杯,暖意从手心传来,丝丝缕缕。
黎晚只是握着,没有喝。
车子发动,她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风卷着玻璃上的雨流,城市的光影在车窗外不停的后退,车灯破开雨幕。
本来想等到明天拍卖会之后的,现在觉得不用再等了,就把十年的感情丢在这个雨夜吧。
车子到了公寓的楼下,黎晚下车前看了眼身上的外套。
时晏洲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温淡开口:“风大,黎小姐披着吧。”
“谢谢。”黎晚道谢,一只手拿着纸杯,一只手拢着外套下了车。
齐川早就在车门外撑好了伞,黎晚握住伞柄的上方,“齐助理,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齐川目光向车里请示,时晏洲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齐川立马恭敬地说:“黎小姐,您慢走。”
黎晚转过身,“时总,衣服干洗好之后,我和伞一起还给您。”
时晏洲眉心微动,眸子里微波淡然,他没有应黎晚的话,而是说了一句:“黎小姐,晚安,明晚见。”
黎晚道别进了公寓,迈巴赫却没有离开,直到她屋内的灯光亮起。
“时总,明晚的拍卖会不是电话委托吗?”齐川询问。
时晏洲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敲着,散漫的语气里浸着几分愉悦,“那是之前,现在、不用了。”
“明天去把我上个月订的那套西装取过来。”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补充道:“明天的行程都压缩安排到上午,下午两点以后别给我安排任何行程。”
“时总,拍卖会是明天晚上七点,而且明天下午老爷子让您回老宅的。”齐川不得不开口提醒,时晏洲很少会临时调整行程,更何况明天的行程还有老宅的。
“你把我其他行程推了就行,老爷子那边我自己说,明天下午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杯奶茶落到嘴边,明明是甜腻腻的味道,时晏洲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嫌弃,反而微微挑了挑眉,“味道不错。”
齐川:“......”真可怕。
黎晚回到公寓,换了拖鞋。
那双高跟鞋被她随手丢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羊皮底泡了水就不能再穿了。
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黎晚迅速进了浴室,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洗了个热水澡。
明晚还有拍卖会,她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感冒的。
她没敢洗太久,因为喝了酒。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夏日的暴雨,来得及,去得也快。
城市还是那个喧嚣的城市,窗外的霓虹映在沾着水光的玻璃上,仿佛一幅晕染的水彩画。
黎晚的公寓是租的,为了上班近,就租在了公司的对面,站在窗前就能看见公司的楼。
公司里的灯还亮着,应该还有人在加班,她若不是被贺闻之拉去应酬现在应该也在对面。
而贺闻之呢?他和穆心怡卿卿我我的进了酒店。
黎晚又想起了昨天上午在贺闻之办公室听到了,他和他母亲的对话。
—(回忆)—
“闻之,不是妈说你,这么多年玩也玩够了,现在心怡也回国了,她既然对你还有意思,你就好好把握。”
“妈,我不是说过不用你管吗?”
“是,你还说过你和黎晚只是玩玩,这一玩就是十年。你现在这个年纪,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那黎晚现在就是孤儿一个,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穆氏马上也要上市了,对比那些名门望族的名媛小姐,穆心怡比她们好拿捏多了,更何况不论是她还是她家,都能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
“妈,你放心,孰轻孰重我知道,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会让心怡进公司,谈婚论嫁这事也得等我和心怡谈了一段时间再提上日程啊!”
“你知道就好,那个黎晚抓紧断了,别到时候让穆家抓了把柄。”
“行了妈,我心里有数,她最近不是刚上了热搜嘛,这个时候不是个好时机。”
—(回忆完)—
黎晚把手机拿过来,给贺闻之发了条信息过去:贺闻之,分手。
四年前,她想出国的时候,贺闻之哭着求她留下来,陪他一起守着他父母那快要倒闭的拍卖公司。
四年后,鸿海成了可以与嘉德、保利比肩的拍卖公司,她就成了除了脸什么都没用的人了。
她是贺闻之追了三年才追到白月光,她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可最后爱情还是过了期,变了味,让人难以下咽。
短信发过去,很久,都没有回音。
黎晚回卧室拿笔记本电脑,打开昨天写了一半的word,屏幕的最上方,是四个醒目的大字:辞职报告
窗帘的缝隙挤进一缕阳光,黎晚按了手机的闹铃从床上起身。
她昨晚给贺闻之发的消息,他竟然到现在都没回,不过微博的推送倒是有他的信息。
#鸿海拍卖总裁深夜私会美女,举止亲密#
黎晚点进热搜的词条里,照片里的人就是昨天晚上酒店门口的贺闻之和穆心怡,只不过和她昨晚看见的角度不一样。
照片还算清晰,网友要是想扒出女主角是谁应该不难。
黎晚收了手机起身去洗漱,这热搜来的也挺是时候,照片在这,省的她多费口舌了。
黎晚今天穿了身灰色的西装裙,裸色系的高跟鞋,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卷成了大波浪,干练与妩媚在她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
黎晚是走路去上班的,经过昨晚暴雨的冲刷,天空碧蓝如洗,城市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黎晚到了公司楼下,那里围了一群人,拿着话筒,架着摄像机,被围在中间的是贺闻之和穆心怡。
黎晚没想到贺闻之的恋情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更没想到贺闻之会在热搜当天带着穆心怡在公司门口当众回应。
“贺总,既然你否认了和穆小姐的恋情,那么可否问下你现在的感情状况?”
“我现在是单身,另外,希望大家能多关注鸿海的拍卖,多关注艺术品,不要把关注点都放在我的私生活上。”
黎晚在人群外听见了几句贺闻之的回应,手中的手机捏紧,她嗤笑了一声,贺闻之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是单身。
她都说了分手了,怎么能不是单身呢?
