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过目,看是否对得上?”
当铺的掌柜将钱袋递在我面前,眼神透着几分同情。
我回过神来,嗓音干哑道了声谢。
一身缟素地走至街上。
卖了头饰、首饰后,终于勉强凑齐了他们下葬的费用。
坟头前,我几乎站立不住。
稀疏的黄泥将孝服染得难以入目。
“陆夫人!那场火,也许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霎时间,背后传来一声急迫的高喊。
侧目望去,原来是那日当铺的掌柜。
他气喘吁吁赶到我身边,赶忙说道:
“我记得贵府上曾有一件京城独有的琉璃盏,方才我得信,青州的当铺竟有人在典卖!那场火灾若是贼匪所为,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那七彩琉璃盏一直存于我府上的库房之内,从未流通于市面。
莫非真的是招了贼匪!
我连夜赶去青州,决心为我全家报仇。
然而一到青州,便听闻城中有一场摆了九天九夜的婚宴。
而青州当铺的人告知我,典卖之人正是婚宴的主人,才来到青州不久的富户。
我将匕首藏于袖中,来到喜宴门前。
“这陈大人可真是大气,只要是登门祝贺之人,无论认识与否,都赠白银宝珠!”
“简直是咱们青州的活菩萨啊,我看那位夫人福气大着呢,寻得如此佳婿,还有一双活泼孝顺的儿女……”
进进出出的路人们个个面带喜色。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来到席间。
然而下一瞬,匕首悄然滑落掉在我脚边。
我那本该躺在棺桲中的夫君竟一副新郎官的打扮,举着酒盏与众人同饮。
而我那被烧得尸体残缺的庶妹正身穿大红嫁衣,被一群仆妇簇拥,笑靥如花。
3、
“娘亲!娘亲!”
眼中不知何时迷了风沙,朦胧起了雾气。
谢天谢地,我的阿苒还活着!
我正要激动地上前去抱住她,却见其蹦蹦跳跳地来到陆芷莹的身边:
“如今阿苒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娘亲了,阿苒每天要叫个够!”
陆芷莹浅浅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道:
“如今那个女人不在了,我们阿苒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脚下的步子忽而变得踉跄,她竟将我称为“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