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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医途林阳吴国栋全局

沫小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实习医生林阳发现院长私吞百万耗材回扣。他偷偷复印证据,却在提交举报信当晚坠楼身亡。警方初步判定自杀,父亲在太平间摸到他口袋里的录音笔。“账本在院长电脑D盘加密文件夹,”林阳最后的声音在颤抖,“密码是他女儿生日。”老医生握紧染血的胸牌:“儿子,这身白大褂,不是这么穿的。”联合调查组进驻时,院长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里传来金属抽屉滑开的轻响……第一章:意外发现急诊科的空气永远浸泡在消毒水、血腥气和绝望的哀嚎里,浓得化不开,沉得压死人。惨白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投下冰冷无情的光,照着林阳惨白的脸和额角细密的汗珠。他刚把一个车祸大出血的病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半条命,手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洗掉、半干涸的暗红,黏腻腻的,像甩不脱的某种诅咒。胸腔里那颗心...

主角:林阳吴国栋   更新:2025-06-14 1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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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阳吴国栋的其他类型小说《暗夜医途林阳吴国栋全局》,由网络作家“沫小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实习医生林阳发现院长私吞百万耗材回扣。他偷偷复印证据,却在提交举报信当晚坠楼身亡。警方初步判定自杀,父亲在太平间摸到他口袋里的录音笔。“账本在院长电脑D盘加密文件夹,”林阳最后的声音在颤抖,“密码是他女儿生日。”老医生握紧染血的胸牌:“儿子,这身白大褂,不是这么穿的。”联合调查组进驻时,院长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里传来金属抽屉滑开的轻响……第一章:意外发现急诊科的空气永远浸泡在消毒水、血腥气和绝望的哀嚎里,浓得化不开,沉得压死人。惨白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投下冰冷无情的光,照着林阳惨白的脸和额角细密的汗珠。他刚把一个车祸大出血的病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半条命,手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洗掉、半干涸的暗红,黏腻腻的,像甩不脱的某种诅咒。胸腔里那颗心...

《暗夜医途林阳吴国栋全局》精彩片段

实习医生林阳发现院长私吞百万耗材回扣。

他偷偷复印证据,却在提交举报信当晚坠楼身亡。

警方初步判定自杀,父亲在太平间摸到他口袋里的录音笔。

“账本在院长电脑D盘加密文件夹,”林阳最后的声音在颤抖,“密码是他女儿生日。”

老医生握紧染血的胸牌:“儿子,这身白大褂,不是这么穿的。”

联合调查组进驻时,院长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传来金属抽屉滑开的轻响……第一章:意外发现急诊科的空气永远浸泡在消毒水、血腥气和绝望的哀嚎里,浓得化不开,沉得压死人。

惨白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投下冰冷无情的光,照着林阳惨白的脸和额角细密的汗珠。

他刚把一个车祸大出血的病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半条命,手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洗掉、半干涸的暗红,黏腻腻的,像甩不脱的某种诅咒。

胸腔里那颗心还在狂跳,肾上腺素退潮后的虚脱感阵阵袭来。

“林阳!”

护士长尖锐的嗓音像把生锈的剪刀,猛地划破急诊室嘈杂的声浪,“VIP病房3床的输液泵报警了!

快去处理!

磨蹭什么!”

林阳胡乱用胳膊蹭了下额头的汗,顾不上喘息,拔腿就往病房跑。

刚冲到门口,差点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一股浓烈的、昂贵却刺鼻的古龙水味瞬间将他包裹。

是吴国栋院长,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是耗材供应商刘胖子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圆脸。

吴院长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过林阳胸前的实习医生胸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像是在打量一件碍眼的物品。

“小同志,手脚麻利点!”

刘胖子打着哈哈,声音油腻得让人反胃,“吴院长亲自来关心病人,别耽误时间!”

