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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体捐献后,前夫拿着意向书哭成狗简棠予姝小说结局

七喜发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小姐,你的病目前只是肝癌中期,积极参与治疗还有机会的,真的不再试试看吗?”电话那头,医生惋惜的声音传来。“不治了,挺疼的。”简棠低声说着,“我死后,希望能将心脏捐给有需要的人,如果您方便,就帮我联系一下吧。”“这件事,你不跟家人商量商量吗?”家人?简棠心底暗讽,他们若是知道恐怕只会拍手称好,甚至恨不能她再早点去死,“不用了,他们会支持我。”“好,那我代表受捐者跟你致谢。”电话挂断,简棠缓缓起身。“什么捐献?”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问询,是未婚夫陆星瀚的声音。简棠眸色微动,低声解释,“没什么,我想给山区儿童捐些衣服。”外面没有再深究,只是随口说道,“这种小事,回头交代助理去做就可以,你婚纱换好了吗?”简棠视线从镜中一扫而过,专门从F国定...

主角:简棠予姝   更新:2025-06-17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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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予姝的其他类型小说《遗体捐献后,前夫拿着意向书哭成狗简棠予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七喜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小姐,你的病目前只是肝癌中期,积极参与治疗还有机会的,真的不再试试看吗?”电话那头,医生惋惜的声音传来。“不治了,挺疼的。”简棠低声说着,“我死后,希望能将心脏捐给有需要的人,如果您方便,就帮我联系一下吧。”“这件事,你不跟家人商量商量吗?”家人?简棠心底暗讽,他们若是知道恐怕只会拍手称好,甚至恨不能她再早点去死,“不用了,他们会支持我。”“好,那我代表受捐者跟你致谢。”电话挂断,简棠缓缓起身。“什么捐献?”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问询,是未婚夫陆星瀚的声音。简棠眸色微动,低声解释,“没什么,我想给山区儿童捐些衣服。”外面没有再深究,只是随口说道,“这种小事,回头交代助理去做就可以,你婚纱换好了吗?”简棠视线从镜中一扫而过,专门从F国定...

《遗体捐献后,前夫拿着意向书哭成狗简棠予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简小姐,你的病目前只是肝癌中期,积极参与治疗还有机会的,真的不再试试看吗?”电话那头,医生惋惜的声音传来。

“不治了,挺疼的。”简棠低声说着,“我死后,希望能将心脏捐给有需要的人,如果您方便,就帮我联系一下吧。”

“这件事,你不跟家人商量商量吗?”

家人?简棠心底暗讽,他们若是知道恐怕只会拍手称好,甚至恨不能她再早点去死,“不用了,他们会支持我。”

“好,那我代表受捐者跟你致谢。”

电话挂断,简棠缓缓起身。

“什么捐献?”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问询,是未婚夫陆星瀚的声音。

简棠眸色微动,低声解释,“没什么,我想给山区儿童捐些衣服。”

外面没有再深究,只是随口说道,“这种小事,回头交代助理去做就可以,你婚纱换好了吗?”

简棠视线从镜中一扫而过,专门从F国定制的天价婚纱,严丝合缝的穿在身上,无数碎钻镶嵌在裙摆上犹如满天繁星。

灯光洒落,折射出绚丽的光彩,足以承载所有人对婚姻的幻想。

她推门出去,引得等在外面的陆星瀚一声惊叹,“棠棠,你今天好漂亮。”他说着,眼底竟泛起微红,“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他伸手想来牵简棠,却见她面色冷淡,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慌乱。

“棠棠,你还在跟我生气吗?”陆星瀚连忙解释,“那天参加活动是我不好,让那个女明星找到机会撞进我怀里了,但是我已经封杀她了。”

他小心翼翼道,“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不理我......”

陆星瀚态度卑微,看得一旁店员艳羡不已。

“陆总对未婚妻也太好了吧。”

“是啊是啊,不止这次的封杀,我听说他自从和未婚妻在一起后,就一直守身如玉,出席个活动恨不能跟女的划个楚河汉界。”

“我还听说,以前有个女的给他下药爬床,结果陆总当场把人踢出房间,然后往自己胳膊上划刀子,硬生生撑住了。”

“天哪,我要是也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

店员们的窃窃私语飘进简棠耳朵,引得她心底讽笑。

陆星瀚的确对她很好。

谈恋爱五年来,他几乎将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极致,从不近女色,更不流连声色场合,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陪着简棠。

他可以为了简棠夜里随口一句想吃馄饨,就在隆冬里跨越半个北城,回来的时候浑身冻得冰冷,馄饨却依旧是热的。

甚至在前不久,简棠在他出差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伤脚踝,陆星瀚得知后自责不已,跪在床边保证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尽快赶回来,或者带着她一起去。

后来养伤期间,他更是直接居家办公,无论简棠想做什么,都直接替她代劳,他成了简棠的第二双腿。

他很爱她,至少在她听到那段对话之前。

“阿瀚,你真要娶简棠那个破鞋?”

临近深夜,陆氏早已经没人,只剩总裁办公室里透出淡淡的光线,陆星瀚的嗓音在深夜里冷沉的如同寒霜,“再过两个月,就是予姝和顾长白的婚期,我如果不要她,她肯定会回去纠缠顾长白。”

“毕竟,当年若不是她不肯放弃和顾长白的婚约,我也不会找人毁了她清白。”

三两言语,轻而易举的吐露出来,却震的简棠耳膜锐响。

办公室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你为了简予姝也是真豁得出去,又是找乞丐毁人清白,又是牺牲自己娶破鞋。”

“简予姝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你呢。”

“这都是我自愿的,和她没关系。”

简棠如遭雷击,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体检单,她白天刚查出自己肝癌中期,惶然中下意识想找陆星瀚寻求帮助。

可没想到,竟得了个意外的惊喜。

“棠棠,这婚纱你喜欢吗?”陆星瀚的声音打断了简棠的思绪。

“挺好的。”简棠淡淡应声。

陆星瀚点点头,招呼着店员给将数据记录下来,回头再做细节处修改,等试完婚纱,他提出带着简棠去吃饭。

“最近江淮路开了家新的淮扬菜,我带你去尝尝味道。”他说。

简棠没有拒绝,只是车开一半,陆星瀚在看了眼手机后突然皱眉道,“棠棠,公司出了点事,我得马上去处理,你先下车,我让司机来接你。”

他说完,面带愧疚的看着简棠,“抱歉,我又食言了,回头认打认罚,好吗?”