不过黎晚对贺闻之对媒体的回应并不感兴趣,她来这只是为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完成今天晚上她在鸿海的最后一场拍卖会。
怕被前面的记者缠住,她专门绕到了侧门进去,没想到还是在进电梯前遇到了一起进来的贺闻之和穆心怡。
贺闻之还没说话,穆心怡就热情的迎上来,“黎晚,好久不见呀,我一回来就说要一起吃个饭,可是闻之哥说你忙,晚上有空吗?拍卖结束了一起吃个饭吧?”
穆心怡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可是她眼底的得意和挑衅太明显,黎晚心里明白,她不是来寒暄的,而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炫耀。
毕竟穆心怡喜欢贺闻之的时间比贺闻之追她还要早,现在终于把人从她这抢走了, 怎么不值得炫耀呢?
“我确实挺忙的,没空和无关紧要的人吃饭聊天。”黎晚的目光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波澜,她摁完电梯,回头冲穆心怡笑了下,“而且,你,挺倒胃口的。”
“黎晚!”一句话,让穆心怡有些气急败坏。
贺闻之也帮着她说话,“晚晚,大家都是老朋友,你至于这样吗?”
“朋友?”黎晚扯了下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说你,还是说她?”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黎晚走进去,丝毫没有等他们的意思,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黎晚对着外面说了一句:“贺闻之,我昨天给你发的信息看了吗?没看的话,麻烦你抽空看一下。”
话落,电梯门就合上了,严丝合缝,都没给贺闻之回话的机会。
穆心怡挽上贺闻之的手,咬着唇,水眸莹莹泛着无辜,“闻之哥,黎晚是因为热搜的事生气了吧?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啊?”
贺闻之看了一眼大门外被保安拦住的那些记者,默默把胳膊从穆心怡的手里抽了出来,只是笑着安慰她:
“你也是为了回来帮我,她这会就是在气头上,等会我去解释下就没事了,不过你在公司里要注意下,别和我表现得太亲密。”
穆心怡眸色一暗,手默默地攥紧,指甲轻戳掌心,再抬头时,眼底依旧是一片笑意,“闻之哥你放心,我知道的,我在黎晚面前也不会乱说话。”
贺闻之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带着穆心怡进了电梯。
黎晚到了瓷器和艺术品部,还没进办公室,她的助理季欢就拿着材料过来了,“黎晚姐,lot776的拍品,委托人说想要提高保留价。”
黎晚没有看她递过来的资料,“那对道光的洋彩莲花盖碗?”
季欢点头,“是的,他想加到两百万。”
黎晚推开办公室的门,“这个价太高了,保留价定这个,流拍的概率很大,这个拍品当时是王青征集的吧?问问她能不能和委托人再沟通沟通。”
“王青试过了,没说通。”季欢一脸为难,“委托人说了,送来就是冲着你,说经过你手的拍品没有流拍的。”
黎晚抿了下唇有点无语,“我是个拍卖师,也不是印钱的,我们都想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的提高拍品的成交价,但是你给我个小石子我也不可能拍出钻石的价啊!”
季欢点头如捣蒜,“我们都说了,但是说不通,委托人今天上午会过来,黎晚姐,要不...你亲自出马试试?”
黎晚接过季欢手里的材料,“那等人来了,跟我说一声。”
“好嘞!”季欢应声开开心心地出了办公室,她们老大出马,那成功率起码提高百分之九十。
黎晚把晚上拍卖会上要穿的衣服挂好就差不多到了开会时间了,她拿上资料准备过去,想着会议结束就把辞职信给贺闻之,就顺手塞本子里了。
路上,黎晚遇到了书画部的拍卖主管,两个人一路聊着进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黎晚就撞上了穆心怡器满意得的目光。
不只是黎晚,她边上的书画部主管也愣了下。
她们老板上热搜的事早上她也听下面人说了,她想着肯定也是媒体捕风捉影,毕竟公司里的老人都知道黎晚和贺闻之的关系。
当初公司因为“假拍”的事一度陷入困境,那个时候贺闻之刚刚毕业,带着黎晚一起来到公司。
两个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从公开道歉、拍品征集、拍前宣传、预展、拍卖会......所有的流程都亲自上阵,整夜整夜的加班,天南海北的征集拍品。
再偏远的地方都不放过,吊着点滴都在公司坚守,愣是让快破产的鸿海在困境中坚持了下来。
鸿海后来扭转口碑名声大噪的那场拍卖,也是黎晚负责的,他们一直觉得鸿海能有今天是离不开黎晚的。
黎晚和贺闻之不止是爱情,更是微时一步步搀扶着走过来的革命情,是牢不可破的。
会议室里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书画部主管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落了座,目光却一直盯着黎晚。
黎晚也只是愣怔了一下,很快就面无表情地落了座,仿佛没看到穆心怡一般。
穆心怡没在黎晚脸上看到失败者的神情,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很。
不过转念一想,刺激不够大而已,等会重锤落下,她不信黎晚还能这么淡定。
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贺闻之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拍卖会结束以后,我们的重心都要放到秋拍上,今年的秋拍对公司至关重要,今天的会主要就是为秋拍做好部署,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
贺闻之这句话说完,穆心怡立马坐直了身体,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等着大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贺闻之和她对视了一眼,继续开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穆心怡,她从今天开始入职鸿海,任瓷器和艺术品部的拍卖副主管,以后涉及相关业务的, 都可以和她沟通。”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黎晚的目光冷冷地睨向贺闻之,他似乎有些心虚,目光对上的一瞬他立马移走了。
大家窃窃私语,还是书画部主管站起来说了第一句话:
“贺总,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空降一个副主管是不是不合适?这让公司里其他那些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的人怎么想?”
