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悬崖边上,反而彻底卸下了所有沉重包袱(包括那条消失的内裤带来的隐秘羞辱)后的……自由和决绝?
他挺直了被雨水冲刷得冰冷赤裸的脊梁(雨水早已浸透一切,外套下的衣物形同虚设),让自己布满红痕和药膏痕迹的脖颈,正正迎向那几道要将人钉穿的探照灯强光。
雨线在灯光中如同千万根银亮的丝。
他模糊地想:明天……这身湿透的制服下面……该穿什么呢?
算了。
都他妈不重要了。
他死死握紧手中的取样瓶。
这是证据!
属于这条河流的证据!
属于那些沉默游鱼、岸边无声草木的证据!
也属于他陈欢欢这个此刻衣衫不整、后颈灼痛难忍、似乎有些不知羞耻、但无比清醒地站在这里的小小环保所长的……沉甸甸的证据!
雨还在铺天盖地地下着。
河水在暴涨。
浊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