林阳赶紧侧身让路,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垂着眼,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刘胖子那只胖得几乎看不到指关节的手上。

那手里,捏着一个薄薄的、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口没有封死,露出一小角雪白的纸张。

就在刘胖子递出文件袋、吴院长伸手去接的那零点几秒,文件袋的开口角度微微倾斜。

几张纸滑落出来,无声地飘落在光洁得能照见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冻
结、拉长、扭曲。

急诊室的喧嚣,仪器的鸣叫,病人的呻吟,全都退潮般远去,变成一片模糊的、令人窒息的背景噪音。

林阳的瞳孔骤然缩紧,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散落的几页纸上,密密麻麻印着表格。

表格顶端,粗黑的宋体字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仁和医院骨科耗材采购结算明细(内部)品名:进口钛合金脊柱内固定系统(规格:L-5)供应商:宏远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合同单价:¥68,000.00 /套实际采购数量:18套结算金额:¥1,224,000.00返点比例:35%返点金额:¥428,400.00结算账户:(账号信息被刘胖子肥硕的手指及时盖住)那串数字——428,400——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林阳的大脑。

一套耗材,六万八?

返点三十五?

四十多万?!

这哪里是救命的耗材!

这分明是敲骨吸髓的吸血管!

“瞎了你的狗眼!

走路不长眼睛啊!”

刘胖子肥胖的身躯异常灵活地一扭,闪电般弯腰,一把将散落的纸张连同那个文件袋死死攥在手里,动作快得惊人。

他脸上的谄笑瞬间被一种凶狠的戾气取代,小眼睛里射出刀子般的光,狠狠剜了林阳一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吴院长也停下了脚步,那张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林阳身上,没有刘胖子那般赤裸的凶狠,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一种评估猎物价值的冰冷审视。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以及一丝被蝼蚁窥见了秘密的……不耐烦。

“年轻人,”吴院长的声音不高,平平板板,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在林阳紧绷的神经上,“有些东西,看见了,就该烂在肚子里。

急诊科很忙,别分心。”

说完,他甚至没再看林阳第二眼,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刘胖子,两人便径直绕过僵在原地的林阳,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规律而冷漠的“嗒、嗒”声,很快消失在通往行政楼方向的走廊尽头。

第二章:取证那
股混合着古龙水和权力气息的冰冷压力骤然离去,林阳却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冰凉的工作服上。

他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急诊室的喧嚣声浪猛地重新灌入耳膜,尖锐得刺耳。

“林阳!

发什么愣!

3床报警多久了!”

护士长尖利的咆哮再次炸响,像鞭子抽在他背上。

他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冲进病房。

手指搭上输液泵冰冷的按键,指尖却抖得厉害。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检查管路,排除堵塞,重新设定参数……一系列动作机械而熟练,大脑却一片空白,只有那几张纸,那串天文数字般的返点金额,还有吴院长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放大、轰鸣。

“三十五…四十二万八千四……”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底无声地尖叫,“一套钉子…一套钉子啊!”

这念头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入职以来所有关于这身白大褂、关于“仁心仁术”的信念。

那些值夜班时熬红的双眼,那些在手术台边一站十几个小时的腿脚麻木,那些面对病患痛苦时的感同身受和竭尽全力……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而荒诞的笑话,嘲笑着他的天真。

接下来的日子,林阳感觉自己像在走钢丝。

每一次踏入医院大门,都像踏入一个精心布置的狩猎场。

吴院长那深潭般的目光似乎无处不在,带着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走廊里偶尔与刘胖子擦肩而过,对方脸上那油腻的假笑里,总会夹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阴冷和警告。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某些同事看他的眼神也悄悄变了,带着疏离和一种避之不及的谨慎。

他强迫自己像往常一样工作,查房、写病历、跟手术、值夜班……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无误,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水面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那惊鸿一瞥的返点单只是冰山一角,他需要看到整座冰山!

机会在几天后一个异常忙碌的下午悄然降临。

急诊收治了一批连环车祸的伤者,整个科室像炸开了锅。

林阳被临时抽调去骨科手术室帮忙。

手术台上血肉模糊,
器械碰撞声、心电监护的滴滴声、医生简短的指令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一次传递特殊型号的骨科钻头时,主刀的骨科主任张强眉头紧锁:“不对!

我要的是‘创生’那款带自停保护的三点五毫米钻头!

这牌子不行!”

巡回护士急忙去无菌柜里翻找,急得满头汗:“张主任,‘创生’的三点五…三点五…库房记录显示今天早上刚补过货啊,怎么没有了?

只有这个‘宏远’的!”

“宏远?”

张强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谁采购的‘宏远’?!

那钻头容易过热,容易损伤骨组织!