“就是,没有实绩很难服人啊。”
“今天晚上还有重头的瓷器拍卖,这个时候宣布也确实不是好时机。”
大家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穆心怡暗暗咬紧牙,目光也变得犀利,却在贺闻之转眸看向她时,立马就换上了委屈的表情。
“穆心怡之前在国外就职于苏比富(参照苏富比,用真名怕影响不好),做过成交额超两亿的白手套专场,各位有异议的谁手下有实绩更厉害的,报上来我们可以重新讨论人选。”
会议室里立马就安静了,苏比富,那可是拍卖行龙头。
白手套专场,那是指一场拍卖会所有拍品全部成交,拍卖公司会给拍卖师送上白手套。
这是很高的荣誉,他们坐在这里的这些人拿过白手套的倒是不少,但是成交额超两亿的那就屈指可数了,更别说他们部门里的其他人了。
贺闻之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黎晚身上,其他人的反应和黎晚一直的沉默似乎给了他底气,
“再说了,瓷器和艺术品部的主管都没意见,你们哪那么多事?黎晚,穆心怡的办公室就安排在你边上吧,你正好可以带她快速熟悉下。”
“那就麻烦以后多多关照了。”穆心怡扬着眉眼望着黎晚,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胜利者。
“不用。”黎晚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她站起身,眼底是极尽讽刺的笑,“何必再腾一间办公室出来?她可以用我的办公室,坐我的位置。”
说完她将辞职信抽出来推到了贺闻之的面前,
“这是我的辞职信,今晚将是我在鸿海的最后一场拍卖会,既然这场会不是讨论晚上拍卖的,那我也没有参与的必要了,各位继续,我去忙了。”
贺闻之看着眼前的辞职信,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想了很多种黎晚的反应,可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种场景。
他的热搜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黎晚就把威胁他的辞职信写好了?
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黎晚!我做这些都是出于公司考虑,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私下找我谈,现在坐下来开会!”
当众被黎晚下了面子,贺闻之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
黎晚收拾好面前的笔记本和资料,毫无留恋地往门口走,“这是贺总的公司,贺总随意。”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声都是决绝。
黎晚没有回头,没有摔门,她像来的时候那样,平静地走出会议室,仿佛就是一次普通的例会散会了而已,留下一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
贺闻之盯着缓缓关上的门,一分钟都没缓过神,直到他的助理徐成出声提醒他,“贺总,会议还继续吗?”
“继续什么继续?你看这会还开的下去吗?”贺闻之紧紧捏着那封辞职信,纸张在手里发出被揉皱的声响。
“贺总。”穆心怡柔声开口,她旨在提醒贺闻之,目前的情况她挺尴尬的。
贺闻之收了情绪,
“穆心怡任瓷器和艺术品部副主管的事就定下来了,早上我在楼下已经和媒体说了这事,这事不能有变动,秋拍的事等今晚的拍卖结束之后再说,各部门回去先整理一份拍品清单,散会吧。”
黎晚的辞职信被贺闻之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他气势汹汹地从会议室里出去,对着徐成吼道:“把黎晚喊到我办公室来!”
穆心怡小心翼翼地跟在贺闻之身后,“闻之哥,你消消气,黎晚她肯定不是真心辞职,就是为了气我,等会我去和她解释下。”
“不用。你去人事那边报道吧,办公室的事我会让徐成给你安排好。”贺闻之满脑子都是黎晚竟然拿辞职来威胁他,他现在没心情处理别的事情。
黎晚到了总裁办,穆心怡正好从贺闻之的办公室出来,黎晚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她却凑上去,故意和黎晚擦肩而过,在黎晚耳边得意洋洋的小声说: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黎晚,你终究是输给了我。”
黎晚淡淡地勾了勾唇,“恭喜你,赢得了一个垃圾。”
黎晚进了办公室,门口是摔碎的水杯,一滩水渍在地上还没被打扫。
那杯子是她买的,情侣杯。
“黎晚,你什么意思?那么多人,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贺闻之一上来就责问起黎晚。
“你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不是?”黎晚冷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可笑。
她想起和贺闻之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贺闻之什么事都顺着她,哄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从别人一声又一声的喊他贺总开始吧,他渐渐享受在外人面前对她呼来喝去的感觉,把她当成他的附属。
黎晚不想和他再多纠缠,“贺闻之,我昨晚的信息你看了没有?”
“我那么忙哪有空看你的信息?工作上的事你就不能当面跟我说吗?”
贺闻之的语气透着不耐烦,“我一早上起来就忙着处理热搜的事,你还在这给我添乱。”
黎晚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好,我当面说,贺闻之,分手。”
贺闻之瞬间瞠目,“分手?我不同意。”
黎晚气笑了,“你不同意?你出轨经过我同意了吗?贺闻之,我只是在通知你。”
“出轨?”贺闻之猛地一拍桌子,“抱一下就叫出轨吗?黎晚,你真是和那些媒体一样无聊,你没有看我今天早上的澄清吗?我只是去和她聊入职我们公司的事。”
“穆心怡从国外回来,手里有很多人脉和资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秋拍对鸿海有多重要,只是一个副主管而已,你就这么不能忍吗?”
贺闻之的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咄咄逼人了,在他看来,他已经在解释,在给黎晚台阶下了。
又拿鸿海来拿捏她,这招以前对黎晚屡试不爽。
因为鸿海一步步走来,费了黎晚太多的心血,为了鸿海,很多事她都可以忍,很多她不喜欢的应酬她也愿意陪贺闻之去,哪怕贺闻之让她喝的酒越来越多。
可是现在,她放下了。
“我不能忍,我也不想忍。分手、离职、到此结束,我说的很清楚了。”
黎晚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如果贺总不想今天晚上的拍卖会出意外,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我需要安静的时间准备。”
黎晚说完就往门口走。
“黎晚,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辞职信我就当没看过,你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等你平静了再回来。
另外,我和心怡没什么,你别看个女人和我走的近就说我出轨,我现在这身份这些不都很正常吗?”
