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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腻,带着浓郁的铁锈腥气,沉沉地压在我的头顶和肩膀上,几乎要将我的脊椎压断。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濒死的剧痛,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
求饶?
展示价值?
在萧执面前?
原著里那些试图用价值苟活的角色,哪一个不是死得更快更惨?
系统绝望的倒数在我脑中疯狂跳动,尖锐得如同催命符:“一分三十秒!
宿主!
动啊!
说话啊!”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沙砾。
就在那剑尖即将抬到足以刺出的角度,就在萧执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戾与毁灭气息的黑眸锁定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近乎疯狂的念头,猛地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理智的堤坝。
不是基于任何逻辑,更像是一种溺水者在窒息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种在绝对的绝望下,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孤注一掷的直觉!
我猛地抬起头,不再遵循记忆中“苏晚晚式”的温顺怯懦,目光直直地、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探究,迎向龙椅上那双即将宣判我死亡的深渊之眼。
然后,就在整个大殿死寂到只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和系统尖叫的瞬间,我扯开嘴角,发出了一个极其突兀、极其不合时宜,甚至带着点荒诞意味的——“呵…”一声短促的、清晰的笑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凝固到极致的死寂。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所有跪伏在地的大臣,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那细微的颤抖都停滞了。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龙椅之上,萧执的动作也猛地顿住。
那抬起的剑尖,悬停在半空。
他眼中翻腾的暴戾和毁灭欲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骤然一滞,随即掀起更汹涌的惊涛骇浪。
那是一种被冒犯、被窥探到最深禁忌的极致暴怒!
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骤然暴涨,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向我的头顶!
“大胆!”
侍立在阶旁的老太监总管福海,第一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神,发出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吼,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沈氏!
你…你竟敢御前失仪!
藐视君威!
罪该万死!
万死啊!”
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惨白如纸,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