上次开会明确说了骨科精密操作禁用‘宏远’的钻头!

胡闹!”

手术台上一片低气压。

张强主任骂骂咧咧,最终还是用了手头这个“宏远”的次品,动作更加小心翼翼,额头的汗珠明显增多。

林阳站在一旁递器械,心脏却狂跳起来。

“宏远”——又是刘胖子的公司!

禁用品,却堂而皇之地躺在手术室的耗材柜里,替换掉了本该在位的“创生”!

手术间隙,他借着去库房取备用耗材的机会,像一尾无声的鱼,溜进了隔壁那间存放骨科高值耗材的小库房。

这里比手术室安静得多,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灭菌包装袋特有的冰冷气味。

一排排高大的不锈钢耗材柜森然矗立,柜门紧闭。

林阳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柜门上的标签。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轻轻拉开了标着“骨科动力工具配件”的柜门。

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种型号的钻头、锯片、螺丝刀头。

他快速翻找,果然,在最里面一层,本该放置“创生”三点五毫米钻头的格子里,赫然塞满了“宏远”的包装盒。

而在这些包装盒的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躺着一个厚厚的、封面上印着“骨科高值耗材出入库登记本(内部)”的硬壳笔记本。

就是它!

林阳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飞快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硬壳笔记本抽了出来。

笔记本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难以想象的罪恶。

他不敢停留,迅速将它塞进自己宽大的白大褂里,冰冷的硬壳紧贴着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战栗。

他没有立
刻离开,而是极其谨慎地将柜子里的耗材重新摆放,掩盖住笔记本被取走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小库房,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真正的战场在信息科。

林阳像一个技艺精湛又胆大包天的盗贼,耐心地等待时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他轮到信息科值班。

偌大的机房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几台监控屏幕发出的幽蓝冷光。

同班的同事熬不住,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林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悄无声息地溜到一台负责处理日常行政数据的电脑前,输入自己的权限账号——这账号权限不高,但足以访问一些基础的后台日志。

他飞速敲击键盘,调出了耗材管理系统后台近三个月的操作日志记录。

一行行冰冷的代码和数据在屏幕上滚动。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快速扫描过滤。

突然,一个异常的操作时间戳跳了出来:凌晨三点十七分。

一个属于耗材管理科王梅的账号(他认得这个账号,王梅是吴院长的小姨子),在非工作时间,批量修改了上百条骨科耗材的入库记录。

被修改的条目,清一色地将供应商名称由“创生医疗”、“德诺器械”等正规品牌,篡改成了“宏远医疗器械有限公司”。

<更触目惊心的是,这些修改记录后面,紧跟着一串相同的、加密的IP地址。

这串IP,林阳在一次偶然帮信息科主任处理故障时,瞥见过其对应的物理位置——正是院长办公室那台专属的台式机!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林阳因极度紧张和愤怒而绷紧的脸上,一片惨青。

篡改!

明目张胆的篡改!

用次品替换正品,虚报高价,套取巨额医保资金和患者费用,再通过那高达百分之三十五甚至更高的返点,中饱私囊!

这已不仅仅是回扣,这是一条环环相扣、吸食人血的黑金链条!

他颤抖着手指,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巧U盘。

冰凉的金属外壳此刻却像烧红的炭。

插进主机接口的瞬间,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机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他几乎跳起来。

他飞快地选中那些关键的操作日志记录,点击复制。

进度条缓慢地移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死死盯着门口
,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走廊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同事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梦话,林阳的呼吸瞬间停滞,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终于,“复制完成”的提示跳出。

他猛地拔下U盘,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迅速塞回口袋。

关掉后台界面,清除临时文件,一切恢复原状。

做完这一切,他虚脱般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证据链初步成型:库房里藏匿的、记录着真实采购和替换信息的硬壳笔记本;信息科后台那些深夜被篡改的操作日志;以及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张惊鸿一瞥的返点结算单。

铁证如山!