一夜荒唐,起来就发现自己上了热搜,压还压不下去,贺闻之气得不行,这会情绪下去了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咄咄逼人,黎晚那么在乎他,因为热搜的事生气也是正常的。
愧疚心作祟,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软话,“晚晚,别生气了,今天晚上拍卖结束,我们去吃饭,你上次不是想吃金鼎新开的那家法国餐吗?我订位置。”
“贺闻之,我给你的,是辞职信,不是请假条。”黎晚回头望了一眼,深深地,心里万千情绪,但她没让它们爬上眼睛。
不该为不值得的人流眼泪。
“分手饭就没必要吃了。”黎晚的手用力压下金属门把手,“另外,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关上门,她深吸了一口气,人不能因为沉没成本困住自己。
黎晚目视前方,迈着自信张扬的步伐离开了总裁办。
回到办公室,隔壁的房间正在收拾,穆心怡在外面和大家聊天,说是晚上结束了要请大家吃饭,黎晚无视她,径直进了办公室。
季欢瞪了穆心怡一眼,跟着黎晚进去了,“黎晚姐,你看她那样,好像她才是主管一样。”
黎晚笑了笑,“你别跟着瞎起哄了,早上说的那个委托人什么时候过来?”
“哦,等我下,我电话联系下。”
......
贺闻之紧紧盯着被关上的门,黎晚最后的眼神让他心里泛起莫名的慌张,仿佛那就是告别,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追出去,但他克制住了。
徐成推门进来,“贺总,穆小姐的办公室真的要安排在黎主管的隔壁吗?”
贺闻之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会议上定下来的事需要反复找我确认吗?”
徐成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可是黎主管她...”
“不用管她,等她冷静了就接受了,找人过来把地上收拾了。”贺闻之不相信黎晚真的会离开,十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耗。
女人嘛,多哄哄就好了。吃个烛光晚餐,鲜花配礼物,之前吵得再凶,也哄回来了。
——
万景集团。
齐川一大早就去取了时晏洲的西装送来。
西装还没送上楼呢,时晏洲已经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了。
齐川望着手里拎着的西装,眨了眨眼睛,是他记忆错乱了?时总昨天难道没有说让他今天把衣服取来。
时晏洲整理着袖扣走下旋梯,“衣服收好,走吧,去公司。”
确认了他记忆没有混乱,齐川问:“时总,这衣服不是今天要穿的吗?”
时晏洲眼尾轻扬,故意放缓了声音,“是...晚上要穿的。”
齐川蹙起眉头,声音特别小的自言自语:“有什么不一样吗?”
“上班穿的衣服和见她穿的衣服,能一样吗?”时晏洲眉峰微扬,深邃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齐川:“???”
他家总裁还是商场上那个杀伐果断冷面阎王吗?
时晏洲没吃早饭就去公司了,路上打开微博看了眼热搜。到了公司就开始工作,恨不得一分钟当成一个小时用。
时晏洲回国的时间不长,不过他的行事手段公司的高层们也都略有耳闻,一回来还清理了一波尸位素餐的管理层,大家对这位新任总裁都是有点怵的。
可是今天上午的会,项目书上有个数据错了,时总都没发脾气,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三把火烧完了,要开始笼络人心了。
会议结束,有人追上了齐川,“齐助理,时总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齐川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个大项目,有进展了。”
“大项目?没听说集团最近有什么新项目啊,国外的?几位数的单子啊?”
“几位数?”齐川眼眸一转想到了答案,“时总的半个身家。”
“半个身家?”声音是无比的震惊。
齐川暗笑,时总想娶的人,可不就是半个身家?
一上午忙忙碌碌,所有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
齐川想时总一定要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一定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一个小时后,他在健身会所的大厅里看着时晏洲在做那“很重要的事”--健身。
也不知道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健身比回老宅还重要,会不会气得拿拐杖敲时总。
不过时总健身,他倒是能偷得半日闲。
齐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半靠在沙发上,准备眯一会。
两分钟后,他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看见来电显示,立马恭恭敬敬地接通,“喂,时少。”
“齐助理,我刚给我哥打电话,他说他忙着呢,让我找你。”
齐川:“......”
他就是劳碌的命。
“时少,你说。”
“齐助理,我撞了辆豪车,可能得赔个几百万。”时天逸声音有几分心虚。
“撞了你报保险啊!是需要联系下让交警那边快速定责吗?”
“要是保险能解决,我就不找你了。”时天逸停顿了下,“不想报保险,直接赔钱。”
“直接赔钱?“齐川声音大了几分,“时少,赔钱你找我也没用啊,我总不能挪用公款给你吧?”
时天逸念念有词,“可是我哥让我找你。”
齐川:“......”找他干嘛?把他卖了也不够啊!
齐川隔着玻璃门望着里面正在推肩的时晏洲,犹豫了十秒,“时少,你等下。”
齐川握着手机往里面去,让他干活可以,让他垫钱那不可能,这是打工人的底线。
“时总,时少的电话。”
齐川捂着手机的话筒把手机递过去,时晏洲冷眸幽深如潭地扫过去,语气中沉然的冷冽让齐川心里惊了一惊,“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齐川手抖,“时少要钱,几百万。”
时晏洲把手机接过去,“几百万你都出不起了?自己想办法。”
时天逸在电话那头干嚎,
“哥你不能不管我啊!就是因为你是不婚主义,家里才天天催我,我一个星期能相七天亲!我才刚毕业,我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鸽了一个就停我零花钱,这合理嘛!”
“哥,你要不管我,我...我就...”时天逸憋了半天,“我就离家出走!”