简棠不动声色抽手,轻声道,“没关系,工作重要。”

她推门下车,还没有站稳身后车子就疾驰而出,刮起的劲风扑打了简棠满脸。

简棠站在路边怔然片刻,想起今天约了去医院体检,索性打车准备过去,路上,她打开朋友圈,果然看见简予姝的新发的动态,我的骑士永远会为了我抛下一切。

配图里,她坐在陆星瀚曾说过只属于自己的副驾驶上,左脚刻意的踩着男人,脚踝被对方握在手里,显得分外纤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

黑白交织下,氛围暧昧的令人作呕。




简棠恶心的想吐,下一秒,电话打进来,是简母的。

“你赶紧回来一趟。”她言简意赅,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简棠听着嘟嘟忙音,渐渐握紧了手机,记忆里,简母面对她时,永远只有冰冷漠然的一面。

她会高高在上的要求简棠必须拿到好成绩,要求她要乖顺懂事,要求她必须让着简予姝......

简棠曾以为,妈妈就是这样的,直到简予姝的出生推翻了她过往所有的认知。

原来妈妈也可以这样温柔的笑着,哪怕简予姝犯了错,她也只会不轻不重的说句下次不能再犯了。

小时候简棠不懂为什么,直到长大后才明白,这无非是爱和不爱的区别罢了。

简棠回到家里,推门却见陆星瀚正殷切的陪在简予姝身边。

她看着穿着件白裙、长发披肩的简予姝,突然间意识到,她们其实长得很相似,特别一双眼睛,更是像了个七八成。

所以陆星瀚才会时常盯着她的双眼走神。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简予姝有些意外。

简棠没说话,清楚的从陆星瀚眼底看到一丝不耐烦,随后才慌忙解释,“棠棠你别误会,我刚刚去公司的路上碰到了予姝,她脚扭了,我担心她一个人出事,这才送她回来的。”

简棠正要说话,视线突然被简予姝抬起的手腕吸引过去。

她腕间不知何时多了个镯子,祖母绿,水头很好,最主要的是,这是爷爷当初临走前留给简棠的遗物。

简棠平时舍不得戴,都好好的收藏在家里,可现在......

“镯子怎么在她这?”简棠锋锐的视线直直刺向陆星瀚。

陆星瀚眸光微闪,旋即解释道,“我看你平时都不戴这个镯子,以为你是不喜欢,正好予姝过两天要生日,我就拿来给她了。”

“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简棠呼吸一滞,她当初明明说过这是爷爷留给她的镯子,平时还经常念叨着等结婚那天一定要戴着,就像是他在陪着自己。

可陆星瀚居然说,她不喜欢。

哪怕早已经明白真相,此刻听到陆星瀚的言语,简棠还是眼底有些发涩,“我不要别的,就要这个。”

陆星瀚皱眉,“这镯子已经送给予姝了,怎么能再拿回来。”

“那是你的问题。”简棠不想听他废话,“你擅自拿我的东西送人,现在出事,自然也是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陆星瀚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给自己颜面,当即有些挂不住脸。

“棠棠,你就算跟我生气,也没必要欺负予姝!”

简棠只觉可笑,她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在他嘴里竟成了故意欺负人,过去几年,她怎么就眼瞎到这种地步呢?

简予姝像是被吓到般,慌忙要摘镯子,“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我这就还给你。”

她说的楚楚可怜,眼眸里泛起淡淡的红,说是要摘镯子,可半天也没见摘下来。

“还什么还,东西既然送给你,那就是你的。”陆星瀚也来气,一把挡住简予姝的动作。

“那怎么行呢,姐夫,你别因为我跟姐姐吵架。”简予姝假惺惺道。

“今天是......简棠,你干什么!”

简棠不耐烦看他们郎情妾意,直接上手想要将镯子拿回来,陆星瀚登时恼怒,护着简予姝不让她靠近。

简棠,“把镯子还给我。”

简予姝嗓音带着哭腔,“姐姐,你弄疼我了。”

陆星瀚气急败坏,“你给我放手!”

他一把将简棠推开,混乱中,镯子脱手而出,直接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而简棠后腰撞上桌角,尖锐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她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急忙冲到镯子旁,试图将镯子拼凑回去。

这是爷爷给她留下的最后念想了,不能弄坏的,不能......

可她拼拼凑凑几次,镯子还是在简棠手心断成几节,简棠眼前模糊,她攥着镯子渐渐用力,仿佛要将镯子碎片嵌进肉里。

“怎么回事?”简母从卧室出来,看到眼前这幕,只觉得不耐烦,“你成天的闹什么,一回来家里就没个安生。”

她皱皱眉,随手将一份合同丢到她面前,“把这签了,然后赶紧滚出去,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妹妹,以后别回来了。”

简棠垂眸,看着白底黑字的股份转让协议,脑袋嗡嗡作响。

原来,她叫自己回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先是手镯,现在又是股份,他们是想将自己身上所有属于简家的东西都夺走,好将她干干净净的赶出家门吗?

简棠心底悲凉,喉间像是堵了层棉花。

简母见她不动笔,没好气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予姝马上就要出嫁了,没有嫁妆怎么行?”

简棠字字顿停,“这是我的东西,要嫁妆可以你给她筹备。”

“你要跟我抬杠是吗?”简母瞪眼。

陆星瀚站出来,柔声劝道,“棠棠,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反正我有公司,以后赚到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顾家家大业大,予姝要是没点东西傍身,嫁过去肯定不好过,她是你妹妹,你到时候又得心疼。”

简棠听着他冠冕堂皇的劝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她生得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清凌凌的眸光仿佛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进人心里去,看得陆星瀚心头发虚,“棠棠,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替人着想。”简棠淡声道。

陆星瀚慌乱解释,“予姝是你妹妹,我......”

简棠开口将他打断,“字,我不可能签。”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简棠,你怎么这么自私!”

简母怒火高涨的声音传来,简棠没有停留,阔步往外走。

“棠棠。”陆星瀚追着她出来,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满脸无奈又纵容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就算要走,至少也得带上我吧。”

简棠身心俱疲,懒得再看他演戏,“你不留下?”

简予姝可还等着他照顾。

“你都走了,我留着干什么。”陆星瀚似乎觉得她说了句傻话,“刚刚是我不对,走吧,我们回家。”

简棠停顿片刻,还是坐到了后排,“我要去新风路381号。”

这边是别墅区,平时很少有出租车进来,与其靠自己走出去不如坐车,但她实在膈应副驾驶。

陆星瀚奇怪,“你怎么坐后面?”

