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响亮,如同一个冰冷的开关。
就在声音落下的瞬间。
噗!
整个“雾隐居”猛地沉入一片彻底的黑暗之中。
惊呼声、椅子拖动声、物品碰撞声瞬间炸开,被淹没在窗外更加狂暴的雨声里。
伸手不见五指,粗重的呼吸在黑暗中彼此交错。
“别慌!
应该只是跳闸了。”
陈伯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响起。
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和他摸索前行的声音。
大约过了无比漫长的一分钟,或者更久,头顶那盏老吊灯才挣扎着重新亮起,光线比之前更加昏黄、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惊魂未定的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残留着慌乱。
林岩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相机,仿佛刚才那声快门是某种不祥的咒语。
视线无意间掠过前台摊开的登记簿。
深褐色的纸页上,墨迹清晰。
入住日期、姓名、房间号……他的目光凝固在登记簿最上方,那行用稍粗的钢笔写下的记录上:“入住人数:8人”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林岩猛地抬头,目光急速扫过大厅:1、2、3……苏蔓、阿凯、小雅、赵教授、张伟、大刘。
清清楚楚地只有六张脸,加上他自己,一共七个人。
哪里来的第八人?
2 无人按下的快门声暴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整个世界,将“雾隐居”彻底困成一座孤岛。
那份登记簿上“8人”的诡异数字,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林岩心里。
他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陈伯年老糊涂写下的笔误,或者某种旧式记账的习惯,但心底深处的不安却如同窗外的苔藓,在潮湿的空气中疯狂蔓延。
入夜,民宿像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盘踞在漆黑的山林腹地。
雨声是它粗重的呼吸,老旧的木质结构偶尔发出的“嘎吱”呻吟,是它骨骼摩擦的声响。
林岩住在二楼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隔壁住的是苏蔓,他似乎能隐约听到对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混合在雨声里,更添烦躁。
就在意识有些模糊之际——“咔嚓!”
一声清晰得令人心悸的快门声,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仿佛就在他的门外!
林岩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
那声音太熟悉了,就是