时晏洲看了眼时间,“我让齐川给你送张卡去,最近别给我惹麻烦。”
“好的,哥。”
时天逸是高兴了,齐川在心里为自己逝去的半天假期哀悼。
确认了地点,齐川拿了卡送过去。
他送完卡回来的时候,时晏洲已经健完身洗完澡收拾好了。
一身深黑色的西装,熨烫的挺括垂顺的西裤,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发型都是精心收拾过的。
开车去拍卖会的路上,时晏洲坐在车的后座,难得的显出些许不安。
齐川的目光从车内后视镜里收回,谈几十个亿的单子也没见过时总这么紧张和隆重,搞得他都跟着忐忑起来。
晚上七点半,海州湾会议中心,拍卖会准时开始。
黎晚换上了一身修身的旗袍,素底蓝花,和拍卖图录封面的那只元青花无比契合, 长卷发挽成一个发髻在耳后,复古的木簪斜插在上面,微卷的头发从一侧垂落在胸前。
新中式侧盘发配上浓淡适宜恰到好处的妆容,黎晚在万千目光中,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拍卖台,就好像有追光灯跟随着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时晏洲坐在第一排,顶灯漫下暖色的光影,将他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落拓得更加英气俊朗,他双腿交叠,随意散漫却又清隽矜贵。
并不十分豪华的会场因为他坐在那里都显得上了个档次。
黎晚也看见了他,她微笑着示意,时晏洲落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
黎晚在拍卖台上站定,现场也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欢迎来到鸿海晚间拍卖瓷器专场,我是黎晚,很高兴为大家担任本场拍卖的拍卖官,
拍卖开始前,烦请各位留意以下几点拍卖声明, 买方应支付的拍卖款项是最终落槌价加上买方佣金以及适用款项......”
“Ladies and gentlemen,hello everyone, welcome to......”
流利的中英文双语开场白,婉转悦耳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至整个会场。
“接下来,呈现我们的第一件拍品,清道光 荷塘鸳鸯斗彩碗,起拍价30万。”
“35万,现在是前排出价35万。”
“后排75号,40万,谢谢。”
“45万,Lily 的电话委托加到了45万。
拍卖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的意外就是,黎晚的目光只要一转向时晏洲,他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往上举。
齐川死死按着写着0001的拍卖牌,“时总,咱们能不能克制一点,你这牌子一举就没人敢跟价了。”
谁敢和京圈太子爷抢东西?
更何况时晏洲今天进场还是贺闻之亲自迎进来的,贺闻之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和万景集团的继承人攀上关系了,现场想有不知道他是谁的人都难。
时晏洲淡淡地掀起眼皮,“不是让你提前安排人了?”
齐川:“......”
“咱们安排的人是用来抬那只大葫芦瓶的啊,其他的没提前说啊!”
齐川干笑着,一点点把号码牌往外拽,“时总,要不这牌子先给我保管...”
时晏洲犹豫了下,松手。
今晚的拍品其实不多,但是因为竞价激烈,到最后一件拍品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现在到了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了,元青花 缠枝福禄万代大葫芦瓶,这只被称为‘亚历山大瓶’的航母级元青花,通体施釉平滑,釉水明润,以缠枝葫芦为饰,藤蔓缠绵无尽,是元青花中难得一见的重器,起拍价6000万,竞价幅度为100万,哪位出价......”
黎晚话音未落便已经有人举牌了。
“6100万,谢谢。”
“6200万,6300万,6400万,谢谢,99号6400万。”
“6500万,213号。”
“现在是jacky的电话委托,6500万。”
“6600万,现在网络出价,6600万。”
齐川在这个时候询问时晏洲:“时总,我们现在举牌吗?”
时晏洲轻挥手指,“不着急再等等。”
齐川在心里默默吐槽:牌子在他手里了,时总倒是不着急了。
现场气氛热烈,竞价不断,价格很快就来到了7800万,来到这个价位之后,竞价的人很明显少了一波。
拍品的估价就在7000万到8000万,越来越高的价格显然超出了部分人的预算。
黎晚在这个时候积极调整,“现在是7800万,99号的先生您考虑再加吗?我们现在调整竞价幅度,50万,可以加到7850万,要加吗?”
“好的,7850万,谢谢。”
竞价幅度调整后,又有一拨人跟价,价格来到了8150万,但似乎到了顶,在黎晚的两次询问后依然无人继续举牌。
时晏洲示意齐川,那块0001号的牌子很快举起来了,伴随的是时晏洲低沉磁性的嗓音,“9000万。”
黎晚愣了一下,但她反应很迅速,“1号的先生,再和您确认下,9000万是吗?”
时晏洲点点头。
“现在跳价到9000万,前排的1号先生。”
现场都安静,见过跳价的,没见过一次跳了快千万的。
“9500万,jacky的电话委托加到了9500万。”
“我的天,又来了一个,这个电话委托的是什么神秘大佬啊?”
“可不是,这京圈太子爷都出价,竟然还敢有人抢。”
“他是电话委托,是不是不知道今天这位时家的继承人在啊?”
......
现场的人参与不了这种千万级别的竞价,纷纷窃窃私语看起热闹来。
在jacky的电话委托和0001号的几个回合竞价后,价格来到了1.2亿。
“一亿两千万,第一次。”
“一亿两千万,第二次。”
“一亿两千万,最后一次。”
“成交!”
落槌声和黎晚清脆的嗓音一起传遍会场。
“恭喜我们的1号先生。”
黎晚满脸笑意却又不带任何讨好地看向时晏洲,时晏洲嘴角细不可察地勾了勾,能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这一个亿花的真值。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递上了白手套,今天又是一场百分百成交的白手套专场。
“谢谢,谢谢大家,今天是百分之百成交。”
黎晚向大家展示她的白手套,“再次谢谢大家。”
拍卖会结束,黎晚下台,时晏洲的目光一直追随到看不见她。
到了休息室,季欢第一时间就飞奔到了黎晚身边,“黎晚姐,恭喜,又是白手套专场。”
黎晚的语气是轻松欢愉却又不过分兴奋,“今天的拍品都是精品,功劳是所有参与征集的人的。”
“哪有,那对道光的洋彩莲花盖碗,虽然最后保留价谈到了180万,但是这个价流拍概率还是很高的好不好?谁知道最后竟然被200万拍走了呢?”
季欢笑着,语气都是小小的得意,“也就是我们黎晚姐,真不愧是‘拍界锦鲤’,场场白手套,手里从无流拍品!”