话音落地,没有得到回应,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简棠已经靠着窗户闭眼休息,他眼神闪了闪,打开导航往她说的地方去。

车子开到半路,陆星瀚接到简母的电话,“星瀚,今天长白出差回来,予姝这伤着脚呢,非要去接他,我手里还有急事,你能不能回来帮我送送她?”

他一脚踩下刹车,“没问题,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陆星瀚才想起后座的简棠,正犹豫该怎么跟她说,回头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棠棠,你......”

“你有事就去忙吧。”简棠打断他话头,她淡淡勾唇,“我自己可以的。”

陆星瀚肉眼可见的松口气,“好,等我忙完再好好跟你请罪。”

他说着歉疚的话,可眼角眉梢全是即将去找心爱之人的雀跃,这么拙劣的演技,却能生生骗了她五年。

简棠下车,目送着汽车远去,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医院。

但凡陆星瀚再往前开十米,就会发现她今天是来检查的,或许还会发现,她已经支撑到极限的身体。




简棠看过医生,提着药往海边赶去。

珍珠号停在岸边,灯火通明,在暗沉的夜色当中恍若明珠,简棠没有请柬,登船的时候还在盘算着是否要打电话给陆星瀚。

“姐姐。”

耳边传来简予姝的声音,简棠循声看去。

她穿着件浅粉色抹胸公主裙,头发在脑后盘起,许是为了搭配衣服,指间戴着刚发过朋友圈的粉钻。

简予姝注意到她视线,抬手将钻戒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刚刚是在看这个吗?”

她说着,笑容变得嘲讽,“你应该知道,姐夫送你的手链是从哪里来的吧?就是这个钻戒的边角料做的。”

简棠没说话,心口传来阵阵窒闷。

好半晌,她才开口,“为什么?”

简予姝装不懂,“什么为什么?”

简棠看着她志得意满的笑容,哑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拥有一切了,却还要跟我抢,你不喜欢他,不是吗?”

她已经识趣的避让,搬出家里,让出婚约,甚至打算让出父母,可她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她!

简予姝轻轻歪着头,笑容单纯却透露着恶意,“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明明这个家里只有我就够了,你为什么要出生呢,这也就算了,可凭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只喜欢你,连传家宝玉镯都要留给你?!”

“既然我得不到的,那你也别想得到,他想让你过得好,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活在我的阴影里!”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下。

简棠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竟是由此而来。

可明明家里人从小最在乎她,最漂亮的衣服是她的,最昂贵的珠宝是她的,每次生病,简棠只有保姆照顾,简予姝却每次都有父母陪着。

哪怕他们在国外开会,哪怕他们手里有重要的合作,都会毫不犹豫放下一切回来陪着她。

而爷爷虽说亲近简棠,但也没有忽略简予姝,他几次想和简予姝说说话,最终都被她嫌弃了。

最后,却被她指责偏心......

简予姝平复了情绪,看着她忽而又笑起来,“姐姐,你最好尽快把股份转让给我哦,不然我就要把姐夫抢走了。”

她说的志在必得。

简棠情绪忽而平复下来,她冷嘲道,“所以,你只是在嫉妒我,你嫉妒我拥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像个小偷,试图偷走一切。”

简予姝情绪骤变,“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嫉妒你?”

“事实摆在眼前。”

“简棠!你少在这摆出看透一切的表情。”简予姝拔高音调,“我今天就让你认清楚现实,看看谁才是那个可怜虫!”

她说完,一把拉住简棠往下跳。

“哗啦——”

身体砸进海水的瞬间,难言的惊惧骤然摄住简棠的心神,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可是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犹如细密的巨网将她笼罩住。

手脚好似灌了铅,在拼命的将她往海底深处拉。

无力挣扎的慌乱让简棠回忆起当初被简予姝推进泳池险些溺死的画面,她今天,难道就要死在这里吗?

可是,她不甘心!

简棠试图呼救,可很快咸涩的海水就涌进口鼻,堵住了她所有声响,她心头绝望,就在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有人掉水里了,快救人!”

“谁会游泳,快点下去救人。”

“那好像是简家的姐妹。”

随着讨论声此起彼伏,船上接连有人跳下来,可他们不约而同都朝着简予姝游去,无人在意挣扎求救的简棠。

意料之中的画面,可却突然间让她失去了所有气力,要不,就这样吧......

她没再动弹,任由身体被海水淹没。




很快,现场的人都跟着走了,只剩下简棠和救她的男人。

夜风一刮,刺骨寒意激的简棠打了个哆嗦,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忽然一暖,对方将衣服灯光映照在海面上,犹如明月倒影,朦胧的视线里,简棠恍惚间看见一道身影破水而来,伸手一把抓住她腰肢,带着她朝水面游去。

“咳咳咳......”

身体浮出海面的瞬间,简棠忍不住呛咳起来,直到被身边的人带着走向岸边,才终于勉强缓过劲。

她侧目,看着身旁的男人。

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沾了水,紧紧贴着男人身躯,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材,他面容骨相极佳,剑眉星目,俊美的不似真人。

简棠分明没见过他,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

“简棠!”

她正想发问,耳边突然传来陆星瀚的怒喝,他冲过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恶毒,予姝她怎么你了,你要把她推到水里,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出事!”

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砸的简棠脑袋嗡嗡作响。

他眼里只看到简予姝落水出事,却没看见她也同样浑身湿漉漉的,往日里伪装的爱意和温柔,在此刻被撕碎露出内里的狰狞。

看来,这就是简予姝要她看清楚的事实。

简棠没有理会他的发疯,踉跄着起身准备离开,结果这一动弹,似乎拉回了陆星瀚的理智,他注意到简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面色,心底莫名一揪。

“你......”

“咳咳咳,星瀚哥哥,我好难受啊。”陆星瀚正要说话,就被简予姝拉走了注意力。

他猛地回神,快步走到她身边查看情况,“你哪里难受,你先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陆星瀚说着,带着她匆忙离开。

披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拒绝,“谢谢,不用......”

