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高度瞬间逆转。
我低着头,视线居高临下地笼罩着他。
夕阳的光线从他身后涌来,将他的轮廓镶上金边,却也将他跪地的姿态映照得无比清晰、无比卑微。
他举着那枚光芒刺眼的钻戒,仰起脸,目光灼热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执着,锁住我的眼睛。
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卸下所有重负的沙哑,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扭曲的占有欲:“留在我身边。
苏晚,嫁给我。”
空气彻底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钻戒的光芒在他手中疯狂跳跃,像地狱之火的邀请。
他跪地的姿态,他仰视的目光,他沙哑的求婚誓言…构成了一幅荒诞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末日图景。
口袋里的录音笔,像一个冰冷的活物,贴着我的大腿皮肤,发出无声的催促。
就是现在。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表演,所有的恨意与痛苦,都在这一刻凝聚、爆发!
脸上那属于“苏晚”的、刻意维持的脆弱、温顺、茫然…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堡,瞬间崩塌殆尽。
镜片后的眼睛,褪去了所有伪装的水汽和怯懦,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燃烧的恨意,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支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黑色录音笔。
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着冰冷无情的光泽。
沈聿白的瞳孔,在看到录音笔的瞬间,猛地收缩!
像被强光刺伤的野兽。
他脸上那混合着疲惫、占有和一丝病态希冀的表情,如同被重锤击碎的冰面,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迅速凝聚的风暴!
他举着钻戒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我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轻轻按下了录音笔侧面的播放键。
“滴。”
一声轻微的电子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响起,清晰得如同丧钟。
紧接着,一个冰冷、熟悉、带着绝对掌控和无情算计的男声,从录音笔小小的扬声器里清晰地流淌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砸在空旷的空间里,也砸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脸上:> **录音开始**> **沈聿白(声音冰冷平稳):** “计划不变。
苏言必须进去。
她手里的证据链,足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