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夏建阳的画展,租下了市中心最豪华的展览馆。
并以“伊莎贝拉”的名义,给所有叫得上号的媒体都发了邀请函。
画展开幕当天记者云集。
浩大的声势满足了夏建阳的所有幻想。
他穿了身崭新的高定名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镁光打在他脸上,侃侃而谈:“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个人画展,这次展览能成功举办,要感谢我的伯乐——伊莎贝拉小姐的赏识。”
“还要感谢我的老婆顾南笙,我所有的创作灵感,都来源于我的妻子和家庭,是爱,让我成为了今天的自己”媒体记者们被他这“深情才子”的形象所打动,一时间,“画坛新星痴情圣手当代梵高”这些溢美之词,充斥着各大头条版面。
我在贵宾席上,暗自冷笑。
夏建阳享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追捧,他让工作人员把一个盖着红丝绒布条的展示牌推到舞台中央,亲手握住红布的一角。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展示我个人艺术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幅作品,我妻子最完美的肖像!”
他声音洪亮,红布缓缓滑落。
但画布上出现的,并非什么绝世美人的画像。
而是一张放大了的,极其血腥恐怖的图片——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婴儿,胸腔里塞满了各种草药,被泡得发紫的皮肤上,还画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咒。
正是那本诡异的笔记上,记载的邪术阵图!
全场哗然!
记者们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错愕,有人甚至冒出干呕声,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夏建阳愕然看着画布上的图片,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
他失声尖叫。
“这……这肯定是有人搞错了!
这不是我的画!
保安呢,快去查是谁在后台,偷了我的画!”
我冷冷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演。
然后,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
他身后那个巨大的LED显示屏,瞬间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画展的宣传片,而是几张清清楚楚的聊天记录。
是他跟一个“东南亚密术大师”的对话。
“大师,这是我女儿的生辰八字,您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这法子凶,要亲骨肉做引子,孩子越小怨气越重,灵力越强,你想好了?”
“大师放心,我想好了!
只要能让我出名,什么代价都行!
她是我的女儿,自然会保佑我这个亲爹!
等她变成这种东西帮我转运,我再好好供奉她!”
“至于顾南笙,我会想办法让她产后抑郁,到时候孩子意外没了,谁也说不出什么。”
“事成之后,我女儿还能让顾南笙不知不觉病死,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继承她家的全部财产了!
大师,我一定重谢!”
那些恶毒的话,残忍的计划,就这么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我慢慢从贵宾席走出来,站到灯光底下。
“各位媒体朋友,屏幕上这些,都是真的。”
“这位夏建阳先生,不光想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成邪物给他转运。”
“他还想害死我,霸占我父亲留下的家产。”
我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记者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现场一片死寂,只有相机快门声在疯狂响动。
夏建阳气急败坏地冲过去,用话筒砸烂了那个大屏幕。
“胡说!
你们都在胡说!
这是污蔑!
这是陷害!”
他声嘶力竭地喊,但声音在铁证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他转身突然换上了一副深受伤害,泫然欲泣的表情。
看着我的眼神悲痛又委屈。
“南笙,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就因为……我出身农村,配不上你这个大小姐吗?”
他开始转移话题,试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豪门妻子欺负的可怜虫。
“当年,是我救了岳父一命,他老人家为了报恩,才非要把你嫁给我。”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一直努力,想证明自己。”
“我也知道,岳父一过世,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这些我都接受。”
“我只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这样毁了我!
为了离婚,不给我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