“披着。”

男人嗓音冷沉,锋锐的五官在夜色下越发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周身迫人的威压,堵住了简棠所有言语。

她只好接受了这份好意。

“跟我来。”他淡淡发话。

他应当是久居上位,言语之间都带着令人不自觉服从的气势,等简棠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他回到游轮。

“傅先生。”侍应生迎上前。

傅沉点点头,带着简棠进了房间,提前打开的暖气驱走了周身冷意。

“衣服在浴室里,都是新的,你自便。”傅沉说。

简棠站着没动,心底有些局促,密闭的空间,算得上陌生的男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她心底生出一丝警惕。

他许是看出简棠的顾忌,很快便道,“我去隔壁房间洗漱,有需要可以床头按铃呼叫服务员。”

傅沉说完,便直接离开。

房门关合,简棠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松口气,转身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运动服。

刚换完,腹部突然传来剧痛。

今天事情太多,她忘了吃药。

简棠痛的喘不上气,从床头找了纸笔,留言道谢,本来还想留下个联系方式,后面方便归还西装和衣服,可号码写到一半,倏而顿住。

她现在病情越来越严重,恐怕也没什么以后了,更何况......人家未必愿意跟她有牵扯。

思及此,简棠目光落在自己的钻戒上,这是陆星瀚专门花大价钱定制的求婚戒指,她本想找机会还回去或者是处理掉,不如拿来抵债吧。

当初的情谊消磨的差不多了,承载着情谊的戒指,也没必要留着。

她摘下钻戒,放在床头。

简棠走后没多久,男人敲门进来,却没发现她的身影,只看见床头纸条上写了一半的电话号码,以及旁边的钻戒。

简棠身心俱疲,浑浑噩噩回到家吃了药倒头就睡。

梦里全是纷杂的画面,一会儿是简母叫嚣着让她滚出家门,一会儿是简予姝笑着说要抢走她所有。

最后是陆星瀚厉声指责她的模样,“简棠,你为什么这么恶毒?”

简棠一个激灵,睁开眼却发现梦中的面容呈数倍在眼前放大。

她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像是没想到简棠会突然醒来,陆星瀚愣了一下,右手抚上她的额头,“棠棠,你没事吧?”

额头的手带着温和的暖意,简棠下意识地往右一侧,坐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躲闪,陆星瀚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马上被心疼与无奈覆盖,“你在怪我吗?”

他深深地叹口气,默然收回手,低声道,“棠棠,不是我不救你,而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予姝已经昏迷了,要是她出了事,岳父岳母又要怪在你的头上。我这是不想让你难做......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简棠下意识躲开,目光落到床上,语气中没有起伏,“我理解,你救谁都是情理之中。”

救简予姝更是意料之中。

从小到大,简予姝的一切都优先于她。

即使她当时已经危在旦夕,但只要简予姝撒撒娇,所有人都能谴责她、辱骂她,没有一个人会成为意外。

她也该习惯,也该接受了......不是么?

简棠的平静出乎陆星瀚的意料,以往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哭着闹着,问他是不是不爱她了吗?

怎么今天......什么都不说了?

一阵似乎什么在消散的恐惧感猛然袭来。

陆星瀚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真诚与懊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真的满心都是你。你一直很讨厌爸妈对你的指责,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他双手往下滑,轻轻把她推到枕头上,讨好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淡淡的烟草味席卷而来,伴着一丝香水的清香,争先恐后地挤进她的鼻腔,这是简予姝身上的味道。

几乎是瞬间,简棠脑海中闪出他们在病房内相偎相依的画面,她下意识地想把他推开,却被男人钳着手,死死摁在身侧,任她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棠棠,不要推开我。”

陆星瀚看她如此平静,心底莫名有股慌乱,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前简棠看到他和哪个女生接近,总会半真半假的吃醋。

可现在,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了......

陆星瀚觉得事情好像在隐隐失控,简棠好像越飞越远的风筝,牵在他手里那根线随时有绷断的风险。

一想到未来有可能要失去她,陆星瀚就莫名烦躁,他迫切的想做点什么留下她。

“对不起棠棠,今天是我不好。”他低头亲在简棠唇角,“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以后我如果不在了,就让宝宝保护你,反正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就当我们提前洞房......”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黏腻的触感透过皮肤,狠狠刺激着底层神经,激起一阵阵颤栗。

简棠悚然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放开,为什么要放开?

难道她真的有别的心思了?

陆星瀚眼底闪过阴霾,他扣住简棠双手,迫使她靠近自己,“棠棠,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简棠拼命想要挣脱钳制,可她那点力道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强烈的绝望下,眼泪夺眶而出,她怔怔望着天花板,自嘲出声,“陆星瀚,你不会觉得我脏吗?”

“......”

身上的男人猛然滞住。

简棠强压心中哽咽,“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女人无声落泪的模样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捅进他的心,泛起一阵酸涩。

她现在这样,真的是他想看到的吗?

一丝后悔的情绪悄然划过。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窗边传来微微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星瀚轻轻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你总是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他撑起身子,轻柔地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温声道:“既然不舒服,今晚就不闹你了。”

“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我先去趟公司,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说着,他整理好着装,落荒而逃。

简棠微微侧过头,恰巧看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拿出手机,显然是在给谁发消息。

不用想都知道是简予姝。

掀起来的火总要有人去灭,很正常,不是么?

这么些年的相处,陆星瀚的每个举动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床头柜的手突然机亮起,显示有消息进来。

简棠拿起来一看,是简予姝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是两杯相碰的酒。酒杯后面,简予姝光着脚,搭在穿着西服的男人的腿上,悠闲地晃晃荡荡。

这套西装她很眼熟,是她亲手买给陆星瀚的,他们结婚时用的西装。

刚刚还在她这拉上的拉链,转眼就到了简予姝腿下。

一阵恶心感猛然袭来,简棠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地泡到卫生间,“哗啦”一吐——

大片血迹黏在洁白的陶瓷洗手盆上,触目惊心的红,骇人至极。




洗手盆上的血还在缓缓流动,简棠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地抬手抹去嘴角剩余的一点红,突然有了一种自己癌症晚期的实感。

她都要死了。

好像谁爱不爱,爱不爱谁,都没什么意义了。

也许是知道那张照片能狠狠地刺激简棠一番,接下来几天,简予姝都没有再发过任何消息。

而陆星瀚,自从扔下那句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后,一连几天不见人影。

对于二人又去了哪甜蜜,简棠也根本没心思在乎了。

她看着镜子中化着精致妆容的自己,张扬的脸上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屏幕上显示“老杨”二字。

简棠笑意更深,边接起电话边往外走。

“老杨?我在办证处门口......我看到你了。”

签证中心大门前,一辆拉法停在路边,被路人侧目围观。

副驾的车窗被摇下,驾驶位上的短发女生兴奋地朝她招手。

简棠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下,毫不见外地将手上的包包扔到后座,一手拉上安全带,“杨大小姐,怎么今天这么高调?”

