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块是哪儿来的?”阮知意疑惑地问绿竹。
绿竹笑着回答。“主子,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内务府的崔公公送来的,说是行宫夜间也有些闷热,有了这些冰块,主子您夜里也能睡得好些。”
听了绿竹的话,阮知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一会儿,便有小宫女送来了膳食,绿竹接过食盒,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摆在了矮几上。
一碗白米饭,两道荤菜,分别是荔枝肉和八宝鸭子,两道素菜,一道煎豆腐,一道凉拌竹笋,还有一盅酸辣肚丝汤。
阮知意食欲大开,捧着碗便吃了起来,她夹起一块鸭肉送到嘴边,肉味混着油脂的腻味,她一阵反胃。
赶忙丢下碗筷,素帕捂住口鼻的指尖微微发白。
“快将这道八宝鸭子撤下去,我闻着难受的紧。”
绿竹见状,赶忙将菜撤了下去,一脸担忧的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传太医来看看?”
阮知意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那盅酸辣豆丝汤上,汤汁浮着嫩白肚丝,点缀着翠绿香菜,酸辣气息竟奇异般安抚了她方才的不适。
“不必了,许是天气热了,吃不下荤腥,不过这酸辣肚丝汤倒开胃的很,我还想再喝一碗。”
绿竹赶忙应下,贴心的为阮知意盛了一碗酸辣肚丝汤。
阮知意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汤,只觉得这碗酸酸辣辣的肚丝汤比往日里好喝了不少。
初到行宫的第一天,想来皇帝也是舟车劳顿身子乏累,所以今夜也未召幸任何一位嫔妃,一个人歇在了海晏河清。
阮知意用过膳后,在绿竹的陪同下,又去院子里散了会步消食。
如今这忘忧水榭是她一个人住着,倒是也不用顾忌太多,主仆二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偶有晚风拂过,倒是也清闲适意的很。
经过了一天的车马奔波,这一夜,几乎所以人都睡得格外早。
次日一早,阮知意悠悠转醒,天边已经露出了鱼白肚。
她昨天白日里睡了一觉,因此今日醒得格外早。
阮知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起身下榻。
给皇后请安的时辰还早,她不慌不忙地走向妆台前落座,眼中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困倦。
门外月牙端着铜盆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洗漱好后,绿竹拿起木梳,动作轻柔的为阮知意梳理着发丝。
洗漱完毕,绿竹取来一件水蓝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为她换上,裙摆上绣满了莲花,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一切收拾妥当,阮知意出了忘忧水榭,隔壁云烟阁的门也恰好打开。
云烟罗一身藕荷色襦裙立在晨光里,髻间珍珠流苏随着浅笑轻轻晃动。
“阮妹妹这脚步,倒像是掐着时辰等我。”
阮知意也笑着回应。“这才证明姐妹咱们是真正的心有灵犀呀。”
姐妹二人并肩同行,说说笑笑的往皇后住的金碧瑶台走去。
京郊的行宫不比宫里,除皇后外,只有九位嫔妃随行。
所以金碧瑶台的正殿里,只有十把椅子,一左一右分别放了五把椅子。
阮知意和云烟罗到了金碧瑶台,正殿内已有几位妃嫔坐在椅子上。
她们两个位分最低,得向其他人行礼问安,行过礼后,她们在左边最后两个椅子上挨着坐下。
没过多久,皇后就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