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谁?
朝堂政敌?
还是…某种更深、更幽暗的存在?
但此刻我根本无暇思考。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电流般刺穿麻痹的神经。
我猛地抬起还能活动的那只手,不是去掰他扼住我喉咙的铁腕——那无疑是徒劳的。
而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指向他死死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那柄紧贴着我颈侧的匕首!
指尖颤抖着,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
我的目光,不再是被恐惧淹没的哀求,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穿透力,死死地回视着他那双被狂怒和惊惧烧红的眼睛。
然后,我用被扼住喉咙后嘶哑、破碎,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挤出:“手…你的手…在抖…”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扼住我喉咙的那只手,力量骤然一松!
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放开,但那足以捏碎喉骨的恐怖力道,确实消失了。
萧执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瞬间僵直!
那双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眼睛里,所有的狂怒、杀意、被逼问的疯狂,如同遭遇了最猛烈的寒流,骤然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扒光了所有伪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极致纯粹的惊愕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狼狈!
他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低头,看向自己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那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骨节分明,稳定得如同磐石,稳稳地控制着致命的凶器——这几乎是他维持“暴君”形象的本能。
然而,就在他低头审视的瞬间,在那零点几秒的绝对静止之后——那只握匕的手,食指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极小,小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如果不是在这死寂凝固的对峙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就是这一下细微到极致的抽搐,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萧执的眼底!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我。
这一次,他眼中冻结的冰层碎裂了,只剩下赤裸裸的、近乎惊骇的震动。
那是一种精心构筑了无数年、早已融入血肉骨髓的坚固堡垒,被人用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最意想不到的角落,捅出了一个窟窿的惊骇。
扼住我喉咙的手,彻底松开了。
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