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她眼里有泪光闪烁。
既然大长公主有意抬举,那么,她就不能不识抬举。
该道的谢,那是一定要道的。
大长公主上前,亲自扶洛云舒起来:“好姑娘,你心性坚韧,能不为传言所扰,实在是难能可贵。日后若无事,常去本宫府上坐坐,可好?”
最后一句话,大长公主甚至不是在命令她,而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洛云舒莞尔一笑:“臣女求之不得。”
大长公主亦是一笑:“那本宫就等着。”
说完,大长公主看向安国公夫人:“本宫来这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怎会?您能来,臣妇高兴都来不及。”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不过,陛下还等着与本宫下棋,本宫先走一步。”
安国公夫人立刻行礼:“臣妇恭送长公主殿下。”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大长公主笑笑,深深地看了洛云舒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安国公夫人小心翼翼地陪在一侧,送大长公主出去。
这时候,阮清辞到了洛云舒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洛仙儿,我现在磕头拜你为师,你肯收吗?”
洛云舒看阮清辞一眼:“你这是裹什么乱呢?”
阮清辞朱唇轻启,缓缓道:“你不妨看看这会儿周围人看你的眼神。”
洛云舒没看得这么明显,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的人。
是的,她们在看她。
但,不再是戏谑笑话的眼神,而是倾慕。
是大长公主与她交谈带来的效果。
旁人或许以为,大长公主特意来这一趟,是来给她撑腰。
而她有了大长公主这层关系,没人敢小瞧她。
只怕,阮清辞也是这么想的。
洛云舒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从前和大长公主从未有过私交,你信不信?”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阮清辞点头如捣蒜。
洛云舒无奈一笑。
现在,只怕她说和大长公主没一点儿关系,谁都不会信。
“清辞,和云舒聊什么呢?”
是阮清辞的母亲,阮夫人。
阮夫人是丞相夫人,保养得宜,自有一股气度在。
不过,她一向是用鼻孔看人的。
至少,以往那么多次宴会上,洛云舒主动给阮夫人见礼,得来的也只是阮夫人微微一点头。
她甚至连个“嗯”字都不说。
这次主动来攀谈,是第一次。
阮清辞惊讶坏了,几乎要破功。
还是阮夫人借着袖子的遮挡捅了她一下,阮清辞才说道:“母亲,我和云舒闲聊呢。”
“原来是这样啊。”说着,阮夫人转脸看洛云舒,语气分外热络,“云舒啊,你和清辞年纪相仿,日后若无事,常来府里玩。”
“好的,阮伯母。”
阮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又颇有深意地看了阮清辞一眼。
这是暗示阮清辞,要和洛云舒打好关系。
阮清辞连忙点头,却在阮夫人走了之后吐槽道:“真没想到,我母亲也是个拜高踩低的人。”
洛云舒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令堂如此作派,阮大小姐是第一次发现?”
阮清辞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又紧咬牙关,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她是丞相之女,要温婉。
这一刻,看着阮清辞,洛云舒突然格外羡慕大长公主。
刚才那么多人,大长公主想笑就笑,而且,还笑得很大声。
看来,当一个人有了足够的权力和地位,就不再需要去顾及其他人的看法。
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时候,安国公夫人回来了,阮清辞识趣地退开。
安国公夫人很热情:“云舒,你有大长公主这层关系,怎么没早点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