接下来的几天,林阳如同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幽灵。

他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在值夜班时、在午休时、甚至在卫生间短暂的空隙,将硬壳笔记本里关键的内容一页页拍照。

他不敢在医院打印任何东西,只能将照片和U盘里导出的日志文件小心地备份到几个不同的云端加密存储空间。

然后,他利用一次短暂的休假时间,在市区另一端一个偏僻街角的打字复印店里,将最核心的证据——那些操作日志截图、笔记本关键页照片、以及他根据所有信息整理的一份详实的举报材料——打印了出来。

厚厚一沓纸,带着新鲜的油墨味,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包里。

举报信是他熬了几个通宵写成的。

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力求客观、准确、致命。

他详细列举了篡改记录的时间、账号、被篡改耗材的品名数量、涉及金额的估算(那是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以及推断出的资金流向——宏远公司及关联账户。

信的末尾,他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仁和医院急诊科实习医生,林阳。

他把举报信和关键证据的复印件仔细装进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好口。

收件地址,是市纪委监察委那庄严肃穆的门牌号。

这薄薄的一袋纸,是他投出的、赌上一切的标枪。

寄出举报信的那天下午,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鳞次栉比的楼宇之上。

风带着湿冷的咸腥味,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埃,呜咽着穿过楼宇间的缝隙。

林阳站在医院附近一个不起眼的邮局里,
隔着玻璃窗,看着工作人员将那个决定命运的牛皮纸袋贴上挂号标签,丢进标着“机要”字样的绿色邮筐深处。

“咚”的一声轻响,像一块石头投入深井。

林阳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压在心口那块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更粘稠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预感。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邮局门口站了很久,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感受着冷风钻进衣领的寒意。

口袋里,那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准备的微型录音笔,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他的大腿。

第三章:埋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屏幕亮起,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一串冰冷而熟悉的数字——那是他家里的固定电话号码。

“爸?”

林阳有些疑惑地回拨过去,听筒里却只传来一阵忙音。

一丝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恼人的预感,也许是家里电话没放好。

他裹紧了外套,顶着越来越急的风,快步穿过马路,向灯火通明的仁和医院主楼走去。

他需要回到急诊科,那里还有没写完的病程记录,还有等着他去查看的病人。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影融入医院主楼旋转门的那一刻,马路对面一辆熄火已久的黑色轿车里,车窗无声地降下了一小半。

一只夹着烟的手伸出来,弹了弹烟灰,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了一下。

车里坐着的,是刘胖子那张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阴鸷的圆脸。

他对着手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鱼出洞了,饵下了。

吴院,放心,天黑前,保证给您把‘小麻烦’处理得干干净净。”

---夜色,浓稠如墨,沉沉地覆盖着仁和医院。

白日里喧嚣鼎沸的急诊大厅此刻也沉寂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病患和疲惫的医护人员。

惨白的灯光在地砖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林阳写完最后一个病程记录,揉了揉酸胀发涩的眼睛,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2:48。

该下班了。

他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口袋里那个硬硬的、冰冷的小方块——录音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留在了口袋里。

举报信已经寄出,但不知为何,心里那
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如影随形。

他关掉诊室的灯,锁好门。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在身后无声熄灭,像一条通往黑暗深处的光之通道。

通往行政楼和后勤区域的侧廊灯光更加昏暗,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鞋底敲击地面的单调回响。

就在他走到连接新旧两栋楼的空中连廊入口时,侧前方通往后勤楼梯间的防火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灰色工装、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低着头,步履匆匆,似乎急于处理掉手中的重物。

林阳下意识地侧身让路。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

那“清洁工”猛地抬头,帽檐下露出的眼睛没有丝毫属于底层劳动者的疲惫或麻木,只有一股淬了毒的凶狠!

与此同时,林阳身后,另一个同样装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后闪出,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直扑而来!

是陷阱!

林阳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身体猛地向侧面扑倒!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火辣辣地疼。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裹挟着劲风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狠狠砸在刚才他站立位置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墙灰簌簌落下。

“妈的!

反应挺快!”

扑空的那个袭击者啐了一口,声音沙哑狰狞。

林阳根本不敢停留,借着墙壁的反作用力,连滚带爬地向前冲去!

目标是几米开外、通往旧住院部大楼的空中连廊!

那里结构复杂,或许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拦住他!”

前面那个伪装成清洁工的袭击者低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垃圾袋,里面发出金属碰撞的沉重声响。

他张开双臂,像一堵墙般堵住了连廊的入口。

前后夹击!

狭窄的走廊成了死胡同!

林阳的心沉到了冰点。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但一股更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愤怒和不甘猛地爆发出来!