穆心怡走过,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恭喜啊,白手套专场。”
黎晚垂在身侧的手没有动作,“就不劳你恭喜了。”
穆心怡尴尬地收回手,人很多,她不好发作,只能继续假惺惺道:“我喊了大家吃饭,一起来吧。”
黎晚没回应她,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本来准备换衣服收拾东西的,她突然想到什么,快速出了休息室。
开场前她还想着结束了要要个联系方式的,毕竟送去干洗的西装过两天得还给时晏洲,联系不到人她也不知道该送哪去。
黎晚追到拍卖会场的门口,还好时晏洲和他的助理还没走多远。
走廊尽头,时晏洲发现了黎晚,她似乎是来追他的?
心跳有点不受控制,说话时唇瓣都有点抖,“齐川,我去前面等她,你回去找贺闻之,就说我的拍品要这场的拍卖师亲自送上门交付。”
齐川:“好的,时总。”
时晏洲往前走,齐川掉头。
黎晚追了上去。
经过黎晚身边时,齐川刚想说时总在前面,黎晚却停下脚步,先一步开口:“齐助理,我可以要一张你的名片吗?时总的衣服我送去干洗了,等好了我联系你送过去。”
齐川眉头都皱到一起。
“是不方便吗?”黎晚看出了他的为难,她想了想时晏洲那种天之骄子,一件被雨水淋过还被别的女人披过的衣服怎么可能还会要呢。
“是我唐突了,那衣服时总应该是不要了,那齐助理可以告诉我那件衣服的价格吗?我把钱转给你吧。”
齐川如临大敌,“方便,方便!方便留方式的。”
他迅速地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要是真让黎小姐给他转钱了,他这工作也不用干了。
“谢谢,衣服干洗好了我联系你,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黎晚接过名片道完谢,转身走了。
齐川在原地傻了,不是...怎么就...走了呢?
时晏洲故意放慢了脚步,可是走了好久都不见黎晚追上来。
快到电梯门口,终于听见脚步声了。
他佯装要按电梯,侧过身,然后,看见了齐川。
时晏洲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齐川咽了咽口水:我也不知道啊。
“她人呢?”
“黎小姐说要还西装,问我要了张名片。”
“然后呢?”时晏洲了声音冷了几分。
“然后...我给她了。”齐川实话实说。
时晏洲下颌绷紧,“再然后呢?”
“再然后?”齐川舌头都有些打结,“没...没有然后了...黎小姐就走了。”
“你...你!”时晏洲抬起的手又落下,一股情绪无法发泄的憋闷涌上心头。
齐川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时晏洲现在俊逸的面庞阴云密布,冷冽刺骨的目光似乎能将他凿个洞出来。
时晏洲要去按电梯,齐川立马狗腿地上前按好,他也不知道他脑袋当时抽什么风,就应下来把名片给了,他当时应该让黎小姐直接过来找时总的。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只祈祷自己的奖金不要被扣。
电梯到了,时晏洲走进去,齐川也跟进去。
“送拍品的事交待好了吗?”时晏洲的声音还是有几分冷。
“啊?还要...”齐川恍惚了下立马改口,“需要什么时候送过去,我现在立马去交待。”
“明天。”时晏洲拳头都攥紧了,电梯里的气压似乎又低了些。
“好的,时总。”这电梯齐川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待,他巴不得马上开溜。
人刚到电梯外,时晏洲一把摁住了即将往回合的电梯门,“后天,改后天,今天这么晚了,明天得让她好好休息。后天,直接送老宅。”
齐川笑着应声,恭送时晏洲离开。
电梯门合上,他才松了口气。
......
黎晚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贺闻之来了。
黎晚以为他是来接她去吃饭的,刚想拒绝,贺闻之先开口:“晚晚,时晏洲,就是今天晚上的1号,他的拍品要求今天的拍卖师给他送过去,后天你估计得跑一趟。”
黎晚提起包,拿起手机,一句话也不想和贺闻之多说,“贺闻之,我已经辞职了。”
“黎晚,你闹够了没有?”贺闻之很少被黎晚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现在很烦躁,
“京氏时家那是能得罪的吗?你非要在这种事情上和我闹脾气吗?再说了,时家那位老爷子可是知名的大收藏家,多少人想接触都接触不到。”
黎晚没理他,径直往门外走。
“黎晚!”贺闻之拉住她,几乎暴喝道。
黎晚冷声,“松开。”
动静太大,门口有了围观的人,贺闻之压低声音,“黎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黎晚不想被人围观,也不想和贺闻之聊,反正西装总要还的,一起走一趟也没什么。
“后天拍品我会去送,但这是我在鸿海的最后一件工作了。”
见黎晚松了口,贺闻之随即松手。
到了会议中心的楼下,大厅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我包了辆大巴,等会给咱们直接拉到饭店去,省的大家三三两两的打车了。”
“心怡,你这第一天来就又包车又请吃饭的,真是破费了。”
“以后就要一起工作了,和大家一起熟悉下。”
“那家餐厅可贵了呢!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又这么晚,没点关系应该订不到吧。”
“我爸和那的老板认识,打了个招呼。”
“哇~那我们以后去吃,报心怡姐你的名字可以打折吗?”
“可以提前跟我说,我打招呼。”
......
黎晚从电梯出来,贺闻之也到了楼下。
“晚晚,餐厅的位置我订好了,一起去吃饭吧。”
“贺总是听不懂别人的拒绝吗?”黎晚穿过吵闹的人群往门口走。
穆心怡先是假惺惺地喊她一起去吃饭,没得到回应后来到了贺闻之的跟前,“贺总,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初来乍到的,请大家吃个饭熟悉下。”
“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贺闻之想去追黎晚,奈何被挡住了去路。
穆心怡不依不饶,“一起吧,今天拍卖会这么成功不值得庆祝下吗?”
“就是啊,贺总一起吧。”
“贺总,你不去,我们也不敢去啊,不然万一明天迟到了扣钱怎么办?”