“来见你,不得拉风一点吗?”

杨乐懿略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夸张道:“倒是你,我不就去读了几年的书,你怎么过的,憔悴了这么多。”

六年前她跑去德国留学,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好些年,好不容易毕业了,回国第一时间就是约上好友出来聚聚。

却没想到,见到她的第一眼,却发现她过得......似乎没有那么好。

听出了语气中的那丝关心,简棠挑了挑眉,“脑子坏了,身体就也好不到哪去了。”

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杨乐懿摆摆手,在红灯跳转绿灯的瞬间,猛踩一脚油门,“不说这些晦气的,今天姐姐带你去吃好东西!”

简棠眉眼带笑:“好!”

跑车的轰鸣与车内的笑语响了一路,最终二人停在一家古色楼宇门口。

简棠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愣。

杨乐懿和她自中学相识,对她的喜好简直了如指掌。

这家“暮桥阁”是北城著名的老酒家,主打淮扬菜系,因菜系与景色而出名。

院子中那棵百年老树更是被称为许愿树,许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将红绳挂上树,以求愿望成真。

而且,这里是她第一次见陆星瀚的地方。

“怎么样,还是我懂你心意吧。”将钥匙给门童代停车,杨乐懿扬了扬头。

简棠将思绪掐断,边夸她贴心无人能及,边挽着她进门入座。

二人点了一波爱吃的菜,开开心心吃完后,杨乐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今天怎么在签证中心?你也要去留学啊?”

简棠准备喝茶的手一顿,杯中的茶水晃了一圈,险些溅到手上。

欢乐的气氛突然凝固。

简棠沉默片刻,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杯子,抬眼看向杨乐懿,“我准备出去旅游。”

她一字一顿,郑重道:“我得癌了。”

“......”

杨乐懿的笑蓦然僵在脸上,逐渐转化为不可置信,后又拧起了眉,笑骂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去留学的是你,连这种东西都能开玩笑!你别玩......”

“是真的。”

简棠打断了她的话,默默将包包中的报告翻出来,递给她,“前阵子查出来的,中期,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准备去环球旅行。”

杨乐懿僵硬地接过那张报告单,来来回回看了四五次,确定这绝无造假的可能后,用力地吞了口唾沫,却还是压不住哽咽:“这、这......”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哭什么。”简棠将报告单小心翼翼地收回包包隐秘夹层中,笑着安慰道。

二人的眼眶却都悄然红了。

本以为分别之后就是永远,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见一面少一面。

杨乐懿喝了口茶,入口却发觉越来越涩,最终承受不住,交代了一句“去卫生间”便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简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但今天和杨乐懿见面,她突然改变了想法。

在这世上,真正关心她、为她着想的人,估计就只有杨乐懿了。

正因如此,她的生与死,或是人生中每一件重要的事,她都有可以知道的权利。

这样,也可以好好告个别。

简棠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正准备叫服务员加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她熟悉无比的名字。

“阿瀚最近是真难约啊,今天终于肯赏脸出来吃饭了。”

“肯定是简棠又缠着瀚哥了,那个黄脸婆,除了发牢骚就是闲着没事妒忌予姝......要我看,瀚哥还是尽早和她离婚吧!”

声音越来越近,简棠死死地看着包间门前。

人群经过的一瞬间,她恰好对上了抬头的陆星瀚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简棠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五年前二人相识的场景。

当初不过遥遥隔空相望一眼,陆星瀚便不加犹豫地朝她靠近,问她:“那个......可以和你一起喝杯茶吗?”

而现在。

越来越靠近她的陆星瀚满脸惊讶,眼底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艳,以及心虚。

而后问她:“棠棠,你怎么在这?”

简棠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反问:“我在这,打扰到你们了?”

陆星瀚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放软了声音:“阿洛他们非要叫我出来吃饭,我推不掉才过来的。”

“还想着结束的时候给你带点你爱吃的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他垂下眸子,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棠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跟你提前报备的,最近公司事实在太多了。”

“哦?是吗?”

简棠语气平平地应了一句。

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陆星瀚抬头,却见她的视线直接跳过他,跃向他身后——

落在了正在和好友们交谈的简予姝身上。

陆星瀚语气未有得慌乱起来:“予姝是被小轩叫来的,大家都是朋友,一起聚聚吃个饭而已。”

“棠棠,你别不开心,我也是怕你来了没有共同话题会尴尬,所以才没和你说。”

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简棠却看得一阵恶心。

他就是以这样拙劣的演技,骗了她整整五年的吗?

心底钝钝的疼和胃里的恶心感交织着涌上喉头。

简棠用力吞了口唾沫,把不适感强压下去。

正准备赶人送客,简予姝的声音突然响起。

“星瀚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呀?聊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

简予姝声音软软,说什么都像撒娇,“姐姐在这是没饭吃吗?要不我们带上她一起吧。”

闻言,陆星瀚眸中的欢喜几乎溢了出来:“还是予姝想得周到,还怕你没吃饱。”

他扫了一眼桌上,不过是两三道吃得差不多的菜。

而她对面的座位上,有一只劳力士彩虹迪。

男款表。

想到前几天简棠身上的西装外套,陆星瀚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心中冷笑。

连暮桥阁的菜都点不起,买个假货装大款,就想撬走他的人。

也就是简棠这种不识货的人才上得了当。要是予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假货。

不对。

她也配和予姝比?

压下心中隐隐升起的烦躁,陆星瀚整理好表情,手上微微用力,想将她拉起来。

“走,棠棠,刚好吃完我们回家。”

简棠朝简予姝看去,却见后者已经转头和身旁的男生说话,似乎真的只是随口提了个建议。

但她平日恨不得将自己和她的“骑士”们隔开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突然让自己加入他们的活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简棠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拿起包包,站起来,嘴角扯出一抹没有起伏的笑。

“好啊。”

二人并肩走进包厢时,其他人似乎没想到简棠居然真的会来,嘈杂的声音一时寂静下来。

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

“真来啊?今天我们可是要AA的,简棠出得起吗?”

“这有什么?AA制行不通,那就AB制啊。”

几个男生毫不掩饰地发出一阵哄笑。

简棠蹙了蹙眉,正准备开口,却见走在前面的简予姝停下了脚步。

“你们在乱说什么呢?”简予姝红着脸,气呼呼地娇声回头喝道,“又欺负我姐姐!”