他不能死在这里!

不能!

“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他嘶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带着回音,却显得异常微弱和绝望。

他一边喊,一边猛地伸手进口袋,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几乎不听使唤,但他凭着
记忆,狠狠地按下了录音笔侧面的那个隐蔽的开关!

“干什么?”

后面那个袭击者狞笑着逼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截寒光闪闪的短钢管,“小子,怪就怪你眼睛太亮,手伸得太长!

吴院长让我给你带句话:下辈子,学聪明点!”

吴院长!

果然是吴国栋!

最后的猜测被证实,巨大的愤怒瞬间压倒了恐惧。

“吴国栋!

他跑不了!”

林阳几乎是吼了出来,身体却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向旁边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对方横扫过来的钢管!

钢管带着风声砸在旁边的消防栓玻璃罩上,“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

这声巨响似乎刺激了堵在前面的另一个袭击者。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工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小小的、深棕色的玻璃瓶,瓶口用软木塞塞着。

“按住他!”

他对着同伴吼道,同时拇指用力顶开了软木塞!

一股极其刺鼻、辛辣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乙醚!

高浓度的!

林阳瞳孔骤缩!

他想屏住呼吸,但已经来不及了!

辛辣的气味直冲口鼻,大脑瞬间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视野开始模糊旋转,四肢的力量像被瞬间抽空!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

“动作快!”

拿着乙醚瓶的袭击者一个箭步上前,浸透了药液的毛巾带着死亡的气息,狠狠捂向林阳的口鼻!

“不——!”

林阳用尽最后残存的意志力,发出绝望的嘶吼,双手胡乱地挥舞挣扎,指甲在对方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但眩晕感如同滔天巨浪,彻底淹没了他。

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两只有力的手粗暴地架了起来,拖向连廊深处那一片更加浓重的黑暗……第四章:坠楼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冰冷刺骨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强行将林阳从深度的昏迷中拽回了一丝边缘的清醒。

意识模糊,头痛欲裂,身体沉重得仿佛不属于自己。

他艰难地睁开一丝眼缝。

视野在剧烈地晃动、旋转。

他发现自己正被两个黑影架着胳膊,双脚几乎离地,正拖行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刺鼻的乙醚味依旧残留在鼻
腔和肺里,带来阵阵恶心。

头顶,是医院旧住院部大楼那巨大而沉默的、仿佛要压下来的黑色轮廓。

而他的脚下……是空旷的、令人心悸的高度。

风在耳边呼啸。

这里是……旧楼的天台边缘!

彻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麻木的神经,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们不是要绑架,他们是要制造“自杀”!

“放…开我…”他拼尽全力挣扎,声音嘶哑微弱,如同濒死的幼兽。

但乙醚的药力仍在,他的挣扎在对方铁钳般的手臂下显得如此无力。

“小子,认命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带着残忍的得意,“跳下去!

明天报纸头条:实习医生不堪工作压力,深夜跳楼自杀!

多完美的结局!”

“吴…国栋…”林阳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刻骨的恨意。

架着他的手臂猛地用力,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推向天台边缘那低矮的护栏!

就在身体失去平衡、被巨大的力量推离天台边缘、向着下方那令人绝望的虚空坠落的瞬间!

林阳被夜风吹得几乎完全清醒的头脑里,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

证据!

最后的证据!

他用尽生命中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在身体彻底悬空的刹那,右手猛地插进外套口袋!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那个同样冰冷的金属小方块——录音笔!

他用尽最后一丝意志,狠狠地、用指甲抠住了录音笔侧面的那个微型按钮,不是开关,而是……紧急发送键!

他之前设定好的、一键将录音发送到那个加密云端的按钮!

“账本在院长电脑D盘!

加密文件夹!

密码…是他女儿生日!!”

他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对着呼啸的狂风嘶吼出声,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下一秒,冰冷坚硬的空气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他的脸颊。

失重感带来的强烈眩晕彻底吞噬了他。

耳边是身体急速下坠时撕裂空气的可怕尖啸,还有头顶天台边缘,那两个黑影瞬间消失时,留下的一声模糊的、带着惊疑的咒骂:“操!

他刚才喊什么?!”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砰!

第五章:认尸雨,不知何时开始下起来的。

冰冷的雨丝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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