大家都附和着,贺闻之没办法只能应下来。
黎晚出了大厅,季欢追了出来,“黎晚姐,你怎么走啊?一起吗?”
黎晚:“你不去吃饭吗?”
季欢白了里面的穆心怡一眼,“不去,她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回家睡觉,累死了。”
黎晚笑着说:“那我找时间请你吃。”
季欢抬着下巴笑了笑,“嗯。”
一辆出租车过来,停在了黎晚前面,黎晚却让季欢上,“你先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季欢刚想推辞,黎晚扬了扬手机补充了句:“我手机打车了。”
“好,那我先走了黎晚姐。”
黎晚点点头,季欢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黎晚其实没打车,她现在还不想回家,离开了海州湾会议中心,她沿着马路往江边的步道走。
远处的车窗升了起来,时晏洲湛黑的眸底暗芒浮动,合上的打火机在他手机不紧不慢地转着,“查下他们去哪里吃饭。”
“让那关门。”
黎晚沿着江边慢慢地走着,夜风让盛夏的天有了一丝凉意。
高二那一年,父母在国外海域遇难,从此她就从被捧在手心里的高傲小公主变成了做什么都能被嘲讽两句的孤女。
好在她还有外婆,才不至于无家可归。
黎晚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从少男少女们有了悸动开始,她就不缺人追,给她送情书表白的人络绎不绝,贺闻之就是其中之一。
黎晚的母亲是拍卖师,父亲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她从小就耳濡目染,骨子里一股傲气在。
太傲的人,是不讨喜的。
父母去世后,那些讨厌的、表白失败的,太多的人落井下石。
他们会说她装什么清高,会说她不知好歹,会说她也就一张脸。
贺闻之是个例外,他依旧追着她,甚至在她车祸住院的时候在医院守了一个月。
黎晚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谁知道他只是比别人慢了一步。
毕业放弃出国跟着贺闻之去了他的公司,她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却又一次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看了笑话。
黎晚趴在栏杆上,看着光影渐渐暗淡的城市,她告诉自己,不可以颓废,当初选择这条路,不只是为证明自己,她还有比爱情、比得失更重要的事要做。
时晏洲坐在车里,在江边的马路上,缓缓地跟着黎晚。
他今天换了辆车,低调并不惹人眼。
错落的光影透过烟灰色的车窗玻璃照进来,忽明忽暗中,男人眉头紧蹙,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么多年,她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火光明灭,时晏洲声音沉冽,“齐川,弄点烟花来。”
齐川:“???”这大半夜的。
车停在路边,齐川打了几个电话。
黎晚沿着江边步道走了很久,霓虹灯光一点点灭掉,时间不早了,她准备打个车回去,步子刚迈上后面的台阶,金色的光芒在天空炸开。
黎晚回过头,江岸的那头,是不断升起的烟花,无数的光点闪烁着,跳动着,在天空交织出一片如梦如幻的光彩。
黎晚看了眼日历,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那是在庆祝什么呢?
黎晚停在江边,驻足仰头,看了好久。
时晏洲下了车,倚在车身上,隔着树影婆娑,望着她。
黎晚,祝贺你开启新的人生。
也恭喜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黎晚上了出租车,车窗上还映着彩色的烟花光影,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一路生花,是个好兆头。
而此时,城市的另一端,穆心怡一群人被挡在了餐厅外。
“什么鬼啊,店里消防检查,外面放烟花,这合理吗?”
“我们再换一家吧?”
“这都第三家了,太晚了,我想回家了。”
“是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穆心怡也有些尴尬,“那我下次再请大家吃饭吧。”
贺闻之也不耐烦了,“散了吧。”
穆心怡看着天空另一端的烟花,暗暗咬牙,不过年不过节,放什么烟花,还全程消防检查,有毛病吧?
......
黎晚回到公寓,洗漱完就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电话吵醒的。
“晚晚,我从国外回来就睡了一天倒个时差,你和贺闻之怎么就把热搜屠了。”
黎晚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贺闻之昨天的热搜她知道,只是怎么和她又扯上了,“我还没起床呢,没看手机,怎么了?”
“怎么了?你昨晚的拍卖会啊!”
温妙意语气十分兴奋,“各种直播截图在网上疯狂扩散,你手下从无流拍品的事也被扒出来了,‘最美拍卖师’、‘拍卖锦鲤’,网友现在都喊着让你进娱乐圈呢!”
“都是借了那只元青花葫芦瓶的势,拍卖这一行美貌也不能当饭吃。”有了上次上热搜的经历,黎晚淡定许多。
“不过那个穆心怡是怎么回事啊?贺闻之怎么会让她进鸿海?你们不对付他不知道吗?还‘又一美女拍卖师加入鸿海’、‘两大美女拍卖师助力鸿海’,我呸,她哪里配和你相提并论!”
温妙意越说越激动,“贺闻之也是,谈合作还非要晚上去酒店谈,他不知道传出绯闻来你会伤心吗?他真是不知收敛,越来越飘了!”
说到这,温妙意担心黎晚会难过,改口:
“晚晚,你该好好敲打敲打贺闻之了,男人爬上高位之后飘了很正常,但是他不能忘了来时的路啊!不能忘了是谁一路艰辛地陪他走到现在。”
黎晚心里已经没有多大的波动了,“你也看出来他变了是不是?”
“晚晚...”温妙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不是谈合作,那只是为了压热搜把早就盘算好的事提前了而已。”黎晚太了解贺闻之了,从那天早上的各种表现来看,那事是一件临时提案。
也正因为这样,更说明了贺闻之的心虚,黎晚很确定一件事,“他出轨了。”
“什么?”
温妙意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
“他出轨?和穆心怡?我*!他是真不要脸啊!你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鸿海现在的成绩不说全是你的功劳,你最起码占一半。没了你,他现在能不能被人喊贺总还不一定呢!”