她快步走到简棠身边,将陆星瀚赶到前面,亲昵地挽起简棠的手,嫌弃道:“你们快去点菜吧,我要和姐姐逛逛。”

男生因着这玩闹般的驱逐笑嘻嘻地走远。

简棠转过头,将手臂从她怀里扯出来,“满意了?”

“满意什么?”

简予姝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觉得这里挺好看的,想和姐姐走走。上一次你来这里,应该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一阵风蓦然吹过,带起沙沙的声响。

简棠闻声抬头,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到了后院。

面前是那颗粗壮上天的百年老树,与记忆中的翠绿不同,树枝间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色的细绳,吊着一张张红纸。

依稀记得,五年前,好像只有零星几张挂在上面。

她也有过兴致勃勃想要祈愿的时候,却被陆星瀚以封建迷信为由阻止了。

现在都已经挂了那么多了吗?

“姐姐,你看到上面的红纸了吗?”

简予姝突然握住她的手,声音天真又单纯。

“这几年,星瀚哥哥在这里挂了很多的愿望,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为我而写。姐姐要是不信,一会儿可以自己去看看。”

她转头看向简棠,嘴角一贯甜蜜的笑容逐渐扭曲。

“姐姐,我知道你很爱他。但如果你不愿意乖乖地将手上的股份转给我,连姐夫,我也不会留给你!”

她凑近简棠耳边,低声道。

“你也知道,他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我。”

说完,她蓦然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一仰!

“予姝!”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阵外力突然袭来,狠狠地撞了简棠一下。

她抬头,之间陆星瀚将简予姝护在怀里细细关心,眼中的关怀几乎要溢出来。

“予姝,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简予姝摇了摇头,泪眼婆娑:“不是姐姐的错,我只是突然头有点晕......”

“嘘,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陆星瀚双手将她公主抱起,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眼中的心疼不加掩饰。

被陆星瀚撞到在地的简棠像一块毫无用处的背景板。

她看着二人若无旁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下一阵唏嘘的自嘲。

这就是她爱了五年的人。

她到底是有多傻,才会把心交到这种人手上!

简棠缓缓摸出手机,恰巧跳出来杨乐懿的消息:我就去了个厕所,人呢?

在后院。

她将手机收好,正准备原路返回,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简予珠的话。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那颗百年老树下,摘下最近的一张红纸——

希望予姝可以永远没有烦恼。——陆星瀚 2020年8月27日




我的予姝小公主会永远快乐。

王子也好,骑士也好,予姝,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我可以为了你做所有事,娶一个我不爱的人,也可以。

......

一张又一张的红纸被摘下,一个又一个署名为“陆星瀚”的独白呈现在眼前。

心也一点一点地麻木,最终化为一片冰冷。

简予姝说得没错,他的每一个愿望,都有关于她。

最早的一条......甚至早于简棠和他相识。

“你为了简予姝也是真豁得出去,又是找乞丐毁人清白,又是牺牲自己娶破鞋。”

在陆氏办公室偶然听到的那句话蓦然浮现。

如雷贯耳。

过往的柔情都是假象。

甚至连他的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只是一个为了让简予姝“幸福”,而设计她的一个局。

真相如同一道新添的干柴,心中的恨意愈烧愈烈。

“小姐,您怎么把这些拆下来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简棠紧了紧拳,调整好情绪,笑了笑解释道,“我从没祈过愿,想参考一下别人是怎么写的,就拿下来看了眼。”

“祈愿呀?那您可来对地方了。”

服务生小姐小心翼翼地将被拆掉的红纸系好,“这棵树可灵了,我两年前来这许过爱情愿,没一年就遇到了现在的老公。”

她递给简棠一张空白的红纸,“您要是想许愿,可以把愿望写在这张纸上,我会帮您挂起来。当然,如果您自己挂的话,就更容易灵验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

“说起来,这几年一直有一个很帅的男生,几乎每个月都来挂上那么几张。好像是电视上那个什么总的......”

服务生絮絮叨叨地打开了话茬子,简棠垂着眸,看着石桌上一堆被重新绑起的愿望纸。

当年说着封建迷信的陆星瀚,在她不知情的时间中,亲手为他的“爱人”祈福。

甚至可以为了他的“爱人”,演出一副爱她的模样。

简棠的视线落在那张空白的纸上。

“很灵么?”她喃喃道,“那我也许个愿吧。”

找服务生借了支笔,简棠深吸一口气,一笔一划地在红纸上写下一句话,而后递给服务生。

“麻烦帮我挂起来,谢谢。”

“啊......”服务生有些懵然,“您不亲自挂吗?”

简棠轻轻摇摇头,视线在撞见杨乐懿的身影时,扬起了一抹淡笑。

“等我来还愿的时候,自然会叩谢佛祖保佑。”

说着,她朝服务生一笑,朝杨乐懿快步走去。

二人笑闹的声音越走越远,新添的红纸被挂上枝头。

微风吹过,将上面娟秀的小楷笔迹翻了过来。

希望和陆星瀚死生不复相见,生生世世。——简棠

......

不知是因为好友生病的消息刺激到,还是感觉到了简棠心情的不对劲。

从暮桥阁出来后,杨乐懿死活不肯放简棠回家,硬是缠着她把北城逛了一圈,玩到晚上十一点才肯送她回家。

末了还送了她一只劳力士,和杨乐懿手上的男款是情侣款——哦不,姐妹款。

简棠回到家时,别墅里空空荡荡。

佣人已经都休息了,而陆星瀚还没回来。

简棠换了鞋,踩着铺满屋的地毯,回到房间,从床头柜深处拿出一本相册。

相册有很多被翻动过的痕迹,却还是被保存得很好。

她捻着相册的一角,轻轻翻开。

第一页便是她被一只手弄乱头发,气鼓鼓看着镜头的模样。

这本相册,大部分是陆星瀚的作品,不是记录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便是他凑近她,故意惹她生气的搞怪合照。

陆星瀚说,这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简棠冷笑一声,合上相册。

都是假的。

点火机的声音“嚓”一声划过,小小的火舌舔舐着相册一角,慢慢将其烧得焦黑。

简棠随手把它丢在卧室阳台一个废弃的花盆里。

“棠棠?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卧室的灯光蓦然被打开。

陆星瀚大步走来,看见花盆中浅色的簿子时瞳孔一缩。

“这是......我们的相册?”

