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钰贵妃伤心不已,她伏在榻上哭了一场。
伤心过后,她抓起妆奁狠狠砸向铜镜,清脆的碎裂声中,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宫人们跪了一地,都将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了殃。
她神色扭曲。“贱人,选秀那日,本宫就瞧出那个阮知意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才入宫一个多月,便勾的陛下不再宠爱本宫了。”
站在贵妃榻旁的宫女玛瑙,小心翼翼的开口安抚。
“娘娘息怒,想来陛下对她也是一时新鲜而已,长久不了。”
听了这话,钰贵妃转头瞪向玛瑙。
“你说的倒是简单,那个贱人生的狐媚,又能说会道,陛下有了她,哪里还会记得本宫!”
玛瑙被钰贵妃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抖,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了。
钰贵妃又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拿起鸡毛掸子就开始抽打地上的宫女。
她一边抽打,一边嘴里愤恨的咒骂着。“阮知意,打死你这个贱人.......”
阮知意并不知道,她已经被钰贵妃给记恨上了。
*
晨光透过景仁宫雕花窗棂,落在膳桌上,皇后端着青瓷碗,正用银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南瓜粥。
“娘娘,出大事了,奴婢听说陛下和钰贵妃吵架了。”白芷快步走进殿内。
皇后手里的动作一停,凤眸带着几分雀跃,眼神示意白芷继续说下去。
白芷上前一步,一脸认真。“奴婢听陛下身边的小顺子说,陛下的手被钰贵妃甩到矮几上,如今正往咸福宫去了。”
听了白芷的话,皇后眸中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陛下受伤了?”
震惊过后,皇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
面上闪过一抹快意。“这钰贵妃,方才请安时还挑衅本宫,就连陛下也护着她,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估计陛下得冷着她一段时间了。”
皇后说完,将手中的青瓷碗递给白芷。“听到钰贵妃过得不好,本宫心情颇好,要多喝一碗粥才行。”
白芷接过碗,小心翼翼的盛了碗粥,恭敬的递给皇后。“娘娘,许贵人这胎,我们也不动手吗?”
皇后接过粥,小口小口的喝着,眼中却透出一股狠厉。“许贵人出身比容嫔好了太多,本宫不敢赌,这胎肯定不能留,不过我们得从长计议才是,最好是借别人的手.........”
白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从景仁宫出来,阮知意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好不容易走回了咸福宫。
刚瘫在了榻上,就听见了李安尖细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她心里纳闷,君景宸方才在皇后宫里,不是说去贵妃那里,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她这里。
纳闷归纳闷,还是要起身接驾的。
她匆匆起身,拖着发软的双腿,刚跨过门槛就见君景宸已经到了院子里。
“嫔妾给陛下请安。”阮知意福身。
君景宸并未像从前一样对她有好脸色,而是自顾自走进了殿内。
阮知意心中腹诽:这帝王的脸色真是跟六月的天气一样难以琢磨,昨夜还和她缠绵悱恻,今日便冷得像块冰,可真是伴君如伴虎。
这几日内心里生出的那么一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后宫里的恩宠今日来明日走。
她得切记,不可动心。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阮知意踏进了屋子,就对上了君景宸那张冷若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