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你俩见个面熟络一下感情。][啪!]我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却如闷雷一般敲响在我心头。
谁不知道那个王厂长都快八十了,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风流鬼。
年轻时欠了不少风流债,直到快五十了,才仓促结婚。
生的孩子有他年轻时的风流鬼做派,自小愚笨又爱沾花惹草。
周边知根知底的人家自然不愿将姑娘嫁给这样的家庭里,一下子拖到了现在。
我表情有些僵硬:[妈,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什么叫把你往火坑里推!]她的声音一下子尖锐刺耳。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
你这样容貌普通,又只有个大专文凭,能找个多好的?
还不如嫁给厂长儿子,起码后半生有金山依靠。]我的眼眶不受控的往外渗流出咸湿的泪水,喉咙里的哽咽令我的话说不完整:[我、我会这样是因为谁?
是你说上学出来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不如上职高免学费。
还能在家门口实习,早点出来赚钱。]早年中考时我的成绩是很好的,就连班主任都劝说母亲让我上高中。
但母亲坚信读书无用论,私自将我的志愿改成了职高的学前教育。
因为那里包分配也不用学费,只是分配的幼儿园都是周边最苦、最累、工资最少的私立幼儿园。
看到我的反抗,母亲的脸色更加阴沉:[你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主儿?
告诉你,生你来不是来让你享福的,是让你来这个家做贡献的。
我已经和你赵姨说好了,这几天你们就见面。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今年年底就领证办酒席。]说完,她怒气冲冲的撤掉我面前那盘只吃了两口的饺子。
[都快要相亲了,这两天你也控制一下体重。
明后的晚饭,你也控制一下吧!]她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饺子就要转身放回厨房,一直在餐桌上隐身的父亲终于开了口:[哎,你别端走啊!
我还不够吃呢!]说罢,直接站起身像动物护食一样,将桌面上的饺子全部包圆了。
早已习惯被设定好人生每一步该怎么走的我,如人偶般麻木起身回到了房间。
这个四四方方、总是照不进太阳光的房间陪伴了十多年。
暖黄格子的三件套为这个压抑的小房间增添了一点暖意,我躺在有些发硬的床垫上,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