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缘,剑鞘斜指地面,虎口微微发麻,胸中气血一阵翻腾,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
痛快!
太痛快了!
凌苍则向后退了三步,每一步落下,都在坚硬的玉砖上留下一个深达寸许的清晰脚印,玄色衣袖被狂暴的力量撕开一道长长的裂口,露出线条流畅、覆盖着薄薄肌肉的小臂。
他缓缓放下微颤的手掌,指骨处隐隐泛红,看向云璃的目光,那层万年不化的寒冰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燃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热。
一个字,无需多言。
两道身影再次化作流光,悍然撞向对方!
剑鞘破空,如同山岳倾颓,每一击都带着碾碎万物的沉重;拳掌翻飞,裹挟着撕裂苍穹的锋芒,每一招都直指要害,狠辣无情。
没有绚丽的仙法光华,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碰撞,每一次交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和空间的剧烈扭曲,擂台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脆弱冰面,在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不断崩塌、下沉。
玄玉碎屑混合着尘土,被狂暴的气流卷上高空,形成一片昏黄的幕布。
幕布之下,是两道快到极致、力量强到恐怖的身影在疯狂对撞、分离、再对撞!
日光被搅碎,流云被驱散。
擂台的结界早已在第一次碰撞时就化为乌有。
方圆百丈之内,修为稍低的仙众早已被长老们强行疏散,只剩下一些道行深厚的老怪,撑起重重护罩,看得心惊肉跳又目眩神迷。
一天过去了……擂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两天过去了……深坑周围的山头被溢散的劲气削平了好几座。
第三天,残阳如血,给这片狼藉不堪的战场镀上一层悲壮的暗金。
云璃束发的玉簪早已不知去向,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一身原本飘逸的云锦战裙也变得破破烂烂,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大部分是别人的,也有少许是她自己虎口崩裂渗出的。
她的呼吸沉重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周身酸痛的筋骨,握着剑鞘的手臂沉重得仿佛灌了铅,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锁定着对面那个同样狼狈的身影。
凌苍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衣破损多处,肩头、肋下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慢地渗着血,将他半边衣袍染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