她不是最宝贝这本相册了吗?平时连翻开都是小心翼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一次,还闹着他说“你怎么不像从前了”,却都会被他一哄就好。

现在这是做什么?

他缓缓看向简棠,漆黑的眸子里倒影出跳动的火光,情绪意味不明。

“为什么要烧掉?你不喜欢我给你拍的这些照片吗?”

是因为那个西装男人吗?

像是没感受到他有些不正常的目光,简棠抬头看向他,语气淡淡。

“怎么会?就是相册有点旧了。”

陆星瀚垂下眸,大手一伸,把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头。

“对不起,棠棠。”

他的声音低得发震,通过头骨传到她的耳朵里。

“下个月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我们去瑞士好不好?”

“到时候我再给你拍新的,保证比以前的好看!”

简棠想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叹了口气:“棠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想要什么?包包?珠宝?我都给你买。不要和老公生气了好不好,老公知道错了。”

陆星瀚可怜兮兮地撒娇。

若是平时,简棠就心软地原谅了。

但如今,她却只觉得恶心。

“你......”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陆星瀚僵了僵身子,放开简棠,在她看不见的死角里看了眼来电显示。

“吴秘书的电话。”

说完,他揉了揉她的头,转头进书房。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电话那头明显地传来了简予姝娇滴滴的声音。

“星瀚哥哥,你可以过来陪陪我吗?我一个人害怕。”

“别怕,予姝,我在呢。”

“小熊在你身边吗?害怕的话先抱着它,让它先替我陪你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予姝,别怕。”

隔着书房的门,陆星瀚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似乎很赶时间,才说完,没两秒便急匆匆地打开了门。

“棠棠,公司突然出了点事,要我紧急回去处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

“......”

简棠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内心泛起一丝酸楚。

这五年来,已经记不清陆星瀚用了多少次这种拙劣的谎言,他似乎总以为她傻傻的看不穿。

为什么简予姝总是能轻而易举抢走她身边在意的人?

她站在原地,鬼使神差地模仿着简予姝的口吻,试探道:“星瀚,我怕......你可以留下来吗?”




陆星瀚开门的动作一顿。

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三两步走到简棠面前。

“棠棠,不要无理取闹了。”

弯了弯身子,平视着她,四目相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简棠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衬映下,里面清楚地反射着她的脸。

除此之外,一片冷意。

她垂下眸子,平静的声音中带了些委屈,“好吧。”

“棠棠最好了。”

陆星瀚轻笑着,捧起她的脸便想凑上她的唇。

却没想到简棠把头一偏,吻堪堪擦过脸颊。

看着怀里女人委屈的模样,陆星瀚心中最后的疑惑被打消。

这样才对。

简棠就该是这样,因为一点芝麻蒜皮的小事而吃他的醋,最后又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又和好如初。

无趣,但足够听话。

“乖,我先走了。”

陆星瀚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嘱咐了两句早点休息,便离开了卧室。

简棠转过身,从阳台上俯视。

只见陆星瀚快步走下院子,连司机都没叫,急急忙忙地驾驶着车库中的库里南远去。

今晚的那句话,既是她的最后一丝幻想,也是给陆星瀚的一剂定心药。

照简予姝现在的动作来看,如果她肝癌的事被他们知道,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地让她早点去死。

为了简予姝,陆星瀚这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五年前的事,简棠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一定要,把证据找出来。

但在这之前,她不能再待在陆星瀚身边。

她再次打开那个放相册的抽屉,从最底层拿出一沓已经装订好的纸。

纸张反面,上面白纸黑字的标题清清楚楚——

离婚协议书。

......

次日一早,简棠便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下午,带着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草稿,去到江边路的那家意式咖啡厅,推开杨乐懿所说包间的门。

然后在看见包间内人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陈斯年?”简棠惊愕,“你就是杨乐懿口中的金牌律师?你不是体育生吗?”

包间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端正正地站在桌前,有模有样地伸出手,微微鞠躬。

“你好,简小姐,我是你的负责律师,陈斯年。”

房间的磁吸门被缓缓关上,将外面的嘈杂以及轻音乐隔开。

若不是眼前男人的五官实在严肃,简棠都不敢置信这居然是她高中同班的混世魔王。

当时陈斯年可谓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逃课打架一个不落,主打一个叛逆。

她只知道他毕业之后好像是跟着家里往南迁了,没想到的多年不见,叛逆少年摇身一变,变成了正经文静的律师。

也算是和他的名字对上了。

人大十八变。

简棠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个变化。

她紧了紧手上握着的纸张,走到他身前。

“陈律师。”她郑重地握住他的手,“麻烦你了,不论多少钱,我都需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四目相对,陈斯年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那是自然,我从不打败诉的仗。”

直到天色渐暗,简棠才从咖啡厅出来。

思索片刻后,她拿出手机,给陆星瀚打了一通电话。

铃响三声后,电话被接起。

陆星瀚温柔的声音传来:“棠棠,怎么了?”

简棠隐约能听见他那边有人在汇报着什么,蓦然想起刚在一起时,他也是这样秒接她的电话,不论是在什么场景。

他说,“不管什么事,都没你重要。”

她抿抿唇,调整好情绪,“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了点菜,庆祝......我们在一起的五年。”

“好。”陆星瀚轻笑一声,“我开完会就回来。”

“好。”

挂掉电话,简棠回家途中又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吩咐他们准备好食材,便可以下班了。

处理好一切,简棠看着手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长长地舒了口气。

等陆星瀚签了协议,她就离开。

回到别墅,佣人们都已经下班了。

简棠按着陆星瀚的口味做了一桌子菜,而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这栋别墅,思绪放空。

她还记得住进来那一天,陆星瀚兴奋的模样。

当时她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以为陆星瀚眼底的泪花真的是因为能和她结婚而高兴。

现在想想,他的喜怒哀乐,都在为另一个女人而变化。

......