“他还敢出轨!果真男人有钱了就没几个好东西,他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舔着脸把你追到手的!”
“我要气死了!”温妙意气愤地呼吸声在电话里起起伏伏,
“晚晚你现在在哪?等着我,我去和你一起,去鸿海把这对渣男贱女骂个狗血喷头!我要去买个呲水枪,兑点辣椒水,我呲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噗——”黎晚笑出声,“别闹了,又不是小孩子吵架,我分手辞职了,昨晚是我最后一场拍卖,今天没上班在家躺着呢!”
“干的漂亮!这种渣男就应该有多远甩多远!不过...辞职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鸿海也是你的心血啊!”
温妙意心疼黎晚的付出,却又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不管黎晚做什么决定都站在她那头,“不过离职也好,不和烂人烂事纠缠,我们家晚晚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我今天也没啥事,在家等我,我去找你,给你带早饭!”
“好。”
黎晚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准备刷刷手机。
微博打开,她发现找不到贺闻之和穆心怡的新闻了,热搜里全是她,各种视频,各种夸赞。
娱乐圈那么多八卦,她们这种小众行业是怎么突然备受关注占据一整个热搜版面的?
黎晚摇摇头,继续划拉。
热搜里还有几条提到时晏洲的,他刚回国没多久,财经新闻本来就格外关注他,他又突然这么高调的,亲自现身拍卖场,以高昂的价格拍下了一只元青花,难免引人猜测。
不过热搜里多是些噱头的标题和对万景经济版图的分析,倒是没出现他的照片。
豪门财阀的继承人,保持神秘,也是正常的。
万景集团。
齐川进了总裁办公室就看见时晏洲盯着手机,勾着唇角。
“时总,贺闻之和穆心怡的热搜都已经撤了。”
“我知道了。”时晏洲依旧盯着手机,头都没抬。
齐川:“......”
敢情他家总裁抱着手机就盯着这个呢!
“时总,贺闻之昨天想撤,我们花了大价钱不让撤,今天他花钱顶了词条,我们又花了大价钱硬是撤了,他怕是会有所察觉吧?需不需要...”
“不需要。”时晏洲掀起眼皮,冷声:“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只有我的名字才配出现在她名字的边上。”时晏洲的目光又落到了手机屏幕上。
齐川看着时晏洲那寒风凛冽的眸子瞬间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缱绻眷恋,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宝贝。
真可怕,变脸比翻书还快!
齐川把带过来的文件放到桌上,“时总,这些文件是要签字的。”
时晏洲接过文件拿起笔,齐川继续说:“新阳科技的陈总托了关系过来,询问你最近是否有空。”
签字笔在纸张上划出声响,停下,“没空,最近除了必须要露面的活动,其他都没空。”
“好的。”齐川应声,接下时晏洲签完递过来的第一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时晏洲迅速地翻了翻,笔落到签名处,突然停了下来,“她今天去上班了没?”
“黎小姐吗?”齐川试探性地问。
时晏洲手里的笔动了,齐川知道这是个肯定回答,可是他没有问题的答案。
“时总...你昨天没布置这个任务啊...”齐川的手紧紧捏着手里的文件,心里十分没底。
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眼神绞杀,“看一下很难吗?”
“不难,不难,我现在去查。”齐川迅速转身,突然想起还有份文件没拿,又回身在时晏洲冷得冻人的目光中从桌上拿走了他刚刚签完的第二份文件。
十分钟后,齐川再次进入总裁办公室,“时总,黎小姐昨晚回到家以后没再出过门,不过有人去找了她。”
“谁?”时晏洲瞬间警惕起来,贺闻之那个人渣去找她了?
齐川心里也一惊,不好,他忘记查了。
犹豫了三秒,齐川硬着头皮答:“女的。”
时晏洲眉心舒展,“那她应该起床了,送份早饭去。”
齐川:“以时总你的名义送吗?”
时晏洲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太着急会把人吓跑吧?
“不要用我的名义。”
齐川脱口而出,“那怎么送?”
时晏洲表情沉寂又严肃,“什么都要我教,要你干什么?自己想。”
齐川: “......”
当初应聘助理的时候,也没说工作内容还有帮总裁追女朋友这一条啊?
齐川抿了抿唇,算了,为了工资忍了,“好。”
他想。
他想!
他想...
......
“晚晚,我就从楼下的早餐店里随便打包了一点,粥你喝甜的还是咸的的啊?” 温妙意把热好的早餐从微波炉里端出来,烫得微红的指尖捏了捏耳垂。
黎晚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回应:“都行,你先吃,我还得一会儿。”
十分钟后,黎晚穿着睡衣,挽起头发坐到了餐桌前。
温妙意咬着包子看着她,“我担心你状态不好,赶过来的时候差点闯了一个红灯, 现在看你,这状态我都看不出来是失恋了,晚晚,你要是难受别强撑着啊!”
黎晚尝了一口粥,笑着说:“那我应该怎么样?哭肿眼睛、吃不下饭,要死要活? 还是找贺闻之又哭又闹,撒泼发疯?你是不是剧本看多了?”
“也对,现在小说都不这么写了。”温妙意瞳眸轻转,“按剧本啊,现在我应该拉你去酒吧包他十八个男模,然后就阴差阳错睡了个顶级霸总,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本来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完,温妙意突然一本正经道:“要不咱们真去试试?”
黎晚被她逗笑了,“顶级霸总?不谢顶就不错了,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再说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呢!”
“工作?”温妙意拧眉,“不是辞职了吗?”
“辞职了也得把手里工作的尾收了,我明天要去把那只元青花送到拍主手里,结束了我去公司把东西收拾了就算彻底告别了。”
温妙意叹了口气,“我就是替你觉得不值,不过告别了渣男,就是新生活的开始!”
黎晚:“我也觉得是新生活开始了,昨天晚上拍卖会结束之后在江边看了场烟花, 我觉得那是个好兆头。”
“不过年不过节的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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