简棠再次睁眼时,才发现自己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外面的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漆黑吞噬着整栋别墅,仅有外面的一点路灯光,以及刚被她点开的手机光。

已经十点半了。

说开完会回来的陆星瀚依然不见人影。

简棠翻开朋友圈,却见一分钟前刚更新了一条动态。

是谁收到了价值八千万的洛易诗的全球限量全套呀~

文案下面是烛光晚餐的照片,桌上放了一套璀璨的钻石首饰,闪耀着反射着灯光。

对面的男人只露了下半脸,嘴角却扬着,几乎要超出屏幕。

隔着屏幕,简棠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碍眼。

简棠往上一划,直接将软件从后台退出,而后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走到厨房,将桌上已经冷了的菜悉数倒掉。

开门声突然传来。

下一秒,打开灯的陆星瀚看着厨房里的简棠,愣了一下。

“棠棠......”他软下声音,鞋都来不及换,快步朝她走去,从后面环抱住她。

“晟元的程总突然来访,我推不掉,一直在开会,才迟了点回来。”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与疲惫,“我不是故意不回来吃饭的,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浓厚的女士香水味刺进鼻腔,简棠垂眸看着面前的桌子,没说话。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星瀚像是才发现桌子上仅剩的几道菜,声音中更加懊悔:“你今天还亲自下厨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知道这份礼物可以买我宝贝的原谅吗?”

一条银色的项链随着话音一起落在眼前。

银链上布满了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简棠认得出来,这是洛易诗的项链。

同时她也知道,这条项链,不过是简予姝那套首饰所送的免费赠品!




项链是美的,只可惜它的由来并不好。

“谢谢。”

简棠轻声道谢,面上却无几分欢喜。

“你不喜欢这条项链?”

察觉到简棠的冷淡,陆星瀚有些皱眉。

往日不是随便送束花就哄好了,今天怎么这么难搞。

不过他也只以为简棠是因为自己的失约在闹脾气,很快便又舒展了表情,柔声道:“不喜欢的话改天陪你去挑个喜欢的,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棠棠能理解我的,对吗?”

简棠低着头,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忙?和真正的心爱之人烛光晚餐自然是“忙”得很。

她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陆星瀚无所知觉,自顾自在简棠耳侧印下一吻,还想说什么时,衣兜忽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面色微变,意识到简棠还在看自己,随意的找补了一句“是程总”后,便快步走到阳台去接了电话。

简棠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漠然地站在原地看陆星瀚表演。

直到人走远,才缓缓抬头,怔怔地看着阳台外陆星瀚满目柔色的侧影。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陆星瀚的演技如此拙劣,连手机屏幕都不知道压下角度,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上头闪烁的“予姝”二字。

或许他也从不在意自己知道与否。

陆星瀚回到客厅时,已经不见了简棠的身影。

简棠最近的态度实在不对劲,让他不得不起了几分疑心。

“难不成她知道了?”

可以简棠的性子,若是真知道了些什么,也不该只是这个反应。

过去的整整五年这个蠢女人都没有任何察觉,一心扒在自己身上,更何况现在。

陆星瀚镇定下来,不再细想心中那没来由的慌乱,洗漱回房。

第二日。

简棠看着在她面前递粥拿勺献殷勤的陆星瀚,只觉得可笑。

昨天那一桌子菜她刻意没收拾,想着陆星瀚哪怕去看一眼,都能注意到桌角处放着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可他今日却什么话都没有。

当真是全然不在意。

简棠的神色冷极了,偏陆星瀚一无所觉,笑盈盈的拿了份请柬出来。

“棠棠,晟元的程总,昨天离开前给了我一份请柬,是一场宴会,来往的都是圈子里的人,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陪你?以你的妻子身份吗?”

“不然呢?”

他看着面前的人,随即坐在了简棠身旁的沙发上,伸出手捂住了她的腹部。

“都怪我前段时间太忙,棠棠,你的胃还难受吗?”

她看着他,那眼眸之中的关切却不是假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一边与别人苟且,一边又如此深情。

见她又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他将人重新搂回了怀中。

“棠棠,陪我去好不好?我真的想让你陪我一起参加这场聚会,我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美丽的棠棠。”

这种宴会他不应该更想带简予姝去?

简棠没什么反应,让他有些委屈,“棠棠,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对不对?”

“没有。”

她被他缠得实在没了脾气。

“我只是一时恍惚,想起来已经许久不曾参加这样的宴会,怕是就连礼服…”

“我棠棠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就算是最普通的衣服,再说…之前我不是送过你一件阿纳尼的定制,我看你也挺喜欢的,不如就穿那件?”

阿纳尼定制。

那件可是两年前的旧版。

简棠定定地看着陆星瀚,见他似乎是真觉得自己提了个好建议,启唇应下。

“好。”

......

两天后。

陆星瀚上班前特意叮嘱简棠在家等候,下班后他会亲自来接他的公主前往宴会。

可眼看着天色将暗,那原本应该出现在院中的车也不曾出现。

简棠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提过的那件“阿纳尼定制”。

一件以海洋的系列为主题的礼服,剪裁新颖,也够美丽。

但是是在两年前。

简棠等得有些不耐烦,打了个电话。

“棠棠?”

对面隔了很久才接通电话,声音都带着些疑惑,但很快转化成了心虚。

“抱歉棠棠,刚刚衢州的云总在,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就一起来了宴会,你等急了吧,我现在回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真的吗?对不起棠棠。”

“没事。”

简棠挂断了电话,便自行走出了别墅区,打了车去了宴会。

这一折腾下来,简棠到达酒店时,就已经有些迟到。

刚一推开酒店的门,简棠就看见被人围在中间说话的陆星瀚。

她刚想走过去,迎面便撞上了与小姐妹说话的简予姝。

简予姝身上穿着的是今年“EVIL”的定制新款,配着全套的洛易诗钻石首饰,华丽至极。

与普通定制不同的是,这件新款礼服是“EVIL”的首席设计师为了纪念他同初恋的美好而设计的礼服。

但因为生病,他的妻子早亡,深情的他却始终没有忘却这段完美的感情,以至于至今,都但难以忘却。

这件衣服在设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所有人,它只能借出摆拍,绝不能上身。

没想到陆星瀚就有这样的本事,不仅将这件裙子借了出来,甚至还让她上了身。

“姐姐终于来了,刚才姐夫还派人来问,说有没有见过姐姐,这样大的宴会,姐姐还能迟到?”

简棠不愿理会,只想掠过她,穿过人群去寻找他。

可前行的道路终将被堵塞,简予姝看着她身上早已过气的礼服,眼眸之中闪过些许幸灾乐祸。

“姐姐,这件衣服好像是两年前的旧版吧?就连阿纳尼都没有在展出这个系列的衣服,怎么…你还算在你身上?这不是故意给陆家,还有我们简家丢脸吗?”

“还真是,居然穿两年前的旧款来宴会。”

“看来陆家的少夫人也不过如此。”

周围的宾客注意到这边的插曲,窃窃私语地议论。

“一件礼服而已,我想穿就穿了,妹妹有什么意见吗?”

简棠却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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